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行者-道化师之歌----苦海无涯
  发于:2009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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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
“后来啊,女人到处借钱,想要回自己的孩子。可是,等她好不容易凑齐了钱,人家却告诉她,那个孩子已经死了。”老奶奶伤感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然后啊,那个女人就难过地天天哭啊哭,总是说听见她那个不再了的孩子叫她妈妈。那个伤心劲儿啊,别提了。这不,没多久就把眼睛给哭瞎了。唉,作孽啊。”
艾伦僵硬地听着前所未闻的往事,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不知为何有些苍凉的感觉。
他慢慢走回小屋,看到克莱扎德站在门口等着他。“扎德,你的伤怎么样了?”
红发的佣兵耸耸肩,“完全没问题了。”
“那就好,我们尽快出发吧。”艾伦低垂着眼眸,疲惫地说道:“麻烦你替我向……女主人道别,我在村口等你。”
艾伦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克莱扎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右手紧紧地握了一下拳后又悄然松开。
艾伦仰望天空,厚重的云层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淡淡的流云仿佛是混入一汪清池的染料,随意勾画出天马行空的图案。原来,天空是这么美丽。他究竟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身边的世界了?
活在回忆和现实的夹缝中,看不清未来的方向。紧紧抓着曾经的记忆死也不肯放手,其实根本连靠近它、碰触它的勇气都没有。英雄的独角戏终于落幕了,任凭他千般留恋,从头到尾感动的也唯有他一人。
夕阳的余晖下,身背重剑的克莱扎德正向艾伦走来。那人是他的现在,他的爱,他所能拥有的唯一。
几步之外,他们就这样无声地对望着,突然艾伦眼前一暗,他的眼睛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遮住了。耳畔响起克莱扎德温柔的呢喃:“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如果难过的话,就尽情哭出来吧。”
艾伦缓缓摇了摇头,然后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包围,鼻尖可以闻得到属于克莱扎德的味道。他伸手回抱住男人,哽咽地说着:“扎德,我只有你了……”不久,佣兵的前襟变得一片冰凉。
有些东西被永远地留在了这里,再也不可能寻回。艾伦和克莱扎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清风吹过,村口的梧桐树随之沙沙作响,带走了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暗行者-道化师之歌10

夜幕降临,突然下起了急雨。艾伦和克莱扎德被淋得正着,颇为狼狈地跑进一家小旅店落了脚。
浑身湿透的两人,尴尬的相视而笑。克莱扎德揉了揉艾伦湿漉漉的头发,催促他去浴室沐浴以免着凉。平复情绪的艾伦调皮地问红发的佣兵:“要不要一起洗?”
克莱扎德古铜色的肌肤瞬时难掩红晕的浮现,一把将枕头扔了过去,却被眼疾手快的道化师挡在了浴室门外。艾伦笑嘻嘻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我不锁门了,欢迎你来偷袭哦。”
“滚!”听着恼羞成怒的吼声,艾伦笑得越发开心了。
雨声啪嗒啪嗒地敲着窗户,像是一首动人的交响诗篇。克莱扎德看着窗外出神,好一会儿,他才收回视线,转而望向自己的手掌。突然,他看到自己的双手染满了鲜红的血液,温热的感触,似乎还带着人的体温。克莱扎德吓了一跳,连忙用力甩了甩头,再定睛一看,果然两只手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没什么的,都过去了……”他小声嗫嚅着,仿佛陷入了回忆的怪圈。
他抬眼望了眼浴室,犹豫了片刻,起身走了过去。
哼,臭小子,还真没锁门。走进去,水雾弥漫,一时让人有些睁不开眼。这家寒酸的小旅馆倒是有间还不错的浴室,四方形的浴池,就算泡下两个成年男子也绰绰有余。
克莱扎德刚一下水,就被艾伦热情地紧紧抱住,赤身裸体的亲密接触令克莱扎德略有不适。可还没来得及推开他,艾伦就抢先含住了克莱扎德的耳垂,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道:“扎德,不要拒绝我……”
原本推拒的双手瞬间就失了力量,转而落在艾伦的背上,温柔地轻抚着。
艾伦把唇贴在克莱扎德的唇上,诱使他张开牙关,热烈地吻着。右手往下滑去,借着温热的水流,送了一根手指进去。克莱扎德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放松了,顺势,艾伦又伸了一根手指。两指交叠着探索欢乐的源泉,开拓着生涩的甬道。温热的水流顺着艾伦的手指涌了进去,不断地拍击回旋着,带给克莱扎德灭顶的快感。
“啊……啊啊……”意识到自己正发出可耻的声音,克莱扎德死死咬住嘴唇。艾伦一手抚慰克莱扎德的欲望,一手拓展着他的后穴。克莱扎德的大脑一片昏聩,在欲望喷薄而出的一刹那,他突然有些懊恼地想,为什么这个笨拙的小家伙做起这种事情来,会如此熟门熟路?
思及此处,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艾伦,只是被情欲洗礼过的紫色双眸不但不带丝毫锐利,反而更添诱惑的风情。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努力装出恶狠狠的样子。“说!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艾伦像个努力表现却得不到赞赏的孩子,委屈的眨了眨眼。“是凯瑟琳姐姐教的。”
克莱扎德无力地呻吟一声,这个女人,可真会多事!艾伦磨蹭地重新缠上来,用炙热的欲望顶着克莱扎德,不等男人抗议就一鼓作气插到了底。
两人同时呻吟出声。艾伦感受到强烈的快感,火热紧致的甬道箍得他的分身发疼,天鹅绒般细腻的感触,紧紧地吸附着他。不知所措的穴口正有些慌张的一张一翕,轻轻刺激着艾伦的欲望。而克莱扎德则是疼的难受,身体像是被人活活撕开,后面火辣辣的,有个大家伙在自己体内一跳一跳的,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给顶得错位了。
克莱扎德额上青筋爆出,怒吼到:“臭小子,快滚出去!”

暗行者-道化师之歌11

“好。”艾伦竟真的依言退出克莱扎德的身体,抽出的一瞬间,异样的感觉让克莱扎德低吟出声。
艾伦猛地吻住克莱扎德,卷住他的舌,逼他一起嬉戏。腰下一个使力,又把分身顶了回去。克莱扎德下身一痛,张嘴就想骂,但是嘴巴被人堵得死死的,连呼吸都困难了,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呜呜声。
艾伦抚慰着克莱扎德的前面,试图唤醒他因疼痛而萎缩的欲望。慢慢地,他感到克莱扎德不再想紧闭的蚌壳一样死死夹着他,便试着小幅度抽插起来。“扎德,你里面好热啊……好舒服……”
“闭嘴……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无赖啊……啊啊——”一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被一个小自己好几轮的男孩子压在身下,克莱扎德就感到羞耻不已。
浴池里的水早已经凉了,不过其中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只觉得周身燥热。理智告诉艾伦他应该要温柔以待,可心里不知怎得又想起这些年身下男人的漠然,一时间觉得只有狠命地律动才能证明克莱扎德是属于他的。
曾经,他只是蜷缩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菜鸟,直至一天深夜,叼着烟的红发佣兵笑着问他,“小鬼,你在哭吗?”
黑夜中,他被张狂不羁的灵魂震慑住,浑然不知要作何反应。那么多年来,他拼命地修行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男人的身边,而不是无望地追随着遥不可及的背影。
这么想着,艾伦的动作就越发迅速起来。他提起克莱扎德的脚,分开男人的腿,左右拉到极致,几近疯狂的律动起来。
太久了,他想要独占这个男人太久了。他不断将自己深埋的肉刃整根抽出再狠狠没入。克莱扎德悬在半空的腿不停晃动着,男人刚毅的面容浮现情欲的色彩,艾伦看得如此如醉。只有他能这样做,只有他能拥有这个男人。
克莱扎德健壮的身躯屈服在激烈的性事当中,他觉得艾伦要把他连渣不剩的吞吃入腹。粗暴的冲刺,不断刺激着柔嫩的内壁,让他随着艾伦的入侵而痉挛着。耳边是彼此粗重的呼吸和呻吟声,夹杂在淫糜的撞击声中,让他们的身体更加敏感。
双腿下意识地加紧艾伦的腰部,颤抖着索要更多。只有在这样抛开一切束缚的过程中,克莱扎德才敢放纵自己的真实感情。快感一波波袭来,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时间。欢愉令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复仇,什么阴谋,统统被抛诸脑后。只有眼前这人是天地间的唯一。
炙热的粗大一次又一次凶猛地刺入体内,唤起更深沉的欲望。他们就像是两头饥渴的野兽,撕咬着,征服着对方的身心。在浴室释放过后,他们一路纠缠,跌跌撞撞地来到床上,继续激情。谁也不肯喊停,纠缠着舍不得分开。不知过了多久,艾伦低吼一声,在克莱扎德体内释放出了欲望,灼热的液体令敏感的肠壁痉挛式的颤抖收紧,克莱扎德也同时抵达了欢愉的天堂。
艾伦喘息着压在克莱扎德的身上,并不急着抽出分身,反而拉起克莱扎德的手指,一根根细密地吻过去,余韵中的克莱扎德还是为着亲密的行为红了脸。
“扎德,我好幸福哦。你呢?”
男人摸摸他的头发,笑而不答。一时间,他们就这样望着彼此,只听得到窗外哗哗的雨声。
平静下来的克莱扎德眯着眼,半开玩笑地说:“如果哪天你不爱我了,我就一剑劈死你。”
“好啊。”艾伦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才不会抛弃克莱扎德呢?他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抓住的爱人。“到时不用扎德动手,我就在你面前自行了断。”
克莱扎德笑了笑,紫色的瞳孔又深了几分。他伸手揽过艾伦和他热吻,趁着接吻的空隙,含糊不清地说着;“迟早……我会杀了你的。”
气喘吁吁的艾伦望着他,埋在甬道内的分身又硬了起来,他翻过克莱扎德的身子,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占。“如果……哪天你不爱我了,也一剑杀了我吧……”
克莱扎德的眼中似有流星划过,沙哑着声音回答到;“……一定……”
寂寞的灵魂一旦得到爱,那便是一生一世的无悔执着。若要独自活在一个失去爱人的苍茫世界中,他们宁愿化为尘埃,消逝于风中。

暗行者-道化师之歌12

飞雨骤歇,湿漉漉的青石板小路在清晨的雾霭中闪著柔和的光彩。静谧之中,引人陶醉的哀愁无声地飘荡著。
凯诺躺在凌乱的床上,薄被只覆盖到腰际,露出了印著红红紫紫的上身。规律的呼吸,安详的睡颜,嘴角甚至还弯起满足的弧度,平日里邪魅的男子此时像是纯洁的天使。
库德尔坐在床边,默默地注视著凯诺,倾身想要亲吻他,却在距离那张薄凉的唇前一毫米处生生停住了。
温热的呼吸轻抚著男子的面颊,好似正在诉说著无限的柔情。库德尔向後慢慢退开,经过一夜放纵的身子酸痛不已,他咬著牙站起身来穿上衣服,向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躺在床上的凯诺睁开了琥珀色的双眼,神智清明,丝毫不像是刚睡醒的人。
库德尔身体一僵,深吸一口气,回过身来。“我要走了。”
凯诺自床上坐起,将额前垂落的发丝随意挽到耳後,轻柔而不失严厉地说道:“不准。”
库德尔双手握紧拳头,看著凯诺的眼睛,微微提高声音。“我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闻言,凯诺收起了慵懒自得的神情。“我说不.准.你听不懂吗?”声音里隐隐含了怒气,他随意套上衣物,下床走向库德尔。
“别再过来了。”库德尔大喝一声,随即又放软了语调。“求你别再往前走了……”
几步之外,凯诺停下来静静地望著库德尔,眼神有些迷茫。“库,别闹了。你是不是在气我昨晚弄疼你了?要知道你突然间不见了,而我又怎麽找也找不到你,心里一直很生气才会失手打你的。”凯诺此时像个温和的神父,想要引导意欲离去的羔羊重回他的身边。
“昨天是我纵欲过度了。来,到我这边来,你需要休息。”他伸出手,等待著库德尔。
库德尔却把脸别开,不肯再看他,有些忧伤地说:“不爱我……就放了我吧……”
凯诺悬在空中的手变得有些僵硬,某种似曾相识的痛楚纠结於心脏深处。他突然有些慌张,想要伸手抱住库德尔。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一下,暗红色的魔法阵就困住了他。
凯诺看著熟悉的古代魔法,知道又被摆了一道。他恶狠狠地瞪著库德尔:“库,如果你马上放开我的话,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不然……”
库德尔站在原地看著他,凄然一笑。“不然怎样?再把我变成傀儡娃娃,由著你搓圆捏扁都不会反抗,只会在床上向你张开腿等你宠幸?”
“不,我不会再那麽做了。库……”凯诺有些慌张地解释著。此时他心乱如麻,百年前经历的那一幕似乎又要在今天上演了。
“呵呵……凯诺,你一直逼著我爱你,而你自己却从来不肯爱我……现在,我要去做我一直想做的事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这都是我们今生最後一次见面了。所以,拜托你不要乱来,不要逼我动手再杀你一回。”
凯诺沈默地望著库德尔,眼神复杂。为何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却不是最爱的人?
纵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也难掩苍白。再开口时,他的嘴里一阵苦涩:“如果你死在除了我怀里的任何地方,就算是你化成了灰,我也不会放过你!”
库德尔看著他,静静地微笑,仿佛是真魔王室的月枝玫瑰,美丽而悲伤。他动手摘下了左耳上的耳环,轻轻放在凯诺前方的地板上。精巧细致的十字架吊坠中央镶嵌著一枚暗红色的宝石,宛如一滴惆怅悲苦的血泪。当凯诺再抬头时,库德尔原本漆黑的短发已变成长至腰间的银发,紫色的双眼也全部化作猩红。他是最美丽的修罗,也是最残忍的恶魔──红月的银鬼。
最後深深望了一眼颓废地坐在地上的凯诺,库德尔走出了房门。离开旅馆,他转身走进一条小巷。
黎明在天空破晓,漂浮的幻梦也已终结。雨後的空气清爽、甜润。馥郁的苦艾香由远及近,形成一张寂静的密网,细细地缠绕上他的身躯。
库德尔闭上双眼,接他的人来了。果然,不久一个戏谑的声音便在前方响起:“嗨,好久不见了,银鬼。”
睁眼看著势在必得的休,他无声地笑了笑。随著一声令下,身穿教袍的骑士们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向他涌来,瞬间将他吞噬殆尽。
×××
凯诺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库德尔留下的耳环,自己给予银发男人的唯一一份礼物也被舍弃了。他颓然地躺在地板上,伸手抚摸著自己右耳上镶著紫色宝石的相同款式的耳环,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暗红色的魔法阵不安地晃动了一下,逐渐停止了波动,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空气中。恢复了自由的凯诺并没有起身,只是伸手紧紧握住地板上那枚冰冷的耳环,抬起左臂挡住了眼睛。
“……笨蛋……”一声掺杂了哭腔的低咒,回响在空寂的房屋中。
晨风吹散了弥漫的雾霭,不远处的小巷空无一人,唯有少许残留的苦艾幽香,久久徘徊著,不愿散去。

暗行者-道化师之歌13

阳光刺破阴霾,照亮了灰蒙蒙的街道。一滴露珠自树叶间垂落,砸在地面的小水洼上,惊起一片涟漪。
艾美鲁王都城内的西南方向,坐落著大圣堂的总部。华丽的大理石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圣洁的天使浮雕战栗的微笑著。一个少年倚在宽大的雕花座椅上,手托腮部沈思著。
“首领,公主想要见您。”
被打断思考的少年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墨绿色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单膝跪地的侍卫。“叫她进来。”
“是。”
不一会儿,碧拉维亚便站到少年的面前。秀美的面孔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墨绿色的眼睛好似一弯清澈的湖水,出自皇家的高贵血统赋予她不凡的气质和风度,是位令人过目难忘的美人。可是,座上的少年偏偏一脸厌恶,仅是匆匆看了她一眼便调转了视线,淡漠地开口:“有事吗?”
“普洛瑞恩已经苏醒过来了。”
“哦。”少年把玩著宽大的袖口,神情冰冷。
“狩猎又要开始了。”死水一般寂静的声音。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墨绿对著墨绿,何其相似的眼眸,只是一个暗潮汹涌,一个无动於衷。
女人一如从前美丽、冰冷,像个无机制的娃娃。没有拥抱,也不曾有过亲吻,他们永远只会像上下级一样寒暄、交流。从出生起,少年被交付的便是冰冷的御座和艰巨的使命。他就像是王室的幽灵,一生都要在黑暗中默默守卫著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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