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一扇很重的门,又打开了一扇,吱呀~又是一扇……6、7、8……15、16,16扇门.我K,这儿除了最底层,最阴暗,最变态的□刑讯室,还能是哪?!
想当年,顶风尿十丈! 叹如今,顺风尿湿鞋……哎,一会如果他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没别的奢望,只希望死得痛快点.
忽然,我被抛了出去.落在……棉花……糖上???
手上捆着的绳子松了,我迅速扯掉眼睛上蒙的黑布.
眼前的景色,让我心里更凉了……
华丽的带玻璃露台的房间,点着昏暗的烛光,飘着让人迷醉的熏香.
孔雀尾羽编制的窗帘垂在露台上,我身下是一张由数层皮毛叠起的圆床,四周各有个大烛台,水晶雕刻的烛台柱上扣着金属环蛇,风过时发出叮叮的撞击声.毛皮床旁边是一个池子,咕咚咕咚冒着泡泡,蒸汽升腾.几条暗红的蛇,惬意的在池中游弋,吐着信子.
如此奢侈的刑讯室,只能说明一点,绝对比那些冷水泥砌的,墙上溅着血的刑讯室花样更多,更残忍!越是高智商变态的人,越能掩盖其罪恶的证据.
我下意识的往露台上退……NND,这床真TM大,退了这么久还没退到边上.
焰摩潇洒随意的卸下披风和关节护套,暗紫的灵眸紧锁在我的身上.雍懒的度到床边,取了一只水晶几上的酒杯,鲜红似血的液体在杯壁上激荡着,散发出醉人的浓香.
轻嘬一口,焰摩眯起眼望向我,道 "你总是这么有趣~"
我继续往后退,不知道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又在想什么花样整我,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焰摩伸出手,凌空一抓,我咻~地一下飞到他面前.焰摩把我按在床上的枕头堆里,我居然挣不开他的压迫.
逃避不是办法,我鼓起勇气直视他 "你想怎么杀我?凌迟、放血、生吃,还是拿我喂那些蛇?"
焰摩蹲下身,勾起我的下巴,说 "我要你~"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说 "你没毛病吧,我长这样你也要?你堂堂王子,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搞行为艺术."
焰摩也不生气,反而笑了 "我要玩的,是感觉.不是你的器官."
都是水何必装醇,都是色狼又何必装羊.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面对这个恬不知耻的地狱终极炮手,自愧不如.
"呵呵~逗你很有意思" 见我不作声,焰摩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可……可爱?
我生气了,虽然丑人是没办法用好听的词语去形容的,但是也别找[可爱]两个字,强行堆砌在我头上好吗!简直是对我智商的侮辱!
一巴掌甩过去,被焰摩抓住了.
"呦,等不及了,想摸我~嗯?"
"别臭美了~" 我抽回手,眼睛看向别处,小声道 "白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刚才的事,也谢谢你……"
我垂下头,有些妥协,说 "放我回去吧."
真的不想就这样浪费掉一晚上,初试能过已经很幸运了.就算今天晚上练不了功,我回去睡一觉也好啊.
"不." 焰摩坐在床侧,斜支在大枕头上,灿若明星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紫雾.
"你想怎么样啊!这样戏耍我很好玩么?我,我已经道歉了,也说谢谢你了.外面多少俊男美女等着你啊,何必在这对付我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浪费生命呢?!" 我真是动之以情,晓知以礼了.
俊逸的眉目中含着笑意,手里的酒杯轻晃着.就是不说话.
过了好一阵.酒杯里的液体全都润上了性感的唇瓣,焰摩缓缓睁开眼,说 "他在找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名其妙.谁在找我?找我的人多了,刚才那两位不就是特地来找我的么.
焰摩说 "大嫂,你还是回去吧.地狱条件太差,万一……"
我噌-的跳起来,怒吼 "嫂你个头!爷爷我是纯男人-!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
焰摩微微一愣,似乎有些吓到,不是被我的动作,而是措辞.一个女人,尤其是被一个贵族称为嫂子的女人,是绝不会这样说话的.
似乎完全被说服了,焰摩从上到下将我仔细打量了一翻,尤其盯着我胸部看了好一会.
又笑了……
"喂~,他真的不是诶." 焰摩朝玻璃露台上扫了一眼,说 "你再不出来,我可就直接上了啊~"
我顺着焰摩的目光往露台上看去.
垂在露台上的孔雀尾羽窗帘后,走出一个人.
"是你……" 我吃惊道.
这个一再短暂出现于我眼前,叫释的男子.
他怎么会在这……
这里是焰摩的内殿,他不是天神吗?刚才焰摩叫他出来,口气似乎很亲密.他们不止认识,关系还不一般.
那天在西瞿耶尼的黄金庭院里,见到的也是他.只是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以前是金的,现在都是黑的……难道说,他也出卖了自己的灵魂给魔?他真疯了不成,为什么要和流魄一样.
焰摩为什么要绑我,看来不是为了白天那巴掌的事,而是因为他.
释走过来,只是静静地站在我面前,地狱的夜空没有月亮没有星辰,眼前的轮廓却发着微微的荧光.仿佛不是一个实体,而是天际摇曳着的极光,华美流动,摄人心魂.
焰摩咳了一声,冲释挑眉道 "诶,他是男的.别忘了我们约好了的.不是你老婆,他就归我~"
乘着两人各自思量的瞬间,我猛的推开挡在身前的释冲到玻璃露台边,掏出怀里的[妙宝]使劲往玻璃窗上砸去-!
[妙宝]扎在了巨型的球面玻璃窗上,啤-!一声脆响过后,整个窗户上裂开好几道大口子,随之而来的是瞬间的爆破.玻璃碎片喷出露台,冰雹似的零落而下.我迅速的腾起身子,朝外面冲去!
本是密封的空间忽然灌入了强风,房间里的绫萝绸缎,呼啦啦飞卷起来,强风揪起窗台上的羽毛帘子,呲啦-断了.比床还大的帘子随风回旋出露台,象一直魔爪朝我袭来.可惜我当时只顾着往前飞,头也没回一下……
啊-啊-啊!!!
我被突袭的窗帘裹成了粽子,从几百米的高空往下坠去.
半路被人拦腰抱起,抗在肩上,扔回了之前已经躺过一次的毛皮大床上.
"要杀要剐,是爷们就来个干脆的~!" 我扭动着只露出头的身子,做最后的挣扎.这下连凌迟都估计混不上了,我砸了人家房间不算,还被逮到.(T_T)
"还在生我的气?" 释轻轻的扶起我,柔声道 "好了,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提铃铛的事了,好不好.跟我回去吧~"
对着这家伙,我好象生气不起来.听他这么温柔,我居然也降下了音调,说 "你,真的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他.虽然我们见过面,你也帮过我的忙."
释静静的看着我,没有情绪,看不出高兴还是失望.
怕他不信,我又说 "不是我自卑.我这么难看,又是个男人.不用大脑都能看出来,我和你老婆,那是八百杆子打不到一块的.你老婆跟你闹点小别扭,离家出走了,我知道是个男人都会着急.回头我也帮你留意着点,毕竟你帮过我的忙,还借我用过厕所.这次,麻烦劝你小弟放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他XX、扇他耳光、砸他家玻璃的……"
释还是什么也没说,不过这次却站起身来.双手背着,朝房间门口走去.
焰摩坐在窗台上玩蛇,好象一切对话都与他无关.
见释走了,跃下窗台,飞到我面前.俯身捏开我的下巴,塞了块带腥味的东西在我嘴里.
"咕……你给我吃了什么?!" 手脚被裹着,我只能任人宰割.被强迫吞下血乎乎的异物,胃里一阵翻涌,好恶心……
焰摩贴近我的脸,轻轻呼吸着,散发出麝香的味道 "别担心~,只不过是些催情的小玩意.能让你彻底放松下来.现在这样子,可不是我喜欢的气氛~"
没这么幸运吧……不是主角才要被下春药的么?我这么个小人物也要来上一回?!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焰摩得意劲更肆了,伸出两指触上了我的嘴唇,滑至下巴,再到颈部……忽然停了手.
原来是摸到了我脖子上伤疤.昏暗的烛光下本不明显的伤疤,触感却没有丝毫的减弱.皱起的皮肤,象虫子的干尸,从喉头一直爬到背后的颈椎附近.
看到焰摩奇怪的表情,我才回过神来,道 "别摸了,再摸下去有得你恶心的."
我可不是忽悠你的,这具我自己洗澡都不愿意看的身体,更别说碰了.谁要喜欢,谁就是心理错乱,美学观极度变态.
焰摩挑挑眉,仿佛我是在吓唬他.嘶-!直接撕开裹着我的窗帘,顺道连我的衣领也撕破了……
[十五层]寒冰地狱的白昼天幕,只比夜晚白那么一些些,是灰色的.我裹着烂布条似的窗帘,趁着早晨的薄雾还没散去,穿过无数的小巷、街角,终于走回了九翼的小饭馆.
地藏在院门口立着,阴沉着脸,象一尊雕塑.
见我推门进来,杀气噌的一下爆涨起来!然,又瞬间散得无影无踪.
"你昨晚上去哪了?" 地藏脱了袈裟冲上来,一把包住衣衫褴褛的我.
"我……出去,散散心." 我挣开地藏钳住我的双手,将护了一晚的[妙宝]递给他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说完,绕过门廊上的九翼,往屋子里走去.
地藏也要跟进来,被九翼拦住了.九翼冲他使了个眼色,转身进了屋.
"诶,你别看~!我……我自己会换衣服……别看啊~"
"你出去吧,我没受伤,真的!"
"喂-!你干吗摸我屁股!!??"
换过衣服,九翼端上了热腾腾的米粥,还有大肉包子.我端起热粥一顿猛吞,地藏坐在旁边,不紧不慢的喝酒.
"啊-嘁!"
"呦,你的小心肝想你了吧~" 自打九翼确定我没被人XX后,地藏坚定的认为,肯定是我把别人给XX了.一早上都心情不错,一副儿子娶了媳妇的满足,全挂在脸上.
"九翼~再来一碗粥~!" 我斜了地藏一眼,懒得跟他解释.
喝了两碗了,总算是稍暖了些身子.昨天晚上差点没冻死我.
九翼利索的装来一大碗粥,笑得暧昧 "第一次吧?肯定觉得累了.要吃什么跟我说,保证回神补气~!"
地藏赞同的点了点头,放下酒杯,说 "哪家的姑娘?是不是,那个叫菊的?"
我咬着半块肉馅,满脸黑线……这两人有完没完!!
套了一早上的话,软硬兼施,如果真发生了点什么,我早就招了好不好.
地藏见我依旧不理不睬,低头思量了会,说 "你年纪还小,对婚姻有抵触情绪,这我能理解.年轻人嘛,现在有几个专一负责的.前段时间不是流行一句话嘛,当肉体得到满足,灵魂重新拾起前进的方向~!你跟我这么些日子,也没让你出去过,忍得辛苦,这我也是知道的.不过,以后可不许再这样胡来了.一整晚不见人,连个话也不留.你要出点什么岔子,我如何向你妈交代……呱唧呱唧呱唧……"
我-好-想-发-飙~
可我……打不过 T_T~
吃完饭,九翼掏出一个青丝帕子放在桌上.翻了好几层,里面包着颗小药丸,青溜溜的象玉籽.
九翼把药丸递到我面前,说 "把这个吃了."
"为什么?" 我不解,我无非就是打几个喷嚏,不至于吃药吧.还是包了好些层的东西,肯定很贵.
"你昨天晚上吃了[沸蛇胆],很伤身的.赶紧把这个吃了~" 九翼拉住我的手,语重心长道 "第一次,就吃这么猛烈的药.你是想引欲火自焚,还是想折腾死人家?……哎,估计也不是你自己弄的,[沸蛇胆]平常人可买不起.这些贵族家的小姐公子,也真是不懂疼人,哪有这么给人补劲的!你啊,昨晚没死在人家床上已经是万幸了~"
地藏哼了一声,说 "别听九翼吓唬.这~有什么,当年我什么药都不吃,还不是把你妈弄得死去活来~.就算你妈成了菩萨境界,我照样让他下不了床!"
"够了-!!!" 我啪~一拍桌子,怒道 "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吃了春药,是假冒的.上了人家的床,结果半路被人踹了.蹲在人家窗台上,数了一晚的玻璃渣!你们满意了吧,满意了吧?!唧唧歪歪一早上了,能不能让我清净一下!"
二人顿时收了声.真的?地藏询问似的看着我,我回瞪了他一眼.
忽视身后两道饱含同情的目光,我转身走到后院,坐在砍柴的木桩上,郁闷无比.
昨天晚上,就在焰摩撕开我的衣服,开始对我上下其手时……
嘭-!-!房间的门灵异的跃过窗台,飞砸了出去!门口站着一个人,橘红的卷发,樱红的唇,秀气灵动的小脸……是菊.
"出去." 焰摩看了他一眼,冷冷道.
"不!" 菊涨红了小脸,愤怒掩盖下的,是深深的醋意.
"……随你" 焰摩别过脸,捏起我的下巴,戏谑道 "你想在这看,我也不介意~"
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说是不介意,你干吗使力啊!唉呦!痛死我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对我?你若不爱我,为什么救我?为什么帮我疗伤?为什么寻来最好的药,替我去掉伤疤?为什么把我留在身边?为什么不让我上别人的床?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爱上你!!!"
菊紧抓着拳头,眼底荡起了泪花.痛苦的,欲求不满的可人儿.
"你怕我受连累,怕我会因你而死……可你有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时间,一次机会,让我告诉你,我的心……是,我是夜叉.必须遵循世世代代的先祖之誓,效忠[黑色之母].可我,就是我.如果让我选择,与其站在敌对的阵地上看你受伤流血,不如,与你并肩作战.哪怕被族人所弃,哪怕战死沙场……只要是为你,有何可畏惧.哪怕是让我灰飞湮灭……唔……"
焰摩一把把菊拉进怀里,狠狠的吻下去……
爱便是爱,有何可怕.
高傲的王子,请停留片刻.看看他的心,那是一面不会说谎的镜子,站在它的对面,映上自己的样子,溢出满目的柔情.
焰摩抱起菊,纠缠着唇舌,拉出好看的银丝,缓缓走入热气蒸腾的水池……池水哗哗清响,荡漾开去.
"唔……嗯……殿……殿下……"
"叫我焰"
"焰……嗯……啊啊……不要……焰……我……"
"别怕,一会就好了,不疼的.乖~"
"啊啊……焰……呜……痛……嗯……"
"看着我,我的将军……我不会让你痛的.也不会,让你为我去死……你,舍得让我这里痛么?"
一只纯洁的小羊羔,就这样亲自给老狼送上了门,吃抹干净不算,还搭上了一颗心.
我知趣的,从毛皮大床上连滚带爬的闪到露台角落里,用仅剩的半边窗帘把自己裹起来.
郁闷,到底是谁被强迫吃了春药?!!为什么我被人调戏到一半,现在却孤单地坐在满地玻璃渣的冰冷露台上.而且,居然还为那对在热水池里缠绵的家伙感到高兴!
我明明记得,广告里播的是[我吞下一颗春药,世界立刻变得性感起来~].为什么,我浸淫在叫床声中,一个时辰过去了,除了觉得越来越冷,任何发春的反应都没有?! TMD,这药是假的吧!!!
完了……我不单是心理变态了……连生理都出现问题了……T_T~ 苍天啊~我还没结婚~为什么,你就如此狠心地剥夺了我的全世界!
实在是太冷了,单裹着薄薄的窗帘,我根本睡不着.何况,那两位体力未免也太好了点,这都第几回合了?
无聊的睁着眼,我开始想念伯利,想念在海上的日子,还有船舱顶上的那张黄色版画.至少那时候,我是正常的啊~!
该死的寒冰地狱,什么破天空,黑不拉几的啥都没有.
正百无聊赖,忽然瞥见对面的高塔中,有个房间还亮着灯.烛光摇曳着,散漫的透过藏青色的丝绒窗帘,融入深深的黑暗……窗台上,倚着那个很美很美,总是让我移不开视线的男子.
轻轻的撑起脸,轻轻的凝着眉,轻轻的呼吸.分明是黑色的眼、黑色的发,分明是雪白的衣裳,却象一株盛放的凤凰花,莹莹绕绕,摇曳生风.又象莫奈点彩之下的睡莲,虹光依襟、恍如出尘.
他,在思念妻子吧.他一定很爱他的妻子,只有疯狂的思念才会使人眼神迷离.以至连我这样的丑八怪,都被列入嫌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