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上)----云子夜
  发于:2009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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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这些,胡言再也坐不住,丢下不明状况的胡言,策马飞奔。
“漓火堂”这两天的门都快被踏平了,就见得人来来去去,每个人都脸上都行色匆匆,忙得不得了!
正门被重新粉刷过,红漆大门,金色的“漓火堂”三字异常醒目。
天际还没开红,“快快快!别磨磨蹭蹭的,耽搁了谁负责!”管事的老伯催着行动缓慢的新进下人。
一灰衫男子被迎面而来的人流冲到门侧,管家眼尖,一下就认出来者是谁,急忙迎上前,“这不是维平公子吗?您来了!怪老奴实在是太忙了,都没看到您。该罚!该罚!”说着,作势要扇自己脸。
火维平手一挥,门口被人和东西挤满,他望里面瞧瞧,“这还挺忙的?”
管家舔笑着上前,“可不是,小姐的生辰,老爷说要办得隆重,可没人敢怠慢的。”他挤开正在清点物品的人,给来者开条道,弯腰引路,“公子里面请,老爷有交待,您过了‘观鱼湖’自会有人带路。”
儒雅男子头一点,走了进去。人群重要忙碌起来。
在‘观鱼湖’等候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北平最娇媚的男子火千君。
男子一身白衫打底,红色樱花图纹绕遍了整件衣衫的衣摆、袖口,如瀑乌发垂在脑后,任风摇摆。厚重睫毛半掩半开,挺翘的鼻尖沾尽了今早的露水。在雾气朦胧中的男子,负手而立于鱼池畔。
“这季节交替时的雾气有毒,千君,你站了多久?”火维平缓步走上前。
火千君回过身,头微斜,眼角淡红,“不久,就想着你该来了。”
这又让火维平想起那天,男子站在樱花树下说——维平,帮我杀了他。如此冷酷无情的话,从那张唇角微翘的嘴巴里吐出来,让他有一时半会儿的错觉。
但,火千君后来一系列的行动让他确信,他是认真的!
知道他爱得深,必然也会恨得深。所以,火千君这么说的时候,火维平没有一丝挣扎。
“我知道,你是觉得亏欠了我。”火千君撩起被风吹乱的发,牵过温柔注视着自己的男子的手,一步,一步,沿着湖散着,“我也是个俗人,既然你这么想了,而我也就钻了这个空子。但是,维平……”
火千君突然停下脚步,他华丽的声音飘过脑后,传进火维平的耳朵,“我希望用你的手杀了他,我要亲眼看着,你的刀从他的胸膛里钻出来。只要,只要是你的手,我的心才能死。”
“为什么?”话一问出口,火维平自己都觉得可笑。
可是,火千君的回答,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男子浅笑着,松开手,向前走了几步,立在风中。
天际泛红,断桥下,湖水在微光中荡漾开银波,色彩斑斓的观赏鱼摆着尾游过。
“我的手,已经钝了。维平,记不记得,有次我们去爬山。”男子抬起头,视线穿破重雾。
“记得。”那次,火千君、火维和还有自己一起约了漓童儿一起爬“圣雪峰”。
圣雪峰,常年冰封。万年冰山,不化。海拔一千米以上的地方,有一处被世人传得神乎飘渺的冰洞。听说,取了洞底的水,可医百病。才十几岁的少年们裹着裘皮大衣上了山,回来后,被当时的老堂主狠狠训了一顿。
“因为童儿的身体不好,只好先行返回。”
漓童儿的身体一向不怎么好,火维和陪她先下了山,就火千君和火维平两人继续行路。
“我记得,到五百米左右的时候,我滑了下去,是你抓住了我的手。”
几个人都没吃过苦,特别是火千君,一直都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
火千君的声音带上粉色的希望,“你抓得我的手很疼,很疼……看着你在热气和寒气双重压迫下的侧脸,当时我就在想,若是喜欢上的人是你,就好了——”
“维平。”他转过身,打破火维平的回忆,火千君的脸在温和的金色光芒中恍惚起来,“维平,你要记得,我的心曾经一直都放着的是你!我的依赖,我的骄纵,是你全权包容了下来。”
“这是,我最后一次的任性!”
火维平的心一下子就疼了起来,他对千君,可以说是纵容的。在任何事上,他对他,一直都是有求必应。这一次,他又如何拒绝的了呢?就算没有这个早晨,火维平的刀还是会从赤俊太的胸膛里抽出来。
桥的尽头,在亭里悠闲观鱼的人,已经坐了一个晚上。
倚靠在亭栏的男孩有一头刺眼的短发,他侧身,视线平视前方,左脸上夸张的红色图腾在雾色中异常诡异。
那个被传得神乎的巫族之祖轻笑着靠近短发男孩,“心儿,不要着急。”
男孩嘴一瘪,没搭理。
云子夜继续保持着他淡笑如风的模样移到亭中间的石桌旁,待坐定,就有一贴身侍女端上茶点。鹰眼青年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依旧丝毫不动,他抱臂守在亭柱旁。
手优雅地端起青瓷茶杯,就放在鼻尖闻闻,又放下。云子夜一直有种让人只敢期翼,而不敢亵玩的感觉。他的笑时而云淡风轻,时而妖艳魅惑。
待雾散去后,火千君他们走过来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胡言本就深沉的眼睛更是昏暗,一夜没睡在他脸上留下了疲惫的影子。云子夜没放过这个小细节,“白言,你这样子才有一点男人的味道。”
若在平日,胡言非跳起来和云子夜大打出手不可,可这会儿,他只是不屑地扭开头,低哼声。
云子夜没在胡言那里找到乐趣,矛头一弯,指向了刚踏进亭子的娇美男子。
“美人,好久不见了。”嘴一张,一合,眼一闭,一开,万千风情立现!
然后,又朝靠在围栏上的男孩发电波,“心儿,吃醋了吗?”顺势身影一闪,来到云心的身边,双手围抱对方的脖子,眼睑低掩,羞涩嗒嗒,“心儿不理人家,人家好寂寞——”
云心轻车熟路地抱起云子夜的身子,低声叹气,“你身子刚好点就乱来,叫我如何展眉?”那成熟稳重的口吻,完全不像一个外表只有十五岁的男孩。
人都到齐了,黑色调的序幕正式拉开。
圆石桌旁围坐着北岛三大药堂之一“漓火堂”的火家——火千君、火维平;来历不明、黑白两道畅通无阻的神秘人士——胡言;东武巫师之祖——云子夜,还有一个刚刚出场的少年——云心。
当阳光真正普照大地的时候,协议也在这几人之间达成。
“火家大部分的兵力都前往边境,漓家人和剩余的火家人对付留在北平的赤家人。”火千君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坚硬冷酷的心。
胡言有点想不通,“漓家和火家联合还对抗不了赤家吗?”
火维平自嘲地笑,“几百年了,虽然对外仍称‘漓火堂’、‘漓火堂’的,实则漓家现在算上妇孺也没几十个人。现在真正有权利说话的基本上都是火家人。”
云子夜头一点,表示了解,他靠在云心的身上,由玉璃给他嘴里喂送点心。
“我要做些什么?”
火千君的眼神媚惑中多了嗜血的气息,更加妖媚,他抚抚胡言疲态明显的脸庞,“我需要巫族的能力。”
一场好戏开始,需要个撒鱼饵的人,鱼饵诱人,大鱼才会上钩。
巫师的能力,只要一点点,在盛宴开始时施展开来,那么这场真正的宴会的主角就无路可逃了。
用他们独特神秘的制造结界的能力,创造另一个空间。他要不留一个活口的将所有赤家人都给歼灭!
可是,在东武,不是巫族人就会施展巫术,只有巫族本家人才有这个能力。胡言原名白言,白族族长胞弟。其好游荡各国,能力不可小觑。但想要困住所有人又不牵连无关紧要的人,还要阻止帝君的势力介入,单他一个人还不够。
所以,胡言答应云子夜,只要能在这件事上帮他,他就乖乖回去。
云子夜是个怎样不可一世的人啊!他眉一挑,“就算你不乖乖的,我也会把你绑了去见落的。”
胡言当然知道他会这么说,也不吃惊,只是低下了气势哀求,“这次,当是我求你的好了。”
那个一直视他如天敌,成天躲着他,死都不肯回去,头扬的比谁都高的家伙竟然低声下气的求自己?云子夜动摇了,他亮如星辰,灿如银河的眸子泛起柔柔的水,“落还真给我找了个不小的麻烦。”
他和永乐帝的赌局还没收场,结局未定的时候,他要亲自破会约定,给这场局一个结果。
赔大了!!!
这厢,云子夜头痛的时候;那厢,永乐帝给身边的卫官和参尚任务:过两天,我们出都逛逛。
和参尚苍白的脸容竟带上了一丝红晕,“帝君,这盘棋,我们赢了吗?”
永乐帝笑而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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