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之欲----babybelial
  发于:2009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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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急著回去干什麽?”我失笑。
“嘿嘿,有好东西看,回去就知道。”
“哈!”对他的故意卖关子我捧场地笑起来。
“哇!已经快要结束了,幸好有拜托别人录下来!”他急匆匆的打开电视。我一下就定住,在那里, 覃森正透过屏幕向我走来。
“你看,你看,就是他!”弈天兴奋地手舞足蹈,指著电视中的覃森,“这可是他在法国的初秀!天哪,他还是那麽优秀!天哪,天哪!”
“说起来,这个设计师的风格跟你有些相像呢。”激动半天,他又指著他身上的衣服向我征询意见,“裴?”见我没出声,弈天回头看我。
“哦,是麽?你自己看吧,我有些累,先上去了。”留下有些疑惑的弈天我独自上楼。
那一夜我清晰地看到在灯光下,细雨折射出五彩的眩光,透过雨丝,他向我慢慢靠近,目光从容,那坚定的气场却不容人拒绝。空气瞬间蒸腾,雨丝都带著热气,令我头眼昏花。我紧紧握住拳头,想警告他保持距离,却涩然地开不了口。
我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秀的最後竟然被改成了雨中漫步,模糊中我猜到那可能是某人的杰作。可就是那朦胧中,覃森的脸格外明晰,飞扬的嘴角,眼眉沾上淡淡的水汽,挑逗十足,让人不敢逼视。衣衫被熨帖得贴在身上,更显得宽肩窄腰。这个男人在舞台上宣布,这里是我的天下──透过他高贵的眼神,透过他王者的身姿。
突然醒过来,满身的汗水,掀开被子,身体的状况让我一阵窘迫,怎麽了,像个初识人事的毛头小子。再去洗个澡,坐在床边气闷十分。於是走到阳台,打开窗户,满目妖娆的茶花瞬间将我击回原形。
“哦……”扶住额头我呻吟出声。
婉拒了弈天留至新年的邀请,我返回巴黎。弈天是纯艺术的,他不会在意除了本身之外的信息,所以他不知道我就职的公司,不知道覃森其实就跟我同在一间办公室,他甚至不是道那就是我的作品,尽管他说那像足我的风格。出於自己也搞不清的心态,我没有告诉他这一切。
又一次降落在戴高乐,这次我没有让任何人接机。

危情之欲10

走出机场,热情的出租车司机立刻迎上来,找到最近的一辆,拉开後车门,扔进行李袋,然後坐进去。
司机在後视镜中看看我,然後用英语询问了一句是不是来旅游,明白他的意思,我用法语回答他我在这里定居,他显得十分高兴,一副要与我交谈的欲望,看来我是遇到了一位健谈的热情司机。
“先生,你是中国人麽?”他饶有兴趣地打量我,然後问出他的第一个问题。
“是的。”有些巴黎人会对中国文化格外感兴趣,也许这是其中一个。
“哈,我非常非常喜欢你们中国的文化!那句话怎麽说来著,哦!‘博大精深’!” 他说完便哈哈大笑起。
没预料他竟然连四字成语都说得出,看来对中国文化的确有所涉猎。我感兴趣地打量一下他,在後视镜中可以看到一双活泼,精明的眼睛:“谢谢。”
之後一路都在司机他的絮絮叨叨中度过。
“再见。”我付了车费,然後向司机告别。
“嘿,先生等一等!”正要转身,司机摇下车窗招呼我。
“还有什麽事麽?”
“向你推荐一下最近Chaillot正在上演的莎翁新剧,绝对值得一看!”说完他冲我比了个类似军礼的手势,绝尘而去,挺逗趣的一个人。
其实有时不相识的人相处起来反而更加自在,无所顾忌。因为知道再相遇的几率微乎其微,所以没必要装上习惯的面具。而有时梦见我们大家都不相识,醒来後却知道我们原来是相亲相爱。
到了居处上楼,打开房门发现覃森正倚在吧台边上,出神地对著手里的书。
“你回来了?”听见开门声他转头,然後又看看我的旅行袋,“外出了?”
“我去了T城。”将行李袋放在玄关处,我坦然以对,“参加朋友的初秀。”
“哦?”他显得很惊讶,往我这边走了几步,这下看清了,他手上拿的是一本《飞鸟集》,“哈,好兴致!”明显的讽刺语气,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参加公司的发布会。
“覃森,你的茶花非常好。”竟然无缘无故冒出那麽一句,说完就有上楼的冲动,而我也实际这麽做了。
“裴聿!”他急切叫唤,不得已我停下已迈出的脚步,“你去了那里?我可不可以认为──”明显地感觉到背後随著他靠近而变化的气流。
“覃森!”我粗鲁地打断他,转身,“那里正好被我朋友买下,而我只是告诉你那些茶花非常好,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说这些,甚至连他的话都不敢听完。
“我──”他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波澜,“没有认为你有别的意思。”
在他面前我总是不知该如何收场,他不可预料的举动又总是让我尴尬到无言以对。
“我上去了。”怔了几秒,收拾一下心情,我抬步上楼。
可谁知刚走到楼梯口,又被他一句话弄得心惊肉跳。
“I cannot tell why this heart languishes in silence.It is for small needs it never asks, or knows or remembers.”
我知道这是飞鸟集中的句子,但我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对著谁说的。
回到房间瘫倒在床上,最近格外的疲劳。很长时间後到浴室放满水然後躺下,直到迷糊中感觉到有人拍我的脸,睁开眼,竟然看到覃森离得极近在打量我,我“哗”地站起来,这才发现还在浴室。
“你在干什麽!”他怒气冲冲地吼。
我扯过浴袍披上,跨出浴缸,脚底虚浮。
“你知不知道我叫了你多长时间?”他扯住我晃了几下,似乎非要我给她一个交代。
“放开我──”一片天旋地转,我按住额角,竟然第二次在浴缸中睡过去。
“你──”他放开然後有些惊奇的看我,“低血压?”
天哪,能不能别再跟我说话了,脑袋都要爆炸,根本管不了多少我又扑倒在床上。
一阵诡异的感觉让我惊醒过来,转过头,对此情景相当当机。覃森竟然拿著一瓶精油往我身上涂,而我,哦,很好,趴在床上,一丝不挂。饶是再镇定,也乱了阵脚,这究竟是怎麽发展到这样的状况?!“覃森,你在做什麽?”毫无所觉被扒掉了浴袍,实在糟糕。
“看不出来?”他浅浅一笑,“按摩。你浑身肌肉又冷又纠结,这样睡下去,我保证你明天起不来身加感冒。”
怔了那麽一会,最终无语。
“你别乱动趴好。”他压我撑起的肩膀,示意我趴回去。说实话,没做过这麽尴尬的全身按摩,我摸摸鼻尖。
空气中飘著一股很浓的薰衣草香,我寻到源头,原来不只出自精油,他还在床头柜上点了一支凝神香,难怪睡得那麽死,毫无感觉。
感觉到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按压,我有些紧张。
“放松。”他又拍拍我的腰,“放心,我的技术非常好。”
我有些想笑,怎麽,这算是自卖自夸?不过我发现他的确真的是各方面都有涉猎,十足的全才,又会享受生活。
这样的人,还是一个男人,竟然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想到这里,我又有些困惑。
他的手艺真的是非常好,在肩膀揉捏的手指很准确的找到关键的穴位,肌肉得到完全的照料,那带著热量的精油渗入皮肤,异常舒适。我在过度的安适中又有些朦胧欲睡。
当带著热量的手游移腰部,我发自内心地呻吟出声,真是太舒服了,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之前又在浴缸里睡著,腰简直要折断。
“舒服吧。”似乎是笑著说的。
“嗯。”我答应。
“我可是不轻易奉献的。”这下听得出来十分明显的笑意。
一句话却又让我不知如何应对,早就说过他总是有这个本事。我有些尴尬起来,想停止──但在这种时候,还是──“谢谢。”
“我不稀罕这两个字。”他抬起我的小腿,在我脚底穴位按压,“嘿,你的脚还真是漂亮。”
“覃森──”这句话在我听来无异於调情,他怎麽能如此自然的说出这种话,对此情境,我终是不能习惯,再次选择沈默。
“好了,开个玩笑。”他接著推翻自己的结论,多麽希望他能少发挥这样的幽默细胞,至少不是在我身上。当然,像他说的,别人可能求之而不得,也许我真的不是个知情识趣的人。
我低下头,不再理他,任他动作。
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不能再平心静气,那双手带来的感觉过於舒适温暖,随著渐渐清醒的意识与他扩张到大腿根部的按摩,我惊觉自己出现了不该有的反应。
“可以了。”我按住他的手,手心潮热。
“为什麽?”他有些不解,手并未离开,暧昧地逗留在大腿根部,甚至没有停止动作。
“已经可以了,我很累,想睡了。”我困窘至极,几乎要无地自容,不能相信因为这样纯粹的服务而出现反应,可下身的确在他的掌下急速膨胀,硬热地压在了身下。
“你可以睡啊,那样效果更好。”他笑出声来,“不用在意我。”
“覃森──”我将头埋进枕头里,发出一声近乎呻吟的叫唤──真的睡著好了。
“你……”他疑惑地扫我一眼,“怎麽了?”
“覃森!”我浑身一个哆嗦,他压下身体靠近我的耳边,呼吸的热气让我颤抖。
“裴聿。”他缓缓抚上我的背,带著热量的指尖又让我一个战栗,“你有反应?”
“覃森,出去。”脸上热气腾腾,“请你出去。”
“裴聿──”他压上来,不顾我的挣扎把吻印上肩膀,“裴聿。”

危情之欲11

步步进逼,肩膀上是令人难耐的热度。
我十分的压抑加二十分的沮丧,不知该如何拒绝。换了任何人我都不会轻易妥协退让,更别提会出现这种致命的状况。可这个男人是覃森,他高高在上,他光彩照人,他时时刻刻完美,却对我有著别人不敢妄想的情愫,我到底是无法坚定拒绝──他甚至可以为我做一顿饭,可以在我疲劳的时候为我按摩。
我只是一个常人,我也会享受这种被人追逐的无上荣光,况且他如此的不平常。若是别人我不会受到如此的蛊惑,我会毫不犹豫的推开,可这个人偏偏是他,我瞬间便方寸大乱,到底该如何处理这关系才算合适。
他整个人附上我的背,上好的布料在身上摩擦,流过不小的火花,嘁嘁嚓嚓令人心神俱丧,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我知道。
他原本只是单纯的按摩,是我给这加上了不同的注解,自己也没有预料身体会出现这样状况外的反应。可是这样我们就有继续的理由,只为一时的情欲?
他说他对我有感觉,我何尝不为他时时心神摇摆,他是如此的才情四溢,他是那样符合我的审美情结,有哪个人对著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人会一如既往的坚定,如果可以做到,我想我的耐力大概可以更上一层。
“裴聿……”他叫我,搅得我浑浑噩噩,不对的,难道这样我们就该继续?两个成功的男人,再加上背後层层隐密的家庭伦理,我们这样下去,谁会乐观。可是我不忍心,我怎麽忍心推开他,怎麽忍心。
薰衣草香沁人心脾,他捧住我的头,缓缓转过,指尖的香气就这样渗透我的皮肤,我知道,此刻我脸上应是怎样的脆弱。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那颗曾经放纵的心不知何时已经被岁月埋没,此刻却被他轻易挑起,我甚至不知道,这算不算失误。
唇形饱满,嘴角带著迷人的魅香,当这样的嘴唇压下,有几个人可以拒绝。
胸膛早已泛酸,为著这跟单纯为欲望而出现的悸动,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纯肉体的心动。
其实并不喜欢接吻,会觉得那很脏,心理上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各取所需,没必要搞得那麽缠绵,拿得起就要放得下,他却轻易打破我这层防御。
张开嘴,容许那焦急的探索,我可以轻易的感受到那其中夹杂的惊喜与不安,我竟真的可以影响这个男人的心智。
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混沌中热气重重而生,我分不清是因他压上的身体,还是身心早已麻木。空虚得就想这样下去,可怎麽为这样的放纵寻找理由,第一次或许事出无因,可两次三次没人再会相信你的理由,成年人需要自控,时时利人为己。
“睁开眼睛。”
这样一个漫长的吻令我几乎窒息,近乎侵略的霸道。我睁开眼,两人就这样相对,我看到在他眼中的自己如此摇摆不定。
胸腔的全部空气似乎都被挤压出,他将额头埋入我的肩膀,手轻颤著附上他的身体,这一刻我为他的颓丧跟脆弱而心疼。
手下是一具年轻而出众的身体,这个身体不知勾引了多少的痴男怨女,我自嘲的发现,也许我也将沦为其中一员,所以任何人都不能自视过高。
“裴聿。”感受到他身体的轻颤,我意识到或许我这一个举动点燃了什麽。舌尖侵上喉结,辗转反复,闭上眼睛也无法压抑满腔快要爆炸的情愫,只能伸手胡乱抓紧他的发丝,下身急切地蠢蠢欲动,原来肉体可以与心智划分出如此清晰的界限。
他彻底激动,凶猛地掠夺,气息沈重地划过胸口。当他开始在胸膛上亲吻,我开始慌乱,终於有了抽身的冲动,我承认我害怕了,这样的激情,这样的情热,不是我可以消受。
我挣扎,他却不管不顾地压住我继续攻城略地手甚至像我身下探去,我甩头闷吼出声:“覃森,放开我!”
“不!”看著那潇洒俊美的脸庞被狂乱覆盖,我彻底清醒,“放开我,覃森,别让我收不了场,覃森!”我近乎绝望地呼喊,“覃森!”
欲望迅速冷却,我感受到他身体逐渐紧绷,然後他站起身:“你真厉害。”我看得出那冰冷表情後的愤怒,“很好。”他说完,大步离去,过大的动作带倒了床头柜上他放置的精油,啪啦一声,跌得粉碎。
“覃森!”我慌乱出口。他却没有再停留,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
我看著地上的碎片,感觉到思绪也像那样碎成一地无法收拾。太完美的爱情,伤心又伤身,身为江湖儿女,没那个闲工夫。突然想起莎翁这样一句话,自嘲地笑出来,原来自作聪明就是会落到这种下场。
第二天一早来到办公室,却发现他早就已经到了,而办公室还没有其他人。他脸上有些冷漠,别的却看不出什麽,他竟还能抬头冲我淡淡一笑:“嗨。”
“嗨。”我想这次我们终於可以正常开始了,我收到了他结束的信息。我该高兴,不是麽。
“对了,这几天我完成了嘉华那边的几个设计稿,要不要看看。”当他真的做到公事公办,是十足的从容。
“好,你拿过来吧,我也完成了几个,我们交流一下。”我低头整理自己的办公桌,腾出地方。
“你完成了几个?”他拿著自己的设计跟进来问我。
“六个。”
“噢,那我们已经完成这件工作了。我完成了8个,我们只需要最後的定稿与修改。”
“是麽?”我想想,突然笑出来。“我们还多了四个。”
“嗯。”他淡淡回话。
“这次你的完成量要比我多。”不知为什麽我说出来这样一句无意义的话,而他早就没有再说话的意愿,是的,他已经表达出来了,而我也早已接收到,可我──“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他抬头,眼中有些厌烦与抗拒,“如果是别人,你不会如此客气吧。”
“……”一语中的,我无法反驳。
这时候伊莲推门进来,“哎?头儿,覃森,你们竟然已经到啦?!”她看见我们在我办公室门口对峙有些惊讶,但我想更多是惊喜。
“覃森,你不知道那场秀有多成功!有没有看今天各个电台跟报纸全部是你的照片!真是太棒了!你会红!”伊莲表达著自己的兴奋。
“哦,是麽?这没什麽,是衣服设计的好。”我心一下紧缩,为他这种似有若无的撩拨,可是这次可能是我多心了,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人到底不能太自恋。
“那也得有好的模特相配!我知道,你一定会红,我一直都知道!”伊莲还是热烈地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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