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消逝之于永恒----kiss静
  发于:2009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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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尝辄止的幸福,追寻不到彼此的眼神。我说要守候的诺言呢?你洋溢着欢乐的爱恋呢?我们急于憧憬的未来呢?
  青学高中部网球场,已经持续了几天的诡异训练氛围仍在蔓延。
  “大石,不二有多久没有来训练了?”
  “说来上次的派对过后就没有来过。我有打他电话,可是一直接不通。按理说不二那天还好好的啊,中午的时候还和越前他们说好一起来场地训练,可是到了晚上却找部见人了。感觉很奇怪。”
  “是很奇怪。菊丸也不知道吗?”
  “英二?”大石示意手冢看向魂不守舍的菊丸,“英二大概也是因为找不到不二在担心呢,最近都打不起精神来。其实我们也一直想问你的,那天我们都走了以后不二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
  “没有……么?对了,由美子姐,问过了吧。”
  “恩。她也说不知道不二在哪,只是说不二应该会很安全。”
  “哎~总觉得由美子姐是知道不二在哪里的。“
  “看样子不像。”
  “真拿他没办法。手冢,你们柔道社不练习?”
  “啊。”说完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习惯性地拨出那个号码,回应依旧是“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手冢走到学生会办公室,看到枝子已经办完公在静静地等他。两个人没有说话,自从不二失踪后,和枝子的交谈越来越少。一个在轮椅上搓着手,思绪不知飞到哪里去,一个推着轮椅满脑子想的都是不二。
  “国光,有一件事我早想告诉你的。”
  “……”
  “国光?”
  “啊。”
  “我也知道不二君失踪很久了,我想我是有责任的。其实我本不想弄成这样……”
  手冢突然停下来,吃惊地看着枝子。
  “对不起。不二失踪的那天下午我又找过他。”
  “我们先回去。”
  枝子把头埋得深深的,眼泪顺着指尖淌下。也许国光都不会原谅我了吧。
  “在不二家的那天晚上,我,久美还有由美子姐在厨房收拾餐具,”枝子把视线锁定在窗台的仙人掌上,“我们本来聊的很开心的,后来久美推着我出来找你和不二帮着一起收拾……”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只是想阻止眼泪的溢出。
  “所以……你们看到了。”
  “嗯。”看看你说得多轻松。
  “所以你找不二要他不要和我一起。”
  “我只是……不想……你们错下去。”
  手冢默默起身,“你先睡吧。”想门外走去。
  “你去哪?”
  “随便走走,不用理我。”
  枝子笑了,可是为什么笑的时候眼泪却更加汹涌,像决了堤一样,收也收不回。手冢的背影就被淹没在里面,一点一点远去,好像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原来一开始自己就错了,从一开始手冢看到的就不是自己,是不二啊。一切都只不过因为愧疚还有自己和不二的相似,所以才如此体贴。当亲眼看到那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浅浅地吻着对方的时候,就感觉整个灵魂都崩塌了。心中憧憬的未来,念想的幸福都在瞬间消逝。
  12月10日的夜晚,不二家的party,由美子的突发奇想,借着为不二庆祝的理由想认识不二的朋友,那些在不二心中如此重要的朋友们。
  派对上闹剧的发生是不可避免的,也不知道乾是怎么说服由美子的,居然能把乾汁也作为饮料的一种来招待客人,也许不二家的口味就是与众不同的吧。此举产生的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但派对中最令众人瞠目的却是不二献上的钢琴独奏版《卡农》,Johann Pachelbel的经典曲目。从来没有人知道不二还会弹钢琴,对于一双打网球的手,居然还有这样的灵活性,这就是天才不二周助,永远看不透他的底线在哪。
  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悠扬琴声中,只有菊丸注意到不二始终都在注视着手冢。
  是大石第一个留意到菊丸的不正常,他不活蹦乱跳,不吵吵闹闹,反而总是眉头紧锁,像在担心什么事情。不二在的时候大石不好开口问,于是乘着不二离开的空挡把菊丸拉到一边。
  “英二,你有事瞒着我们。”
  “啊?……啊。”菊丸的回答仍是心不在焉,还不时看向手冢。
  “英二,你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石,你说……男人爱上男人……怎么办?”
  “什,什么?”大石惊讶之余顺着菊丸的视线对准手冢。
  “呐,如果是大石,要怎么办?”
  “我……英二你,喜欢手冢?!”
  “嗯……”开口后才意识到大石问的是什么,连忙改口,“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喜欢手冢!”
  这下客厅里的人都听到了,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而手冢只当没听见。大石见状立马将菊丸拉出门,在外面谈或许更安全一点。
  “大石……是不二。”菊丸低着头,良久才开口,他不知道告诉大石是不是对的。
  “所以,你喜欢的是不二?”
  菊丸无奈地看向大石,觉得完全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大石是笨蛋!”说完潇洒地转身进屋,留下大石一个人愣是不知道英二喜欢的是谁,难道是自己??
  “菊丸的意思是不二喜欢手冢吧,黄金搭档难得的没有默契啊。”菊丸消失后乾才从暗处走出来,着实把大石吓得不清。
  “乾?你怎么在这里?!”
  “嗯,原来不二喜欢手冢,天才的思维果然与常人不同。”
  “我说,这和天才不天才没多大联系吧。还有,你怎么在这里?”
  “啊,路过而已。”乾随意敷衍过去,总不能说是在跟踪吧。随即也进了屋。
  “喂~路过能听这么多?……哎~”大石明白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
  “不二喜欢手冢……”只觉得头又大了,事情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张呢?这样下去不二,手冢会怎么样?啊,对了,哪曲《卡农》难道是不二弹给手冢的?胃疼……
  幸亏大石不知道乾把刚才听到的和自己的结论告诉了手冢,否则他会更头疼的哈。
  手冢呢?表面当然是一场镇定,内心其实是激动不已,兴奋不已。
  “咳,”乾左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手冢,你笑了。”说完扬长而去。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枝子主动提出要留下来帮由美子收拾的时候,手冢是一万个乐意的,他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不二,其实他们可以在一起,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那么久,那么久都等过来了,却发现最后的几分钟是最难等的。
  终于等到所有的餐具都收进厨房,由美子,久美,枝子都进入厨房忙活起来,客厅只剩下不二和手冢两人坐咋沙发上“看”电视,真的只有看而已。
  “呐,手冢觉得我钢琴弹得怎么样?”
  “啊。什么时候学的?”
  “高中的时候。”因为某种原因。
  “不二。”手冢看向不二,发现他还是在笑,倾国倾城。
  “嗯。”
  手冢沉默了,那句“我喜欢你”“我爱你”哽在咽喉。不二发觉手冢的语塞,转过脸似在询问:“呐,手冢想说什么?”手冢用另一种法式表达,他把不二拥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宝贵的东西,舍不得放手。
  “不二,那曲子好美。”手冢竟毫无顾忌地笑了。
  不二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他明白了。双手环着手冢的腰,把头搁在他肩上。这一天自己等了多久了?也许是幸福来得太快,泪水反而不听使唤得溢出。
  呐,手冢,还好我选择了回来,呵呵~
  (厨房)
  “啊~由美子姐,为什么有这么多盘子要洗啊~”久美放下手中的盘子,无辜地看着由美子和枝子。
  “久美可是自己主动要留下来帮我的哦。”
  “佐佐木学姐也是主动留下来的啊~可是我的工作重很多呢。”
  “久美要和我换么?”
  “嗯……还是算了。”说着加快洗盘子的速度。
  “我真的为周助感到高兴,因为他有你们这些朋友。”
  “由美子姐怎么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不二君人缘好啊。”
  “嗯嗯,就像王子殿下一样呢~”
  “是吗……”由美子欣慰地笑着。
  “对了,,我们在这边这么累的,周助和手冢前辈却在外面看电视诶~不公平啦。枝子学姐,我们去叫他们一起洗盘子吧~”
  说着,久美洗净手,也没问枝子愿不愿意就推着轮椅走出厨房。
  才出门,她们的笑容就连同动作一起停在了那里。她们看到沙发上的两人微合双眼轻轻地吻着对方,嘴角留有不易察觉的笑意,沉浸在其中的样子。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像心脏被什么绞了一下,痛得不露声色,有咸咸的液体从干涩的眼角流出,顺着脸颊一直滴落到嘴角,不仅是咸还有苦味。眼前的景象明明那么美好,却刺眼得很。
  枝子握住久美的手看向她,发现久美怔怔地看着前方和自己一样泪流不止。感觉到枝子的注视,久美拭去泪水静静地转身,把轮椅推回厨房。
  “怎么了?”由美子小心地问起,因为两人的脸色说不出的苍白。
  难道是……由美子默默看着门口却没有走出去,她不需要去看了,猜到发生什么了不是吗?现在这两个孩子要怎么办,她们是这么美好的女孩。
  是不是寂寞的人就该一人人承受寂寞,无端的出现只会打破梦一般的宁静,使美好的世界开始扭曲。
  爱与恨的回环
  不二彻夜未眠,他将手指轻轻抵在唇边忍不住笑起来,周围仿佛还有手冢的温度,手冢的味道。那蜻蜓点水般的吻像梦一样美好,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手冢微合的双眼,好近好近。他将头埋进被窝,咯咯咯自顾自地笑着。以后就不用害怕了吧,再也不会孤单,再也不用只看到手冢的背影,可以和手冢一起了呢。真的,好高兴。幸福的袭来也似海浪一样汹涌。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可以了,无论之前有过怎样的心酸,被人排挤被冷眼,什么都无所谓了,都可以忍受的,都可以忽略,只要,有手冢在,就可以了……
  他是王子,而我不是公主
  久美一进门明美就看出她的异常,出门前还是兴冲冲的地说要为周助庆祝的,回来后却满脸泪水,眼睛都哭红了。久美完全没留意到明美担心的眼神,她已经失了魂,不知所措。把自己关在房间,抬头都是不二的海报。一张不变的笑脸,倾国倾城。举着奖杯的他,打出各种回击的他,奔跑的他,面对对手毫不客气的他……那么温柔的他,那么美好的他……他不是久美的王子殿下吗?久美静静地扯下每一张海报,倔强地咬住嘴唇。扯下最后一张后,看着白净的墙面,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被掏空了。她蹲在角落里,投深埋在手心,肩膀不住地颤抖,身边满是破碎的海报,犹如她破碎的心。原来王子的身边不需要公主,是骑士。可是怎么办,心里想的还是周助……
  我就在里面前流泪,而里却看不见
  手冢从来没有发现枝子的异常,她今天没有笑,没有问候就回了房间,没有和手冢说哪怕是一个字。但手冢没有发现,他同不二一样沉浸在迟来的幸福中,被蒙了双眼。他看不到一切悲伤,眼中什么都是快乐的。他急于期待明天的到来,急于见到不二,急于看见他唯美的笑靥。对于枝子的伤心,他一点都察觉不到。她面对他,看到他满眼的笑意说不出的心酸。要怎么样你才能看到此时无助的我,痛苦的我,流泪的我?不,你看不到……你看着我是不是想到了不二的脸,毕竟我们如此相像。你要我怎么办好呢?呐,国光,你以后要怎么办,你的未来怎么办,你前面是怎样的深渊……
  夜如其何?夜未央。总有这么些夜晚,无比漫长,总有那么些人,夜深了也无法入眠。他们或喜或忧,那喜那唉都源自与人间最美好的感情——爱。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引出无数不解的情愫,他们思绪万千,纷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冬夜时冷时热,怎样的无可奈何,又是怎样的刻骨铭心。
  因为善良,所以彼此伤害。既然我们都没有错,那么错的究竟是谁?
  第二天,天空飘下些许白雪,不二打开门,想起曾经也和手冢一起在雪中漫步过呢~
  可惜雪在下午就停了,不二望着窗外,为今天不能和手冢雪中漫步而叹息。
  “不二君。”这时,班长拿着一堆A4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不二面前。
  “嗨~”
  “学生会的副会长说这些资料需要你送过去。”
  “学生会副会长?”是佐佐木呢,为什么要我送呢?
  “嗯,送到学生会办公室的。”
  “好吧。”学生会办公室啊,说不定手冢也在呢。
  “叩叩叩。”
  “请进。啊,不二。”
  “嗯,这些资料……”同时四处张望。
  “放这吧。国光还在上课,不在这里。”你会来送资料是想看国光吧……
  “呐,佐佐木为什么要让我送资料呢?”好像知道我故意找手冢的哦。
  “你先坐。”枝子从一开始就是面无表情。
  不二有种不祥的预感,两人相对而坐。
  枝子叹了口气,抬眼时已有泪水在眼眶打转,这让不二的心里突然惊慌。
  “不二啊,你和国光……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会这么问?“朋友……”笑容在脸上消失。
  “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呢?”枝子的声音有些哽咽。
  是什么样的……朋友呢?是啊,我和手冢是什么样的朋友呢?男朋友吗?手冢告诉佐佐木了吗?
  “不二,昨天晚上我都看到了。”泪水终于划过枝子的脸颊。
  不二缓缓低下头,闭上眼睛。他不敢看枝子,不敢正视她那样的眼神,会让人心碎让人于心不忍。
  “不要这样下去了好不好?你们两个人都是如此优秀,不应该怎样……国光会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一所好大学,也许,也许是东大也说不定。他会有,很辉煌的成就,有一段……一段美满的婚姻,一个幸福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被人都会投以羡慕的眼光……然后慢慢老去,在藤椅上,安静地,晒太阳……有一群孝顺的孩子……他的一生,都会很幸福的……但,但这样的幸福你给不了,你给不了他……你们这样会毁了他的!……所以,所以不二,请你离开国光……好不好?”
  “我们……”
  “我求求你,离开他好不好?好不好……”枝子拉住不二的手,泣不成声,“我知道,我也有自私的想法……我想……想和他一起……我可以……给他那种幸福……请你,不要毁了他,好不好?如果你爱他……不要毁了他……求你……”
  不二不敢相信地看着枝子,他明白她所说的一切,所以动摇了。自己只是一味地想要索取幸福而已,却从未想过手冢的未来,自己的未来。这样下去,手冢的未来就会毁在我手上了……眼前这个女孩,这个平日里阳光又高贵的女孩一直想着手冢的幸福,可以在这里低声下气,泣不成声。她可以大声地说她能给他那样的幸福,我给不了的幸福……呵呵,我根本给不了呢……
  不二温柔地拭去枝子眼角的泪水,重新提起笑容,笑地好痛好痛。
  “佐佐木,我和手冢只是朋友而已,最普通的那种朋友。”手冢,我还没牵过你的手,还没走在的身边……呐,手冢,你要好好地幸福呢,连我那份一起幸福……
  “谢谢你……”
  我是荒野的幽魂,你是我唯一的依附。
  不二走出学生会办公室后的一瞬,再也笑不出来。久美就躲在门后,她早就在那,听到你不二和枝子的对话。她没有想到枝子会对不二说那些话,也没想到不二笑着说出自己和手冢只是朋友的时候,会心疼地流泪。她用手捂住嘴,怕不二会听到自己的哭声而回头。他的背影此刻看上去一场单薄,一场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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