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氏爱恋----葟蕎荊
  发于:2009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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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石没有理他。
“你有读过书吗?”易爸爸忽然问。
“……呃……有啊,我是A大毕业生,不过……呵呵,没有后门,找不到工作。”
“想工作吗?”易爸爸看着他。
“……想……想啊!如果我有工作的话,我弟弟他……也就不会没钱治病了。”男人黯下了眼睑。
“你的名字。”
“……呃……唐德刚。”
“怎么写?”
“……唐朝的唐,道德的德,刚强的刚。”总觉得,这个人很有魄力。
“明天去‘易氏’吧,试用期三个月。”易涛边开着车边说着。
“啊?!”易……易氏?!
“你告诉人事部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啊?!”男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回到自己家了还是有些迷糊,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两个人难道是“易氏”的上层人物?总之,自己总算有工作了!
“小顾,哥哥终于有工作了……”他看着灵位上的照片,还是忍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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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石一路上都没说过话,到家了,他抱着方宇古回了自己的房间。
“呃……”易妈妈看得有点无语。
“已经没事了。”跟着进来的易爸爸对易妈妈说着。
“看起来不像没事……”易妈妈怀疑地看着楼梯间。
最后进来的易涛把资料交给了易爸爸:“都在这里了,我先回公司处理完一些事。”
“嗯。”易爸爸默许了。
“哎!涛,都那么晚了,明天再去不行吗?”易妈妈示意他注意一下站在不远处的易轩。
易涛只是和易轩对视一眼就别过了脸:“还是越快处理越好。”
易轩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一直看着易涛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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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那一年,方宇古迷上了一个人所照的照片,很有感情,带点淡淡的孤独。
好不容易打听到了那个摄影师的工作地点,兴冲冲就去找他了。经过好长时间的死缠烂打,终于可以做他的弟弟了,“火石哥,火石哥。”当时最喜欢这样叫着他,看他无奈的表情。
爸爸忽然跪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吓了一跳,印象中爸爸和他一点也不亲,见面也不会说什么话的,可是那一天竟然拉着他的手和他聊了好久,聊到公司的时候,忽然就跪下了。
“小古,那是爸爸要留给你的公司啊!爸爸这几年这么辛苦就是为了你以后接手时不会太累!可是……可是‘易氏’那个小子太过分了,竟然要搞垮我!”
记得火石哥说过他姐夫的公司就叫“易氏”……
“小古,你要救救爸爸啊,爸爸只能求你了!”
要怎么救?
“我知道那小子把资料交给他小舅子保管了,你帮爸爸复制一份出来。”
火石的电脑,一直除了他和家人外,谁也碰不得的,火石很信任很信任他……
“我姐夫公司的资料,是不是你……”
他是那么愤怒,那么受伤,那么迫切希望他否认。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的!
“小古,你要爸爸道什么歉啊?!那本来就是爸爸的设计图,怎么会是他的!”
完全不一样了的语气。
“爸爸爸爸,我要买坦克!”一个小孩跑了过来,摇晃着爸爸的腿。
“好,买买买,你要什么爸爸都买。”
从小到大,爸爸从没有买过任何东西给他,甚至也没有那么温柔说过话……那个小孩他知道的,是爸爸外面的小孩,一直被如珠如宝地爱着……
“你是……?”
“这是我爸爸盗窃你们设计图的证据。”
“……”
“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想去你们家当管家。”
“原因。”
“……想见他。”
“我答应你。”
然后,处理了所有自己的家事,学会各种烹调方法和家务活,也学习了如何假音……他学东西的速度一向很慢,结果前前后后花了近16年,再度找到易爸爸的时候,已经微微白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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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古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的火石冷冷看着他,然后转身就走了,不管他怎么追,火石也越来越远离了,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黑暗里徘徊着。
“做噩梦了吗?”身旁有人关心地问。
“嗯……呃!”下意识应了一声后忽然诧异地看向身旁。
“你睡了好多天了,医生说你长期喝酒,又被人下药了,所以才会昏迷。”火石摸着他的额头,“怎么样,会不会头痛?”
“……”方宇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难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火石着急了,“我去找医生……呃!”愣住了。
方宇古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哭,好像想把这24年来的苦都哭光了,他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果只是一场梦,他希望自己一直不要醒!
火石轻轻回抱了他,任他哭,有些事,的确需要哭一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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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妈妈在厨房里忙着的时候易轩进来了。
“妈……”他轻轻叫着。
“嗯?”易妈妈应着他。
“可不可以教我做蛋糕?”易轩的语气里带着恳求。
“呃……好……不过一些比较累的活我做就好了。”
摇了摇头:“我想自己亲手做的。”
“……那我在一旁看好了,做总指挥。”
“谢谢妈。”易轩笑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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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古躺在火石怀里,哭累了,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暗了。方宇古略略满足地打了个哈欠。
一直看着他的火石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下一刻就僵住了身体,方宇古不敢回头看。
“宇古……”火石轻声叫着,“回头看看我。”
“……”
“我们都老了,不要再折磨对方了好吗?”火石爱恋地吻了吻他的丝丝白发。
“……”
“……我已经知道所有了。”火石抱紧了他,“姐夫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你不恨我吗?”方宇古嘶声地说着。
“我恨我自己,没有弄清楚一切就觉得都是你的错。”火石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们都有错,所以抵消了好不好?”
“……”
“宇古?”
忽然扑上去就吻住了火石,方宇古狠狠地咬着火石的下唇,火石吃疼,却没有推开他,回抱,任他咬……咬着咬着, 方宇古放柔了力道,火石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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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回来的。”易妈妈安慰道。
“嗯。”易轩不安地看着时钟,已经10点多了。
“涛娃子还没回来吗?”火石疑惑地问。
“……”看着几天劳动后最成功的蛋糕,易轩显得失落了,原以为,可以给他个惊喜的。
“三少爷可能忘了今天是他生日了吧?”方宇古,我们姑且叫回古伯,他也安慰着易轩。
结果,凌晨12点的钟声响了起来,易轩有点失神了。
“这臭小子!”易妈妈气愤地插腰低骂。
“可能很忙吧?”易轩抱着抱枕说着。
一个多月都呆在公司,有什么东西这么忙啊?!易妈妈在心底大叫着。
“为什么不去找他?”火石实在忍不住了,“整天在家里等也没用啊。”他说着,拉过已经微有困意的古伯,“轩娃子,有些东西要自己争取的!”
易轩有些诧异地抬头。

我喜欢你

“魏医生去公干了。”小陈对易炎说。
“……去哪里?”
“美国。”
“……”不安地低了低头,又抬起来,“那么……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
“……”
然后看着易炎黯然离去的背影,小陈或轻或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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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医生是不是去结婚了?”
“是啊,好像对象就是前几天那个外国人,他们可亲密了!”
“哦,难怪忽然要去美国,我们这里不允许的!”
“是啊是啊,不过好佩服魏医生哦,爱了就爱了。”
“嘘……小声点,让那个经常来找魏医生的人听到了,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嗯,那个人还挺可怜的!”
“没办法啊,魏医生不爱他了能怎么办?”
……
两个护士的低声细语就那样狠狠地扎进易炎毫无防范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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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轩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走到易氏,找易涛……
那天清晨,他一个人出门了,没有惊醒任何人,5月的天空很蓝,没有白云。易轩是识路的,因为易涛有带他去过一次,当时只是为了陪易轩,易涛陪着他也是从家里走到公司。
那时候的易涛和易轩很近呢……
在宁静的空气里回忆着的易轩忽视了身后跟上的人影……
所以在一段路后的小巷旁忽然被拉进去的时候吓坏了。
“他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阴暗里把他抵在墙角的人影恶狠狠地说着。
手腕被抓痛了,易轩皱了皱眉头,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易轩知道他会是谁:“自首吧。”他盯着黑影。
“闭嘴!”恼羞成怒的人低吼出声。
其实易轩不是不怕的,只是他知道怕也没用,有一个嘲讽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说着:“你没用了,已经没人会来救你了,他不要你了……”易涛说,要一拳挥过去,可是两只手都已经被制住了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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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起床的易涛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总觉得心绪不宁,似乎有什么事会发生。
“涛……”心里有人在叫他。
“……切!”易涛否认了那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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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倒下的人,男人拉着易轩就离开了那个死胡同,手里的棍子依然握着。
等终于到了觉得安全了的地方时男人才放开易轩的手,另一只手上的棍子被随意扔在一旁:“没事不要走那条路,这种事不是每次都有人刚好路过去救你的。”男人严肃地看着易轩。
“谢谢你。”易轩笑着,手背不停地擦拭着颈脖间还残留着的恶心触感。
“……”感觉不到笑意,“你的衣服……”
易轩拉了拉挣扎时被撕破了的衣领:“没关系的,不碍事。”
“……”
“谢谢你。”易轩再次说道。
“不用。”男人看了看手表,飞机的时间快到了,“没事我先走了。”
“诶……”易轩叫住已经跑了几步的男人,“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魏耿,魏国的魏,耿直的耿,我是个医生。”总觉得,不能无视这个人。
“难怪你给我感觉那么亲切呢。”易轩笑了,这次传达到了眼睛。
魏耿看着他,也笑了,这个人的笑让人感觉很舒服:“我要走了,再见。”
“……嗯,谢谢你。”易轩在他身后喊着,“我叫易轩……”
易轩?!他也姓易吗?!魏耿停下了脚步回头,可惜人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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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来的秘书很诧异地看着衣着有些狼狈的易轩:“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我……易涛在吗?”易轩小心翼翼地问。
“……副总裁吗?”看到易轩点头,秘书眨了眨眼睛,“请问您有预约吗?”
闻言易轩有点无措地摇头:“没有是不是就不可以见他了?”
“对不起啊……这样我们很难办的。”秘书为难地看着他。
易轩懊恼地低头。
“您是大少爷吗?”忽然走过来的中年妇女很诧异地问他。
“呃……是……是吧,请问您是?”易轩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大少爷找副总裁需要什么预约啊!”中年妇女已经开训斥秘书了,“大少爷您直接进去就好了。”这句话是对易轩说的。
“呃……好的……”易轩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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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的时候,易涛从一大堆文件里抬头,看到进来的人时不可置信地呆住了。
易轩慢慢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你来做什么?”易涛冷冷地问。
“舅舅跟古伯和好了……我做蛋糕……你没回家……来找你……我……我……”易轩竟然有点语无伦次了。
易涛皱紧了眉头,没能听懂,看到他衣领的破和颈脖间难以忽视的红时忽然站起了身,“你是自己来的?!”
“我……我……”易轩还是哭了,他原本没想哭的,只是想知道易涛还要不要他,可是莫名其妙的,眼睛就湿了,“对不起……对不起……”他胡乱地擦拭着。
“你是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易涛有些愤怒地瞪着他。
“……”
“该死!”易涛走到他面前,提起他的衣领看他红肿的脖颈,“你有没有被欺负?”这不是废话吗?!“他是谁知道吗?我马上……呃?!”易涛愣住。
易轩紧紧抱住了好不容易才向他靠近的人:“涛……涛……”他不住地叫着。
“……”易涛沉默了片刻,慢慢推开他,“你到底来干什么?”刻意装出的疏远。
“……”易轩只是看着他。
“……什么?”看到他的嘴巴在动,却听不到声音,“你说……唔!”
这是易轩第一次主动吻他,动作很不规范,易涛却没再推开他,任他延续……结束的时候易轩已经泪流满面了,“喜欢你……我喜欢你……”他喃喃地说着。
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易涛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你……再说一次,轩,你再说一次!”
“我喜……喜欢……”易轩说不出声来了。
“……轩……”易涛动情地捧起了他的脸,俯身吻了上去,“谢谢你说出来了……”
“不要把我丢下,我好怕……”易轩紧抱住了易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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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休息间里。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易涛吻了吻易轩汗湿的额间,轻轻问。
易轩把头深深埋进他怀里:“……四年前。”
“我离开后吗?”
“……会想你……”
“轩,我爱你。”易涛轻轻说着,或许会是唯一一次。
“……”
“呃……轩……?!”易涛疑惑地出声,但还是任易轩压在身上。
“……我……这次让我来……好吧?”易轩呐呐地说着,坐起了身,慢慢地……坐下
去……“唔……嗯……”不适的感觉让他额间泌出了细汗,但依然没有停止动作。
“轩……唔……够了,你会……会受伤的。”易涛也并不好受。
“……唔……我想要记得你的感觉,嗯啊……即使以后你……”即使以后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也还能拥有这份刻骨铭心的记忆,痛与……欢乐的记忆……
完全结合的体位让两个人都低声压抑地喘着粗气。
“喜欢你,好喜欢……”易轩又想哭了,下一刻被易涛拉住了手臂,反压在身下,“……呃?”
“不许你再乱想胡说些什么!”易涛低低地吼道。
“对不……唔?!”
易涛直接封住了让他生气的来源,慢慢地,律动了起来……
暧昧的声音充斥着小小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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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真的是很混乱很混乱……易炎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走了,那还会不会回来?哪个美国人呢?是不是已经输了?好像是……很彻底地输了!
不远处的红灯已经变为绿灯了,可是易炎并没有注意到,甚至,他还不知道自己要过马路了……
很刺耳的刹车声,易炎觉得周围好吵,头好痛,身体是不是飞起来了?
远远的,他看到魏耿站在那里,是不是在等着他呢?
他的笑,让易炎觉得一直这样该多好……
好久没看到魏耿对他笑了,很坦率的笑……
啊!小耿……你回来了吗?
……
易爸爸和易涛打开房门的时候,把正在打瞌睡的易妈妈惊醒了。
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易妈妈磨磨蹭蹭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你们来啦?”
“嗯。”易爸爸走过去,把想要起身的易妈妈按回去,“再睡一下吧,你有很多天没有好好的睡了,熬坏身体可不行。”
“……好。”易妈妈妥协,因为真的很累了,她可不想再倒一个。
易涛小心翼翼地帮睡熟了的易轩盖好被单后,火石和古伯也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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