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国----壹泛木棉
  发于:2009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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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开始不要贪恋他的温柔,自己也不会陷入囫囵。
青木穸……
又来了,奇怪的感觉……跟他好像认识了很久,可实际他们只相识不够一个月,那个人的温柔,经常令他惊惶失措,但与他一起会赶走了不安,心里很踏实安稳。
要是他是真的草庚就好了……永远的留在他身边……
「哼……」连日来想过不下数千数万次的念头,又禁不住嘲笑自己的蠢。
神从来都不眷顾他,从来、如是。
在身後抽出几稻草,交织起熟悉的纹路,每次徬徨的时候,只有寻觅这种小小的安慰,才能抚平心中的漪沦。
从石砖的缝隙中透出月色,敞大的空隙映出朦胧,刻印在他的黑色明眸上,光辉熠熠。
外头那些荒凉的草屋木舍,乘著夜风飞舞的黄沙,额际被拂得凉飕飕,伽罗抵在石墙上,倚在月亮旁浅眠、轻哼。
“ 迷路……迷路的小孩
徬徨在缓阶
摔倒……摔倒了膝盖
擦破了下摆
已经厌倦了 寻求爸妈的日子
一觉醒来 我的父母亲 是谁? ”
沿著茶杯边滚滚而下的茶水,流了一个满桌,沾湿了袖口。
「啧!」穸烦躁的抹去桌上的水渍,支起额头。
怎麽办,究竟要怎麽办……
为甚麽要放开我的手,不想要连累我吗?
可恶!
早已跟他说过会带他离开,拯救身处地狱的他,却被他救了一次又一次……这次又是这样吗?
五指紧曲,木桌一整儿哆嗦。
穸睁眼瞥向门口,齿间吐出来的字句是愤恨之火。
「有事就进来吧……」
门页随著被敲开,男人挽了挽袍,悠閒的踱步而进。
「因为睡不好就来打扰别人睡眠吗?」穸努力维持自己的调子,警戒的眼神不住打量著男人,反之矢原为自己倒了口茶,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侃侃道:「头领也不是深夜未寝?这莫非……睡不安稳?」
「被人摆了一道,那有安睡的道理?」究竟从甚麽开始,他那眼神变得如此精光有神,话锋亦变得尖锐?
「头领,眼见不为实,部下希望替你分忧才深夜打扰,以防隔墙有耳。」
「够了!你在哭甚麽耗子!你认为我会感激你麽!」
「部下我并非在唯恐天下不乱,就怕头领你被人蒙在鼓里,只怕头领你一头热,痴心一片,别人只当你白痴,暗笑你无知。」穸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不料矢原不只能直勾勾盯著他的脸,还凑到自己身侧,越说越兴奋。
「可怜头领不自知,乐於当个愚人,害人笑话。」无法再忍耐他的态度,穸猛然而起,一拍桌案,几只茶杯震个粉碎。
「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想说甚麽,这样做你有甚麽好处?谁人令你来挑拨离间!」无视於穸的怒气,矢原心不惊胆不颤缓缓叙述: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何曾问过他,你们相识的是哪一天?何曾问过他,你们最喜欢做的事?何曾问过他,分别的那一天,你遭受到怎样的对待?」
「你究竟……」站起身搭上穸的肩,那双渲染著怪诞气息的眸子紧盯著他不放,唇瓣翕动,一字一语漏出了齿间。
「想要答案吗?去问问他不就可以了。」
萦绕在脑间的矢原的笑声,好像煽惑他一样,他好想告诉自己要相信自己,相信草庚,然而,他还是打开了牢房的铁门。
只是去确认一下……
条纹窗口的阴影晒在他的脸上,穸低下眼眸,打量草庚的脸。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穸只是静静的站在牢门前等待他醒来。
那个睡颜、彷佛陌生起来,穸不禁感到恐惧,难道他这几天来,都对著一个假冒的人,分享自己的回忆,把他当作……
不、他是草庚,我怎能怀疑他!
“这辈子我最讨厌兔子了。”
“咦?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这种软绵绵的东西呢。”从手中漏下的幼兔跌了下地,在地上挣扎。
“你看,这种一点攻击性都没有的野兔光摔在地上就骨折了,像个没用的装饰品。”
“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怎麽可能!它是排在最底层的动物,一辈子就等著被吃,而且是个只会逃跑的东西。”
“要是我可以选择,我一定会选比较威风的,像老虎、狮子,要不然,狐狸也不错!”
“狐狸不是很惹人厌麽?”
“一点也不会,它们很会用脑子不是吗?做事又果断,我能学上一点点本领就好了……”
“是这样吗……”
“怎麽了,男孩子不都会喜欢这种东西吗?怎可能会喜欢兔子,又蠢又钝。”
“哼哼、还是说比我高大威猛的穸会喜欢这种东西?”
“怎麽会!别乱说,你这家伙!”
“啊哈,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呢!”

15

还没病好……人家还要去bbq啊啊啊
最近日更似乎不可能了
我要偷一下懒……
----------
人是会变的吗……
我可是很希望你永远都是那个单纯的人……留在我身边……
草庚……要是你不是他,那你是谁?草庚在哪?
头脑被轰炸的隆隆响,额头抵在粗糙的铁柱上喘息。
不、不可以被诱惑!
穸悻然回头转身,可恶!竟然被那该死的虫子左右了感情,正当手搭在通往天空的铁门前──背後一列空荡荡的牢房响起了歌声。
“ 迷路……迷路的小孩
找到了新的庇荫吗
摔倒……摔倒了膝盖
会有人替我呵痛吗
已经厌倦了 带著别人的面具
一觉醒来 那个人会是你吗? ”
转过身去,歌声仍在响,穸彷佛看到了伽罗从石砖隙缝中看出去,手指抚摸那掌宽般的大砖缝,断断续续的唱起歌。
“ 你会原谅我吗
我这个带面具的大骗子 ”
毛骨悚然的一阵反胃感,穸捂起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钻进耳窝的竟像蛇蝎之语,被平滑的表面欺骗,只要翻开石块,底下又有如此多的蛆虫腐败。
「恶……」忍耐不住那种兀突的恶心,穸蹲下来乾呕。
这是甚麽……
为甚麽会这样……这到底?
一字一句的歌声,传递著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不会的……没可能!
穸迈大步冲到栏栅前吁著大口气,没事的,草庚一定在开玩笑,一定……只要抬头就会看到他傻笑,然後敲头说对不起……
抬头看著他那副惊讶的脸庞,血红的眼睛像看到了披著人皮的恶魔。
瞪著的淡色瞳孔现出了血丝,从鼻腔呼出的气激动了心肺,攥著的铁枝宛如木筷般受不起如此的怒气。
「为甚麽、会在这……穸……」
「壎]I」无法忍受的一个挥拳毁烂了铁栏栅。
如雷鸣一下的震盪,牢房像整个散了架,砖头在摇动,栏栅剥落摔到角落,拖出数十条刮痕,凹陷的铁枝打到了砖块里。
伽罗看著他暴怒的样子,嗓子瞬间哑掉了,只懂整个人在发抖。
穸摇摇晃晃的走到他面前,受伤的样子让他的眼泪开始打滚。
「我……我可以、解释……」穸那双透露敌意的眸子让他心伤,心脏都快被人揪走了。
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眼泪就一颗一颗的掉,我这个人太恶劣了……要是我肯早一点、告诉他……
「为甚麽要骗我!你究竟是谁!」穸伸出两手将他困在手臂中,两侧听到指甲抠紧石砖,叽叽的锐耳,「我在问你、回答我!」愤怒的气息喷落鼻尖,他竟觉得这是从没尝试过的心寒。
「对不起……我没存心骗你……」无法直视那双瞪圆的瞳孔,在面前的人,他是如何渺茫,伽罗顺著墙壁滑落。
「我是问你为甚麽要骗我你没听懂吗!」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把人拽了起来,领口处被撕破,勒伤了那细白的皮肤。
「呜……」脖子被牵扯住快要透不过气,可现在的他却连碰穸的手的资格也没有。
「草庚在哪?」双手用力一个收紧,他的冷静在线上走,一个不慎就要丧失理智。
「在哪!」
「咳!我不知道……他应该、死了很久……」
「唔!」突然一个松手,伽罗跌在地上,穸转过了身,又恍神的走了出去。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想不出有甚麽能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听到这个话的穸打了激灵,回头看了看他,不屑的道:
「不要跟我说话……你很恶心。」
“!”一声,肺腑心坎中被冲击了一下,支离破碎。
眼泪汹涛的下,却哭不出声来,他连抓著离去的幻影也没有力量,泪水化成了雾气,阻挡了视线。
「对不起……对不起……」手背擦过了一遍一遍,那个人连一个回头也没有,终於消失了。
对不起。
挨在柱子上的矢原一看到穸从牢房回来,就欣欣然上前搭话。
「答案?」
穸垂首越过了他,手搭在门上,「……你喜欢怎麽做就做吧。」信手关上了,浮印在纸板的曚曨影子消失後,矢原喃喃道:
「我明白了。」
埋头在被褥中,穸的头晕乎乎,疼痛得很。
刚才,他问的第一句话不是草庚的死活,而是“为甚麽要骗我”……
他应该觉得可恨、他应该觉得後悔、他应该会想杀了那个介入他俩世界的次货。
为甚麽,因为他们像的一模一样吗……
可恶!
然而,莫名其妙一阵放松,让绷紧的弦在断掉前便软下来了,光滑的弦堕落浅池,画起涟漪,色彩暧昧。
可恶!这究竟怎麽了!
地砖上铺满了一只又一只织草蜢,之後又过了多少天?
他头一回觉得自己被抛弃在世界的窄缝里,无人问津,连自己熟识的人也不在了,喜欢的人也不在了。
眼泪乾了又流,眼珠发疼又红又肿,他只是吸吸鼻子又继续抓起乾草织了又织。
泪水沾湿了草,每一只都湿淋淋,连触须又抬不起来了。
摸摸角落,草条都用完了,伽罗扳扳手指。
「怎麽办……不够一千只……」泪水似乎流出更多,堆首在膝盖,手指抠紧了裤脚。
「怎麽办、不够一千只……」
印象中那个白得发光的人告诉他:神会帮助特别虔诚的信徒。
“怎麽做才算够虔诚?”
“大概是很诚心地祷告,然後祷告很多遍。”
“甚麽是祷告?”
“祷告就是赞美神吧,人都很喜欢称赞的说话不是吗?”
“我又没看过他?赞美他甚麽?”
“那……就赞他很伟大……威武、慈悲、宽大、刚正、宏伟……”
“这麽长我记不了。”
“这样吗……有了,这个吧,用最喜欢的东西,把满满的心意放进去,这样神也会听你的!”
“用草蜢吗?那要弄多少个才够虔诚?”
“多少个……总之就很多很多吧!多得堆起一座山。”
“这样要花很多时间……一百个够吗?”
“不够。”
“五百个好了……”
“也不够吧。”
“一千个够了吗?”
“一千个吗?或者差不多吧。”
“真的吗!”
“这样神会帮助我了吗!”

16

容我字数偷懒下(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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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摇开了门栅,脚步走到了伽罗面前,从对面窗透出来的光,影黑了来人,他揉揉眼,那人便踏入了没有栏栅的牢房,蹲下来对视他肿胀的眼睛。
「还记得我吗?可爱的小鬼。」
「可惜了这副皮囊,很快便要化成灰烬了呢。」矢原砸砸嘴,挑起一条眉毛说:「啧啧、不要皱眉头嘛,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就是这样,用完了就抛弃,你俩好歹也算作过相好,转个头就不认人了呢。」
「你在……说甚麽?」
「哎呀、脑筋就这麽点样,还不明白我说甚麽吗?」男人在砖上踱步,故作神秘的摸东摸西,眼睛却从不离开伽罗的脸。
「这个世界都知道了,你这骗子。」
「过几天……啊不、明天吧,你便要死了,作为你欺骗的代价,还有向神社复仇的见面礼。」矢原又蹲下来,揪起他垂下来的头。
「真令人不爽,你就没甚麽反应让我看看吗?还是说现在已经吓得哑了?」
「没人教你别人说话要好好看著吗!」男人从草蜢堆中扯了他出来,脑袋摔在头上,头晕转向好一阵。
「现在弄这种东西有甚麽意义!你明天便是个死人了!」狠狠的踩上他头颅,毫无还击之力的样子看得男人笑开了眼。
「你忘记了你是个不被神眷顾的人了吗。」脚掌不断辗过黑发,底下的伽罗似乎想说甚麽,男人更用力的砸了一下,又高谈阔论起来。
「真是个可怜的人,被好友当作玩物,被世人所嫌弃,好不容易找到个伪装却被完全卸下。没有面具的你算甚麽,连生存的意义也没有。」
「你自己会这样想对不?」矢原踢翻了他,往肚子踢了一记。
「可怜的人应该是被你骗了的人才对,他们一心一意地崇拜你,你却在践踏他们的信仰,他把你当作亲朋好友,你却贪婪他的温柔,想著要独占他,骗他一辈子。」
「如何卑鄙的人。」不屑的吐出一口水,男人又扯起了他。
「呜、恶……你究竟、是……」口腔里一股股腥气,眼前变得一片模糊,嘲笑的样子晃出了好几个。
男人收起了笑,捧起了他的脸孔,正经百般地说:
「你不觉得这样的人需要惩罚吗?」说完矢原便跨坐在他身上,似曾相识的一阵毛骨悚然,让他卯起来反抗。
「你……是谁,放、手……」男人趴到了他身上,紧捉双手,笑得妄邪淫秽地说:
「让我试试你的味道吧……」
晨鸟熙攘,穸不耐烦的转过背,大开的窗户像在迎接来客,麻雀毫不客气飞进来啄桌上吃剩的食物屑。
明媚暖阳,该是个赏鸟的好日子,无奈现在的他没这个心情,再次翻过背,一个弹指击中桌脚,木面抖了抖,麻雀受惊扇翼飞起。
穸合起眼,不一会,又睁开了眼,只见一旁的麻雀在啄床边的褐黄织草蜢。
放弃似的叹了口气,随手把它扔到远处,麻雀便食髓知味追了过去。
这次连眼皮也未合上,蓦然飞到面前的麻雀抓住的草蜢便甩到他脸上,恶作剧後的小动物便扬长而去了。
看著那扇随风摇摆的纸窗,穸不可思议的盯著瞧好久。
昨天……没关好窗吗?
甩甩脑袋,信手把小巧的草织物塞到衣服里,抖擞精神打开了大门。
虽说时间尚早,然而整条街上一片死寂有够令人心寒的,穸看看各户的门板,有的还是没关好的,难道这麽早便出去了?
走遍了整条村子,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他开始觉得奇怪,快步走到村子外布下的营地,连那里也是空无一人。
究竟怎麽了?
一瞬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
几乎用跑著去的,连铁门的锁也弄坏了冲进去,本该在牢的伽罗却不见了。
气的他一跺脚,矢原该不会已把他杀了吧?啧!才一个转身,他的脚步又缓下来了。
这是干甚麽……明明已经被骗得很惨了不是吗?
哼,穸苦笑的牵起了嘴角,就到或也是因为他的长相的缘故吗?我跟他只不过是认识还不够一月,总不能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来原谅他吧?
然而,那天他哭得崩溃的样子令他整整几天睡不下,曾有一瞬心头软下来,想把他抱在怀中的冲动。
为甚麽,那一刻已经知道他是假冒的,这种奇怪的感觉是甚麽……
还是去阻止一下比较好,气得发疯的人不知会对他做甚麽。
「啾啾。」像在呼唤他回头一样,穸转过头,是跟刚才一样的麻雀,脚下踩著一堆高叠起又脏兮兮的织草蜢。
捡起那些仍湿透的乾草,蓦地彷如遭电击降临一样。

17

打得我好卡……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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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营地边境一个荒废已久的旧遗迹,曾用於神社出巡祭天的一处旧地,伽罗一早被戴上手铐拖到这儿来,塞到木房子中静待著死亡时间。
身上的衣服已经一股臭味,沈重的镣铐快要压断他的手臂,他只是静静的看著从破洞射进的光在慢慢移动,移动了好久,彷佛日落西沈。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伽罗扑通一下倒在地上,脑袋变得热热的,渗出了大滩鲜血。
他又眨眨眼,意识似乎还是清晰,可烦人的疼痛令他连蹙眉也感到丝丝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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