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从短裤的口袋里拿出一条链子递给他,又埋头去吃早餐。接过手的是一条黑色皮绳的吊坠,吊坠是一个灰色的水晶小熊,憨态可掬,四喜爱不释手,不停的看。“喜欢吗?”
“嗯,真可爱。”四喜有些不好意思的咬著嘴唇。
明媚眼光,修长手指,轻轻划过水晶吊坠,划进他的心里。
好久没有出来,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滋味,让人有些想念。张扬带四喜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工作室。工作室在商业街顶楼,电梯门打开,像进入传说中的玻璃城堡,秋天的地阳光,使它呈现一种梦幻的感觉。四喜惊喜的打量著四周,
“张总”男孩,容貌豔丽,一脸犹豫的看著张扬。
“老大,您来了。昨天乌木给我打电话,说您今天过来。”四喜不由得的退了一小步。
眼前这个人,比张扬还要高一些,夸张地肌肉,满脸疤痕。
“文文,去倒茶来。”豔丽男孩松了口气,快速跑上楼。
顺著玻璃旋转楼梯,上了二楼的开放式的客厅。四喜接过茶杯,对有些不自在的文文道谢。
“小喜,这是阿雄,保全公司的负责人,上次你见过,这次房间的装修交给他可以了。”没有介绍另一位,拿起烟,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气氛有些僵硬,四喜微笑著,“你好,我是韩四喜,文文你好”
叫文文的男孩,小声地“恩”了一下,眼睛躲闪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高大的男人有些窘迫的搓了搓手,
“韩……”
“叫我四喜就可以了,你们的设计师真漂亮,像玻璃城堡一样。文文可以带我参观一下吗?”轻声询问坐立不安的不安的男孩,替他解围。文文有些感激的看眼前温柔的人,高兴得点了点。
一楼宽大而且阳光充足,随意的摆著几个玻璃的工作台,空余的地方种满了花花草草,像小花园一样。“真温暖,是文文布置得吧。好厉害。”得到夸奖的男孩的脸悄悄地红了起来,有些害羞。“嗯。我和大雄一起,四……四喜先生。”
“叫我小喜,朋友这样叫我,我们是朋友了,对吗?所以我叫你文文,你叫我小喜。”
拿了手里的图纸递过去,“我们想要整理一下房子,文文这麽厉害,帮我看看好吗?”
文文有些感激又惊喜的接过图纸,小声地说“嗯,你认识小南,他人很好。”
“是啊,很贪吃对不对?”
捂著嘴笑了起来,豔丽的男孩终於完全放松下来,细细的看著图纸,“好漂亮!是你画的吗?”
“嗯,我只会画,不会做,不如你厉害。”
“画的这麽好,我学了好久都学不来,你真厉害。”
“你喜欢吗?不过我其实是专工笔画的,这些可以画,只是能看而已。我有很多画册,等你来到时候,送给你好不好?”
“真的吗?真的送给我?”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眼睛睁得圆圆,很可爱。四喜不由的摸了摸他的头,笑著说,“嗯 ,送给你,真的。”
张扬和阿雄下楼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头靠头的很热烈得讨论在一起。
“这个呢?”
“颜色太浓了,而且不够软。”
“恩,大小合适,花色有点复杂了。”
“如果没有满意的,可以看好了款式定做,这种布艺沙发的外套,也是可以定做的。”
四喜高兴起来,能定做的话,可以自己画图设计,自己一直想要一个温暖舒适的沙发,大大的,软软的,回到家可以在上面肆无忌惮的舒展身体。四喜兴奋又有些犹豫。
“定做的话,价钱一定很高吧?”
“嗯。”看到两个人下来,文文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瞪了坐在一旁的人,“我们定做,不然他这麽大只,一般都装不下。”他没说话,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直冷著的脸笑了起来。文文流露出惊吓得表情,大熊也是一脸惊讶。
午饭吃得都有些晚了。先盛了汤,端在张扬的面前,又端给文文和大熊,自己再取了吃。
“怎麽又不肯吃肉?身体刚刚好些。”咬著了口草菇“不要,好腻。”四喜把肉拨到一旁不肯碰。摇了摇了头,把剔了刺的鱼肚肉放在他碗里。四喜一边吃著,一边和文文轻声地讨论著。半天的相处,文文虽然还时会惧怕张扬,但是很喜欢优雅又温柔的四喜,也会主动地和他说话讨论,出主意。
慢慢的喝著茶,四喜有些倦了,揉揉眼睛,“小喜,累了?我们先回去?”
“嗯,文文下周东西就可以准备好了。这几天他会去相熟的店里订购,单子你看一下,我先去下洗手间。”
洗手的时候,看到文文进来,冲他笑了下,说好在门口等他。四喜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没有见人,心想文文不会吃坏肚子吧?这是卫生间的门开了个小缝,“正在清洁”的牌子挂了出来。自己一直站在门口,没有看到人出来,有些不安,伸手在门上敲了敲。没有人应答,却传出东西落地的声音,四喜著了急,用力的推门,“文文?文文?”使劲全力把门踹开,文文被两个人按在洗手池的台子上不停的挣扎,嘴里塞著衣服,看著四喜冲进来,拼命的挣扎起来。
“ 你们干什麽?快放开!”
两个衣衫半尽被打断好事的男人,不耐烦地吼,
“管什麽闲事,他卖,我们买。你情我愿,滚!”
“放开他!”四喜一拳打在猥琐男人的脸上,猥琐男站起来,流里流气的,“吆,还是个辣的,大爷就是喜欢这种口味。文文,这是你的相好的?怎麽看都是个被压的,你喜欢这样的?”
另一个也放开压制的文文,上来拉扯四喜。文文冲上来要帮忙,毕竟是个孩子,被甩在地上。“文文,快跑,去叫人。”眼看帮不上忙,只能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小喜!”一脚把人揣在墙上,另一个也被打晕过去。“有没有受伤?那里痛?”紧张的询问,不停的上下打量。四喜後怕的抓紧他的衣服,不停的抖“没……有。没事。”张扬看到他有些瘀肿的脸,神情暴怒,伸手卡住靠在墙边不停呻吟的脖子上,眼神越来越阴沈,手也越收越紧。
“张扬,不要!”四喜看著脸色已经成青紫色的人,慌忙的喊。“不要!快住手!他快死了!张扬放手!”
充耳不闻,手越收越紧,浑身的杀气让四喜不由自主地颤抖。看著逐渐快没呼吸得人,四喜伸手环住张扬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张扬,我没事,放手好不好,我好怕。”轻颤的声音让全身戾气的人逐渐的平静下来。手逐渐慢慢的放松。“张扬,我们回去。我们回去。我没事。”环在腰上的手慢慢的放开。转身抱紧四喜,四喜没有拒绝,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小喜……”一旁抽泣的文文哽咽的说。
“阿雄!”
站在旁边脸色僵硬的大熊顿了顿,“老大!我会给您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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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朋友的生日,好开心,吃到一个冰糖肘子……口水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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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宝贝生日快乐!
第十八章
雨水拍打窗子的声音把熟睡的四喜敲醒,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趴在温暖的怀抱里,身上有双温柔的大手轻轻地拍著。
“吵醒了,好点没有?”
“嗯,几点了?”
“2点,继续睡吧,我在。”
四喜揉了揉眼睛“嗯”了一声,换了个姿势,从他身上下来,缩在他怀里又睡过去。
天没亮,雨还继续下著。
从温暖的怀抱中慢慢的清醒过来,肌肤的触感,心跳的声音,让他的脸也逐渐热起来。
“醒了,要不要喝水?”
眼神闪躲著,别扭的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又缩进被子。
水杯接满放回桌旁,回到床上把四喜从新拥到怀里。
“小喜,你要多张几斤肉才行,现在都是骨头,枕头要抱怨的”
“坏蛋。”
推了推他的胸膛,不敢抬头看他,又不想离开这个温暖安全的怀抱,头靠在上面不想离开。
看著难得的撒娇,张扬的心里有些欣喜。
“那个,昨天……昨天那两个人为什麽……”提到昨天,还是有些害怕,更多的是疑惑。
充满老茧的大手,从他发丝中穿过,温暖,安慰。
没听见答案,抬起头看到他,昨天的戾气再次出现。
“别生气,脸这个臭,像长白山的煎饼一样。昨天我也没有受伤,那两人被你打的伤更重。”
手轻轻的碰了碰已经消肿的脸,瘀青贴在象牙色的脸上,看起来还是有些严重。
不好意思的拉下他的手,却被他反手交叉的相握。
“已经不疼了,我是疤痕体质,看起来严重而已。昨天文文也吓到了吧?”没有松开被握的手指。
看著脸色阴沈的张扬,轻轻的拉了拉他的头发“昨天你也算英雄救美,请问英雄要美人怎样报答?”
摩擦的手中细长的手指,眼睛盯著故作轻松的四喜,
“要,以身相许,好吗?”
象被狼盯住的食物,四喜手足无措,小巧的耳朵渐渐的红了起来。
“你……什麽时候,这麽不正经?”
厚实的手轻轻的抚摸的绯红的脸颊,
“那麽,这位英雄能不能的得到美人的一个香吻?”
暗哑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粗燥的手指慢慢磨蹭著自己的嘴唇,灼热的眼神盯著无处可躲的自己。
四喜感觉到自己心跳的轰鸣声。
“别拒绝。小喜,我喜欢你。你感觉的到,是吗?”
电话刺耳的铃声,打断卧室内的暧昧气息。
“电话……电话响了。”涨红的脸埋在被子里,把整个人都
包起来。
张扬愤恨的瞪著尖叫不停的电话,恨不得这个碍事的东西砸掉。
“什麽事?”
静静的听了一会儿,“知道了,我过去。”
四喜悄悄伸出头看看他的脸色,见张扬看他,又躲回被子里。
“小喜,公司有事情,我出去一下。”
“嗯。”
“一个人会怕吗?我送你去老爷子那里?”伸手摸摸依然躲在被子里的人。
“你去忙吧,我在家。”别别扭扭的小声说。
“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四喜在床上懒了一会儿,想著如果刚才他吻过来,自己会不会拒绝?
他说喜欢自己?
自己喜欢他?不喜欢他?
抱著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没有想出所以然,
赤著脚,在空旷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漫无边际的溜到厨房,无所事事的拿出冰箱里的食物,开始慢慢的做菜。
冰糖肘子出来的时候,张扬开了门进来。
“你……回来了?小南?”
“小喜,你没事吧?”
“嗯,没什麽了。看,今天做了好多菜,快进来。”
小南面带苦色说了声谢谢,随後的乌木也跟著冲他笑了笑“昨天收惊了。小喜。”
给张扬递了擦手毛巾,添满饭,放在他面前。
“小南,怎麽啦?菜不合口味?”
看著埋头扒饭,安静的小南,他有些不适应。
小南抬头仔细的看了看脸上仍然有瘀青的他,摇摇头,又开始默默地吃饭。
踢了踢桌下的脚,用嘴行无声的问怎麽了。
夹了什锦菜放在他碗里,
“没事,吃饭吧。”
看著一脸平静的张扬,他放弃了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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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好听的歌 stacie orrico--so simple
下雨天,听起来真有感觉,不知道为什麽 山顶洞大人的{鹊儿喜}为什麽不更新了,郁闷阿
第十九章
四喜抱了一本画册,半躺在书房落地窗旁边的贵妃椅,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昏昏欲睡。
“小喜,你要帮我!小喜,你一定要帮我!”
看著门外小南焦急的神情,他赶忙安慰道,“出了什麽事情?不要著急,慢慢说。”
“来不及了,小喜,快跟我走。”
被小南匆匆的拖出门,鞋子都来不及换。
车上小南快速的给他说明情况。
原来,那天见到害羞的文文,幼年父母早逝,一个人和奶奶相依为命。
奶奶年纪见老,身体不好,家里没有收入。初中生的他,虽然成绩优秀,也没有办法继续读书,被坏人所骗,做了卖身的行当。
因为年纪小,样貌出众倍受欺辱,後来遇到阿雄,情况才逐渐变好。但是一旦泥潭深陷,哪里是这麽容易出来。
阿雄那时候也不过是身手过人,刚刚应聘到保全公司,尽管节俭,也救他不得。
一次,阿雄和同事护送重要的文件,被文文在夜店无意透漏,他们来半路受到围攻,遭到殴打,文件被抢走,手脚折断。
幸亏被张扬出面,才没被打死。事情虽然平息,但是张扬一直对文文有成见。
这次,因为文文的关系,连带他受到惊吓,张扬自然不肯罢休。
“小喜,文文虽然走错了路,但是现在已经悔改。昨天阿雄怕文文受到责罚,背著老大将文文送走。老大现在发火了,小喜,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们。”
“昨天为什麽不说!”
“昨天老大只是准备稍加惩罚而已,文文的精神状态不好,也是受的住的,谁知今天阿雄见了著急,就顶撞了起来,说老大心狠手辣什麽的,把老大惹火了,我也被赶了出来。”
小南急急得喘了口气,接著说,
“小喜,老大现在发火了,平时老大那麽疼你,或许你能劝得住。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只希望你能劝得住,惩罚自不必说,别要了他们的命就行。”
“小喜,文文真的是个好孩子,你帮帮他。”
四喜拍著小南的肩膀边不停的安慰,边紧张的看著窗外飞速掠过的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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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阿雄个性耿直,说话不经大脑,之前那两个人渣被他处理的干净,只当他将功补过吧。”
乌木一边平静的说著。
文文害怕的缩在阿雄的怀里,
“老大,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您救回来的,您要,只管拿了去,求您放过文文吧。”
张扬慢慢吐了口烟,
“放,为什麽?你不是也说我心狠手辣吗?怎麽也不能让你们失望了。”笑容让在办公室的人都打了个冷战。
“老大,阿雄这次是冲动了些,绝对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罗雪也为他们求情到。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小南拉著身穿睡衣,脚踏拖鞋的四喜,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
“文……文文……你……有没有事?”四喜难受得捂著胸口,喘著粗气,断断续续地问。
阿雄看到闯进来的四喜,知道他们有救了,文文常年在声色犬马的地方,极是会看眼色,忙稳住声音,“没有,小喜,我没事。”
乌木心里暗暗的叫了声“糟了。”瞪了小南一眼。明明知道老大不喜欢自己的宝贝牵扯到这些事情里,还这麽没大脑。
四喜生气拽出张扬嘴里的烟,
“你这个坏蛋!他们又没有错,你干吗要打要杀得。”
张扬打量了一下他的穿著,回头冲著小南微微的笑了,
“小南,胆子越来越肥了,嗯?”
小南不停的往乌木後面缩,
“带小喜出去。”声音中已经带著压不住的怒火。
“张扬,你……”
“出去!”
众人已经被张扬的厉声大斥吓在那里,没有敢在说话。
乌木瞪了身後的小南一眼。
四喜看到乌木悄悄把手放在胸口,向他使了个眼色,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心口痛,忙捂住胸口,憋了口气,拉了拉张扬的衣袖,却说不出话来。
只是眼睛里有清清水光闪动,半是憋气憋的,半是被张扬吓得。
“小喜!”张扬忙抱起他,揽坐在沙发上。“小喜,怎麽了?胸口疼?怎麽了?”
张扬从来没有对自己这麽大声地说话,刚才那一下,是真的吓倒了。
现在看他焦急的神色,一双眼睛紧紧地盯著自己,不由得就是觉得一阵委屈,眼泪不知怎麽的,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虽然在医院听见过,张扬从来没有看到过。小喜在他面前,一直是坚强的,隐忍的,从来没有这麽情绪外露过。他呆在那里,心隐隐作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