所谓情深----漫君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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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风真不够意思啊!去了情人那里,就把我们这帮朋友晾这儿了,也不想想当初谁求咱们上山帮忙的?”一听,就是大嗓门靳良。
“就是,真是见色忘义。”帮凶禾堇。
“岂止,是没人性。”连欧阳都开口了,看来只有渊晴对自己最好。祈风现在是满头黑线,看看边上的濯月,则是脸色羞红,他当然明白这帮家伙是在做戏,真是要好好收拾一下他们。
“月,你别介意,他们就是喜欢胡闹,其实人还是很好的。”
“恩。”说实话,濯月不喜欢吵吵嚷嚷的人,祈风是自己心里的特例,既然那些人是他的朋友,当然不可能介怀。
“还有,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记住啊!”
说完,牵起濯月的手就迈进了院子。
果然,四人在外头的石桌上,好酒好肉吃的正欢。濯月一眼便瞧出,桌上的东西都是从山下的聚贤楼买回来的,还真是会享受,果然同祈风一样都是富家子弟。
“喂,背后说兄弟坏话,也别让兄弟我听见啊?”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我们可没说你坏话,说你体贴情人呢!”靳良说的无比感人,还不是朝着濯月挤眉弄眼。
“正经点,你们!”
“怎么?有了正道情郎,我们旁门左道就不正经啦!”
“你们!!!”祈风被击得反驳不了。
“我想祈风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各位是祈风的朋友,还请你们以后多担待着他。”攥了攥祈风的手,算是鼓励。
大家看濯月居然开口帮祈风说话,惊讶之余,也都严肃了起来。
“咳,濯兄弟你别介意啊!我们就是说话口无遮拦,其实大家关系很好,看见祈风找到好人家,我们都跟着高兴啊!”靳良一向脸皮厚,变脸也比其他人快。
“就是,你要多包容他一些,其实他就是个孩子心性,别和他一般见识。”禾堇帮腔。
“还有,他很喜欢乱花钱,记得让他把家当交给你管。”欧阳泽补充。
“恩,祈风他很敏感的,千万记得别让他觉得你想抛弃他。”渊晴也忍不住多嘴。
濯月听祈风朋友的意思,分明就是嫁女儿,这样的阵仗还是让他觉得有点诡异,更诡异的则是旁边的人听到大家的话,居然没有反应。
五双眼睛看过去,那人正在痴笑。
祈风沉醉于濯月刚才的话中,深深不可自拔,濯月向着他诶,简直喜出望外。五人看着祈风桃心状的表情一致无语。
“咳咳。”濯月假咳。
“啊!月,你怎么咳嗽,是不是着凉了?啊!我们回去休息……”
“我没事,你发呆作甚?”
“恩?”
“两眼发直。”靳良
“面犯桃花。”禾堇
“流口水。”欧阳
“哪有?你们这帮家伙就尽情损我好了。”祈风翻白眼,不承认自己的行径,“月,真的没事?”动手开始东摸西摸。
“没事。”抬手抗拒。
“那就好,吃饭吃饭。”
“我去加位子。”渊晴最乖。
六人很快坐好,不复刚刚的嬉闹,其实每个人都还是不错的。
“月,我给你介绍我最好的朋友们。”握着濯月的手,祈风细声说。
“这个讲话声音很大的兄弟,叫做靳良,这个穿的很艳很臭美的,叫做禾堇,那个话不多很酷的,叫做欧阳泽,这个很乖很温柔的呢,就叫做渊晴了。他们都是我很好的朋友,可以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年龄都相仿,我们六兄弟的感情不亚于亲兄弟。”
“六兄弟?还有一位没到么?”
“啊!恩!他几年前有事离开,我们的联系少了很多,不过很快他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再介绍你们认识。”
“恩。”
“月,以后他们也是你的朋友,欧阳和靳良比你年长一岁,我和禾堇同岁,渊晴最小,只有十七。他们待你会像待我一样的。”
“对啊,小月,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啊!要是祈风欺压我们,你可得替我们报仇啊!”靳良趁机拉濯月进
“什么小月,小月是你叫的么?还有啊!我什么时候起压过你们?”
“嘿嘿,不叫小月,难道叫……”
“什么?”
“弟妹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窘。濯月很是尴尬,莫非自己竟成了女角了吗?
“闭嘴!!”
“呃,说错话说错话,罚酒罚酒。”靳良仰头大口喝酒,掩饰罪过。
这么一闹,饭局变得无比安静,众人吃完就散了场。
回屋收拾完毕,祈风腻在濯月身上,他发现濯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他们都是心直口快的人,说话并没有恶意的。”
“没有。”
“肯定有,别瞒着我。”
“……”
“说吧!憋在心里多难受。”
“……我问你。”
“恩,问。”
“你是不是也把我当成女子?”
祈风楞,濯月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么?
“怎么可能,濯月,靳良只是在开玩笑,你是我见过的最有男子气概的人,你身上没有一丝女气,而且,我没有打算让你在床事上做下面的那一个,所以不管怎样,我喜欢你,没有把你想成女子,你放心。”
听到祈风讲到床事,虽然不了解如何算是承受方,但想必也是退让了的。
“还不放心么?”
“我,会不会没有办法融入你的生活?和你的朋友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月,你不用想着迁就谁,你表现你自己就足以,我们几个人的性子也全然不同,还是可以融洽相处的,不要担心这个,你就是你,我喜欢的就是这个你,你不用像我的朋友那样。你就应该是那个冷静冷感冷漠的濯月。”
“是吗?”望进祈风的眼里,满满的都是鼓励与信任。
“恩,他们和你不同,他们以后的人生会有别人的陪同,而我的一生,只有你是我路上永久的人,我和他们是平行前进的关系,我和你是重合的。”
“恩,谢谢你,风。”
“不用说什么谢,你对感情单纯,我该庆幸捡到宝了,才对!!!”
“你的意思是想说,你很有感情经验吗?”
“呃……当然不是,我真正喜欢的人只有你而已,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因为我成长的环境里经常有感情事件发生,我才会有所了解。”
“哼!”
“好了,别生气啊!明天的比武,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吗?”
“放心,我会尽力。”
“我不是让你尽力,而是一定,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你不仅要为你的门派你的师父你自己拼命,还要为我保住自己,知道吗?”
“恩,我会保住命,闯进最后一轮,击败流云阁,还会活着回来找你。”
是啊!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世上有另一个人会为自己牵肠挂肚,如果丧命了,那人会伤心。流云阁的目的必定会在山顶的最终回暴露,自己的命运不知道会如何,只期望一切不要太过悲伤就好。

14

临时召开的武林大会,并未因为流云阁的加入而扫兴。武林盟主的位置仍然有着无法鄙夷的无尚诱惑。人嘛?说是贪婪有些过分,却实在是激进的。
祈风从第一日的比试开始,就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以往他并没有参加过,得到的消息也不会如此细致和生动。比试的过程可以称之为惨烈,当然,这仅仅限于小部分的。更多的,应该叫做厮打,没有成熟的套路,只为争一个出现的机会。
濯月的武功似乎也继承了主人本身的冷,动作不华丽,实用而精炼。看台下的祈风,对于濯月的实力很是佩服,台上的人完全看不出十几日前还受了伤中了毒。
“武功不错嘛!”禾堇难得夸人。
“是啊!这样的话,应该不用担心他进不了最后的盟主之争。”渊晴对于现状感到满意,这样那两个也去参加的人就会轻松些,很多对手,濯月处理起来会更轻松。
“恩。”祈风并不多话,他忙于欣赏台上人的一举一动,虽然之前两人算是一起行走过江湖,却很少见到濯月出手。这么认真的濯月,如此生动的濯月,如此强势的濯月,祈风也是第一次见到,发觉自己更是不可自拔的陷进了名叫月的黑洞。
“这个结束,他今天的比试就完了。等会我可是要去给欧阳和靳良撑场面的,你们去不去?”禾堇对于濯月没什么特别的想法,鉴于他是祈风的伴,陪着看也是甘愿,等下还是要去支持老友的。
“恩,知道。”
今天是比武的第一日,参加的所谓武林人士,很多还是虾兵蟹将,濯月比的还是轻松的,当日,以后开始的每一日,都会越来越难。祈风担心濯月因为负担过重,反而无法发挥正常水平,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濯月的策略和尺度都把握的十分到位,自己也鲜少能找到破绽。呵,果然是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厉害!
濯月的心里并没有多考虑什么,每一场比试都像是在与师兄弟切磋,点到为止,发挥自己便可。反正一切都会在最后揭晓,现在担心也是徒劳。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了,濯月想着,刺出了可以致命的一击,当然,剑尖停在了对手鼻子前咫尺之地。
一句承让,结束了一天的比斗。
祈风接着去看欧阳和靳良的比试,濯月则先回去休息。
所幸,靳良和欧阳也同样没有遇到什么难缠的对手,基本没有费什么功夫就解决了对手。
流云阁方面,出战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叫赵刚的生面孔,而另一个则熟悉无比——白飞。
毫无悬念,大家都晋级到了下一轮。
比试正式开始的第一天,意料之外的平静。流云阁并未有什么动作,比武台上也十分规矩。众人吓煞的蔚羽迟也没有出现。慕容老盟主,则早早告假,离开了青风山。最最不可思议的就是,青风派掌门沈轩的迟迟没有露面。
“你师父怎么回事,这几天都没出现过?”祈风也好奇,曾听说沈轩是个很热血的侠士,只是不知为何18年前开始,再不行走于江湖,不热衷于行侠仗义,甚至变得沉默寡言。或许其中沉寂了不为人知的秘密,祈风只知一二,却参不透全局。
“他在闭关。”濯月也无法理解师父这次的行为,虽然师父以往也是如此淡泊江湖事,可在自己地头的事总是亲力亲为。
“哦,这样啊!”
“恩。”
关于沈师父的话题,无人再提起,因为得不到答案。
很快,比试就到了最后第二天,今天的比试在八个人之间展开。站在台上的人,基本在祈风他们的掌握之中。
濯月、欧阳、靳良、白飞、赵刚都入围,明显我方占优势。
其实比试并没有多少激烈,祈风相信自己两个部下的实力,更相信濯月的,一切都照着计划实施着,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事情了,当然在这之前,还要去确认一件事。
台上的人比的行云流水,台下围观的人已经远不如前几日热闹,很多没有人剩下的门派已经提前告辞了。当然怀着的心思也是不尽相同的,或者无事一身轻,或者懊恼不甘,又或者完全不解无名的月月派怎会有这样的高手,最多的,就是在最后一天到来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祈风没有像平日一样,站在台下观战,而是去了属于他和濯月的地方。
到了事情该终了的时候,祈风觉得自己变得空泛了,目光追逐着唯一,心里叨念着唯一。没有别的想法,不去管明天的结局,今天的自己,仍是那人的唯一。这个事实,足够让祈风幸福一辈子。
有的时候,人真的知足无比,一个微笑带来的动容,足以泯灭一起恩仇。快意江湖,不过如此。若是没有那些不愿放下渊怨的人,江湖的确是个好地方。
秋日午后的阳光,不刺眼,温和的照着,风轻云淡,真的很想睡。
意识迷离,远远近近的,似乎有人在低泣。祈风“咻”的弹起,如果没有记错,这里除了自己和濯月,只有一个人可能来,既然他出现了,就不用自己费力去找。
穿过林子,可以看见亭子里的白衣男子,背影看过去很瘦,说实话有些孱弱。看不清他的脸色如何,从声音来判断,应该在暗自伤心吧!
“沈师父?”祈风轻声唤犹自沉浸的沈轩。
“啊!恩!”没有料到此地居然会有别人存在,沈轩显然吃了一惊。不着痕迹的抹去还在滑落的泪滴,回身望向年轻声音的来源,没想却是个其貌不扬的陌生人。“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沈师父不用戒备,我是濯月的朋友,这里是濯月带我来的,我来找您,是有些事情想向你确认。”
沈轩打量祈风,眼前的一脸老实,这里当然不是一般人能找的到的地方,应该是月儿的朋友没错。“什么事?”音调已经完全平静。
“在这之前,我想明确一些事,我并非打探您的私事,只是,这些事关系着濯月的身世。”
“濯月的事,又何须你来操心?”沈轩被身世两字说的有些惊恐,多少年了,这个秘密也要被挖出来了么?
“不瞒您说,我与濯月是最亲密的关系。他的事,我定是要管一管的。”
“亲密?我不懂你说什么!”
“我以为,沈师父和我是同道中人。”
看着沈轩跌坐在凳子上,祈风证实消息的可靠性,于是,看着沈轩因惊讶而睁大的眼睛,大着胆子说了下去。
“对,我与月是恋人关系,相信你一定明白蔚羽迟这一趟的来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请你一定要听清楚,如果有任何的异议,都请您立刻反驳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月好。我知道你是月最亲近的人,不仅是因为你是他师父的关系,也知道,你曾和蔚羽迟,所谓死去的濯月父亲之间的纠葛。很不凑巧的,让蔚羽迟得知了濯月的真实身份,才会有从婚宴到现在的一系列的状况。
明天的最终比试,我不会让濯月去的,我不希望因为你们的过往,让月受到任何伤害。”
“你懂什么,你这样是害他,你知不知道,你真的以为男子之间的爱情能维持多久,真的以为,替他做些出生入死的事情,就能让他高兴么?”沈轩很激动,祈风的话,完全激起他过去痛苦的回忆。“你根本不知道,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因为自己而死,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沈轩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竟然就这样在陌生男子面前放声大哭了起来。
“沈师父,或者,我该称你一声,濯笙。”祈风坐到‘沈轩’身边,用手轻轻抚着他的背,“其实,你们当年的事,我知道的也只是个过程,你怎么会成了沈轩,沈轩怎么会替你跳崖,其中的纠葛我不可能明白。
我今天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有把握赢蔚羽迟,回来再接受月的批判。
当然,这期间,我希望你亲自去向濯月说明白,他的身世,你的过往,毕竟,你是他的父亲,瞒了这么多年,也该是个头了。比起从别人口里说出来,你亲口讲,他想必是可以接受的。”
“告诉他吗?”
“恩,既然蔚羽迟已经知道濯月的存在,与其让他添油加醋的胡编乱造,不如您亲口告诉他,事情的始末。”
“你确定可以帮助濯月了解,蔚羽迟的事情?”
“是。”
“那蔚羽迟?”
“你放心,我明白您对他的感情,我并没有和他硬斗的打算,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说服他,我想这也是你的心愿。”
“那如果他不和你讲理,非要和你打呢?”
“这个请您放心,为了濯月,我也定不会让他伤了我。”
“好吧!独自心伤了近二十年,是该结束了。”沈轩起身抖了抖飞尘,似乎瞬间就充满了力量,该来的终究要来,当年的一切因自己而起,就由自己去终结吧!
“沈师父,能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么?我查了很久,似乎知道那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查?”
“的确,不瞒您说,其实我是天机楼的人。”
“月知道?”
“嘿嘿,还没告诉他,这里头的纠葛又太多,等明天过后,我一定给他个完整的交代,你放心好了。”
“恩。虽然月是我的孩子,但是对于感情上的事情,我也不想过多的干涉他,更何况,我从未尽过作为父亲的责任。”想来十八年来对儿子的冷漠,沈轩不禁黯然。
“不会,您是个好爹爹,濯月被你教育的很好,保护的很好,要不然我就不会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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