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Ⅰ(穿越)----魈.魆
  发于:2009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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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始终只为苍御烦忧,自己又在哀怨什么呢?当初是自己硬要缠上月的,即使没有爱,也要伴他一生一世,不是早就说好的吗?那么现在也容不得他来后悔了。
月珩转过身,轩辕那满眼的悲哀尽入他眼。走上前,头轻轻地靠在轩辕的肩上,呼出的幽冷之气若有若无地拂上轩辕的颈间。
“轩,如此的苦涩本不该出现在你的眼中,那墨绿的瞳曾是那般的幽净,何时又蒙上了一层灰呢?”月珩更深地陷进了轩辕的怀中。
叹息,轩辕环上月珩日趋消瘦的腰,低头轻轻地吻上那冰凉干涩的唇。一点点地舔磨着,仿佛是在滋润月珩的唇。温柔而又无奈。
月珩知道轩辕心中的隐忍与痛苦,但他也不懂如何去抚慰,只知道自己不爱轩辕,可也离不开他,仅此而已。若上天要把这一切都怪罪于自己,他月珩也甘愿受罚,是他用自己的一生绊住了轩辕,狠心地将其翅膀完全拔除,这是怎般的罪恶深重啊。
月珩就这般享受着轩辕温柔的服务,带着些微的罪恶感。
过了很久,门外传来了小楠的脚步声。
“殿下,公子的药煎好了。”
“端进来吧。”轩辕轻松地抱起月珩,走到床边,放下。
月珩苦笑,“轩,我哪有这么虚弱呀。”
不知道为什么,月珩总是把轩辕的照顾当作理所当然,当初在苍御面前所感觉到的弱势,在轩辕面前从没有过,一开始便就如此了。
也许,无论多么厉害的人,在冥冥中,上天早已指派了一个守护神给他,照顾他一生。而轩辕星野正是月珩这一世的守护神,注定了一辈子不离不弃地伴其身侧。
轩辕没有理会月珩的失神,也许是早已习惯,接过小楠手中的汤碗,坐在床沿。轻轻地一勺一勺地喂药给月珩喝,小心翼翼。
待小楠端着空碗出了房门后,月珩回过头看着轩辕,“躺了这么久,想出去走走。”也是,这两个月来,月珩与世隔绝,这是轩辕一手造成的。月珩没有抗议,因为他的确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却不曾料到,轩辕竟能做到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这西沉阁。
是啊,他就是有这般的本事,怎么忘了呢,这个陪伴了我一年多的男人,曾是塔木的九殿下呀,是要做王的男人呀,即使在今日,塔木依然在他轩辕星野的操控之下,那个年轻的塔木王不过是轩辕手中的一个木偶、一个傀儡而已。
如此优秀的男人,他月珩何德何能牵制住他一生。如此破败的自己,死过一次,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呼风唤雨的月族族长了,回首在这一世的十八年,如此的不堪,他是个男娼,被抛弃利用背叛过,他月珩只不过是游戏中的棋子,什么都不是啊。
“停止!”轩辕扳过月珩瘦弱的肩,对上那自我厌恶的眼睛,“不要再自我贬低了,为了那个男人,不值得啊,一点也不值得,把你所有的爱奉献给他,真的甘愿吗?”
月珩恍惚,“爱?是啊,原来是爱,如此在意一个人便就是爱了,呵,我竟然还会有爱?呵,可笑至极啊,”月珩慢慢恢复了以往的淡漠,“也许是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如此的相似,都是决不会低头的强者,也许在那个夜晚,我在人群中看到他藐视我的眼神的那一瞬间,便就爱上了,即使如此,那又能如何呢,我依然是我,他依然是他,仅此而已。”
“月,也许,他也是……”轩辕看得很清楚,不论是过去的月珩,还是现在的银,都成功地引起了那个男人的兴趣,并得到了他的心。那个男人眼中的欲望与热情是那么的明显,为何月总也是看不清呢?
“不会的,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什么是爱的,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场可有可无的游戏而已,”月珩起身,穿上了挂在架上的深紫色外袍,并嵌戴好一边的银质镂空刻花假面,“不要再说这些了,出门散散步吧。”
“嗯。”轩辕微笑着为月珩又披上了一件狐毛披风,相较于那个男人来说,他是否能说是幸运的呢?至少月珩能坦白地面对他的感情。
走在大街上,一派的和平景象,十一月的江陵依旧的繁荣如初。在月行离开了西沉阁,也就意味着脱离了轩辕的保护区,那些被屏蔽掉两个月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都呈现在月珩的手中。这便就是月珩的情报网,迅速而且无孔不入,除了被更为强大的人阻挠,譬如轩辕。
这两个月中,江陵最为轰动的新闻便就是,当初风光无限的玄青王妃已然成为下堂妻,不再露面,而如今被玄青王爷宠幸着的正是一年前突然新起的玉面公子云日生,而他也在这两个月中代替胡离成为了江陵商行的领军人物。
当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月珩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这不可能是真的,苍御决不会有这般的行为,毫无理由的。
这时,月珩和轩辕两人散步至古月茶楼门口,从店里走出一个侍卫装扮的人,对着他二人说:“我家王爷有请二位公子上楼一聚。”
轩辕看了看月珩,看到的只有那唇角边的一抹嘲弄。
“请带路。”
走进二楼的厢房,看到的是苍御拣起一块核桃酥亲昵地喂云日生吃的一幕。
顿时气氛僵硬了下来,月珩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揪紧,可表面上仍然倔强地粉饰太平,如此可以瞒过云日生,可又怎么骗得了他身旁的轩辕呢?
轩辕蹙眉,扶着月珩坐下,“王爷,好久不见。”
“轩辕公子,好久不见呢。”一派的轻慢。
一边的云日生睑睫,低低道:“星云见过九哥。”
而轩辕依旧像以前般视星云如无物,旁若无人的拿出一方丝巾擦净眼前的茶杯,斟上茶,端到月珩的嘴边,微倾,茶水缓缓地滑入了月珩的嘴中。
得到茶的温暖的月珩,慢慢放松了僵硬的身子,刚才在室外走了那么久,的确有点冻着了,这般脆弱的身子是丝毫受不得寒的。
“好点了吗?”轩辕问。
“嗯。”报以一笑,让其安心。
复而又把目光投向对面的两个人,那个人真是苍御吗?那眼中一如既往的轻慢,可却没有了那藐视他人的凌厉,有的只是对他身边的那个男子的爱慕之情。
“不知王爷此邀有何事?”轩辕淡淡地问道。
苍御看了眼云日生,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让月珩感到陌生的情愫,那是过去从没有看到过的温柔,竟然是温柔。
“云儿想见你了,所以就把你叫了上来,”那般的笑容,真的是属于苍御的吗,绝没有可能,“轩辕公子,真是感谢你把云儿嫁于我,能得此妻,我夫复何求啊。”那眼中的甜蜜与幸福真的是能够伪装的吗?
月珩不知道之后的谈话是怎么继续的,只知道那几个从苍御口中吐出的无比认真的字眼“夫复何求”一直在他耳边回响,一如当初那个悲凉的名字,苍御,在他耳边回响时一样的振人心弦。
当月珩再次回神的时候,已然被轩辕带离了古月茶楼。回到马车中,月珩虚弱地陷入了靠垫之中,口中喃喃自语:“他不是苍御,绝对不是……”
这时,从车窗外飘来了一声冷冷的低低的呼唤:“珩。”
“抱歉两个月没有联络你。听清楚,不管发生了怎么样的变数,仍然按照原计划行事,此外,把下个月的计划提前。不要暴露了你的身份。”
“知道了。”一阵风后,归于平静。
至此之后,朝廷里一些危害过百姓利益的官员开始离奇死亡,在他们的尸体上找不到任何的伤痕,有的也仅是每个人脖间的那淡淡的血痕,即使是小孩子也知道这样的小口子是完全不可能致人于死地的,况且死者体内根本查不出什么毒素,唯一的线索只有每个凶案现场留有的那淡淡的特殊气味,淡淡的甜中伴着涩涩的苦。
当然这些官员还有另一个共同点,便就是他们生前都是大皇子的绝对拥护者。
传说这是反对派的一次有计划的暗杀,传说这是正义人士的义愤填膺,传说,当然这也只限于皇室内部,这是苍御夺取王位的前奏。最后的传说也只是大皇子党派的无端猜测而已。
天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了。
月珩一个人站在竹林中,仰望着什么也没有的凄灰天空。
“快变天了吧。”
无声无息的,一个人影靠近了月珩。
“珩珩。”靈隱平静的声线中带着些微的急躁。
“不是说,不要再来找我了吗?”淡淡的语气,没有温度。
“御御出事了,本来不想来找你的,可是,可是,一个多月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甚至连我都不认得了,在他眼中,我只是一个平庸的幕僚而已。”
“你告诉我这些也无济于事,因为我无法帮到你。”依旧的冷淡。
“你可以的,昨晚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古书上记载的一道魔咒,控制一个人的魂魄,如控制一具木偶,而破解之法只有挚爱之人的血。”
月珩转过身,嘲笑:“呵,那你应该去找轩辕星云,他才是苍御的爱人。”
靈隱认真地摇了摇头,“不是的,这一切只不过是操纵者布的假象而已。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苍御爱过的只有你月珩。”
月珩看着靈隱,他没有相信,但心却动摇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苍御到底把你当作了什么吗?那么,这次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靈隱微笑,真挚的,那是阴阳师特有的一种安抚人心,使灵相信自己的手段,“你别无选择,只有相信我。今晚,在此等我。星象告诉我,苍御身上的魔咒今晚是最弱的,我早已在王府中布置好,不会有人打扰到你的。”
沉默,月珩的心已经屈服了,是的,被靈隱说重了,他一直都想知道,他在苍御的眼中难道真就是一枚棋子?
呵,今夜之后,一切都会有它原本的答案。
黑夜中,月珩在靈隱的带领下,单独进入了苍御的卧室,床上只苍御一人。
月珩慢慢地向苍御走去,靈隱刚才的话一直回荡在月珩的耳边。
“当受到束缚之人看见心中至爱之人的时候,神志便会清醒,而要真正去除魔咒,便是以己之口喂己之血于受束缚之人,魔咒方被真正解除。”
月珩坐到苍御的床边,如此的动静便已惊醒了浅眠的苍御,他的心一向是处于警戒之中的。
苍御突地睁开了眼,看到的是带着假面的银,刚要有所动作,只见银缓缓地摘下了假面,露出了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庞。
月珩摘下假面,便就看到苍御的眼神又回到了过往那般的熟悉,藐视他人的凌厉。
月珩心惊,莫非苍御是真的爱自己的?
恍惚间,苍御伸手揽住月珩脖子,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那般的桀骜,那般的凶猛,月珩闻到了唇齿之间的血腥味,他知道是自己的血。苍御又温柔地□着月珩的唇,流血的唇。
月珩忽然明白了,这是解除魔咒的最后一个环节,苍御早已知道。
久久的,苍御放开了月珩的唇,月珩早已在这个长吻中耗尽气力,虚弱地趴在苍御身上喘着气。
“珩,果真是你。”那般熟悉的语气,苍御特有的。
月珩抬起头,对上了那明亮的黑眸,淡笑:“这不过是个骗局,对吗,御?”
苍御温柔地揽过月珩的身子,让他舒适地躺在自己的怀中,并仔细地盖上被子,微笑,那般的宠溺。
“聪明如你,又岂会猜不透呢?”
月珩暗叹,缓缓地靠在苍御的肩头,就此沉沦,既然对方先他一步承认了自己的爱,他月珩又岂会再矫情扭捏呢,努力过,逃避过,终也是避不过他的爱,那么不妨心甘情愿地放手去爱。
“好一个巧妙的骗局,一箭双雕,骗我心甘情愿地回到你的身边,顺带引出你身边的内奸,也就是现在站在门外的轩辕星云。”
此时,门缓缓地打开,只见一脸惊恐的轩辕星云呆站在那。突地,他目露凶光:“呵,我先杀了你这个狐狸精,得到了九哥,还妄想从我身边夺走御。现在御刚被解除魔咒,身体比你还要虚弱,拿命来吧……”手中多出一把匕首,冲向月珩。
但一瞬间,他身体僵硬,面露恐惧。因为他感受到了他背后的那股阴冷之气。
“不要动哦,否则一不小心,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知道那些官员是怎么死的吗?不过是花起花落的瞬间而已。我的得情可不是只有气味特殊而已,它的花瓣可是能瞬间致人于死地的,不过啊它有个可爱的癖好,就是见血融化。不消片刻,它便能溶于你的血液之中,无声无息的把你杀死。”
站于星云身后的赫然是古月茶楼的店主胡离,那火红的发在黑夜中飞扬,散发出魅惑人心的幽冷,那般决绝的得情,紫色的妖媚,在他手中绽放出死亡的幽光。
苍御抱起月珩,一瞬间移至门口。此般的一个动作让星云惊讶得目瞪口呆。
“你以为小小的一个魔咒就能控制得了我,若不是我存心骗你,你以为能这么轻易地制住我吗?”苍御冷冽的眼神藐视着星云,仿佛是在看一个愚昧的人。
“你,你,你不是应该很虚弱吗?”
“哦,我忘了告诉你,”苍御凑到星云的耳边,仅用星云和月珩才能听见的音量说,“这个咒语是我千年前信手创造的试验品而已。”
在星云惊恐之前,苍御便把他打晕,对胡离说:“带下去严加看守。”
一瞬间,房中又只剩下了苍御和月珩两人。
“呵,也只有焱那家伙才会有把凡人变为傀儡师的恶趣味,不过他倒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呢。”苍御看向怀中的月珩,眼中的珍惜是那般的真实。
郑重地在月珩的唇边印上一吻,“你逃不掉的,珩。即使掉入深渊,也要拉上你。记住,生生世世,你都摆脱不了我的。”
月珩的唇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我能够相信吗?”掩藏在眼睫之下的是狡黠的笑。
苍御蹙眉,认真地说:“我苍御,以神的名誉起誓,爱你、尊敬你,忠实于你,不离不弃,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月珩知道这是生生世世的承诺,这代表了什么呢?
敛去原本的狡黠,郑重地说:“我将与你同在,生生世世。”这是月珩能付出的极限了。
苍御闻到了空气中残留下来的那若有若无的花香,清甜芳泽,果真如胡离所说的那样。
月下的两人,就这般相拥着,即使不能付出所有的心,但至少知道了对方对自己的爱,唯一的爱,那便足矣。
此时在岳湖边上的银月楼中,站着一袭黑影,在最高处望着模糊不清的玄青王府,那眼神中尽是凄哀的苦涩。
“这一天终究是会来的,月从来就不可能完整地属于一个人,我能偷来这一年的时光,已是幸运的了。至少这一世,我能伴在他身侧,就已经让我满足了。”苦涩中的笑并不尽然是苦笑,轩辕此时的笑容竟能让人嚼出些甜味与释然来。
十一月的夜风,总是带这些凌厉,可这个晚上的风却温柔得让人感觉是五月天中的风。拂过之处,残留下的只有安然的宁静,因为那股凄哀与悲凉已然被风悄悄带走。
无星之空独独挂着一轮明月,周遭乌云渐渐散去,它原本的光晕完全地显示在这片夜空之中,毫无遮掩,原来以前那看似淡漠的月是这么夺目而魅人。
“走了吗?不再多呆一会儿?”最最普通的一句问话,可却能从中听出一缕微弱的隐忍。
月珩停下穿鞋的动作,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苍御,微紧了紧眉,“嗯,睡不惯你的床。”脱口而出,也就没去理会这理由的可信度。
苍御嘴角牵扯出一道极为明显的苦笑,“早些……回去吧……”这般的字语从苍御口中而出是如何的艰辛也只由他自己心知肚明了。
月珩站在门口,没有回头,月光在他身上慢慢散去,只因为没有月珩的光晕来的摄人。
淡笑,“或许,有一天我会习惯你这张床的感觉吧。”
苍御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把月珩落在床上的披风披回到他那单薄的身上,“呵,不急,是你说的,生生世世。”
月珩身体一僵,这是苍御吗,是原来那个霸道的苍御吗,呵,原来一直在忍让付出的始终都不只有自己。
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离开这个玄青王府,离开那个始终盘旋于心的男人。
苍御看着那袭消失在眼前的紫影,微微吸了口气,仿佛是在挽留这空气中残留的那缕淡淡的薰衣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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