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消逝之于永恒----kiss静
  发于:2009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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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美来高中部是找枝子的,不知出于什么理由,或许她想只有枝子才理解她的感受,而现在枝子不会理解的。
  和往常一样,放学后手冢推着枝子去到网球场。枝子一直观察着手冢的一举一动,他在寻找不二,急切地搜寻着,可是没有找到,不二,不在。嗯……可能还没有到,越前和桃城不也没到呢吗。
  “不二前辈真是的,明明说好一起来的,又找不见人。”
  “都是阿桃前辈整理书包的速度太慢你。”
  “怎么可以怪我,你自己还不是明知道晚了还买果汁,不二前辈就先走了。”
  “MADAMADADANE~”
  不远处桃城和越前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来。
  “咦?不二前辈还没来吗?都这么晚你……“
  冲进球场的两人发现不二不在也很吃惊。
  “桃城,越前迟到15分钟,罚跑20圈。”
  “嗨~”
  大石和乾看到手冢和枝子又出现在场外,想到不二喜欢手冢后投去的目光与看到外星人无异。
  “乾。”
  “嗯?”很认真地记录ING。
  “看到不二没?”
  “你看到你?”继续记录……
  “那我怎么看的到?”
  “……”大石气结……
  “他中午约好和越前、桃城一起来的,可是不二不见了,出事的可能性60%。”
  大石看向一脸认真的乾翻着他的笔记本,无言以对。
  手冢看到不二没来,没有多问什么,把枝子送到学生会后就去柔道社安排今天的训练内容,自己在一旁偷偷打电话给不二——关机!想不明白,难道不二出什么事你?难道和上次一样?不可能,不二下午还在学校。可能提前回家了吧,可是没理由关机啊,嗯……手机没电?可能性很小,不二不是粗心的人。躲我?没理由的……肯定出事了!在学校能出什么事?绑架?抢劫?谋杀?……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一直单纯地以为那只是个玩笑,方才发现这玩笑太过认真,笑都笑不出来。
  原本坚定地认为自己回来是对的,直到现在,不二开始害怕自己的出现就是个错误。“如果没有回来,大家都会过得很好,宁静幸福地生活,然后慢慢淡忘不二周助这个曾经笑而不语的少年。等到很久以后,也许还会提一句:‘哦,不二啊,是那时候的朋友呢,都好些年没见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这样多好。”——不二周助。
  不二回到家,他不打算呆在这,手冢总会找到的。回家是为了取那张照片和那支球拍,也许我该把球拍修好的。已经在外面徘徊到傍晚,不二萌出这样的想法。可是身边没有任何可以用的工具,观察周围的景物久美家好像就住在附近呢。
  不二的突然造访让久美很是意外,而且只是为了借修球拍的工具,说不出的不对劲。
  久美让不二先到自己的房间坐一会,自己去找工具。
  “周助你先坐会儿吧,我估计要找一会儿呢。”在不二面前依旧摆着可爱的状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二在久美房间看了一圈,将视线停留在床底的一个盒子上,那盒子并不是有什么魔力,只不过盒子的包装吸引了不二。因为包装的色彩与图案是自己最喜欢的网球服的样式。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二拉出盒子。放在床底的盒面一尘不染,干净的很。盖子打开后不二怔住了,里面装的是所有有自己消息、照片的杂志,已经破碎的海报,一本厚厚的剪报满眼的自己以及有关自己的所有的纪念物品……不二想到枝子说的话,心理莫名地害怕,久美也是的吗?她刚刚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她昨天也看到了吧,她是不是被我吓到了?那孩子……也想给我那样的幸福吗……
  “周助,我找到了……”久美推门而入,随即慌张地冲到不二面前盖上盖子。两人僵在那里,谁都没有看对方。
  “久美,对不起,我以为……”
  “我知道……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小孩子,只会撒娇只会闹,你以为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你以为我只是像喜欢明美那样喜欢你……不是的……小孩子也会长大的,我是真很喜欢周助你啊!”这些话,久美几乎是哭着吼出来的,把心里的委屈都喊出来。
  不二不知所措,温柔地抬起手拭去久美的泪水。
  “对不起,久美……”逃也似的……他的离开……
  久美,手冢,枝子弄得他好累好累,他心烦意乱,筋疲力尽,失去所有辩白的机会。他现在应该去哪里?总之,不要在他们面前出现就好,他们那么美好,是我破坏了一切,我该去跟谁说?
  冬天的夜幕总是降临得特别快,漆黑一片的公墓散发出诱惑的气息,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一座墓前伫立的身影。
  面对裕太的墓碑,不二依旧那样笑着,像个孩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没有说一句话,相信裕太会懂得。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周助。”
  不二将手冢送的球拍靠在裕太墓前,笑着对由美子说:“姐姐,要帮我保密啊。”
  “发生什么事你?”由美子眼中的不二让她更心疼了,到底在周助身上还要发生多少事才结束……“你的朋友们都来家里找你说你不见你。”
  “嗯。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呢。”
  “周助,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吗?”
  “嗯……等比赛结束再说吧。我会先住在英二家,姐姐……”
  “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他们的。不想让手冢找到你吧。”
  “……”姐姐也知道呢。
  固执地自以为是,我们看不到彼此的寂寞。
  手冢游走在夜色中,回忆这一星期来都在寻找不二,有过责备,因为他不明白不二这样算什么,但这责备很快被担心所取代,越是没有不二的消息就越是担心。要不是有由美子阻止,他早就报警了吧。他快疯了,快崩溃了,心底的一个想法一点点清晰:不二在躲我,他不想让我找到他,可是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一切都明白了,是因为枝子的关系。那他要去怪谁?枝子的冲动?不二的逃避?还是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他们两个……他跑到不二家,想知道由美子的态度,是不是没有我,不二会活得开心一点。
  “由美子姐,你告诉我周助在哪好不好?我肯定你知道的。”
  这是久美第几次来不二家找由美子要人了?她确定由美子知道不二在哪,否则怎么会一点都不着急,就算真如由美子说的那样她相信不二,久美也不愿意放弃她唯一的希望。
  优美子刚想开口就看到门口的手冢,于是唤他进屋。面前的两个孩子都是深爱自己的弟弟的吧,我该拿你们怎么办?
  “有些事情应该让你们知道的,虽然周助一直不让我对任何说。”由美子停下来观察久美和手冢的表情,继续说:“周助的性格你们都知道,但他那样的性格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高中将近三年以来,周助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一个朋友都没有……手冢和久美身体一僵,想到平日里人缘颇好的不二,一直是以温和的态度对待每一个人,怎么会……
  “正因为周助太优秀,天才这个称谓给他太多的压力,外人都夸耀他的才能,他的技术,看到他一次次登上顶峰。但是周围的人却不是这样,他们觉得周助是虚伪的,整天都在笑,谁知道背地里打什么坏主意。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训练,一起学习,经常能听到那些孩子或:‘那个不二周助啊,天才有什么了不起的,伪君子!’这些周助都默默承受着,他做什么都一个人,因为被排挤所以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他虽然一直在笑,但看不出一点开心的成分……后来他开始钢琴,我想这样也好,让他找一个释放的出口。周助学得狠快,一年后就能弹得很好了,不过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弹过,即使弹了也只是招来更多的嫉妒罢了……我每次听他弹琴都会不禁哭出来,因为他弹得太哀伤,想要把人整个吞了一样,无法承受。因此我不再让他碰钢琴,怕他自己会陷进悲伤的漩涡,再也逃不出来。可是那天那首《卡农》弹出了快乐的旋律来……所以让他回来时对的,这里有他所有的亲人、朋友,只有在这里周助才会快乐起来。”
  两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不二那灿烂的笑容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哀伤啊。
  “要是你们真的想帮周助,”由美子拿出那支球拍放在桌上,“平安夜时把这个修好交给他,我相信那天他会出现的。我看的出来这东西对周助来说意味着什么。”
  “手冢前辈,你一定要把周助解救出来知道吗?”久美将球拍推到手冢面前,郑重其事的对手冢说。
  “啊。”
  此刻,菊丸家的不二正扒在窗前发呆,身后是菊丸担心的目光……
  我们不能在一起,并不代表我不爱你。——《暹罗之恋》
  12月24日,平安夜的钟声还未敲响,家家户户都在精心装饰圣诞树,平安夜过后便会平平安安,圣诞节会给所有人带来幸福作为礼物。
  “国光,帮我把这颗星星挂到树尖上。”
  “啊。”
  圣诞树已经被装扮得五颜六色,美丽至极。枝子将插头插上,打开开关,看到整棵树顿时亮起来,圣诞歌轻轻回荡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露出久违的笑容。
  “呐,国光会陪我一起渡过平安夜的,对吗?”
  你看这棵树多漂亮,这是我们的圣诞树,我们两个的。你留下来好不好?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什么都没有了,身为孤儿的我只剩下你一个了。不要再抛弃我,那种被人遗弃的感觉我不想再感受第二次。就好像一片孤单的枫叶,无处飘零。
  “对不起……有一件事我今天一定要去做……”
  所以……你也要扔下我一个人……你最终还是把我遗弃了……
  枝子一个人在空旷的客厅盯着树尖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吃吃地笑着,泪水中的星星变得五光十色,像小时候身边唯一的万花筒,让人分不清虚幻与真实。
  决赛的现场,人山人海。不二站在场地上,听到满场的呼喊,静静地等待对手的出现,依旧笑的云淡风轻。不二的对手有一头海蓝色的头发,清秀的脸上挂着和不二一样美好的微笑。
  “呐,不二,好久不见。”
  “嗯,真是巧呢,幸村。”
  “诶?不二都不知道对手是我吗?我可是特意来向你挑战的呢~”
  “是吗?那恐怕要让幸村失望了,因为我还是会赢你的。”
  幸村笑,不二也笑。
  久美拉着手冢一路狂奔,快点,再快点,周助就在那里。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行进,久美为手冢打开一条通道,他们来到看台的第一排,离不二最近的地方,不二一抬头就能看到得地方……看哪,他没事,他就在那,他笑得好是这么好看……
  “手冢前辈。”
  “啊。”
  “周助他好好的,他真的……好好的。”
  “嗯。不二,不要大意地上吧。”
  “不二,你怎么了?这不应该就是你的实力!”
  比赛意外地出现一边倒的状况,幸村占有压倒性的优势。球一直从不二手边飞过,他接不到。这另幸村恼火,看得出不二没有认真。
  “不二,请你专心一点!你懂得尊重对手吗?”
  不二又一次没接到幸村的球。他已经气喘吁吁,没有接幸村的话,只是继续做好接球的准备。没有办法专心,克制不了内心的无力感,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手冢眼中最强的人就只有这样而已?你之前打败我的那股气势哪去了!?”不二还是没有接到球,但是这次幸村的话起了作用。手冢眼中……最强的人……
  不自觉地环顾四周,搜寻手冢的身影。手冢……你有来吗?视线停留在手冢所在的地方。手冢适时给予一个鼓励的眼神,不二回以微笑。久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默默地后退,离开。好了,一切都结束了,这里不需要久美了。周助啊,请你一定要幸福才可以,你永远是久美的王子殿下……她在人群中飞奔着,就让风吹干泪水,吹走心里所有的不快,只要周助快乐,我为什么会不开心……
  于是不二有了反击的动力,一次又一次接下幸村的击来的球,最后……“比赛结束,7比6,不二周助胜!”
  “不愧是天才不二周助,我甘拜下风。”
  “幸村真是个很不错的对手呢,也不愧为神之子。”
  “哪里哪里。”
  不二笑,幸村也笑。
  不二抱着奖杯走到手冢面前,好像自己从未离开过,他本来就在那里,在手冢身边。
  “呐,手冢,好久不见。”
  “恭喜你……不二。”
  “谢谢……”
  “这个,给你。”
  “……”不二接下手冢递来的球拍,笑得更深了。
  “我知道你离开的原因,我想你是对的。所以……不二,我们不能在一起,不代表我不爱你。周助,我爱你……”
  不二保持灿烂的笑容,手冢的话让他忍不住想要流泪。深深注视手冢道:“谢谢。”
  手冢转身离开的瞬间,平安夜的钟声响起,与烟火绽放的声音,人群欢呼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奏响圣诞的序曲,周围的人们都洋溢在欢乐的海洋。不二把球拍抱的紧紧的,生怕一放手就会不见,像手冢一样淹没在人群里。他看着手冢离开的方向,喃喃的说:“手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就那样一直笑一直笑,知道泪水真的流下来。谢谢你爱我,谢谢你离开我,谢谢你抚平我的寂寞……如果有来世,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辛苦?他想一朵带露的罂粟,在寒冷的夜里依旧开得美丽。如果就这样消失,也许就可以成为永恒。
  推开门,圣诞树还在闪烁,音乐还在清唱。枝子静静地躺在树旁,血落了一地,比灯光更耀眼。她已经全身冰冷,她的眼睛还盯着那颗星星,眼里的泪水还未干。也许在另一个世界,她可以找到永远不会遗弃自己的人,那会是谁呢?
  “枝子……我回来了。你看,你装饰的圣诞树多漂亮。这是我们的圣诞树,我们两个的……我不会扔下你的……”手冢一步步走向枝子,蹲下身,紧紧地将枝子搂在怀里,第一次为她流下眼泪。
  曾经年少轻狂,如今似水流年,似水,流走的,年华……窗外的烟火孩子闪烁,把整个世界装点得如童话一般绚烂,小时候,是谁在说:从此,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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