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魔]逍遥乐章----黑色平衡
  发于:2009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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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情商大于智商。”
“才没那么简单。本来我们只告诉他过来玩段时间,加上以前也常来所以他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可时间久了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但却很委婉地跟他说他父母现在在天国出差,你知道他怎么说?”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涉谷举杯畅饮,一大杯过滤过的自来水咕咕下肚,“咚”的一声杯子又回到桌上,“多么恐怖的回答,要不是他的个头还不到我屁股,我都敢肯定他早就知道了。”
这一点我早就想过了,单从那小鬼魔术耍得比涉谷还上手,我就怀疑他是故意的。现实中,转世的不是没有,可甘愿留着前世记忆的,估计没几个,就像我跟他。
我一把拉住好友的袖子,笑着说:“我们去真魔国。”然后拽着他直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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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再次来到真魔国,周围的一切还是老样子——这是废话。不同的是,在此地等候的只有真王庙的言赐巫女,乌鲁莉凯。
她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异状,双唇动了动,似是欲言又止。撇下仍在惊讶中的涉谷,衣服也顾不上换,直往祭坛走去。
我感到双手在颤抖,心里不知怎地堵得慌,好不容易平复心跳,打开门,里面却静得出奇,一个人也没有,唯有那三只箱子,在日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神秘。
我深呼吸,慢慢向里走,觉得方才的举动是在可笑,但不得不承认有些失落。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异动,而语气却是那种久远的熟悉。
“我知道你会来。”
“我之前不也常来。”我没有回头,除了他还会有谁?
“那也麻烦你用正确的心态对待两边的时差。”
我哑然,被他将一军,我只知道前阵子为了升学考试把他忘了个彻底,但前后也不过两个月光景。经这么一提,这里少说也该换了两季了吧。我从没算过两个世界的时流究竟相差多少,只道涉谷在的时候,地球的时间流逝得特别慢。
“想我了?”我好笑地转身,却在看到他一身成人的着装后,僵住。
他耸了耸肩,不以为意道:“你知道这种魔术对我来说很容易,我不想在你面前只是小孩子。”
我可以感到额前的青筋无规则跳动,也可以理解涉谷的心情,心智和体质的变化只是先后问题,一个小孩子有着成人的思维,想必涉谷受的刺激也不一般。
只是后半句明显的孩子气,让我感到他存在的真实。
木已成舟,我还能说什么,只希望他不要惹出什么事来。但这在他的下句话后也成奢望。
“我要去地球。”
“什么!?”
这句话出自我与换好衣服赶来的涉谷之口。不过我是因为真刚才的话,而涉谷则是看到成人版的真后又受了不小的刺激。大概是受不了刚刚还是他屁股高的小鬼一下子比他高出半个头,目测一下,怎地也有八尺,也比我高,有些不爽。
看着涉谷似是要掉出来的眼珠,真蹙眉,以示不满。
我忽略涉谷的存在,接着问:“为什么?”
真看上去更不满了,音量明显提升:“别以为那个时候我才两岁什么都不知道。”
事实上你确实只有两岁,我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说:“明白了,这是你的家务事,我无权干涉。”然后拉过一旁仍傻愣着的涉谷就走,之前还不忘补上一句,“吃穿住行、人类三急,自己解决。”
身后传来一阵声东击西以及乌鲁莉凯的惊呼,我懒得理,又加快了步伐。
“慢着,你要去哪里?”行至半路,涉谷终于摆脱我的手。
“地球。”
“去就去,拽我干嘛。”
我不理他,继续前行。
“为什么小真会突然变大?”涉谷跟在后面问。
“都那样了还‘小’?”
“那不然我叫他什么?”
“把‘小’去掉随便你怎么叫。”
“哦。”安静了一会儿,他好像意识到话题被我扯远了,故又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不过是时空变换的魔术,你应该也会。”
说完,我一甩手把他扔进水池,接下来我发现我错了,因为前魔王的大小两个儿子正看西洋镜似的看着我。
“猊、猊下,你刚才扔了什么进去?”
问这句话的是长男,不知他是对自己的视力不自信,还是对我刚才的“暴行”无法适应,总之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我或者说大贤者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毁了。
“魔王。”一不做二不休,事到如今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静默了若干秒,他们二人此刻正消化刚才的所见所闻,实在不想说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什么!?”冯比雷费特鲁卿率先回过神,“你没开玩笑吧?”
有句话说得好,叫“无声胜有声”。见我沉默不语,二人不相信也得面对魔王被大贤者扔回地球的事实。
06
最近城内发生了大规模的盗窃案,虽然每户每次被偷的金额不多,但日积月累下来也是笔不小的数目。奇怪的是,案件皆是在夜深人静时发生,事后也没留下任何痕迹。可疑的人抓了不少,最后都以证据不足或有不在场证明而释放。
这几天,威拉卿一到晚上就上街巡视,什么也没发现,倒是他自己首先日夜颠倒了。
实在是无计可施,所以他们商榷后决定请魔王陛下出面来解决,不过眼下是行不通了。
“既然晚上没有发现,那白天有没有查过?”我托了托眼镜,问道。
“还没有。”冯波尔特鲁卿回答道。
“那我去看看。”我提议,毕竟我得负点责任。
“那我们也去。”
“不用,我……”话出一半,就被身后某个声音打断。
“我陪他一起去。”
“真真真真真真真王!”
又有两个受刺激了。
“你不是有血海深仇等着去报吗,还凑什么热闹。”我挑一挑眉,没好气地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吧。”说完,他拉着我往门口走。
走在街上,我们各怀心事,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到头来却吐不出一个字。
“你……还好吧?”许久,他开口道。
我听了很想笑,于是道:“我一没病二没残,怎会不好?”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他有些急了。
“我知道。”我很平静地看向前方,漫不经心地说,“那么长时间都等下来了也不在乎这几年,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不一直都喜欢随心所欲吗?”
我向前面聚集了很多人的摊位走去,微风拂面,很舒服。我压低声音:“以前是现在也是。”
这个摊子卖的都是布偶,各种动物造型都有,惟妙惟肖,最大的特点就是只要吸收足够的阳光就能像真的动物那样行动。这要是让冯波尔特鲁卿看到,不气死也得气晕。
我买了只狸猫走回真的身边,他微微蹙了蹙眉,道:“你喜欢这种东西?”
“嗯,挺有意思的,你哪天变回去了也用得上。”
“我不会再做小孩子的。”
我感到一股视线,一抬头正好对上他认真的目光,或许还夹杂着其他的情愫。我匆匆偏过头,走在他前面。我感觉到脸上很烫,相信他也一定看到我此刻的脸红得可以。可恶,真希望有个洞能让我钻。
事实证明,不一定人多就好办事,像我们在街上走了一天都快忘了是干什么来的。双眼看着前面的路,心里却想着旁边的人,有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了?记忆中的那个时候战争还没结束,忙中偷闲是他的作风,虽然跟恼怒他的作为,但每次都无奈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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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这两天战事我方略占上风,士兵们的气势较之先前增长不少,但战场上一切怠慢不得。
晚上,将士们都在营帐里休息,准备下一场战争。我习惯性的走进真的帐子很正常地发现他不在里面,尔后随着月光踱步到他常去的地方,也就是棵树。不出所料,一个熟悉的身影半靠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上,与他纤瘦的身材形成鲜明对比。
我走上面,看他一副悠闲的样子,不满道:“你又偷溜出来了。”
他缓缓睁开双眸,无奈道:“你不觉得你越来越罗嗦了?我的大军师,这样会长皱纹的,岂不浪费了你那双黑瞳?”
“有时间在这里看月亮,不如回去工作。”我微微蹙眉,我不喜欢别人拿我的发色和眼色开玩笑,尤其是他。
“我不是机器,我需要休息。”
“你已经休息了一下午了,所以现在……”
“啊~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被他这么一提我倒是意识到不远处飘来的乐声,应该是……笛声吧。
徐徐的聆听笛音,那柔宛圆润的细腻温暖就会如月色染浸到心灵的深处,轻灵的笛声冉冉穿过五脏六腑,悠远的音符在微风中颤颤流泻,温柔地绵延凝回旋,延绵在无声的暗夜里。
“你不觉得听着很舒服很轻松?”
看我听得出神,真一脸得意地打断我的思绪,我汗,又不是他吹的。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若不是他叫我我有可能会一直听下去,所以还是老实地回答:“嗯,有种逍遥自在的感觉。”
他一听显然来劲了,说:“不如我们去看看是谁吹的。”
我冷笑:“想偷懒也请找个合适的理由。”
“切,真不解风情。”
话是如此,但他仍旧原地不动,我也没再催促他工作的事。我继续聆听笛声,仿佛要将这声音融入灵魂深处。我曾想过等战争一结束就去过自己向往的生活,那应该叫做“闲云野鹤”吧。
“在想什么呢?”
我看向说话的人,他又恢复先前的姿势,看样子也在欣赏笛音。
“没想什么,只是希望战争快点结束。”
他微微点头:“唔,有你这句话我也干劲十足啊。”
我把他从头看到脚:“就你这副德性?”
“我怎么了?”
“不务正业。”
他叹气:“跟你这工作狂真没法沟通,所以你看上去比我老。”
我黑线:“我也觉得我跟陛下之间存在代沟。”
他轻笑不语,直接回了营帐。然从次日开始,一到晚上,这家伙就明着闹失踪,我只当他是偷懒到一个境界,不想让我发现。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他的“失踪”是因为我。
08
“喂,健,醒醒,健……”
“啊?”
“‘啊’你个头,你到底怎么了?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真不满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担忧。
“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我随口一说,却发现身边突然安静下来,抬头,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呵呵,他现在也是双黑了,眼睛虽没有涉谷那么大,但同从前一样令人神往。
不记得是怎么回的真王庙,反正此刻我已经平躺在床上了,虽然一整天什么都没干,但我却感到身心俱疲,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任凭睡魔的侵袭。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白,一切仿佛恍若隔世。我睁开双眼,却被阳光刺得又闭上,待适应后我才戴上眼镜。
起身打开书桌前的窗户,赫然发现一只蜜蜂死在桌上。我不解,昨晚门窗都关死了,哪来蜜蜂?难道是它一直叮在我身上?我略微检查了下全身,没肿没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蜜蜂应该是叮了人才会死,那它是怎么死的?
捡起它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我没兴趣研究一只蜜蜂的来历和死因。
不去理会真有没有起床,我走出真王庙。既然所有案件都没有线索,那这便是共同点了,说明全部案子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或团体所为,与其在街上乱晃,不如去受害人家中看看有什么共同点。
如是想着,我来到血盟城,城内静得诡异,好像缺了什么。推开魔王专用办公室的门,没有出现意料中的三人,反而是冯克莱斯特卿一副死鱼相地趴在桌上,若不是紫发随着呼吸飘动,还真看不出有生命体征。
“那个,冯克莱斯特卿,发生了什么事?”
冯克莱斯特卿缓缓抬头,虽然还没达到憔悴的程度,但光看他那凌乱不整的衣衫、暗淡无光的双目,我的心脏也跟着咯噔一下,该不会遭劫了吧?
“猊下,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亏你和陛下情同手足、不离不弃,如同那天上日月,交相生辉……”
冯克莱斯特卿说得声情并茂、声泪俱下,我看得冒汗、听得心慌,简直把死的说成活的。这些要是被冯比雷费特鲁卿听到,不管太阳还是月亮,涉谷都别想看了。
“不用担心,见我没回去不用多久涉谷就会来的。”
“真的?”
“真的。”汗,我怎么觉得像在哄小孩?
“好吧,如果猊下这么说的话,浚达我、我、呜……陛下,你快回来吧——”
全身的鸡皮疙瘩纷纷起立,我见过男人哭,可没见过哭得如此悲情原因又是如斯罕见的。
本来还想问他要份案件记录什么的,眼下还是免了。正当我打算打退堂鼓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份相关记录。又看了一眼正独自感伤的冯克莱斯特卿,我毫不犹豫地拿了就闪人。刚从城里出来便传出冯卡贝尼可夫卿的一声怒吼和冯克莱斯特卿的一阵悲鸣。怪不得男人都没影了。
我挨家挨户地询问受害人的情况,起初还没什么,到第五家的时候,我才发觉别人看我的眼神都像在放光?抓了抓脑门,然后狂汗:我没有戴假发或者帽子。于是我向这户人家借了顶帽子,然后被再三叮嘱一定要归还,我还纳闷为了顶帽子至于么,难道我像照单全收的那种?但他们接下来的话让我觉得我被一种偶像的光环围着,他们要我签个名在上面……这顶帽子此生无价了。
将近中午,我越来越郁闷,因为这桩案子的特点是孩子越多的家庭损失越多,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总之我算是明白了罪犯皆为变态的道理,敢情他们作案前还要调查目标家中的孩子数?
我无意识地掏掏裤袋,发现里面的一枚500日元和一枚100日元硬币没了。我开始回忆我把它们花哪儿了,想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这是昨天也就是跟涉谷来的那天买早饭找来的。也就是说我没有把它们花掉。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大脑尽量不去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但愤恨不平的心态使我不得不正视生活费的一部分消失得不明不白的事实,而接下来那个问题不偏不倚地砸进我的脑袋:我的钱被偷了。

09 10

09
真本来很埋怨我瞒着他一个人去调查,但现在却大气不敢出,因为我已经在真王庙的二楼走廊上来回踱步了近四个小时。眼下是凌晨1点,月亮也被云层遮盖,若不是墙上的烛灯早伸手不见五指了。
我没把钱被偷的事告诉任何人,在我看来参与刑事案件调查的人员一旦变成当事人就是耻辱。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认识到问题的不可抗性,钱被偷是小,但要地球的钱做什么?更重要的是被偷的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是我变迟钝了还是罪犯手法变高超了?
“你可不可以停下来?眼都花了。”真终于忍无可忍,开始抱怨。
“你可以先去睡,我又没拦你。”
真一时语塞,现在我郁闷得很,谁跟我搭话谁倒霉。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贯穿整个真王庙,然后是与这黑夜格格不入的惨叫。我和真向声源跑去,与此同时,真王庙也变得灯火通明。强壮的女侍卫也蓄势待发拔刀霍霍,大有一具纤灭刺客的架势。当所有人来到魔王经常出入的水池,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真魔国第27代魔王涉谷有利正被一只蜜蜂追着死命绕水池跑。
蜜蜂?
我一个激灵,怎么又是蜜蜂?这里又没有种花,吸花蜜的主怎么老往这儿跑?
“你跳进水里它就没辙了。”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动画片,偷食蜂蜜的熊就是这么躲避蜜蜂的。
“可我现在不想回去。”
我无语了,这家伙到现在还不能完全控制魔力。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涉谷仰面躺在地上,胸口起伏剧烈。一国之主做到他这份上,整个国家人民的脸都被丢尽了。
“太、太不讲义气了,居、居然袖手旁观。”
“连只蜜蜂都摆不平,你怎么当魔王的?”
说这话的是真。那只蜜蜂也够造孽的,什么也没叮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一头栽在地上,现在的蜜蜂体质真差。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一些细节,大多数案件发生在有孩子或者有单身女性的家中,孩子越多损失也越多,而所有案件的共同点是受害人家中都有至少1个最近卖得火热的布偶,孩子多自然买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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