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意君笑著说:“小寒哥哥,这是新学校的方言老师,这是魁,就是老爸跟你说的,炼制身体的那个。”
贺离风却诧异了:“你叫他哥哥?”小寒是他们兄弟的叔叔,风萤也是叔叔辈,风意君却叫小寒哥哥?
风意君摆摆手:“我老爸说了,辈分不用在意,随便叫没关系。”
小寒泯然一笑:“果然是风叔叔会说出来的话。”
得,他又叫风萤叔叔,这辈份叫得是越来越乱了。
风意君说:“小寒哥哥,方言老师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刚从林子的法阵那里回来呢。”
小寒“啊”了一声:“等我一下,还有一些白粥,先喝点垫垫肚子。”
贺润明看到魁,贼笑著说:“终於还是有了人的身体好办事啊!”
方言老脸一红,说不出话。低下头,又忍不住抬头看了魁一眼,正对上那含笑的眼。
倒是风意君问贺家兄弟:“怎麽你们两个也今天过来了?”
贺离风伸手搂住乔愿平的腰,说:“奶奶想要见平哥,所以我们就先来了啊。这狼族那边的新年庆典结束,爷爷奶奶都会过来。”
白池终於可以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果然是新年吧!为什麽这桃源村没有新年呢?”
小寒正好端著粥从里屋走出,他回答说:“还是我来说吧。”
方言接过粥,一股稻米的清香扑鼻而来,连声道谢。
小寒坐下,慢慢地说:“这桃源村乃是春秋与战国时期的流民,为了躲避战祸而躲入这里。几千年前的历法,自然与现今不同。按照这里的历法,春节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众人都是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白池这几个年轻人,在现代社会生活久了,年味越来越淡,倒也不觉得少过一个年怎麽样,毕竟桃源村这趟妖界之旅就够神奇的了,比往年千篇一律的看春晚走亲戚要有意思多了。
几个人慢慢聊著,吃著,吃完了饭,白池、小雾、方言、魁和风意君两口子一起离开了桃源村。白池算是很挑剔的人了,一路上却对小寒做的简单菜肴赞不绝口,说有古典风味,传统风味等等。
华灯初上,度假村的夜市逐渐热闹起来。众多精怪在这里肆无忌惮地逛街买卖,让小雾这个道士屡次蠢蠢欲动。不过这里是受到保护的,不能随便抓妖。
白池看中了一个精致的小盆花,这种小花能吸收灵力净化空气,还能在煤气中毒或者饮食中有危险时自动报警,於是挥挥手让小雾来结账。
风意君所到之处,经常能听到“哢嚓哢嚓”的快门声音。如果只是拍照的话他也就忍了。但是──
“快看快看,脸转过来了!比龙泽秀明还好看!”(那个孩子……已经过时了吧?──嘟嘟对碧时隐说。)
“龙泽那麽矮,这个小帅哥高多了!”
“啊啊,笑起来的样子好像山P啊!”(山P是啥人?──嘟嘟挠头)
“不对不对,应该像唐禹哲……”(那啥,嘟嘟也不知道……)
“下巴很像吴尊哎……”(啊,嘟嘟知道这个人!!!)
风意君深呼吸,深呼吸。做好心理调适,他走向那三个女生:“同学,请把我的照片删掉。你们现在的行为非常不好,侵犯了我的肖像权,并且构成了骚扰,请立刻删掉,否则我会联系你们学校的老师和你们的家长……”
方言闻声瞧过来:“哎?你不是妖精学校的学生吗?”
其中一个猫眼的小女生惊呼一声:“方言老师!”
另一个细细的声音:“方言老师?他是学校的老师吗?”
这三只,一只波斯猫,一只吉娃娃,还有一只是哈士奇。风意君查探了一下她们的原形。为什麽明明不是鸟,还这麽叽叽喳喳?风意君头痛。
猫眼女生说:“就是人类社交礼仪的老师啊,刚来不久呢。对了,你没选那门课所以没见过。方言老师!你和这位帅哥认识吗?他也是学校的学生吗?”
方言看著风意君眉头紧蹙的样子,有点儿担心他会撕去乖孩子的假面,又见季采斓很紧张地捉住风意君的手,便耐著性子对小女生们说:“他在人类的高中就读。咳,这位同学虽然长得好看一些,但并不是明星,也不是公众人物,只是普通学生。所以还是不要做这种会带给他人困扰的事情──把照片删掉吧。”
三个女生很失望的“哦……”,还是乖乖把照片删掉了。
妖精的学生比人类的学生乖多了。方言欣慰地想。
这时魁挤过来,问方言:“怎麽了?”
英俊的外表加上白池给精心搭配的衣服,让三个小女生又变成了星星眼。
方言笑著说:“没事,这是妖精学校的学生。偶然碰上的。”
猫眼女生大著胆子问:“方言老师!这个帅哥又是谁啊?”
方言看著魁。魁也微笑著看著方言。
方言声音虽轻,与其却不容置疑的坚定,微笑著说:“他是我的爱人,我今生的伴侣。”
“哇──”“爱的宣言哎──”“好棒哦──”
看著这三个小女生的样子,没有丝毫不认同,妖精对於同性爱情果然开放得多。
“那──方言老师,你们谁是攻谁是受啊?”
“强攻弱受?”“不对,我觉得应该是眼镜腹黑攻!”“方言老师脾气那麽好,怎麽会腹黑呢?”“难道是3P?”
方言黑线。收回刚刚的评价!这群小女生一点都不乖!
魁微笑著握住方言的手。
爱人。共度一生伴侣。
好不容易摆脱花痴女生,魁声音抖抖地在方言耳边说:“我觉得啊,应该是强攻强受……起码在梦中,你是很强的。”
方言虽然对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什麽了解,不过光凭那字儿,也知道是什麽含意,回头欲啐魁,却瞥见魁厚实性感的嘴唇,不由得有些呆住。听到魁轻笑,方言有些老羞成怒。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烧。
两个人手牵著手回到酒店,迎面碰上那群狐朋狗友,又是一同忙乱。这些家夥在一起又叫又跳,藤干脆挂到了魁的脖子上,对著他的脸颊就亲了过去。
扬晚走到方言身边,用肩膀撞了撞方言,猥亵地笑道:“怎麽样?这种滋味,应该比在梦中好多了吧?”
方言愣了一下,回撞过去:“怎麽都这麽龌龊!他才有了身体,我还倦乏得很呢。”
“正因为如此,才是干柴烈火啊!”扬晚越发笑得不堪。
方言摆摆手:“龌龊!讨厌!麻烦!你快滚蛋!”
扬晚哈哈大笑,抱住了方言的肩膀:“恭喜了!兄弟。说起来,我们几个,还真是好运。”
“啊。”方言轻声应道。一转眼,看到一个人,长相酷似卓无畏,正靠在酒柜上,笑眯眯地看著他,便走上前:“卓先生吗?”
卓无畏笑著点点头:“很多年了。我现在才有畅快开心的感觉。恭喜你,也谢谢你。”
方言道:“不用。以後的路,可能也不好走。”
“我知道。不过,我不怕。方先生,谢谢。呃,什麽时候回去?”
“你,归心似箭吧?我托人安排一下,你先回去,给他一个惊喜。”
卓无畏扬眉,爽朗地笑了。
想到与想不到之间(111)
晴娃娃画的牵念……
111.
单小小打开门,吃了一惊,半天没有吭声。
卓无畏擦身进了房间,皱了皱眉头:“这麽脏乱,这些天,怎麽过的?你好像有些瘦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娃娃脸的模样,一笑两酒窝。笑个给我看看?”
单小小拼命地忍住眼泪:“你弟弟看到你,应该会很开心了。”
卓无畏转过身,很严肃的样子:“这段时间一直在胡思乱想?”
“忍不住。”单小小耸耸肩。“如果没有好结果,我那样想,会好过些。不过,就算你把我当作替身,我也没办法。但是,不能再打卓坚强的主意。如今,他是我姐夫。”
卓无畏往沙发上一坐,将沙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拨到一旁,拍拍自己的大腿:“来。我对找替身没有兴趣。当然,你跟他有相似之处,那个,也是最初吸引我的原因。不过,你跟他,区别太大了。你很强悍,强悍到可以成为我的依靠。”
单小小一屁股在卓无畏的腿上坐下,冷笑道:“岂敢。那个案子,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没命了。”
“啊。”卓无畏慢条斯理地把手伸入到单小小的衣服里面,摸著他的小腹:“那确实。可是如果没有你,我仍然是孤魂野鬼,找不到归处。”
凑上前,狠狠地噙住了单小小的嘴唇:“那一刻,我无限遗憾。居然,都没有亲过你。”
单小小轻轻地呻吟了一下,在卓无畏的口唇间轻轻地说:“我也不甘心……你的手,好暖和,这麽暖和,还有你的呼吸,热气。”眼睛轻轻地闭上,任卓无畏的舌头探入他的口中。
似梦似幻。单小小觉得这一切来得如此地不真实。方言给他打过电话了,说卓无畏的身体已经弄好,正在回来找他的途中。开玩笑吧。单小小当时心想。不可能这麽快,这麽顺利吧。这段时间他也在打听植物人的事情,没有什麽合适的身体。不光是私心里想要一个好的,健康的,年轻的身体,也因为,他找到的有限的几个,都有家人,或者是女子,还有个身有残疾。更何况,单小小还没有来得及做好思想准备,还没有来得及想好怎麽跟病人的家属说这种荒诞无稽的事情──他自己本身,也不怎麽相信的。
心底深处,他总觉得,能够再见到活生生的卓无畏,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是那个人的魂魄,如果顶著另一个身体,自己,还会不会痴恋?真的不敢打包票。
事实上,单小小做好了熬上七年八年的准备。走遍全国,去给他找一个身体,再努力让别人的家属答应把躯壳给他(这个,是几乎完全不可能的吧?)。自己满不满意不要紧,要紧的是要他满意。当然,能够死而复生,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还想要个不错的,跟原来近似的身体,那简直是不知足到要天打雷劈。可是单小小并不是天真的人儿。他知道,人心总是不满足的,要想完美的结局,不可能,但是,一定,一定要尽可能的完美。
这具身体温暖,不,火热,热得好像要把人燃烧起来。卓无畏的呼吸很急促,舌头灵活并霸蛮,手,也烫得吓人,似乎会把单小小的皮肤灼伤。
单小小仍然有心理障碍。这是卓无畏,却是别人的身体。别扭。尽管热情似火,仍然别扭。
卓无畏的声音低沈了许多,有些沙哑,不像原来,那麽冷冰冰的,不带感情:“小小,那天看到你,啊,真是要我的老命……”
“哪天?”单小小靠在卓无畏的身上,只觉得那家夥的那两只手,在他身上不停地游走,摸到哪里,就在哪里燃起火苗。
“我差点彻底完蛋的那天……”卓无畏有些哽咽:“其实我想过无数回,灰飞烟灭,可能是最好的结局……你不知道,我忍得多麽辛苦,忍著不去碰你……不摸你,不抱著你……啊,你硬了。”
单小小扭动著身体,大腿蹭著卓无畏的裆部,气喘吁吁地说:“嗯,你也一样……老天,你轻点……我很久没……好多年了……”
“啊,是吗?告诉我,那个时候,有没有想什麽,嗯,那个,和我?”
不知不觉中,单小小的裤子已经全部褪掉,卓无畏的手,非常不老实地动了起来,令单小小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呻吟:“嗯,有过,那是当然的……亲吻,拥抱,还有做……不过,啊啊,没有机会……”单小小咬住了卓无畏的耳朵,嘶磨著:“也有想要把你扑倒……”
“呵呵。”卓无畏的声音愈发沙哑,听起来,还真他妈的性感:“幸亏没有,不然,就没有现在的好时候了……那时候的身体,你是不能碰的……说实话,我,基本上算是个,啊,雏,没怎麽做过……小小,教教我……”
“哈!”单小小失声笑道,把腿分开,坐在了卓无畏的坚挺上,扭动著屁股:“你还真是狡猾……没怎麽做过?”
“没有在,呃,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做过……”卓无畏清了下嗓门:“现在,是不是两情相悦?”
单小小身子往後靠,看著面前这张脸。真的很像,虽然说不上如双胞胎似的相似,毕竟,嘴巴都是大而厚实的,眼镜,都是敏锐果敢的,下巴都有些方,透著那麽一种倔强和刚硬。单小小摸著这张脸,很坦白地说:“我是很喜欢卓无畏啦,原来那个。这个,好像还是有点怪怪的。”
“那麽,”卓无畏把头贴近单小小的胸膛,聆听著那人的心跳,略带戏弄地说:“就当作是一夜情吧,今天。你有没有逢场作戏过?”
单小小面色红润,露齿而笑,一对酒窝醉得死人:“啊呀,那个,我可不熟悉,不过,不妨尝试一下。请问,你可是个老手?”
卓无畏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直冒火:“我只是很擅长接吻,啊,似乎也不叫做接吻,只是从活人口中获取阳气。至於男欢男爱,那个,嘿嘿,还差一点,不,差好多。”
单小小自动屏蔽了“从活人口中获取阳气”那一句,嘲笑道:“真的假的?可别耍我。”便从沙发上下来,光著屁股往卧室走去,不一会儿,手上拿著两样东西飞快地蹿了过来,蹭到卓无畏的身上,哆嗦著说:“啊,好冷,快抱紧我……”把东西递给卓无畏:“安全套,要记得带。这个,做润滑用的,弄好,否则,真会痛死人。”
卓无畏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单小小的胯下风景正在吞口水呢,见那管玩意儿,愣了一下,不期然想起了弟弟,不免有些黯然。
单小小仰面在沙发上躺下,一条腿架在沙发背上,另一条腿靠在卓无畏的膝上,很淡定地说:“别告诉我你没有用过这个东西……真没有用过?”
卓无畏勉强笑了笑,转过身,专心地抚摸著单小小的隐秘部位。
单小小凝视著卓无畏认真地神情,感受到那人有些犹豫的动作,轻声笑道:“无畏,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卓无畏抬头看著单小小严肃的娃娃脸,有些慌张:“啊,是的,怎麽啦?”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已经死了,死去的你,又死了一遍。就算你杀人放火,罪不可赦,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为什麽会寄身在这个身体里面?为什麽要回来找我?你,真的想好了吗?”
卓无畏眼睛眨了眨,终於,泪水淌了下来。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能够遇到,简直就是无边的运气。也许,熬了几十年的苦楚,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刻。
卓无畏低下头,将单小小的坚挺纳入了口中。泪水落到毛发丛中,一滴一滴,好像没完没了。
单小小闭上眼睛,舒服地把腰挺起,让自己进入的更深,更深。卓无畏是生涩却大胆的。也许是很少这样做过,牙齿不免挂到,有些疼。但是那家夥是很认真很卖力的,毫不羞涩,吸吮著,舔弄著,啧啧的声响,有些羞人,却也很撩人。卓无畏好像捧著个宝贝,极力讨好取悦,甚至还会微抬头斜眼看单小小的反应。
单小小已经很受不了了。很多年了。单小小并没有刻意去计算上一次到现在过了多久。但是,确实很多年了。而且,现在,真的,刺激太大。爱著的人,爱著自己的人,死而复生的激动,又有著陌生而又熟悉的身体,那种快感,要人命。
然後,有手指进入了密穴。笨拙,但是小心,那人的手指在探索著自己的体内。单小小的身体在逐渐地打开,就好像鲜花,盛放。
尽管急不可耐,卓无畏的动作仍然不慌不忙。这应该是一个完美的开始,一个完美的关系的完美的开始。虽然卓无畏并不在乎是否完美,也不相信这世上就真的会有完美。但是,尽自己所能来创造完美,这个,他是可以做到的。
单小小的身体在颤抖,愉悦,从他的每一寸皮肤散发出来。嘴唇微张著,呻吟断断续续,手,揪著沙发上的布套,两腿张开成不可思议的角度。
卓无畏褪下裤子,戴上套子──笨拙,却又不慌不忙──挺身,进入了单小小。
无比的欢愉,令两人都哼出声来。
卓无畏立刻喜欢上了这具身体,这身体,将所有的感觉输送到他的大脑,让他确确实实感触到单小小的激情。摸著他的肌肤,看著他纯净而淫 荡的笑脸,听著他时高时低的呻吟,嗅著他身上微微的汗味和体液的腥味,还有他的口液的香甜──这家夥一直在吃什麽东西,巧克力吗?总而言之,这具身体,非常忠实的把所有的感受送到了他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