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at-time love----萧少
  发于:2009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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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被送进了医院,他昏迷了,医生说他已经是末期了。
我无法置信……
看着他苍白的脸,他的私人医生明明说他没什么大碍……为什么现在告诉我是末期?!
我把医生打倒了在地上,我多希望他说他只是骗我!他会没事的!
可他还是说。
“他已经是末期了,现在只能靠化疗和药物控制病情……”
母亲来照顾他了,母亲坐在病床旁,三年让她老了很多。
Bill,你看我们的母亲……她为你哭了多少眼泪,就算你不想看见我,你也醒醒,看一下她吧……
后来妈也病倒了,我先把她送回了马格德堡。
再后来Georg和Gustav也来了,他们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然后Jost来了,他跟我说了当年Bill和他说他要退出娱乐圈的事情。
那时我才知道他原来忍的这么辛苦,他爱他的梦想,可他却不想再面对这个虚伪的社会。
如果我曾给他一个安慰……
我已经忘记过了多少个礼拜。
Bill昏迷了多久,我一直守在病房里,我甚至把生活用品都搬来了,我睡在他隔壁的病床。
他怕他半夜醒来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会感到寂寞,我怕他会以为我又抛下他了……
我怕,我好怕。
我怕他不会醒来了……
难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到了后天,Carey带着Eva来了。
Eva对我这个父亲大概很陌生,她已经快三岁了,可我一次也没抱过她。
“爸爸。”
她涩涩叫我,我笑了一笑,不知怎么回答。
就算是三年了,我还是无法想象自己会有一个女儿,我根本不知道怎样和一个小女孩沟通。
“Hey,最近过得好吗?”
“嗯……”
也只能像朋友般问好了,她现在显得与她与同龄人的不同,她过分成熟了……她没有拥有那份本该天真活
泼的笑脸,这都是她的父亲害的……
每次看见她我都觉得心里很难过,她是我制造出来了,她是我故意用来切断和Bill的关系的……
我欠他,更欠了她。
“Eva,乖乖的留在这里,我和爸爸有事情要谈。”
Caery看了看我,我跟了她出去。
这个女人,本来可以很幸福很平凡的生活,但却被我这个恶棍利用了……
其实,我谁都欠了,我死了,大概会进地狱吧……
“Tom,离婚手续已经办好了,现在只能等它生效。”
“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这些都是我自愿的,还没结婚我就知道你根本不爱我,只有在Bill面前你才显得那么喜欢我。”
“我除了对不起真的想不到要再说什么,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我抱住了她的肩,她有点颤抖,我知道她又在忍住哭泣了。
“没关系……我还有Eva……”
“我知道你总会说没关系,我不期望你会原谅我,我甚至想你恨我,你生Eva的时候有多痛苦我没有去理会……是我太混蛋了……”
我无法再言语,那个我们还没来得及尝试呼吸的孩子……
如果要形容,我觉得我的一生就像我的心,已经被枪射得千疮百孔。
在苟延残喘的是我……我还在无力的想尽办法补救一切……
替Caery擦干了眼泪,再走进病房时,却看见Eva正站在Bill的床头,她在和Bill说话……他醒了……
“Bill!”
我冲了过去,因为太激动,撞到了桌子上的杯子。
“你会吓到小孩……”
他皱着眉头不高兴的看着我,声音很虚弱。
我才发现Eva被杯子摔破的声音吓着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当做是安慰她,她高兴的笑了起来……
我呆了,Bill也呆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女儿的笑容……
“她是……”
Bill惊讶的问我,似乎看见了什么熟悉的东西一样。
“她叫Eva。”
“Eva过来。”
此时Caery把Eva叫了过去,或许她知道我在为难,但其实并没有什么,要面对的总要面对,但我需要在和他独处的时间跟他说。
Caery和Eva走了,来检查的医生也走了。
医生替他打了吊针,他以前很怕打针,即使他有许多纹身,但他现在已经像没反应那样,这究竟是习惯了多久啊……
我心痛的看着他骨瘦如柴的手臂。
“刚才那女孩……我好像梦见过……”
他看了看我,说。
“想喝水吗?”
我问他,他摇了摇头。
“她是我女儿。”
“我知道。”
他很淡然的说,我有点愣了。
“和你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谁看不出来。”
“是吗……”
这有点奇怪,被和自己长的一样的弟弟这样说。
“Bill……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我累了,想睡觉。”
他马上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他都只会当废话,以前他听的时候我不说,现在他不想听了,我却不得不说。
“我和Caery离婚了。”
听见我说的他马上睁开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不用你说,我知道我很混蛋,我像抛下你一样抛下了她,可我想你知道……我本来是不可以辜负她的,她为了我,受了多少的痛苦……”
“那都是你自找的。”
他冰冷的说……
“她为我生下了Eva,但Eva本来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但她还没来得及出世就夭折了……”
是的,Caery怀上了双胞胎,但小的并没有出生就被上帝抢了回去,大概是上帝也觉得我不配做这两个天使的父亲……
他看着我,愣了好久。
我们都沉默了……
然后,他突然问我。
“你有替她改名字吗?”
“没……”
“那……我可以替她改一个名字吗?”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
“因为我问过她叫什么名字,可她没有回答我……”
“你梦见的是……”
“我想是的,她比Eva要活泼一点……”
“这样吗……”
那个可怜的小天使……
因为他不用面对自己爸爸的冷漠,所以她才不会像Eva那般沉默吗……
“叫Miya吧。”
他笑了笑,对我说……
在那一刻,我想时间就这样停顿了多好。
那笑,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又回到那个没有烦恼的时候。
那时候,没有伤害可言,没有负担。
我们都只是很单纯的在找寻着快乐,他的歌声随着我吉他声穿越在每一个城市。
(十四)
Bill Kaulitz,他是我爱人,同时也是我的弟弟。
三年前,我不敢这样告诉自己。
三年后,我后悔不曾这样告诉过自己。
我以为自己的潇洒能导绝一切伤害,却全然没想过如今会这样的局面。
我就像一样恶魔,把他扔下了地狱还不够,还要把他扯得更深……
我知道我罪大恶极,但面对他,除了拥有他的欲望外,我无法控制其他……
我想听见他说他也同样爱我到发狂,我想强迫他这样做!我想知道,他和以前一样……
原来才知道,现在的我,就如当年的他。
我终于知道他的感受了……
在他住院期间,我一直待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的一切,他显得不耐烦,甚至厌恶,他甚至还拔掉点滴来表示不满,他总是这样任性,但我却毫无办法。
所以我把Louise从巴塞罗那接了过来,我知道他喜欢那小妞,无论怎样也好,至少能让他开心一点,只要他肯笑,要我做什么来讨好他也可以。
那个叫Louise的女孩来到这以后,Bill开始恢复了笑容,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还是故意不被我看见的,只要他肯笑,就代表还有希望。
那时候,不知不觉中就把Bill的笑代表一种希望的象征。
只要他笑,那我的世界就没有了绝望。
日子过的越来越快,但医生们还是无法找出根治的方法,即使是拖延时间也好……
夜晚的医院很寂静,静得有点恐怖。
我躺在他旁边的病床,他依然用背对着我。
我走下床去,掀开了他一点被子,钻了进去,他反射性的转过来,像只敏感的小野兽。
“你干嘛!”他瞪着我,黑暗的房间里我只看见他眼睛那点惊恐的光芒。
“没干嘛,我害怕,你看医院夜晚多恐怖……”我躺下,不管他瞪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你……”
“睡下,好冷。”我伸手搂过他的肩,稍稍用力就把他按回了床上。
我侧躺靠着他瘦弱的肩膀,嗅着他的味道,很安心的感受着他的呼吸,虽然他生硬的不敢乱动,但感受到他心脏在强烈的跳动突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我不想再去想一些没有答案的问题了……我只想抱着这个人,永远永远。
他是在什么时候在我生命中变得如此重要呢,大概是第一次,他跟我说,我的副座只属于他那时吧……
他还是在意的。
“Bill,明天要坐我的车出去吗?”我问他,我感觉到他的肩膀很微弱的颤了一下。
“你那台破车还没卖掉吗?”他冷冷的说,我有点失笑。
“就算卖了我也会把副座拆出来自己抬回家。”
“……”
“Bill……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
他的肩膀在抖,他全身也在抖。
我不想说的天花乱坠,我只想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他。
“你好自私,你真的好自私……”
“我知道,但我不可以失去你,你要是死了,我也会跟着死去的!”
我反过身压住了他,强迫他看着我的眼睛。
“我是说真的!”
“我没有说过不相信你。”
他闭上了眼,自此始终,他终究不敢面对我……
是谁把他伤害成这样的……是我……是我亲手,将他变成这样的……
我的泪滴落在他的脸上,然后再顺着他的轮廓掉在了枕头上被蒸发……
连我的眼泪也是自私的……根本不配碰过他的脸……
我忍住哽咽,起身想走但却被他反抱住。
在那刹那间我完全愣住了……
就想我不敢相信他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那样的惊讶……
“你这个混蛋!混蛋!白痴!我真的很想恨你!我是你弟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
他用力的捶着我的背,他的发泄他三年的痛,仅仅是这样?你的痛只有这些吗?我的弟弟……不要再压抑自己了……
我心疼的搂着他肩,他嘶声力竭的痛哭,肩上一片凉意,刺骨的让我毛骨悚然……
泪在默默的流,为什么我们两个要把彼此伤害如此地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哭的累睡着了,鼻子还红红的,我抚平了他微皱的眉头,我们算和好了吗?Bill……我们和好了,对吧……
两个人虽然傻傻的哭了一场,但我想未尝不是好事吧。
(十五)
昨晚整晚没睡,睡不着,但我觉得我们都不应该再想过去了,不能为了过去了让错误的事情在珍贵的现在发生。
我再也承担不起任何罪名,伤害他,或是伤害任何人。
一大清早的Louise来了,她替我们买了早餐,她是个细心的孩子,难怪Bill这么喜欢她,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额……我不知道你想喝什么,所以替你买了热可可……”她有点害怕我,不明原因,一开始在巴塞罗那碰见她的时候还很兴奋的。
“我想更需要咖啡。”
“早上喝咖啡对胃不好。”她突然有点严肃的说。
“……”
我无语了,Bill真的对着这个女孩三年了?他怎么做到的。
我们有点吵,但Bill还是没醒来,他最近睡得比较晚。
我想我应该该知道些什么,Louise从不去叫醒他,任由他自己醒来,但我却想应该把他叫醒,我不能看着他这样躺着毫无动静,我怕,我真的好怕。
“不要叫他起床,他现在整天要吃药所以总是会很累。”
Louise看了看我。
“你不知道,以前在巴塞罗那,Bill从来不敢睡,因为他怕……”
“……”
我们都知道,只是都不说而已……
这是现实的,我们不是上帝,只能做那该死又无聊的祷告……
到了中午,Ceary和Eva来了,我回来的这段时间Ceary说Eva开朗了很多,但每次来医院她都只顾着Bill,根本没有我这个爸爸的存在。
“爸爸。”
“嘿。”
她走到我面前,我像是习惯性的把她抱了起来。
她愣了,Ceary愣了,我自己也愣了,但在一下秒我就想起,我说过,现在开始,我要弥补对这一切的伤害。
“Eva今天吃什么早餐了?”
我抱着她,这第一次的拥抱使她有点紧张,但之前那份陌生感却好像消失了,看着她的眼睛,我想起Bill说过,我和她像是一个模子印起来的,这是我女儿,她身上流着和我们一样的血……
“嗯……橙汁……还有……香饼……”
“香饼?”
“是妈妈自己做的,很好吃,中间夹着果酱……”
说着她有点嘴馋的咬了咬小小的手指。
“那晚上有没有要妈妈讲故事?”
“有,妈妈只会说一个故事,就是小红帽,Eva听腻了,爸爸你会说吗?”
她期待的看着我。
我装作烦恼的想了一下。
“嗯……可是爸爸像你这样小的时候都不听故事啊?”
“啊?为什么?”
“胡说……”
Bill醒了,他看着我抱着Eva,笑了笑,我也笑了。
“你爸爸小时候最喜欢听鬼故事,然后吓得直钻人家被窝。”
听见Bill这样,Eva兴奋的跳了下来,直奔Bill身边,Bill把她抱了上病床。
“Bill叔叔,你真好,可以从小就和爸爸一直住。”
她羡慕的看着Bill,眼神纯真的像一个天使。
Bill摸了摸她的头发。
“嗯,你也可以啊。”
“啊?真的吗?”
“嗯,等叔叔走了以后你就可以和爸爸住在一起了。”
“Bill!”
我生气的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
“今天精神不错,我想我大概可以出去逛逛。”
他看了看我……
是的,我差点忘记昨晚说过要带他出去……
(十六)
那天我和他出去了,我抱着他毫无分量的身体放上了车子的副座上,我看得出来他在复杂的想着,过了三年后,自己又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个位置上。
我知道他的不安,他那像黑洞般无尽的不安……
“现在,你是唯一,相信我。”
我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他惊讶的看着我,我笑了笑,替他绑好安全带。
那天我带他去了好多地方,我们以前开演唱会的地方,环球的门口,还有几间我们喜欢的酒店。
他出乎意料的没有感觉到疲惫,还越逛越兴奋,他提出要步行,但我不肯。
只要是万分之一会伤害到他的机会我也不会愿意去做。
我们经过一家快餐店,那里卖着他最爱吃的热狗。
他看了看我。
“我已经三年没吃过了。”
他说。
“可以吗?”
我问他,我不希望他勉强,我记得Louise说过,他吃的药有些副作用比较大,让他有时不能进食。
“嗯,试试。”
他笑着说。
我喜欢他笑,只要他笑我就无法移动自己的视线,我敢保证,他是这世界上笑得最美的人。
“傻愣着做什么?去买呀。”
他瞪了瞪,样子可爱极了。
我失笑。
“OK!遵命。”
我买了两个热狗,但他只吃了半个,我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替他擦掉嘴边的番茄酱。
“好吃吗?”
我问他,看着他难以吞咽的样子,我想到以前那个能大吃大喝的Bill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心痛……但我没有能力帮助他,就算我祈求上帝让他的痛苦给我来承受又如何……
他始终无法好起来……
“嗯,味道比以前差了许多,是不是换厨师了?”
“哪有,一直都是那个。”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吃,所以我天天都吃。”
他愣了一下。
“三年来?”
“是的,现在不要说闻到它的味道,看见他的样子我也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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