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城(兄弟)----十摩
  发于:2009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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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城
作者:十摩

文案
上部:冰鸢
历经了磨难得以重生,凄凉的怨魂入了刚刚逝去的身体。
在黑暗中苦苦徘徊才得以睁开眼,为何自己却并没有逃离那座可怕的冰城,没能逃开那冰冷孤寂的枷锁。
“你究竟是不是他……”那人略带悲痛的问道。
无奈间我笑了,何以自己竟然变成了自己的替身?
下部:火魅
一片真心在那一刻化为了灰烬,绝望的心灵闭上了他的门。
当曙光再次照耀在这红色的宫闱里,自己却也不再是自己,终于明白,该放弃的还是如此不可奢望。
他愤怒的向我咆哮:“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低下了头,悲哀自己心里却怎么也忘不了他……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主角:冰鸢,火魅 ┃ 配角:冰鹫,火魍 ┃ 其它:兄弟恋


冰鸢-重生

长时间的黑暗,在我醒来的那瞬间使得眼睛非常不舒服。
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滤过强烈的火光,记起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查看手腕上的伤痕。
没有……
雪白的纤细的手腕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刀痕,我松了一口气。
我终于如愿以偿,得以早日解脱,离开了那个地方,那个锁住我的牢笼,那个残暴的男人,所用的方法,不过一柄小刀,咬咬牙,也就割了下去,之后两眼一黑,不知发生了什么。
现在能够确定的,就是我已经借尸还魂,成功转世,只是无奈为何还让我带上了那一世的记忆?
上一辈子,我的名字,叫做冰鸢,真是用冰做的纸鸢,破碎的那么彻底那么无力。
而我的弟弟,比我拥有更好的名字,冰鹫,强大,坚韧,永不屈服永不低头,就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却是我的唯一。
上一辈子的事情应该就这样忘却,今天起,我应该适应我的新身份,而这个可怜的身体的主人,不知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希望不要如我一般,生在皇宫里。
“寒离公子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徘徊在耳边,我所获得的第一信息,就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叫做寒离。
我缓缓起身,看清楚来者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我……我这是在哪里?”
老者的眼眸里,倒映着一张俊美却又惨白的脸,脸上挂满了疑惑。
“寒离公子,你怎么了?脑袋糊涂了?”老者惋惜的说道。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脑,顺了顺乌黑的青丝,终于让我换成了自己最中意的发色,而不是以前那种标志着身份的银色。
“我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老人家,您又是谁?”无辜,可怜的扮相,非常适合这张脸,演技早已炉火纯青的我,自然可以将这副俊颜运用的恰到好处。
老人家叹了一口气,重重的喘息,“公子这是何苦……既然已经忘却,就不要再回忆起吧,都是些不好的记忆,索性就这么抛却了,不是更好?”
我点了点头,巴不得是这样,可是心中却又是一丝不安,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又是如何死去?千万不要像过去的我,栽进去,就输的彻彻底底,赔上了全部,赔上了性命。
“这里是寒宫,老奴是伺候公子的仆人寒萧,公子的名字叫做寒离。”老人开始为我解释道。
寒宫?这里竟也有个寒宫么?过去我所住的那个宫殿,也有一个安静的角落记得就是叫做寒宫的,那座寒宫,是唯一一个我没有去过的地方,因为寒宫的阴森冷清……只有犯了错的嫔妃,才会被送进寒宫。
可是这个寒离公子,怎么也不像是嫔妃罢了。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记下了老人所给的信息,他依旧不停的叹气摇头,让我有些不舒服。“萧叔可是还有什么要说?”
老人忽然犀利的看着我,“公子既已醒来,就不要再为往事所套牢,权当寒离此人已死,老奴自当相圣上禀明,带着公子返乡!”
我继续点头,他的话就如同是透过了寒离的身子,传到冰鸢的耳中。离开,最好,皇宫这地方,多的是见不得人的东西,留在这里,唯有徒伤悲。
老人走后,我只是平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着,寒离的死因。
身上并无刀伤,却留有一斑一点令人遐想的痕迹,偷笑,何以这一世也要用个破残不堪的身体。
脖子上几道淡淡的血痕,也许寒离,就是这么被人活活掐死。窒息的滋味并不好受,我知道,自己也被他掐过多少回,只是每一次,自己都是笑着看着他,到希望他真的下手狠一些。
可是那人,却总是立即松开手去,狠狠的骂了两声,“这么快就死,便宜了你!”
最后,还是落得自己动手,扼杀自己。
死因既有,便是身份。被掐致死,身体尚未完全冷却,就立即被丢进了这座寒宫,倘若我没有附上他的身,此刻寒宫也就只是多一具冰凉的尸体,被人麻袋一装也就丢了出去。
可见,寒离只是失了势的鸟儿,宫里少了他一个,并不会有人在意。很快,我就能飞出宫墙,到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去,过另一种没有体验过的生活。
心中窃喜,便不去在意什么身体,只要能获得自由,即使变成了最下等的奴仆,也是值得的。
有些得意的想着,他可知道,我竟然能够飞离出他的牢笼,飞到他所找不到的地方。
抱着要出去的念头,我乖乖的吃饭,乖乖的养身体,就只盼着萧叔来说一声,寒离公子,我们可以离开了……
“寒离公子,我们可以离开了……”萧叔果真乐呵呵的出现,带来了我翘首已盼多时的佳音,“明早和陛下道个别,我们即可离开皇宫,回到老家去……”
老家,会是什么样的?温暖如春,绿树常荫,涓涓细流,趟过一望无垠的麦田……还会有慈祥的父母,顽皮可爱的弟妹……都是那些我从来不曾拥有的。
笑意上了嘴角,就不愿再沉闷下去,甚至让我忘了回应萧叔。
萧叔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是在说寒离么?可是幸好寒离来了,我才能够重生,为何要后悔?
今夜应该是在这冰冷冷的寒宫里的最后一夜,我没有合眼,好好记住这顶头的一抹月晕,好好体会这皇宫的寂寞。
“皇兄,为何我们的皇宫里没有绿色?”当年那个小小的人儿问道。
看着他有些懦弱发抖的样子,我没有告诉他,因为皇宫里,死了太多的人,杀气重,植物不愿意在这里生长啊……
“因为父皇喜欢银色……”随便找了个什么理由,敷衍过去。
“那我和皇兄的发色都是银色,也是父皇喜欢的?”他天真的问道。
这一回,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的告诉他,“可是我不喜欢银色……”
银色太孤寂,我不喜欢,我喜欢寒离这般黑色绸缎似的长发,犹如夜幕般的色泽,沉默,平静。
睁眼到天明,起身,梳洗,将自己收拾干净,穿上朴素的服装。
只需向皇帝道个别,磕个头,就可以获得自由。
跟在萧叔的身后,走出了寒宫,穿梭在皇宫后院中,我的心伴随着脚步,一步一沉沦。这些再熟悉不过的景致,现在令我感到无比的恐惧,心寒。
原来,我还是没有逃出那座没有绿色的冰城,生前是这样,死后醒来还是在这里。
自己却还像寒宫里的一只井底蛙,瞪大了双眼,其实也只能看见那抬头的一片夜空。
可笑,可叹,可悲……
而我现在要去拜见的,不还是那个冷酷的皇帝?不还是那个带给我无尽的噩梦的男子?
“你逃不掉的……”他低低的在我的耳边嘲笑道,讽刺着我的无力,讽刺着我的荒唐可笑。可是,早该适应了这些冷嘲热讽的心,为何还会那般刺痛?
我一定要逃,逃得远远的,我不能留在这里,让唯一剩下的灵魂被他再次撕裂。
故作镇静,仿佛真的是一个醒来忘了一切,洁白如纸般的人,希望我的演技,能够弥盖得了他犀利的鹰眼。
“老奴寒萧,带寒离公子前来,向陛下辞行……”萧叔颤巍巍的跪了下去,我便跟着跪下,低着头,不敢看上座的那个男子。
“哼,走了也好,省得碍我的眼……”他的声音依旧如此冰冷无情,我想,如果此时站在阶下的是真的寒离,怕是早已肝肠寸断。
可惜,我不是寒离,微微一咬下唇,便已然可以接受他的嘲弄。
“那,老奴便带着公子下去,祝愿陛下身体安康,永世太平!”站立起来,我依旧默不作声,只希望快点离开,快点从他的眼下溜走。
“站住!”忽然一声,叫我心中惊了一刻,抬眼一望,疑惑,眼前这个男子似乎消瘦了些许……
“寒离就这样走了?也不打个招呼么?”他春风自度,笑曰,却一脚踢开了原本伏在他身上的那个少年。
缓了下心中的焦躁不安,我便面无表情的,给他又拜了一拜,“寒离拜别陛下……望陛下保重龙体!”
他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便和萧叔告退下去。
即使是精明如你,也从我这张早已非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了吧?心中给自己安慰,冰鸢,你是最会演戏的,你是皇宫里最出色的戏子!
“皇兄,为什么你总是对着他们假笑呢?”那个年幼不懂事的孩子幼稚的问道,却一语命中我的要害。
“我哪有假笑……”我随意抚摸着他那头柔软的与自己一般色泽的银发,轻轻的回答。
曾经,睡在父皇的龙床上,父皇轻轻的说道:“鸢儿,我的鸢儿,你的笑容是最美的!你要什么,父皇都给你,这皇位自然也给你,你只要乖乖的,听父皇的话就行……”
父皇说喜欢我笑,我也只能笑给他看,而他对我所做的那些已然超出父子关系的事情,我也只有一笑了之。
如此淡雅,轻微的笑,是我唯一的武器,而我年幼的皇弟,又如何能够理解?他的心里就如一张白纸般,纯洁。我不曾想过要将那张白纸染成现在这个颜色。
就是在后来,被那个蛮横的人压在身子下面,我也能装出一副笑貌对着他,他目光如炬,冷冷的给了我一个耳光,“你笑得真恶心!”
第一次有人如此说,我依旧笑着,将他从我的身上逼走,重重的摔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武器便化解而去,面部早已僵硬,心里什么都不剩下……
越走离宫门越近,这不透风的宫闱再也关不住我,脚下的步伐轻盈,仿佛即将展翅而飞的雏鸟。
可是,我是冰鸢,永远是冰做的,冰做的羽翼,根本就不可能飞上天空。
就在快要踏出宫门的那一刻,忽然就有卫兵挡住了去路。
“陛下有令,命罪臣寒萧即日返乡,寒离公子继续留在寒宫……”
我苦笑,希望再次破灭……
寒宫依旧冰冷冷,我却再也没有进食的欲望,只是呆呆的望着头顶的夜色。
“皇兄,月亮也是银色的……”那孩子说道。
“所以我讨厌月亮。”说完这一句,我看见他脸上有了一丝哀伤,便摸摸他的头,安慰了他一下。我知道,他喜欢月亮,他也喜欢银色。
那个孩子的眼眸总是那么明亮,招人喜欢,我害怕,万一有一天,让父皇发现了这么块璞玉,他会不会沦落到和我一般的境地。
所以我尽可能的不让他接近父皇,就算在别人的眼里,我似乎是为了自己而打算,我也必须护住我心里唯一的一片净明。
“寒离好雅兴啊!”寒宫里,忽然一声冷冷的低音。
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带任何感情,起身,俯跪下去,“寒离参见陛下……”
他不理睬我,径直走到了床边,坐下,“过来……”
我没有反抗,没有抵触,顺着他的意走到他身边,反正他想要做的,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只是,这次他所拥着的,是寒离,不是我冰鸢。
“我还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你……”他冷笑道,“你的罪孽,只有你自己来偿还,就算你什么也不记得,或者你装作什么也不记得,你也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把被他拉到了床上,按在了身下,我不由的开始怀疑寒离究竟是什么人,如何得罪了他?得罪他而能活下来的人,几乎没有。寒离死里逃生,照理说,他不可能继续让他活下去,除非,寒离对他而言,还有什么用途或者特殊意义。
不及仔细思考,唇瓣已被撬开,他粗鲁的席卷着我的口腔,死死纠缠着。
身体无法动弹,我也不想多做无意义的事情,索性就任由他疯狂。
任由他略微粗糙的手掌在胸前浮动,任由他慢慢向私密处探去,任由他渐渐分开我的双腿,抬高我的腰部……
总之,我无动于衷,再也不会像过去那般,在他侮辱的时候,还会配合着娇喘呻吟。就算他对这具身体了如指掌,知道寒离的每个敏感部位,又如何?
我是冰鸢,早已死去的冰鸢,生命逝去,心也跟着逝去,那些因为他的粗暴而带来的痛苦,因欢爱所带来的微微快感,早已被湮灭在这黑暗的亡魂里,所以,我只是没有表情的静静的看着他在我的身上忙碌。
“皇兄,为什么父皇从来不看我一眼?”那孩子委屈的问道。
因为你皇兄我,用了些撒娇的手段,逼得父皇不看你啊……我没有告诉他实话,只是敷衍着他,“因为你还没有长大……”
“只要我长大了,父皇就会看我吗?”他乌黑的双瞳闪耀着光芒,“我长大了,也可以保护皇兄!”他骄傲的说着,我笑了,难得的出于真心的笑了……
折腾了一夜,他终于离去,而我,便像是断了线的纸鸢,重重的坠在地上,浑身是伤,却无法站立起来。
热度,始终没有退却的意思,等我意识到这是高烧的前兆之时,早已开不了口说不出话,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寒离的身体和冰鸢是不同的,寒离不像冰鸢,他没有武功护体,也没有习惯被人那么多次进入,所以,不过一夜,他居然就伤了,倒更像一个冰做的娃娃,摔不得。
不过,比起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美的冰鸢,我更喜欢寒离这具娇嫩青涩的皮囊,没有太多他人的味道,除了那个人。
美丽的冰鸢,已经不在人世,那具身体究竟有什么好?我至今也不知道,毕竟,自己只是拿它当作了工具,却也没有好好爱惜过。
“你就不知道珍惜自己么?”皇兄曾经皱着眉头问过,我也是笑着看着他,他是我登上王位唯一有威胁的竞争者,而最终,他不也是无可奈何的乖乖爬上了我的床?愚昧!莫非他真的以为,只有在他的怀里,我才能够得到幸福?
我的幸福在母后逝去的那一年,就已经失去……又何来第二次?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寒宫,微微睁开眼睛,却听得见那人的怒吼,“治不好他,朕要你们的脑袋!”
心里还是有过一丝的虚荣,能够让那个人为我动怒,倒也算是本事,不过也清楚的知道,他修理好我,也只是为了下一刻再次将我拆散,就像那风中的纸鸢,不用的时候,就要丢到墙角,任凭风吹雨淋,等天晴之时在拾起来,看看若是还能用,便稍微休整休整,若是不能用了,也不过一个铜板不到的东西,丢了就丢了……
在房间里寻找到了那人的背影,他也感受到了背后的视线,便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眼神相对,他一脸的茫然,我一脸的平静。
忽然,他就拽了我起来,“换衣服!”
这一下,我才发现,衣服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件,却也已经湿透。
原来他也会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啊,只不过,是对寒离,不是对冰鸢。
太医说,寒离的身体过于柔弱,不适宜过度□。我轻笑,太医,还是那个太医,没有变换过,过去他也这么说过冰鸢,可是冰鸢不也这么挺过来了么?
第一次太医这么说冰鸢的时候,父皇心疼了,很长时间没有再碰过我,然而他毕竟还是顺从了自己的欲望,压着我,却还抱歉着,“鸢儿,对不起……父皇不会弄伤你……”
结果,每一次,不还是伤的彻彻底底。好几次,我都要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去了,可是一想到那个孩子,却还是咬咬牙活了下来。
那个孩子,是母后留给我最后的东西,如果,连我都不在了,他一个人怎么在这黑暗的皇宫里度过冰冷的每一夜?他又会受到父皇如何的对待?冷落?那还好,他可以平平静静的长大……可是如果,父皇如对我般对他,那又怎么是好?我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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