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鬼子来了
  发于:2009年03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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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作者:鬼子来了

文案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
简单的乡村生活,简单戏剧化的感情纠葛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乡村爱情

:主角:文腊狗 申冬生

序言

文政赫,在中国北方省份靠近大海的一个小渔村,生活了26年,他的大名,村子里知道的人不多,可是,“文腊狗'这个诨名,知道的可不在少数。
文腊狗嘛,不就是6岁撒尿到邻居周家的泡萝卜坛子的那个细伢吗?9岁掀李家新幺媳妇裙子的那个混小子吗?还有在17岁,跑去陈家小寡妇床下偷听的那个混账吗?再有……再有就是……
文政赫,你的名气,在杨树村,就好比一个坏蛋的标准啊。
难怪,所有的后生,都要向你看齐;我这算什么啊,人家文腊狗还……
祖宗,你学他?有什么好?他把他的老子都气死了,你要学他?
文腊狗还不是一样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他有一个好老娘,他那泼辣的老娘是一个省油的灯?惹恼了她,上房接瓦,都算是客气的。
就说嘛,咋样的藤接咋样的瓜。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个道理,懂不?你个混球!不要再学文腊狗!
文政赫,哦,不对,文腊狗就纳闷了:自己本来是2月16号生的,怎么就叫腊狗了,叫也应该叫春狗啊,眨巴着灵活聪慧的眼睛,也曾问过自己那个只会打麻将和吵架的老娘,老娘正在兴头上,豪华七对已经听头,只是回头回了一句话,差点让其他三人笑得钻进麻将桌.春狗好听?发春的狗?这个好听?腊狗嘛,够猛!腊月猛干,让母狗春天大肚子,这个名字多男气!春狗,一听就是母的,你要是想换,也可以啊。那你就成母狗了……
这是一个当娘说的话么?文腊狗再也不提换小名的事儿了。
腊狗,腊狗,叫着叫着也挺响亮,对不?
只是:天天只会下海捕鱼捞虾的他,还是光棍一条。
一个恶老娘,加上一个混儿子,哪家的姑娘敢缠?
尽管,文家家底不薄,可是,谁敢给他家做媒?
文家,在杨树村,臭名响当当。
-----------------------
申彗星,多响亮的名字啊,可是,在柳树村,人们还是习惯叫他的小名:申冬生,漂亮得整个红星乡女孩子都比不上的人,却是十足痞子一枚。
事例有几个典型:1,把人家过年贴的对联,掐头去尾,改变意思:‘年年兴旺,年年旺,天天发财,天天财’,多好的意思啊,他偏要改成‘年年兴旺旺你妈,天天发财发你爸’还煞有其事地解释:你爹妈不想旺?不想发?搞得人家一家人哭笑不得。
事例2:每年,乡里都会组织一次青年人才学习会,他嘛,肯定去,只是;最后,那个人才学习会都会变相为申冬生招亲会,羞涩的大姑娘,风情的小媳妇都会溶化在他那发呆的桃花眼,笑起来的心型嘴里。
事例3;春天,花朝节,是所有人们赶集交流的盛会,四邻八乡的人们为着来春的农耕忙活,申春生同志却在路人必经之地,树牌一个;本人为乡五保户幸福院寻求捐赠:路过者,每人捐五元,不然,请走小路。
小路,哪有?
就那水塘呗!请走,不送!
妈妈的,这申冬生,真不是省油的灯!
为啥叫冬生?11月27号生的,是冬天咧,不叫冬生,难道还叫春生?申彗星也问过自己那一竿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爹,闷声不响抽烟的爹,一句话:你他妈废话,不叫冬生,难不成叫腊生?
废话,真是废话,申痞子只想扇自己几个耳光。惹恼了老头子,稀饭恐怕都没得喝。
他爹的钱,都被他读书败光了,穷的叮当响的人,谁敢给他找媳妇?
文化嘛,在比较偏僻的农村,高中生还算一小秀才,对吧?何况,现在,人家已经在乡小学当民办老师,可吃香呢。
可是;狗改得了吃屎?痞子依然是痞子,只是变成了一个文化痞子。
骂起人来,那就没个脏字。
申冬生的终身大事,终于再拿了泥饭碗以后,有所好转。
媒婆,总算开始去申家牵线搭桥了。
想到自己25岁,还是光棍一个,他暗自叹息:自己的处男日子,啥时有个头啊?
柳树村,申家,穷的臭名总算要甩掉了。
杨树村,柳树村,相隔只有一条弯曲的小路。

第 2 章

1
花儿对我笑,太阳对我照,幸福的人儿睡懒觉。
这是谁的妙论?文腊狗是也。
春姑娘的来临,也勾得文腊狗春心荡漾。看见临村的小寡妇美美,也够他看上半天。
可是:自己的姑娘,在哪里?
五月中,河里的小鱼小虾,繁殖很是旺盛,在相思河里,文腊狗已经用自己的劳动成果换回来一部手机。
是大砖头式打架可以用得上的那种。
回到家,他屁颠屁颠地拿给他的老娘长长见识。
妈,你看可以给大舅打电话呢.
怎么说?你大舅可以接的道?
喂喂!我是腊狗,我妈要和你说话。
大发啊,我是招弟啊,你婆娘在不?喂喂……怎么不说话?敢情你不想理我啊,你个没良心的,爹妈去得早,不是我,你会有媳妇?你会有儿子?你会有……
妈,电话费很贵呢,少说两句吧。
儿子,咋没音儿呢?
你拨了号码没?
哦,还要拨号码啊,我还以为就这样说呢。
你……土包子一个。
你说你娘是土包子?没我这个土包子,你怎么读的书?没我这个土包子,你怎么会赚钱?没我这个土包子,你怎么会买电话?没我这个土包子,你会找得到媳妇?哦,不对,媳妇在别人妈怀里,还没影儿呢……
妈你口渴不?喝水不?
小崽子,闲你妈啰唆,老娘打死你!
……
周而复始,文腊狗和文老娘的对话,从来就没换过一种更新鲜的。
文家的媳妇,到底在哪里啊?
文老娘的一块心病,就这样烙下了。
拜托了几个有名的媒婆,可是,一直石沉大海。
海边,一处奇怪的礁石,仿似直入天的擎天一柱,那里,是文腊狗想心事的地方。
只要是自己有什么好事,坏事,他都会去那里凝视大海好久。
当然,今天也不会另外。
小麦色的皮肤,健硕的身体,帅气的五官加上灵活的头脑,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女孩子喜欢?
文腊狗自己都觉得奇怪。想到美美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和水蛇式的腰肢。文腊狗不由得咽下口水。
可是,人家是寡妇呢。自己再想,有什么用?
老娘一定要打断我的小腿。
无奈地望着海面上飞翔的海鸟,粗神经的他,此刻却羡慕起那些海鸟来。
自己每天嘻嘻哈哈,好好赚钱,可是,心里的寂寞,有谁可以明白?
不远处,一只海鸟悠闲地站在一处礁石上,自由鸣叫。
还是回家睡懒觉,实在。
转身,文腊狗甩掉那些伤春悲秋的念头。
夕阳投影在身后,留下一个瘦长奇怪的光圈。
2
申冬生,被他老子的鼾声吵得实在无法睡着,烦躁地在不太宽大的小床上,烙着烙饼。
老子一个声响巨大的咳嗽,彻底让他下定了外出闲晃的主意。
五月的夜晚,星星繁繁点点,夹杂着海风的腥甜气息,他顺着小路,来到了海边。
本来有点睡意的大脑,在海浪的召唤中,彻底清醒。
海水,温柔地拍着礁石,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船笛,在这海边的夜晚,有了一种诗般的意境。
申冬生,一直都是自我感觉优良,他不太喜欢父亲的那种木纳,嘲笑一种农村人自有的那股淳朴,他将之归为:粗俗。
有点文化的他,一直都向往一种诗情画意般的感情,希望过上浪漫随性的生活,现实的残酷,梦想的遥不可及,让自己离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远……
他脑中的风花雪月,在一个白色飘忽的身影下,彻底被赶跑。
不远处,一个人在礁石群里翻找着什么东西,□的后背,在隐隐约约中,好似穿的一件白衣。
那是,发现丢了手机的文腊狗,来找他的新宝贝。
申冬生壮着胆子,轻轻地走到不远处的一块礁石上站着。
你个吓人的,大半夜的不在家里睡觉,在这里装鬼吓老子?
文腊狗直起腰杆,被突然出现的申冬生吓了一跳的他先来一耙。
你偷东西?半夜在海里找赃物?
申冬生知道怎么对付一些对他不太客气的人。
不是,老子的手机掉了,来这里找找。
你真是笨的可以,重新拿一个电话打打看,有响声不就知道你电话在哪里么?
可是,我只有一个电话啊,怎么打?
你邻居没有么?他打给你啊。真是……蠢人。
你说谁蠢呢?
说你呢.
你……
我咋了?
你是那个村的?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借着微弱的光线,文腊狗眯起眼,想要把对面的人看个清楚。无奈对方是背着光,只隐约看见一个瘦削的身子,和两个宽宽的肩膀。
你查户口啊,那是派出所的事,还轮不到你。你管得着么?
我只是好奇,这一带的人,特别是年轻人,没有我文政赫不认识的。你是哪村的?
哦,原来你叫文政赫啊,名字还很响亮,嗯,我记住了。
那你是……
不劳你费心,我只是无名小卒一个。
你的脚不算小吧?怎么就是小足呢?
你……看来你没有多少文化啊,真扫兴!我走了!
那你叫什么?哪村的?
回身离开的人。愣不理会还浸在海里的文腊狗。
这让文腊狗无名火大,还从没一个对他这样无理的人!气极的人,一个健步,冲上礁石,抓着海风吹起的一处衣角。
你……干什么?想杀我?
我杀你干嘛?我还不想坐牢!我问你话,怎么不说就走?
我不想回答!快放开!真是野蛮!
我就不放了,你敢怎么着?
我喊人了,你个流氓!
你喊吧,看有谁来?你说我是……流氓?
怎么,说错了?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我只是问你名字,怎么就不能说?难道你的名字很丑?
你管得着么?流氓,快放手!
你再说我是流氓试试!
就说了,流氓!流氓!
我……
脑袋发热,意识发昏,文腊狗一个狠劲,将申冬生一个满怀,抱进自己敞开衣襟的怀抱。
不太熟悉的气息,顺着海风的吹送,飘过两人的身边。
剑拔弩张,此刻在这意外的气氛中,消失殆尽。
好半天,申冬生才从意外中首先清醒。
你个流氓!我是男的耶,你个变态!想骚娘们想疯了!
我……对不起!我只是气不过,才……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走了,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发春吧,要不,让你的娘去替你找头母猪来,也行。
你……我……
3
文腊狗走在路上,小心脏还在砰砰的跳,差点就踩到一堆牛粪。气极的他在心里将晚上的那个人祖宗问候了n次。回家后,还不改恨,将厨房里已经快要见底的一盘炒猪头肉,以最快的速度,送进肚子。
你他妈的这猪头肉就是你,老子把你吃光光!
完了,还不忘喝上一杯冷开水。
第二天,英雄的文腊狗同志彻底成了狗熊。
上吐下泻,跑茅房无数次,最后,干脆躲在茅房里,不出来了。
急得文老娘请来的郎中,在茅房外静候病人的出现。
当文老娘的脚,把茅房外的小土堆都磨平的时候,他家的崽子总算现身了。
打了整整两天的吊瓶,总算止住了文腊狗的毛病。
在这两天里,文腊狗已经拿定主意:一定要找到那个害人精,哪怕把红星乡的所有村子跑遍,也要找出那个人!
他身上,是如此舒服的味道,有着青草的淡淡香味。文腊狗在脑海里一次次回味着那股气息。
不等文腊狗去找,那个人就已经出现在杨树村的地界上。
申冬生为了走访一个旷课的孩子,来到了杨树村。
那个孩子,就住在文腊狗的隔壁,叫林天喜。
留着半尺长的鼻涕,天喜正趴在院墙上,看着文腊狗在院子里接受文老娘的耳朵攻势。
崽子啊,娘托沈媒婆给你物色了一门亲事,见面就在咱家里,马上就来,你好好洗把脸,把你最帅的一面亮出来,让人家姑娘也开开眼。
妈,怎么不早说,我还没准备好呢。
你准备个屁,要准备啥?老娘心急啊,你看人家村东头侯家的三儿子,比你还小,人家的娃都满地跑了;你再看村西头的马家的老大,脑子有病,还不是找了一门媳妇,下个月就要生了;你再看……
算了算了,我见不就行了么?话真多,你也不怕你那嘴跟着你吃亏!
侯家,那小子16岁就把人家姑娘哄在家里睡觉,你儿子还没那本事;马家,那老大得媳妇不就是去年去四川买的一个么?
你儿子再不济,也耍不出那种手段。
嘟噜着,文腊狗还是顺从地从箱子里翻出过年才会穿的那件黑色西服,用菜油抹抹本就发亮的头发,将找到的新手机,故意放在显眼的西服口袋里。
拾搓妥当,乖乖地在院子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当申冬生找到林天喜家时,文腊狗正在和相亲对像亲切会晤。
走进林天喜家土坯的院门,申冬生就看见还趴在院墙上的孩子。
林天喜,老师来看你了。
哦,老师,快来快来,有新闻看!
怎么了?你这样?小心摔下来!
快来看,文腊狗相亲呢!
你个小孩子,看这干嘛?这名字真够土的。
老师,他名字土,人可长得很帅的。和老师一样,很好看的。
哦,那我倒要看看,他长啥样?帅哥,老师还真看得不多。
搓搓宽大的双手,再揉揉鼻子,文腊狗是说不出的不自在。
姑娘长得秀秀气气的,低下的头,满是羞涩。
急得在一旁沈媒婆和文老娘直跺脚。
文腊狗就是半天放不出一个屁。脸上,赛过六月的红石榴。
第一次现场看这样的场面,本来想要憋住的笑,在林天喜的一句话里,彻底释放。
老师,那个人帅不?
帅啊,帅还要相亲啊?你说像不像母猪赶集配种?
噗!突然的笑声,让正在为难的文腊狗,猛然抬头。
一张漂亮的脸,笑成心形的一张嘴,和眼角处扬起的挑花,印入眼帘。
你他妈的,干嘛?
腊狗哥,你好傻啊。
问你呢?天喜,他是你家的哪个?
他是我的老师啊,来看我的。
看你就看你,干嘛趴在院墙上看我?
我说,这里写着不能看你么?要是写了,你就挖我眼睛好了,这样的傻样,看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吧?
你还是老师么》怎么这样说话?我家相亲,管你屁事?没见过这样没教养的老师!
文老娘的骂人功力,那可是三天三夜不会重复的。
你……天喜,咱们下来不看了!
喂,我说,咱俩是不是认识?
文腊狗只是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突然问道准备离开院墙的人。
不会吧,我怎么会认识你呢?
那你的声音……
最后的一句话,被抬头的姑娘硬生生地压回喉咙。
4
认识么?不可能吧?
申冬生在回去的路上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春天已经接近尾巴,路边的野草闲花狂妄地招摇着妩媚,金黄的油菜,散发着魅惑的清新之气。
真是美好的日子啊!
使劲地呼吸着沁人心脾的空气,申冬生不知怎么地突然想到那个窘迫的相亲场面。好笑而尴尬。
如果是我,会咋样?
大概会朝桌子下面钻吧?真不好玩!我可不要当集市里供人挑选的货物.
相亲的打算,在今天彻底拍死。
距离家的路途越来越近,太阳还高悬与天,田间地头,依然还有着劳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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