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白释放出灵力开始攻击著黑;
比如,黑自然而然的熟练的躲避著白的攻击并熟练的将特制的封锁灵力的捆灵绳捆住了白的双手;
再比如,当白要怒吼时,黑用嘴唇再次堵住了白的嘴唇,并用双手巧妙的褪下了白的衣衫。
灵界的人,一旦灵力被封,那麽剩下的就只剩下略大於人类的力气了。灵界和人界最大的不同则在於灵力的存在,人界靠力气,灵界靠灵气,力气,在灵界实在是一件无意义的东西。
所以,白的所有反抗在被灵力封锁的同时而被制止住了。
他极度愤怒而无奈的看著身上的衣物一件接一件的被褪下,身体逐渐暴露在了空气中,虽然感觉不到冷,但那极度的愤怒却使得他剧烈的颤抖著。
他瞪视著黑的双眼,黑也注视著他,愤怒的眼神对上了深邃的眼神。
你在做什麽?
因为想这麽做。
你发什麽疯!?
为你发疯。
别给我绕文字!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
我知道,所以,我想做。
滚!
白感到屈辱极了。
他被黑压制在床上,什麽都做不了,只能任由黑在他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色痕迹,包括非常隐私的地方。
他想用灵力将黑轰成粉末,他想灭掉黑的元神,他想让黑万劫不复,他想……
可他只能想,因为他什麽都做不了。
当他的身体被抬高时,白愤怒而绝望的闭上的双眼,任由黑撕扯开他柔嫩的肌肤进入了他身体的最深处。
世界在摇晃,白感到自己像忘川上的小舟,仿佛无目的般颠簸著,思绪渐行渐远,痛苦将他紧紧缠绕著,从来没有感觉到这麽剧烈的摇晃。
非常痛苦。
白脑海里除了痛苦外,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杀了他!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时,白沈默了,直到手上的绳索被解开。
“啪!”
黑的肚子上挨了一记灵气弹,相当重!
“啪!”
黑的脖颈上又挨了下。
“啪啪啪!”
白不断的击打著黑,眼神冷酷。
而黑则什麽都没做,任由白的行动不断的发生。
直到,黑彻底的瘫软到地上,只剩下一丝气息。
直到,白的行动被灵界的自然法则所限制为止。
灵界是个平衡感很强的地方,它有著一套严谨而完整的自然法则,其中一条就是:灵界的人互相之间不能进行生死决斗或谋杀,当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时,将会被灵界中到处散布的自然灵气所制止。
於是,白感到自己浑身都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所包裹起来动弹不得。
他知道,是自然法则生效了。
白瞪视著黑,往日清淡的眼眸中印染著熊熊的烈火及深深的恨意。
可他只能到此为止。
他不能对黑再做任何的事情。
黑浑身伤痕的躺倒在地上咳嗽著,可他的眼睛却丝毫没有从白身上移开。眼睛里的那抹深邃愈发的深沈。
两人就这麽瞪视著。
一个愤怒,一个深邃。
良久。
直到白愤然离去。
看到白的离去,黑挣扎著从地上站了起来,追随著白的方向跟了过去。
以後的日子里,白见到黑就揍他一次,毫不留情的揍,黑也从不还手,就这麽的让白揍,直到自然法则的再次到来,如此反复。
两人不要说做任务了,连最基本的共处都做不到,这种情况自然引起了灵界很多人的关注。
某天,他们两人的直属上司判官大人找上了他们。
“我说你们这是怎麽了?好好的怎麽突然变成这样?”
白继续著面无表情和无语,黑则一直深深的望著白,也无语。
判官大人头疼的看著面前这一组人。
“你们要继续这样下去,那灵魂的接引工作将无法顺利展开,你们知道这意味著什麽吗?”
“我请求更换搭档。”
清冷的嗓音瞬间冷住了判官大人,也使得黑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下。
“白你……”
判官大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黑打断了。
“我申请保持原样,拒绝更换。”
“判官大人,我无法再和现任搭档一起工作。”
“判官大人,我觉得现在的组合不存在任何的问题,因此不需要更换。”
“判官大人,如果要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无法保证我将会做出什麽行为来。”
“判官大人,我们将调整好一切,然後努力将工作做好,不会给灵界带来困扰。”
“判官大人,现有的情况充分的说明了某些问题,即是我和现任搭档之间已经不具备合作下去的基础,因此更换搭档是非常必要且必须的。”
“判官大人,问题的产生是暂时的,需要慢慢解决,如果因此而更换对於灵界的制度而言是不利的。”
“判官大人,……”
看著面前那两个同样倔强的面庞,判官大人真的是很头疼。
现任的黑和白是阎罗王和判官大人都比较看好的组合,白的沈炼,黑的魄力,这两种组合搭配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工作风格,实话说,这两人的组合产生的效力比上届的组合还要强,因此,为了灵界本身的考虑而言,上面的人都不希望这个组合有什麽变故。
可他们又实在是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出现了什麽问题致使现在产生了严重的不协调。
“好了,我明白了。”
判官大人揉了揉仍在刺痛著的额头。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出现了什麽问题,问题产生了就需要解决,但更换人员是我们最不希望也是最终的解决方法。现在,我给你们一段时间,你们去努力解决问题,如果实在解决不了,我们再考虑更换。”
看到白似乎还要说什麽,判官大人抬手制止。
“这是阎王大人以及我,两个人共同的想法。”
说完,判官大人离开了。
将一片空寂留给了白和黑。
於是,白更沈默了。
他彻底的漠视了黑的存在。
灵界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因为本身人口的稀少,且不存在人界中的条条框框,所以对於很多行为都并不限制。
包括那天黑对白所做的行为。
可那天的事却带给了白极大的愤怒,但灵界本身的法则又使他不能做什麽。
所以,他漠视。
黑似乎对白的漠视先前就有了思想准备,所以他并不在意,继续跟在白的身边行动。
比以往更生疏,但却更紧密的跟随。
与白保持距离的靠近,但比以往呆在一起的时间更长的那种跟随。
每次出去工作,白都当是一个人一样工作,从没考虑到身边还有一个搭档存在,该干什麽就干什麽,如当初一个人工作时一样。
黑总是在白工作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在旁边帮忙,即使白从不理他。
当一天的工作完毕时,白转身回到了灵界自己的家,黑也转身追随著白回到了灵界的家。
因为两人是搭档,因此两人的家就是隔壁挨隔壁的距离。
白进了自家门时就“!”的一下关上了门,在黑的面前。
黑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白的门口就那麽看著,一直一直看著。
屋子里面很安静,就如白那沈静的性格一般;屋外也很安静,就如黑那深邃的目光一般。
时间真的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
白与黑一直保持著那种微妙的状态度过了好久好久,久得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两人的搭档关系仍然没有解除,不知是上面的人忽视了还是怎麽,反正白还是白,黑还是黑。
但白已经习惯了黑每天工作完毕後站在他门口默默无语直到第二天的工作来临;黑也习惯了白对他的漠视,但仍然默默的站在白的门口等他。
工作还是工作,生活还是生活,和以前似乎没什麽区别,但仔细看来又有那麽点区别。
和以往最大的不同,可能还是在於,黑总是在白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说出三个字:
我爱你
说了好久好久,每天都说。
白从来没有任何的回应。
白是怎麽想的呢?
白每次听到这三个字,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上任的黑。
‘白,记住,以後千万不要爱上别人,特别是人类。’
现在的黑不是人类,但是爱似乎是个很麻烦的事情,不管是对人间的人类,还是灵界的人。
所以,黑的话对他而言,总是听过就忘却,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对於那天发生的事情,白已经不大去想了,虽然当时很愤怒,可愤怒过後,却是平淡。
对於他而言,时间总能让他平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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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生活,平淡的工作,平淡的两人。
仿佛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的平静。
白习惯了黑每天对他说的话。
黑习惯了白对他的漠视。
两人习惯了互不交流。
那天的事情对他们而言似乎仅仅只是从以前的生活改变成现在的生活的一个小小插曲。
对於他们而言是如此,对於别的灵界人而言也是如此。
判官大人对他们现在的情况保持著一定程度的赞同。
只要不影响工作,发生什麽又怎样呢?
那天的事情对白而言真的已经是过去式了,即使偶尔想起来会引起思索,但却并不能带来别的什麽情绪。对於现在和黑之间的相处漠视,白也早已习惯了。
黑也应该和他一样习惯了吧。
每当看到黑那双深邃的双眸时,白总是会这麽想。
两人就那麽晃晃悠悠的生活著,工作著,相处著。
直到,某个身影闯入他们的视线。
那是一个有著淡淡阳光的天气。
白和黑一前一後的前往人界的某处执行当日的最後一个工作。
穿过无数低矮的充满江南风味的平房,两人来到了本次任务对象的跟前。
那是一个身著绿色小花袄的小女孩,很小,大约七岁的样子。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陷入了永久的沈眠。她旁边有个年轻的少妇正哀伤的痛哭著。
看惯了一切的白仍然沈默的进行著他的工作,一招手,一抹纤细的魂魄就从那小女孩的身体上立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将那魂魄收入锁魂链,突然,黑令人吃惊的从一旁冲了出来。
白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只见黑正紧紧的盯著那抹魂魄,表情有点奇怪。
白看了看那魂魄,很普通,没什麽奇特的地方,可黑那不同於以往的表情却使得白又用轮回眼朝著魂魄扫视著。
轮回眼,就是能在刹那间看透魂魄每个轮回的模样的一种技能,这也是黑白无常工作中最常用的技能之一。
只见那魂魄几世的模样一一浮现在了白的眼前。
突然,白对其中的某个样子有了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
那是一个妇人的模样,锐利的眼神和苍白的皮肤,表情淡淡的,似乎对什麽都不那麽关心。
很熟悉。
突然,某个场景在白的脑海划过。
那是一个怀胎足月却难产而死的妇人。
也是黑还是人类时的妻子。
当时,是白去引的魂。
原来如此。
白看了看在一旁静默的黑,又看了看那抹魂魄,然後,也静默了下来。
这时,黑动了。
只见他晃动了下锁链,将那抹魂魄收了进来,然後走到了白的身边。
白什麽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的几天,白发现黑有了些微的变化。
他还是会默默的跟著白一起去工作,也还是会每天工作完毕後跟著白回到屋子门口说那句话,可他却不再一直呆在门口等到天亮;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默默的看著白,可眼神却偶尔会飘过其他的东西。
等等。
这些细微的变化其实很微不足道,可白和黑在一起待了那麽长的岁月,所以即使是这麽细微的变化白都能立刻发现。
但白却没任何反应,该干什麽就干什麽。
白觉得,这些改变对他而言没有什麽影响,所以也就没什麽反应了。
只是,会有点不习惯而已。
白这麽想。
直到又是一个很久过去後,白发现黑的这种变化还一直维持著。
不经意的时候,白总能发现黑会对著水镜默默的观察。
水镜里面是那个魂魄正在经历的无数次轮回转世。
从出生到成长,从小婴儿慢慢的长成一个成熟的女孩或者成熟的男孩,然後是结婚、生子至年老,回归大地,再次轮回。
每次去接魂的时候都是黑主动引魂,白也似乎习惯了黑对於这个魂魄的特殊待遇。
是的,特殊。
对於习惯而言,每一丝的变化都能引起关注。
而这种特殊,是一个不小的变化。
某天,白突然发现黑的那种关注似乎也传染给了他,因为他最近也老是不经意的关注起那个魂魄来。
这种变化让白不知怎麽的有点不满。
莫名的不满。
於是,白又一次沈默了;於是,每次在接那魂魄的时候白都会不由自主的离那魂魄远点。
白的这种变化很快引起了黑的注意。
“怎麽了?”黑问。
白没说话,只是默然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後面的日子里,他们已经接了无数次那魂魄,白离那魂魄也越来越远,可他却又偏偏对那魂魄每次的转世都了解的非常清楚。
白越来越沈默了。
黑也沈默了。
某天,在当天的工作完成後黑依然在水镜旁观察著魂魄,白也依然准备绕过黑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很像一个人。”黑突然说道。
白停下了脚步。
仿佛没有注意到白的停留,黑继续说道:
“第一见到她的时候,她大约12岁,一个弱小的小女孩背著自己年幼的弟弟卖力的在豆腐坊里面磨豆腐,磨石很大也很沈,小女孩又很瘦小,推起来很是吃力,可她却咬著牙硬是撑了下来。但奇怪的是,她的表情始终是那麽的平淡,仿佛一切都不放在她心上一般。”
“所以,我不由自主的关注起她来。”
“越是看著她就越是感觉到某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她越是平淡无波,就越是会被她偶尔流露出的那些表情所吸引,那些流露出的感情仿佛在发光一样吸引人。那种光,比任何其他美丽的人都来得耀眼。”
“并不是每天都娇媚动人的人才是美人,那种平时朴素无华,可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丝丝动人表情的人才是最美丽的。”
“我被这种美所倾倒。”
“所以,我娶了她。”
白依然沈默。
“本以为,我和她能一起走过余生,可没想到她却带著我们的孩子离开了我。可怜的孩子还没见过阳光就离开了人世。”
黑的声音很平淡。
“那段时间我真的很痛苦,非常痛苦。如果有选择,我宁愿是我代替她死去。我还有很多没有为她做到的,还有很多富贵都没让她享受到,还有好多好多的爱都没给她,可我,却没机会了。”
这时,黑停顿了一下。
“而更让我痛苦的却并不是她带著孩子离开了我。”
黑突然抬头看著白。
“最让我痛苦的,是我并没有给她最完整的爱,却让她带著遗憾离开了人世。”
白仍然沈默。
“我用她代替了一个人,代替了那个我永远也碰不到的人留在了我身边,以爱的名义。”
“那个人是我从小就见过的,很奇特的人。那是只有我才能见到的,属於我一个人的人。”
“虽然他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每次见面也是匆匆而过,可我就是对那一脸平淡的人念念不忘。”
“虽然知道,他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我却偏偏对他念念不忘,每当平静下来时,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满满的,全都是他。我也知道,自己对於他而言只是一个瞬间闪过的过客而已,甚至连过客都称不上,可我仍期盼著自己能在他的脑海里留下哪怕一丝半缕的痕迹,所以,我总是制造一些特殊的场景来增加我和他碰面的机率。”
“比如,多杀一些人。”
白的灵气微微凝滞了下。
“我知道,只要有死人的地方他都会出现,於是,我就特意制造这样的场景。慢慢的,我手上的血腥也越来越多,可我不後悔,而且对於那些罪大恶极的人我也不懂得怎麽後悔。非常顺利的,我多次见到了他,而他也一直没有注意到我,也没理会我,可我依然很满足。”
“从来不奢望我和他能有什麽交集,对於我而言,他太遥不可及,所以,当见到和他气质非常相似的她时,我就不顾一切的得到了她,不顾一切的拥有了她,因为,这让我觉得我似乎也拥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