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国----壹泛木棉
  发于:2009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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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快!把那边也……”巨浪击起了碎石,直刺向男人,身体沈没在浪花中。
“畜生!我们都下去!快!”退下去的奔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迎上,把他们的立足地全摧毁,农人连著被冲散的木屑一起拖进深海。
如墨化成的海水,宛如雄狮的血盆大口,吞噬一切。

7

瓶颈了吼!
今天身心俱残
明天还需要去跑医院多一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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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距离神社五十里一小村──
黄沙覆盖了房屋,又有多少人命被葬送了?
妇人们头上围著粗衣麻布,双手在挖开沙子,远处的人看不过眼,上前强行拖她们进去室内。
“请别管我们,这沙子下埋了我们的丈夫儿子,神要是救不了他们,就让我们作陪葬吧。”
那群人目瞪口呆,屁滚尿流的跑走──妇人的身後出现了暴风。
蔽日的黑色,阴风刮走了妇人们的头巾。
神社下方北面小城──
农人四处逃窜,踢翻了锄头,溅起泥巴,每个面露恐惧之色。
“快逃!不要接近他们!”後方一个个步履蹒跚、面色泛黄的布衣不断追赶,看似失去了意识,吐著舌头呼痛。
“呜哇!”农人被擒住,一群疯了的人在他身上又扯又啃,没一会功夫,那个人已经变得傻傻癫癫,冲他的猎物大呼小叫。
“救救我……救我……”乾哑的喉咙叫出尖锐刺耳的噪音,农人不敢去听,怕一刻软下心肠,可怜起自己的家人。
唰,眼底下的跟前堆满了熟悉的面孔,退路已经被围堵!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蓦然一瞬,烈风一刮。
每个张开枯竭双手的人都啪唦!一下飘到黑暗尽头里去,点点星沙消失在天边云堆。
剩下的人都跪在地上瞠目结舌,伤心的呼天抢地。
鬼哭神嚎,由谁可怜他们痛失亲人的痛。
“呜哇!”一片悲呜中窜起突兀的怪叫,人们纷纷转过头去,站起身的农人的眼里漏出了沙子!
“救救我……”手指缝隙中溢出的沙粒满载,他只能发出无意识的惨叫,直至变成微尘。
无容置疑,恐惧不曾离开过……
夜里给蒙上了一阵纱,阻隔起豆大月色。
“哇啊啊呀──”如陷入蛛网般,挣扎到死亡尽头,农人都停止了活动。
「呼……」青木穸倚在窗边,观看那个惨白的月,瞳孔里扭曲模糊的影象是如何的惨烈,徘徊在耳边绝望愤恨的吼声是如此般残酷,刚才那些凄怆仍残留在他的脑海,让肺腑戚戚然。
水深火热的景象每每令他不能忘却……
你究竟在做甚麽?
「穸,人数比预期要多,还要收容他们吗?再这样下去我们的粮水也会尽断……」掀起了布帐的颀长男子,风风火火冲到穸身旁。
「嗯。」含糊其词的回答让男子有点不耐烦道:「已经连站立的地方也没有了,难道要把被铺让给他们,我们露宿吗!」
「就算真让给他们又怎麽了,矢原。」回头一个凛冽的眼神,使他脚步一踉跄。
「待会我会多划一个方阵,让新来的人到哪去吧。」扬手示意他退下,穸陷入了沈思。
想要反抗的人增加了是很好没错……
「唉……」头又开始痛了,如潮水努涛麻痹了神经,疼痛让他不自觉攥紧手中乾黄却灵俏的草蜢。
度日如年,苍白的脸色更显病态,手背上的指骨节节凸出,身体瘦弱,一整个惨不忍睹。
这好几天也没能平伏心情,不是食欲不振就是大吐大泻,伽罗快要连说话的力气也使不上,身後的伤更是一直痊愈不了。
维持著伏姿让肌肉酸痛,可他连移动一分的力量也没有,好不容易扭到另一边,那副讨人厌的面孔却出现了。
「身体仍然欠恙吗?大人。」白衣扶起了他,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疲惫不堪,根本没精神跟他打交道,伽罗只是静静的听著男人在自言自语。
「这真是头痛,过几天就要出发了……」装模作样的男人边说边摸起下巴来。
「看来一直呆在这,对您恢复没甚帮助。」看不透男人在耍甚麽心机,伽罗只觉得男人的语调很像催眠曲,渐渐,眼皮半闭。
「哦,对了,您一个人在养伤也很苦闷……」白衣拍拍瘦削的脸颊,点了点门边道:「所以,我替您找人来了。」
人?
门旁倏忽站了条影子,那袭蓝袍子煞是醒目。
「他是来照顾你的,你们好好相处吧。」悄声退场,房内的空间挤迫起来,青年视线不断徘徊在自己身上,害他怪不好意思。
「如神官所说,我是来照顾你的,直至结束几天之後的远行。」强健的体魄平板有力,腰干拗得笔直。
「我先来自我介绍,我是……」青年歪歪头,轻浮说道:「大人有很多事忙,要是还记上我的名字就太辛苦了,何况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根本不会记起普通人的名字,您喜欢怎样叫我就可以了。」青年坐到床边,亲密的抵著他的肩。
「或者你叫我凤吧。」凑到耳边的鼻尖,呼出了浓浓鼻息,模糊的话语清晰地灌在耳廓。
「是个比雉要高尚多了的鸟王……」意识到来人意图,伽罗推开了坐在床沿的青年,使他失掉平衡,跌在地上。
「那只山鸡不在,没人可以保护你了!」轻拨凌乱的发,找回高高在上的语调,蔑视说:「那麽……这段期间,让我来当你的褓母吧。」青年掐著骨瘦嶙峋的肩膀,似乎快要拆散他可怜的骨架子。
步入微凉秋季,冷风冻得鼻子一嗦嗦,众人披上了厚衣,踏出了神社,出发底下的荒芜之地。
木轮切开了乾叶,无论何处也是一潭死水,随处可见尸块纍成高山,发出臭气,可惜人们已经连埋葬的气力也没有。
以往的太平宛如美梦,现实粉碎了幻觉,或许这时的人们只奢求一口清水,一啖馒头。
车队行动缓慢,载著沈重物资的牛只早已负荷过重,连负载轻量的马匹也跑不动,他们到底行走了多久?
满目繁星,车队选了一块尚馀草叶的平坦之地扎营,与中心筑起的红顶帐篷有象徵式的距离。
乘坐一天簸荡的马车,伽罗终於可以松一口气,伤口一直受挫,冷汗直浸湿了内衫。
擦过头上的汗珠,动手脱掉湿湿冷冷的衣服。
只是门外的凤不知有意无意,调侃著步入。
「换衣服这种事让我来做就可以了,大人。」犹如不容他婉拒般,凤脱下了他的袍子,强硬的拉扯擦红了手臂。
「哎呀,我真鲁莽。」说著就要扯过他手臂,伽罗连忙退开了两步之遥。
「得了,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吧。」抱手回头,眼神里尽是厌恶,可他现在连反抗这个人的能力也没。
「这怎可以,我可是为了侍候大人才毛遂自荐。」捋了捋袍子的皱起,叠好置在软垫上。
「啊呀,对了,差不多时间,我替您擦药吧。」用诡谲的眼神扫视了全身,眼光最後停在一点。
「我说不用了,给我出去!」无法忍受这个人的态度,他那副“我甚麽都知道”的脸,还有,被他的视线看到,就好比自己坦然赤裸裸,身心深处都被他窥视得一目了然。
看著凤一脸受伤,压抑的怒气更是烈火熊熊。

8

遇见了……
还是没进展……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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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给我出去!」抄起桌上的瓷杯,当头扔到他额上,应声粉碎。
轻掂额上鲜血,表情越发狰狞,被猎物反咬一口的王者勃然大怒,气冲冲上前一把扯著柔软短发,揉倒在垫子上。
「你以为你自己是甚麽东西!不过是个靠皮相,任人上的男妓、贱人!凭甚麽坐上这个位置!」
愤怒的拳头毫不怜惜的砸在脸颊上,颊骨被锋利的指甲割开,嘴边吐出血沫。
「唔!」暴怒的男人抽起他的领子,然後甩到地上,对他拳打脚踢。
「呼、呼……」凤转过身支腰,耙了耙头发,胸口起伏渐缓,又换上一套轻浮语调:「我太失礼了,竟然这样失控,这一切本来是我的错……」
「请让我看看您的伤势。」那伤心的语气彷佛受害者是他一样,伽罗支起身警戒著他伸过来的手。
「呜……别碰我!」用最大的力气挥开了那只手,然而男人却强行将他压在身下。
「滚开……」手脚被箝制,不管怎扭动挣扎,只是更满足男人的意欲。
「……不要乱动。」凤的声音变了调子,喉咙的低沈有副熟悉的感觉──跟那个晚上一样!
「不要!放开我!」拚命转动身体,只换来男人锁得更深的桎梏。
凤扳过他下颚,修长的手指陷在颊骨,像要把下巴扣下来的力道,伽罗一脸痛苦不甘。
「其实你真的很美……可惜太不自量力,安分守己的话,你应该很讨喜吧。」男人啧啧在唠叨个不停。
安分守已?
他自问每天都努力做好本份,到头来他得到了甚麽?被人讨厌、嫌弃,每个人都当他有了麻疯病,躲在一边窃笑,认为他咎由自取,妄想取得天上的繁星。
他没有抱怨过这样的对待,他希望可以得到他们体谅,用卑微的身份、恭敬的话语,然而他却被认定是个伪善者。
在众人的心目中,他只不过是只寄生虫子,多馀的、没用的。
眼角滑下温液,他的生命尝到了苦涩。
「怎麽哭了?难道我有说错吗?」凤凑过他颈子,啃咬软肉,伽罗才从浑噩中醒过来。
「停手、你以为你做了这种事,他们会不管吗!」那天晚上的恐怖,他不想再一次经历!怎样也好,停下来!
「你在恐吓我啊?」男人瞪大眼,不可思议的大笑说:「你只是个装饰用的人偶,弄坏了又怎麽样?」
「不要再让我失去耐性了!」急不及待的撕碎了单簿的裤子,红肿伤处一览无遗。
「啧,这个样子吗……」男人试探性的浅插进去。
「啊啊啊呀!」敏感的地方蓦然收紧,伽罗硬挥开了他,侧躺到一边,缩起身子颤抖。
「不、不要……」那种恐惧感,直叫他全身发毛,眼泪流得更凶。
油然而生一阵鼓舞,凤笑得残酷。
「会痛吗?我替你擦擦药好了。」说著强掰开了双腿!
「啊、啊啊呀……」大腿想并靠起来,右腿却被男人的腿踩著,双腿分得更开,穴口不断颤动,凤的额角抽搐几下,笑出一口银牙。
「哈!这个样子真合你!」
从不远处的布包抄出了一小罐子,手指沾上乳白色的药膏。
两指在穴口抹上滑腻的膏油,按摩著肿胀的肌肉。
「把你弄死就麻烦了,来日方长……我会好好的疼你。」浅浅的涂抹、抽插让伤处得到舒展,虽然不忿,此时伽罗却放松下来。
「怎麽了,我让你很爽吗?」有规律的进出变得汹涛,脆弱的小穴开始受不了。
「慢、点……」男人故意曲解了意思,大笑起来:「慢点?可是你的身体叫我快一点呢。」
似乎忍耐不住,凤多加了根手指,凶猛的推进。
任人鱼肉的伽罗终於辨识到男人的欲望,空著的双手打中他的下巴,凤一瞬间失去了活动力。
趁著空档,伽罗一拐一拐走到门口,却被狠狠的捞了回去,男人用力抽了他一巴掌!
「臭小子!呸!」吐出一口痰,男人坐在他身上,反压双手,膝盖顶著他的背。
「咳!咳……」被掴上的脸颊遭压在地上,眼前一阵晕眩。
「欠揍的小子!看我好好教训你……」
轰隆!刺耳一声呜响,眨眼整个帐篷被削去了顶!
凤的头发切去了几条,呆目当场,失去支撑的布块跌在地上,圆木啪啪在地上滚动。
朦胧中一条人影渐渐靠近,走进了帐包范围。
眼看来人个头比自己矮些许,凤站起身,壮胆对著他咆哮:「你是甚麽……」语音没下,围成一圆的布帐、圆木竟焚烧起来!
「小子……你是术士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穿黑衣的青年冷冷的道:「离他远点。」
「甚……」他、他的目标是他?扶起地上的伽罗,恭维的搀扶著他的肩说:「太、太好了,他是来救大人您离开的。」
「其实我一直也衷心希望大人可以得到拯救,离开神社这种鬼地方……请务必让我随行,服侍您左右。」望向远处的青年,牵起佯笑。
这个人竟可以轻易入侵,还避开了法术高强的神官,肯定不是小角色,得罪了他一定没好处……且况,他才不要放弃这块吃到嘴边的肥肉。
青年慢慢走近,从凤手中接过伽罗,回头跟他说:「那麽你先去地狱一趟吧。」
咦?
凤身上的衣服煽起了火种,像沾了油的灯芯,浑身燃烧起来!
「呜哇、啊啊啊啊呀──!」皮肤被烧成焦炭,每块脱落,脚踝无法再支撑,整个人倒在地上,掀起了黑灰。
「不要走!救救我!救命、谁来……救救我──!」
翌日醒来,草地中心一片焦黑,神使消失无踪。
风儿压过嫩草,一次又一次扫过那块大草皮,绿草如茵的大草原上立了无数个帐篷,最远边上的一个站岗顶著一支黑色倒角旗,象徵无神主义者跟自由的旗帜。
「青木头领真是太厉害了,一个人就把神使抓回来了!」
「我说他也太强悍了,或许根本不需要我们。」
「相反这次,那个矢原战又是当个拖油瓶,头领根本不需要他,装腔作势个甚麽,简直像个食古不化的老头子!他以为自己是头领的老爸不成?」
「啊哈哈!也对呢!上次有人见到他被头领瞪得腿软……」
远处传出吼声,划过草原的一声怒叫。
「你们在说甚麽!」矢原战挺著胸膛直走到那群站岗人员处,忿然道:「有时间说是说非,就没时间管好自己的位置吗?这是甚麽!」手上提起一只幼狼。
「这是?」几个人瞪著那条死尸,看不出个究竟。
「这是今晨闯进来的,连这麽大的狼也看不见,你们眼睛是瞎的吗!」扬了扬那条幼尸,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直说:「你们给我在训练场绕圈跑五百次,不然别想吃饭!」
岂有此理!连这群低级的人也在说我坏话,一定要做些成绩给穸看。
快步越过一片绿海,在重重围绕的帐篷中心,有一条没受破坏的村子。
那是穸的故乡,可他只会留在外头的帐篷里,尽量让那些受灾的难民全住进去,而我们却留在那些帐篷风吹雨打!
矢原一咬牙,拳头攥紧。
如今把那个小鬼抓回来,就让他留在村子里,连那个人质小鬼也被同伴更重要麽!那种臭小鬼算甚麽!
找到穸的旧房,摸对了门就大咧咧的冲进去。
「穸!你给我评评理……」房内的穸似乎出外了,只剩下伽罗在床上酣睡。
「啧!瞧你这副死相。」矢原阖上了门,摸了摸椅面,是冷的?
对了,昨天断水,穸要忙著去找新水源……
也就是说没三两天不会回来……
「臭小鬼,睡个屁啊!」从床上扯起伽罗的头发,将他拽到地上。
「唔……」看著他一脸无辜更是火起,「你以为你是谁,给我有点人质的样子!」才扬手要扇他一掌,背後却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有吩咐过你可以进来吗,矢原?」穸没好气听他支支吾吾地解释,立马下了逐客令。
刚醒过来的伽罗有点不清楚状况,刚才那个人说他……是人质?
「那个、不好意思……」话没说完,只见穸一把跪了下来,抱他一个满怀。
「草庚……」

9

快乐的同居生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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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敲响了窗扉,房间无声,只有穸把伽罗抱得更紧。
「抱歉……我来晚了,看著你受苦却不能把你救出来,对不起呢,草庚……」阔别数年的重逢,他依旧长不高,一脸要人担心的样子。
轻轻摩挲著乌发,软亮的黑丝,还有属於他的体香。
一切都这麽值得怀念。
「这些年来,我都在努力,为的就是今天,现在终於可以再见到你……」
不,以後不用再缅怀过去了,他就在跟我一起。
似乎感受到怀中人在抗拒,穸盯著他的脸,「怎麽了?」
轻推穸的肩膀,两人拉开了距离。
眼前的人有著浅栗色头发跟同色的眸子,剑眉英气,唇线坚毅,凹陷的眼窝配上高挺的鼻子,有著说不出的俊美,伽罗定了定神,好思索著这人刚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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