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忆(强攻弱受.微虐)
当前的重头戏。反正有真爱,有激情,有阴谋诡计,有良苦用心,有温情,有虐心,有情敌,有兄弟,有黑社会,有豪门,还有……感觉好像什麽都有了???好吧,还是请大家看文吧~
1-1
藤堂介次,对於这个名字,幼年的和明并不陌生,作为藤堂氏的属臣,藤堂家未来主人的名字当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而随著母亲亲力亲为的管理,宫下堂日益强大。不可避免的,与藤堂家的对话甚至摩擦越来越多。後一年,藤堂氏六代目藤堂总一郎在病倒四年後辞世。家中的长子,藤堂介次,正式成为了藤堂氏的第七代头目。
但之所以会对这个名字有如此之深的印象,或许还是在此之後吧。在和明的记忆中,那以後,家中每每提到这个名字,父亲都会皱起眉头,长长的叹气,端著酒杯默默地喝酒。而母亲独自思考的时间也渐渐多起来。
“哥哥,为什麽父亲会叹气?”三弟和希不解的问。
“因为那个人很厉害啊,使我们家的很多事情都无法顺利进行。”
“我去灭了他。”二弟和浩提著木剑转身就要往外冲。
“回来!”和明一把拉住他,“这可不是凭打架就能分出胜负的事情……”
和浩、和希听了,歪著小脑袋一脸的茫然,希望从哥哥那里得到答案。只是,那个时候,究竟怎样才能打败藤堂介次,九岁的和明也不是很清楚。只有那个名字,是那麽清晰的烙印在他幼年的脑海中。
正式见到藤堂介次,是在父亲的葬礼上。那年和明十五岁。
六年的磨合、冲突,起起落落间,宫下堂已经无可挽回的步上了下坡路。只是倚靠宫下夫人的苦撑才依然保持著家门的尊严和外在的荣耀。
一袭黑色笔挺的西装,高大的身影象征性的向故去堂主的遗像微微略一鞠躬。然後走向一旁的家属。
“请节哀吧!”礼节性的施礼,和明也随母亲一起回礼向他鞠躬。
“这是和明君?”
“是。”在母亲的示意下,和明轻轻回答。然後抬头,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著这个名叫藤堂介次的,能够在势力争夺中和母亲一较高下的男人。
分明的棱角,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还有那一双如同母亲般,一眼就能洞察一切的深邃的眼睛。
大概是发觉和明盯著他看的缘故,藤堂的双眼紧了一下,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对宫下夫人道:“宫下堂新的堂主,真是令人期待啊。”
“丧事过後,定当让他亲自去拜见您的!稚子少不更事,今後,就要请您多多关照了。”宫下母亲再次低头行礼。
置办丧事的几天,和明都是浑浑噩噩的。父亲去世的太过突然,所有的一切都被蒙上一层强烈的不真实。但是目所能及处漫天的白色幔帐和正堂中被放大的父亲的遗像,却向和明证明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实。
母亲表现的很平静,只在父亲死去的那一刻望著他对他说,“从今天起,你就是宫下堂的堂主了。”仅此而已。甚至是父亲的丧事,母亲都不曾让他做任何事。
和明明白,母亲是想给自己一点时间来适应,而那一句看似微乎其微的话语也只有了解母亲的人能够读懂其中包含的深意。
显然,宫下夫人是坚信她的儿子能够读懂的。
1-2
守夜的最後一个晚上,和明看著淡妆後母亲苍白的脸色。思及母亲几日来的忙碌应酬,以及明天父亲下葬的冗沈礼仪。就带著三弟和希提前换下了母亲和好动的和浩。
给父亲从新焚了香,刚跪下,身体的一边突然一沈,一看,原来是和希睡著了。
和明微笑著轻轻推醒和希,让弟弟回屋里去睡。本来嘛,守夜一个人也可以的,和希年纪小,身体又不是特别好。没必要守时守刻的呆在这里,相信即使是死去的父亲,也肯定会理解的。
“恩……哥哥,我听别人说,爸爸如果早点死去,由妈妈主持一切事务,咱们家就不会像
现在这样被动,哥哥所要面对的局势也会好的多……”
对於和希意料之外的话,和明一时间想不出该有什麽反应。他是真的没想到也不知道为什麽和希突然间会说出这些话。其实,别人的议论他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由和希说出来,总觉得有点奇怪。看著身旁还揉著眼睛的和希,和明突然间意识到,他的弟弟已经长大了,已经能够明白很多事情了……
事实上,和希也只比他小一岁而已。
望著灵堂中央的遗像。和明想到一直被外界评价为懦弱无能的父亲。祖父去世之後,面对藤堂家的攻势,无力的父亲多亏了祖父既定联姻嫁进来的母亲才保住了宫下家的基业。但是父亲并不喜欢母亲,或明或暗的和不少女人来往著。不用说,和浩,和希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他们和和明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就连和明这个兄长的位置,也是由於当初宫下夫人操劳过度,使之早产,所以才当上的。否则,今天的长子,应该是和浩吧。直到外面的和希出生,和明继承人的身份确定,宫下夫人对宫下家的权利掌控,父亲才收敛了一些,开始顾念到这个家。
或许,父亲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堂主,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对於他们兄弟,尤其是对於他,作为父亲,依然是关爱有加的。更何况,现在父亲已经去世了,外人的议论权且不顾,自己的儿子又怎麽能指责父亲的不是呢!还是如此严厉的苛责。
“不要听别人乱说,不管别人说什麽,父亲永远都是父亲。明白吗?和希!”
和希无言的点点头。
“好了,去睡吧!”吩咐下人带和希去休息,偌大的灵堂中只剩下和明一人。
空旷的灵堂,寂静的夜晚。因为和希的话,和明似乎渐渐开始明白这些日子不安的原因。
因为父亲的弱势,从小,正妻所出又是长子的他就被人们寄予厚望。随著时间的推移,二弟表现出的鲁莽和三弟表现出的软弱,几乎所有人,都坚定地认定他才是宫下家下一代的主人,甚至於有时候竟会拿他的所作所为和父亲做比较……
现在,父亲去世了。人人都在评说父亲的不是,那麽自己呢?难道自己的能力真的会比父亲强吗?会比得上睿智果断的母亲吗?扪心自问,和明觉得,他没有信心。
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男人离去时的背影。宽绰的肩,直挺的背脊,强势中不容任何人忤逆的凌厉……
和明不知道为什麽会在这个夜晚想到那个男人。为什麽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许多年以後,当和明终於可以平静地回想过去,可以平静的面对过去。他告诉自己,或许,那是他从小对於真正的男人的认知,是他懵懂中对自己的向往,是他对从小教育中强者为王的定义的理解……
流年忆2-1(弱受强攻.微虐)
流年忆
2-1
下人通报的空档,和明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黑色的,带有家徽的和服。将母亲的叮嘱在心底又默记了一遍。所谓的即使要履行藤堂家家臣的义务,行为举止也要适可而行,保持宫下家的尊严和地位;关於现在上交的份额绝对不能增加;对牧野集团任何形式的参股、投资都要婉拒等等。
被人带著穿过庭院,门口的保镖向里面通报:“组长,宫下堂堂主来了。”
“进来吧。”
和式房间里,藤堂介次正端坐在厅堂中央。两边依次坐著他的兄弟以及其他下属。
“新任三代宫下堂堂主宫下和明拜见藤堂组长。”和明依照礼数小心翼翼的行了跪礼。
“从今以後,理应同心协力,壮大藤堂组才是!”
“是。今後还要请您多多关照。”和明再次伏地行礼。
“就座吧。”
意料之外,藤堂介次完全没有借机发难。和明直到依序坐到右手边第三位的空位上还有些不敢相信今天的轻易过关。其他人显然没有注意到和明的局促,自然的开始向组长汇报近期的情况和出现的问题。
和明悄悄抬起头看向那道笔直的身影。从始至终,他都很平静地听著,无论得失,脸上都缺乏表情。间或伴著一两句简洁有力的命令。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汇报的内容很快扯到了近期的股价合资以及各堂口的权力。不消说,无论哪个问题都跟宫下家有莫大的关系。
和明的头越垂越低,手心也不自觉的微微出汗。
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投向他的周身,虎视眈眈的灼热,第一次面对这种局面,和明根本不知如何应对,但自幼熟知著背负家族荣誉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示弱的道理,唯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僵硬的直挺背脊算是他所能做的唯一守护。
出乎意料,虽然涉及宫下家的话题总是被人提出,但直到例会结束,高高在上的藤堂介次竟然始终没有提及宫下家的意思。
集会结束,人们相继离去後屋子里显得空荡荡的,藤堂介次依然高高在上,却单独留下了和明。
“丧事都完毕了吗?”
思及母亲告诫的言多必失的道理,和明唯有生涩简洁的回答。
“是。”
“那麽,堂口的事务已经开始亲自处理了吗?”
“是。”
“这个位置,你应该早就有准备了……”
“是。”
“来之前,……堂下夫人对你嘱咐了不少吧?”
“是……”惯性的话一出口,和明就傻了,话里的弦外之音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忐忑的看了那个人一眼,和明立刻调转话头。
“是,的。母亲叮嘱我在藤堂组长面前绝对不可以缺失礼数。”
“是──吗?”
简短的两个字终於结束了今天的单独谈话。和明总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但他分明看见一丝微笑从那个人的脸上浮过……
傍晚回到家,和明向母亲详细报告了今天的进程。
“位置是在哪里呢?”
“右边第三位。”
“是吗?这麽说,位置并没有改变了。”话语间透著一丝舒缓。
其实宫下夫人会紧张位置的排序,不是没有道理。人所众知,藤堂家的坐席代表著这一门地位的高低。左右两边的前两位案例是藤堂本家人的位置。第三位起,是家臣属下的排序。宫下堂位列三位的坐席,正是他们家全盛时期实力的见证。但是近几年的衰落,宫下堂早已今非昔比。尤其是现在上一辈的堂主去世,以和明的年纪,依然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能说不让人惊奇。
述说到人们相继提起堂口权利和股份问题,和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母亲的脸色。才继续说:
“母亲,今天座席上反映这类问题的人很多,我很担心……”
室内暖黄色壁灯下,宫下夫人更像一具素美绝伦的雕像,平和有力的声音安抚著儿子的不安。
“都是谁提出的呢?”
“是……巳术堂,下田堂,他们首先提出来,其他堂口也都有所附和……”。
流年忆2-2(弱受强攻,微虐)
流年忆
2-2
从母亲的屋子退出来,远远的,和明就看见和浩,和希朝这边跑来。
“哥哥,你总算回来了。”和希一把抱住和明,直往他怀里钻。
和明宠溺的搂著和希,一脸的笑容。人人都说他宠爱和希,他也当真是疼爱自己的这个弟弟,虽说和希只比他小一岁,可打小和希就喜欢粘著他,就连和希身边的一切事情也几乎都是他定的,感觉就像是由他看大的一般。
“哥哥穿著家服真好看。是吗?哥。”
和希喜欢把和明叫哥哥,把和浩叫哥。
“嗯。”和浩使劲点头。
“大哥,今天那个人有为难你吗?”
“没有。都很顺利。”转头的时候,和明注意到和浩把左手总藏在身後。
“左手怎麽了?又到外面去打架了?”和明问著一把把和浩的手从身後拽出来。
“啊,大哥,疼,疼……”和浩大叫。
“你再喊试试,等我一会告诉母亲,更有你疼的。”
嘴上说归说,拉起和浩的袖子,一大片肿起的青紫,著实让和明心疼的不得了。
当初,因为父亲喜欢和浩母亲的缘故,和浩的母亲虽然没有名分,却首先怀了孕。一个多月後,母亲也终於有了身孕。人们纷纷猜测将来就继承人肯定会有一场争斗。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足月出生的和明轻易抢走了和浩长子的身份。後来,和浩的母亲生病过世,两岁大的和浩被带回来抚养。和浩慢慢长大,人们又担心知道身世的和浩会与和明不和。但是,又一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和浩表现的很平常,精力旺盛的他还是每天一大早就跑到大哥的屋子,一面理所当然的抄作业一面等大哥洗漱,换衣服,然後一起去上学,虽然到学校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下午回到家就和大哥一起练剑,玩笑。在外面打架了,惹事了,遇到搞不定的时候就偷偷打电话向大哥求救。晚上跑到大哥的屋子打游戏,下棋,经常很晚了也不肯回自己的屋子,和明自然知道和浩想留宿的心思,只是和浩却总是很要面子的从来都不肯先开口,一定要和明说出来,他就会高兴的立刻去洗澡,然後头发也不完全擦干,就往大哥的被窝里钻。
而对和明,上一代究竟发生过什麽都已经过去了。不管母亲是谁,做过什麽,在他心里,和浩,和希都只是他最最宝贝的弟弟。
以後,因为和浩打架生事以及乌龙事件的不断升级,再也没人就继承人有任何异议了。相反,每次和浩惹了大祸,急死急活的求大哥帮忙,前一秒还热锅上的蚂蚁,後一秒见到大哥,就一付乐呵呵得意的模样了,站在一旁拽拽的看著大哥帮他收拾烂摊子,完事了就笑嘻嘻的跟在大哥背後悄悄溜回家。只要当夜无事,别谈什麽反省,第二天一大早保准就又跑出去继续他的战果了。
和明当然清楚家里人对和浩的抱怨。同母亲一起陪嫁过来的平姨和教导剑术的铃木老师就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说,“二少爷之所以一天到晚敢这麽天不怕,地不怕的闹事都是因为大少爷您太惯著他了,什麽事总都护著他,应该让他实实在在的吃上两次苦头,才能长记性呢!”
其实和明也知道和浩有时候闹得的确有点过,他出面帮忙都为难。只是,和浩是他的亲弟弟,这个年纪又是爱玩爱闹的年龄,虽说是有点说不过去,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和浩真在外面吃什麽亏啊
况且和浩每次受伤了,只会跑来找他这个大哥。打死也不吭一声的和浩只会在他面前喊疼。所以,虽然和明也一再在帮和浩解决了问题以後告诫他再有下一次一定告诉母亲,可是每每到了下一次,和明还是想方设法瞒著父母,以防和浩被家法处置。
“大哥,你真的要告诉母亲?”和浩眨著眼睛明知故问,摆明吃定了大哥的脾性。
“哼!”和明愤慨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一会儿到我屋里来,我给你上药。就你这破水平居然还总是生事?”
“嗯。我是比不过大哥你的剑术嘛。”和浩回答的响亮。和希则抱著哥哥的腰在旁边笑嘻嘻的不发一言……
最痛苦的时候,和明就会想到这些从前的种种的幸福画面。那是所能得到的,唯一的慰藉……
流年忆3-1(弱受强攻,微虐)
流年忆
3-1
作为家臣,又同处一地,隔几日去问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像和明这样几乎日日去问候的怕也不多见。但是面对藤堂组长的要求,又能有什麽办法呢!
好在日日过去,藤堂介次都绝口不提堂口的事。和明也只是陪著下下棋,立在一侧看他处理事务,间或陪著练习一下弓箭,最後就是一起吃饭。
依著母亲的分析,藤堂介次大概是想以此警告让他们家安分一些。
只是和明自己想想,以目前的情况,只要组长不动手就很不错了,何谈他们家先发制人的机会?既然没有任何损失,又乐得可以安抚藤堂组不要对宫下家动手,和明每天过去问候,也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了。
“听说你也是自幼习箭,试试看!”突然递到眼前的弓箭吓了和明一跳,急忙推让。
“我,射箭很差,还是看组长您射就好了。”这可不是谦让,和明自诩剑术不差,但对於同音的箭术却是差到可以和他的剑术相媲美。一向都只有在靶边徘徊的份。看过藤堂练箭,就佩服的五体投地。毕竟,次次直中靶心的技术不是人人可以练就的。
“去吧!”藤堂依然举著弓箭,一脸严肃。和明还想推辞,却在看了一眼组长的脸色後,立刻接过了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