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记事----薇衣
  发于:2009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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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丝毫没动,皱着眉,眼睛看着院子外面,说
【我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不劳费心了,你这是要拦着不让我走吗】
王管家见那人不买帐,又说
【奴才不敢,只是,两位公子毕竟在府上住了些日子,这要走了,怎么不见王爷出来送送呢,好歹也要准备车马送两位一程不是】
那人瞪了管家一眼,王管家也不怒,依然笑脸迎着,瑾瑜这时着实佩服管家的定力,要知道自己师傅那一对凤眼,瞪起眼睛可是十分的有震慑力的,管家居然面不改色,连眼皮都不跳一下
那人还待开口说什么,远处便传来了几人匆忙的脚步声,瑾瑜一想便是下人通知了尧熙,暗暗松了口气
可没让他想到,来的人不仅有尧熙,连张楚风都在其中
就见张楚风面色绯红,脚步有些不稳,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的样子,想是两人喝酒浇愁,聊到了天亮
张楚风十分庆幸自己昨天拉着尧熙喝了一整晚的就,刚准备在客房休息一回,就听见下人匆匆来报,两人便急忙往后门赶去
尧熙听到消息,十分吃惊,还以为是自己昨日的鲁莽触怒了瑾瑜,心里十分慌张,只是面里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可眼里焦急担忧的眼神还是没有藏住
向瑾瑜看去,却见他呼了一口气,放松了身子,眼里全是见到自己的喜悦,心里的石头才稳稳的落了地,
又看到瑾瑜身边,脸色不悦的瞪着自己的那人,心里便明白这次不告而别并不是瑾瑜的意思,身子顿时更加轻松了起来
可一边的张楚风就没那么好运了,那人瞪完了尧熙,连看都没看他,转身就往门外走,连管家都没反应过来
张楚风快步上前,一把把他拽了回来,全然没有之前的小心翼翼,激动地说
【风子惜你要走?为什么要走?你身上伤都没好要上哪里去,你来的时候身无分文,能到哪里】
风子惜正是瑾瑜师傅的名字
风子惜想甩开身后那人的束缚,却没有成功,虽然被那人大力的抓的有些痛,却也不愿开口说,挣扎了半天,风子惜也有些恼怒,回身冲张楚风吼道
【我要走怎么了,你有什么权利管我,放开我,我到哪里不管你的事】
张楚风被他吼得更加恼怒,二话不说,伸出胳膊,拦腰把他抱了起来,转身往回走去
风子惜一惊,随后用力的想要挣脱,嘴里喊着
【放下我,我要走,脚长在我身上你凭什么管我】说着,还用手不停的捶打着那人,指甲不停的挠着,掐着,完全没有平时温文尔雅的沉静,仿佛积攒多年的怨气全发泄在张楚风身上,最后,甚至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瑾瑜想上前劝说,却被尧熙拉到了一边,转头对上他深情看着自己的眼神,瑾瑜瞬时乱了手脚,也就顾不上师傅那边
见张楚风抱着师傅越走越远,瑾瑜便想追上去,他实在不放心那样反常的师傅
刚走没几步,尧熙从后面牵了他的手,径直往花园走去,瑾瑜是在担心那边的情况,开口说
【我想去看看师傅,他那样我不放心】
尧熙头也不回,开口回道
【那边张楚风会解决,我们先解决我们的事】
瑾瑜一听,没再坚持,顺从的跟在他的身后
走到三面假山围合着的小亭,尧熙拉着瑾瑜坐在身边,唤了下人上些清粥点心,又把自己的雪狐披风拿了过来,亲手为瑾瑜披上,
握着瑾瑜冻得有些发红的双手,埋怨地说
【就算要走也要多穿些,生了病可怎么好,我不是命人给你送了秋衣了吗,怎么不穿】
瑾瑜贪婪的汲取着尧熙身上的温暖,周身的寒意瞬间被身边那人驱走,低着眼,轻声说
【我不能再拿你的东西】
尧熙不悦,皱了眉头,端了下人送上来的,还冒着热气的粥,放到瑾瑜手里,
【喝些粥,这么早走肯定没用早膳,你用着,听我说】
瑾瑜依言挖了一勺放入嘴中,米粒软糯可口,既不会太烫又暖了肠胃,想着现在是如此的被人爱惜着,越发的不愿离开了,哪怕以后再生变故,总还有一段回忆可想,就当是上天可怜自己,给的一点眷顾也好,即便哪天被收了回去,自己还是心存感激
尧熙坐在一旁看着瑾瑜吃了几口粥,开口道
【瑾瑜,昨天是我鲁莽了,我向你道歉,可是却不后悔,这些日子想你也有所察觉,我希望你留在王府,陪在我身边,可好?】
听着耳边温和清润的声音,仿佛是有魔力般的蛊惑人心,瑾瑜差点就点头应了,可是
【王爷】
【如果你想继续唱戏,我也不拦你,给你和你师父开个戏园子,有我撑着也没人敢肆意捣乱,你们也不用担心再被人轻薄了去】
尧熙像怕瑾瑜有什么顾虑,把自己计划多日的打算告诉了他
【可是师傅坚持要走,我又不能放他一人在外面】瑾瑜开口说
【我去和他说】尧熙说
【别,还是我说吧,看他能不能答应留下来】瑾瑜想了想,还是自己说比较好,怕师傅一激动,做出什么事来
【这么说你答应了】尧熙激动地问
瑾瑜抬眼看着尧熙,点了点头
算了,瑾瑜想,今朝有酒今朝醉,有一天的快活就快活一天,有一天的宠爱就享受一天,以后的事,留给以后吧
见瑾瑜答应了下来,尧熙心里可是了开了花,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紧紧的拥在怀里,下颚摩擦着瑾瑜的发
瑾瑜也想通了,安心的依偎在他怀里,静静的体会着他第一次的心动和甜蜜
瑾瑜也想通了,安心的依偎在他怀里,静静的体会着他第一次的心动和甜蜜
【以后我定待你好,再不让你受半分委屈】尧熙语气坚定地说,即是对瑾瑜的保证,也是对自己下的决心
瑾瑜笑了,把头更深的埋在尧熙的胸膛里,抬手抱住那人宽阔的脊背,此刻,即使天塌了下来,他也不怕
忽然,瑾瑜想起了什么,抬起头,说
【我的卖身契还在刘管事手里】
【那个啊,我早就买下来了】尧熙得意地说,却没注意怀里人的脸色变了些,只是想着自己忘了还给瑾瑜,现在也没随身带着,一回再去拿就好了
瑾瑜却是心里一凉,
原来他早就得来了自己的卖身契,那还和自己商量什么,卖身契在你手里,我想走也走不了
刚刚还暖意盈盈的身体骤然冷了些
感觉怀里的身体有些僵硬,尧熙担心的问
【怎么了,是不是冷了,别是发烧了吧】说着,拿手附在瑾瑜的额头
瑾瑜不经意的偏了身子,轻巧的躲了过去,轻声说
【确实有些凉了,我们回去吧】罢了,别想太多,瑾瑜对自己说,不管怎样,他现在不是对自己很好吗
尧熙不敢怠慢,马上带着瑾瑜回了偏院,走到屋前,见门虚掩着,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两人奇怪的互看了一眼,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进了内室,就看见张楚风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风子惜,还用手轻轻地帮他拭着脸上的泪痕,看见瑾瑜他们,示意要他们轻着些
瑾瑜悄悄走过去,见师傅睡得甚是香甜,虽不知他是用什么法子让刚刚还暴跳如雷,发着脾气的师傅安静下来,但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张楚风起身,对瑾瑜轻声说
【你在这里先照顾着,我去煎药,他有些受风了,我一会就回来,麻烦你了】说完,对尧熙打了招呼,走了出去
瑾瑜呆在原地反复的回味刚刚听到的话,越想越奇怪,感觉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这明明是我师傅,现在弄得自己好像外人一样,真是不舒服
尧熙看风子惜睡了,那他和瑾瑜的事暂时说不了了,想瑾瑜一时是走不开了,便让他等张楚风回来后,自己去他的寝院留风阁找他
瑾瑜点头应了
等张楚风再回到这里,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瑾瑜见他虽笨手笨脚却也照顾的认真仔细,又没因为刚刚师傅失礼的行为而生气,心里对他的印象更是好上许多,就放心的把师傅交给了他,自己去找尧熙去了了
穿过几个回廊,瑾瑜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去过留风阁,路上又没碰到什么下人,只好凭借经验朝着大体方向走,可这王府比寻常有钱人的宅邸还不一样,弄得他晕头转向,结果,迷了路
这时,从远处看见王管家向自己走过来,顿时看到了救命稻草,而管家似是也为找瑾瑜而来,见到他,小步跑了过来
【玉公子,总算找着你了,怎么到这里来了,王爷都等急了,快和奴才走吧】说完,转身给瑾瑜带路
瑾瑜没好意思说自己迷路了,便一声不吭的跟在了后面
走了一会,还没见留风阁的影子,瑾瑜看着前面的王管家头上霜白的的发愣了一阵神,觉得两人这么默不做声的挺尴尬,便开口问
【王管家在王府很久了吧】
管家微微侧身,回到
【这是自然,自从王爷搬出了宫,奴才就一直跟着了,要说王爷还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呢】语气里颇有些自豪
【这么久,那王爷待你定是很亲近了】瑾瑜问
如果这样,王管家定也把王爷当作亲子般的爱护,不知知道了自己的事,还会不会这样对自己和和气气的,瑾瑜心想,自己以后若要住进这里,和这些下人门定要打好关系,特别是眼前的人,更是得罪不起
大瑞朝虽不盛行男风,却也有几个大户人家豢养男宠的,地位比侍妾更是不如,连下人都不把他们看在眼里,面里毕恭毕敬,暗地里使些小绊子的事屡见不鲜,所以,光得到主人宠爱不够,要想长久,就要平日收敛些,讨好了下人才是
王管家接着回到
【也谈不上亲近,多半也是习惯了老奴,念在我服侍了三代人的份上,给些面子而已】王管家依然和气,没有半点大户人家里狗仗人势的态度,让瑾瑜放松了许多,便想试探下他的口风
【王管家,王爷这么多年没再娶妻,你定也十分着急吧】
听到这里,管家摇了摇头,说
【哎,王爷情深义重,别人给他说了好些大家闺秀都看不上,整日形单影只的,枕头边没个知冷知热的,看了当然心疼得很,不过自从玉公子来了,终于能见着王爷的笑模样了,小世子都比以前活泼了】说着,停下脚步,转过身,恭敬的说
【这以后,王爷和小世子还望公子您照顾了】
瑾瑜心里一惊,说
【您,您知道?我和王爷】
看瑾瑜紧张的样子,管家温和地说道
【呵呵,老奴八岁进宫,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早看出来了,现在恐怕连后院砍柴的都知道了】王管家说
瑾瑜心想怎么传得这么快,还以为以前自己瞒的很好呢,不知该怎么好,紧张的都结巴了起来
【我,我以后定会安安分分,安心呆在府里,不出去惹事,府里的规,规矩,以后还要您多多指点】说完,对王管家恭敬地伏身作了一个揖
吓得王管家也是手足无措,慌忙的扶着瑾瑜弯下的身子,说
【快起来,哎呦,这可怎么好,您这是折杀了奴才呦,让王爷知道了,可不得了】
王管家这回也被惊得语无伦次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从另一边传来尧熙的声音,吓的两人均是一哆嗦
【这是怎么回事?】突然,从另一边传来尧熙的声音,吓的两人均是一哆嗦原来,尧熙在留风阁里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派人去找也有去无回的,索性自己亲自出去寻去,走到半路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了看,谁知就看到刚刚那样的场景,还以为王管家仗着身份欺负瑾瑜,登时发了怒王管家跟了王爷多年,自然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怒火,吓得他扑腾一声就跪了下来,口里不停地说着【奴才不好,奴才该死】尧熙走到瑾瑜身边,有意的挡在他的面前,问【怎么回事】王管家哆哆嗦嗦的说不出来,倒是瑾瑜知道尧熙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不关王管家的事,我想以后要住进王府里,总要知道这里的规矩,刚刚正向王管家讨教呢】尧熙还有些质疑,转头问管家,王管家连忙点头,瑾瑜看他还是没有让管家起身的打算,接着说【王管家从小服侍您,他什么性情您能不知道?真的没有欺负我】尧熙想了想,也确实,王管家性子亲切温和,这也是自己选他陪着出宫的原因,在宫里都从没曾听说他欺压小太监,口碑极好,确实不是那样的人,想到这里,脸色缓和了些,开口说【起来吧王管家,本王也觉得你不是那种人,想来是本王误会了,你下去吧】管家连忙谢恩告退瑾瑜看着管家,忧心忡忡,心里希望他不要因为这事怪罪自己才好等管家走远,尧熙才回过身来,神色认真的问【刚刚果真没事,我不希望你对我撒谎,这不是告状,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在这里能开心,而不是成天的小心翼翼】瑾瑜微微一笑,对他说【真的,你别多想,这话要是让管家听见,该多伤心】【他伤什么心,还有,你刚刚说的什么规矩,我怎么不知道】尧熙接着说【不过,你来了定个规矩也好】手自然的去握瑾瑜的,带着他往留风阁走去是呀,府里多了个男宠怎么能和以前一样,只要不太苛刻就好,瑾瑜心想没听见身后人的回应,尧熙向后扫了一眼,只看见瑾瑜低着眼顺从的跟着,他哪里想到这么多,接着自己的话说【我对这些可是一窍不通,那就只能麻烦你了】瑾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好笑,哪有男宠自己定规矩的?
尧熙没注意他的眼神,一边说一边退后几步和瑾瑜并肩慢慢地在回廊中踱着步【以前如儿在的时候,家里大小事情也都是他在管,后来,就是王管家一手操办,可他也老了,我一直想让他回乡养老,可没了他我还真找不到称心的管家,现在好了,你来了,不懂得就问王管家,今后,这家我就交给你了,可先说明呀,我的产业可不少,今后,有你忙的了】说着,两人已经到了留风阁的花厅,转过身子想让瑾瑜在这里等一会,可回头却看见两只红彤彤的眼睛,瞪大了看着自己,倒把尧熙吓了一跳,却又觉得像兔子似的,倒还挺可爱,要是抱在怀里,呃……
尧熙觉得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收了心思,关切的问【怎么了?眼睛进沙了】瑾瑜忙低下头,揉了揉眼睛,轻声问【胡说八道,哪有让男宠打点家事的?】语气有些玩笑,却掩饰不了心里的一丝期盼【男宠,谁说你是男宠的?告诉我,看我不打烂他的嘴巴】尧熙抬起瑾瑜的脸,瑾瑜的眼里已经积蓄了一层水汽,眼看就要拦不住了【你是我今后要相守一生的人,是男的又怎么了,我又不指望你给我传宗接代,要是我那么在乎子嗣,孩子早就有好几打了】尧熙轻声的在瑾瑜耳边说着,眼睛紧盯着瑾瑜通红的双眼,瑾瑜却被最后一句逗得笑了出来,笑的连眼泪都没憋住,滑了下来【呵呵呵呵】瑾瑜逝去掉下来的泪珠,【太夸张了,好几打?哈哈哈】瑾瑜越笑越止不住,尧熙看的眯起眼睛,凑到他耳边神秘地说【不相信?等你试过就知道了】瑾瑜骤然没了笑声,脸噌的烧了起来,忙用手背掩了掩通红的脸颊,瞪着眼前得意的哈哈大笑的“流氓”忽然,笑声戛然而止,尧熙突然想起叫瑾瑜来这里的正事还没办呢,留下一头雾水的瑾瑜,转身走回了房间过了不久,尧熙抱着一个漆木盒子走了回来,得意洋洋的对瑾瑜说,【打开看看】瑾瑜依言,抬手开了精致的盒盖,里面只有一张发黄了的纸静静躺着,抬头看见尧熙示意自己的眼神,瑾瑜拿出了纸,摊开,愣在当场卖身契,这,他给我看这个干什么,瑾瑜琢磨不透难道是在提醒自己?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干嘛还特意给自己看,我又不会跑,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又……
瑾瑜脸上全然没了刚刚的笑意,木然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尧熙设想了许多种情形,高兴,激动,惊讶,感动,就是没预料到是这种情形,开始他还以为瑾瑜只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过了那么久怎么还是这幅表情,那么的悲伤,哀凉,让人看了难受【怎么了】尧熙问瑾瑜回神,慢慢地把纸放回盒子里去,盖上盖子。小声说【我知道了】尧熙一头雾水,问【就这样?】他还想着让瑾瑜好好感动一回,没想到就这么一句,没了?
【那还要怎么样?】瑾瑜问【那,那就这样吧】尧熙颇有点被人泼了一头凉水的感觉,最后,也觉得心里堵得慌,悻悻地说着,顺手把盒子往瑾瑜怀里一塞,转身倒了杯水,一口灌了下去喝完水,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点,回头,却看见瑾瑜瞪着着不接的眼神看了看自己,又低头看了看盒子,【王爷您不把它收回去?】瑾瑜问【送出的东西哪还有收回去的】尧熙回【送?送给谁?】瑾瑜今天脑子似乎有些跟不上,恋爱中的人智商果然低好多【你!我还能给谁】这时候的尧熙有些明白为什么他的表情那么奇怪了,说来也怪自己,没明明白白地说清楚,搞什么惊喜,结果两人想的压根不一回事瑾瑜愣了好一会,刚刚退下去的泪意又涌了出来,说话都有些沙哑【可是,这是你买下的,我……送给我了……就……】瑾瑜语无伦次的不知该说什么,总之就是不肯相信,他会这么轻易的放了自己自由,不怕自己偷偷跑掉吗尧熙欣慰的笑了,总算和自己想象的差不多少,上前抱住瑾瑜单薄的身子,趁机吃几口豆腐,说【真的送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这张纸都随你,你看是裱起来留个纪念,还是……】尧熙本想逗逗瑾瑜,却没再说下去,因为他感觉得到肩头的衣料有了些湿意, 怀里的肩膀不停颤抖着,却没有一点声音尧熙轻抚着瑾瑜的后背,轻声在耳边说【都过去了,没事了】被尧熙这么温柔的哄着,瑾瑜继续多年的委屈,不甘,屈辱如洪水般爆发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从无声的流泪,到低声啜泣,直至最后窝在尧熙怀里嚎啕大哭尧熙默声不语的任他把十几年的痛苦统统发泄出来,坐在椅子里,抱着瑾瑜,像哄瑞儿般左右摇晃着等瑾瑜终于止了哭声,平息了呼吸,天色已经接近了黄昏两人点了蜡烛,一起看着那张枯黄的卖身契消失在温暖的火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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