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大街被姑娘们看到了,只怕会红著脸靠过去,一想到花奎温柔的拥著另一名女子,玄珏的心就酸酸的,好像喝了一瓶醋一般,怒火直冒。
忽然,大殿外有几道影子晃过,打断了玄珏的思绪,回到现实,玄珏睁大眼睛寻找花奎的下落,却忘了花奎早已被他支开,殿中哪里还有其他的人。
“花奎,花奎,快出来!”猛然想起花奎并不在这里,玄珏大声叫著。
那刚在殿外晃过的身影飞快的奔了进来,齐刷刷的跪在玄珏的面前,仔细看来,并没有他想找的人,玄珏不耐烦的挥挥衣袖,大步跑了出去。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花奎,他要确定自己的心意,是否真的对花奎有另一种意思。
此间正值初春,微风吹拂著树枝上的绿叶,摇摇摆摆,醉煞人也,这本也是欣赏风景的好时机,却因为树下的两人,让正在四处寻人的玄珏停了下来,远远的望著。
“花侍卫,真是多谢你了。”
花奎轻松一笑,“你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下次走路小心点,别又把东西弄丢了。”
宫女脸儿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扭著手中的丝绢。
原来,花奎被玄珏赶了出来,随意找了处地方生闷气,恰巧一名宫女经过,不小心让风吹走了手绢,花奎眼尖的伸手一捞,把丝绢拉在手中,送还给了宫女。
本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巧的是花奎走近一看,此女竟然是前几日帮他整理仪容的宫女中的一位,不由的心生亲切,多说了两句。
这一幕,被赶来的玄珏看在眼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远远望去,他只看到花奎迎风而立,而不知名的宫女却红著脸站在他的身边,越靠越近,两人就快贴在一起。
再也忍耐不住,玄珏挥拳打了身边的树木一记,铁青著脸站了出来,厉声吼道:“你们在这里干什麽?”仿佛丈夫发现了偷情的妻子一般,双目赤红。
真是太过分了,当著他的面也亲亲我我,要是背著他,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只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倒好,已经招惹上宫女,要是日後跟宫中的嫔妃们遇见,只怕又是调笑一番,简直就没把自己放在眼中,玄珏不由的火冒三丈,显然他是误会花奎了。
“太子殿下!”宫女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两腿发抖,扑东一声跪在地上。
花奎见到玄珏,心中不由的惊喜万分,原来自己在他并不是那麽讨人厌,这不他就立刻找来了,可被玄珏这麽一吼,所有的好心情全都跑光了。
呆呆的他只知道跟玄珏对著干,没有一次是顺著玄珏的,自然这次也不会乖乖听话。
“花奎,跟我回宫,记住你是我宫中的人。”不知不觉,酸味已经冒了出来,只是当事人没有察觉到。
花奎望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浑身发抖的宫女,默然的站在原地,富有同性心的他决定先察看宫女是否受惊。
玄珏见花奎依然没有随他离去的迹象,干脆放下身段,走过去拉起花奎的手臂,看也不看吓得混身发抖的宫女,大步离去。
花奎被他莫名其妙的一抓,也试著反抗却被玄珏的蛮劲吓著了,一头雾水的他丈二摸不著头,傻呼呼的跟著玄珏走了,可怜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女直到他们走远,才摸著胸口跑回去压惊。
一进殿内,花奎立刻甩掉玄珏的手,站到一边,瞪大眼睛,望著对方,想要看看玄珏今天为何会如此反常?!
气喘吁吁的玄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跟花奎横眉冷对,两人就这麽大眼对小眼,瞪了足足有半盏功夫,眼睛都几乎瞪成了斗鸡眼,方才作罢。
“好,今天的事情就算了,记住以後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要是被我看到了,小心给你好看的。”玄珏拍了拍皱起的衣角,当作没事人一般。
他今天也是太激动了,刚才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脑子里像火烧一样,毫无理智的拉人就走,现在回到自己的地方反而冷静下来,把事情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得出了答案--花奎是他的人,是属於他的,不容他人恺视!
既然自己的心意已经明了,何必再作掩饰?但他绝对不会去跟花奎说那些无聊的话,他现在还不明白花奎到底是怎麽想的,他要慢慢的蚕食他的心,以他的聪明绝顶,相信接下来的行动会非常顺利。
“呃,今天发生了什麽事?”花奎是个并不精明的人,脑子里想什麽就说什麽。
不会是刚才的吻吧?那好像不是他去吻玄珏,而是玄珏主动来吻他,说到这里,他才想起中途被公主打断,要不然他真的会找玄珏算帐,另一点比较可惜--他还挺喜欢那个吻,他竟然回味跟男人接吻的滋味,不知道这算不算厚颜无耻?!
“你不明白就算了。”玄珏摇摇头,他就知道花奎不会明白的,不过这样也好,干脆换个话题:“这样吧 ,反正我今天心情不好很无聊,我们来打个赌吧。”
花奎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问:“打赌,你要跟我打赌?”
他也变的太快了,刚才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片刻就好像烟消云散一般,一点影子都没有,真是捉摸不透的怪人。
玄珏站了起来,肯定的点点头,“是啊,你想不想报你在山寨被欺负的仇,现在就是大好时机。”像引诱大鱼上钩一样,他慢慢的散出了鱼饵。
“要,要,你说,你说。”
花奎哪有不答应的,头点的比小鸡啄米还要快,他几乎做梦都想找回自己为王的感觉,而且他以前在寨子里可以赌遍全山无敌手,可惜过於自信的他落入了玄珏精心准备的陷阱。
“很简单,你只要猜待会儿进到这里来的第一人是男是女就行了,赌注是输的一方要永远听从赢的一方。”玄珏笑的像弥乐佛。
一心想赢回面子的花奎本是完全不参入这场必输无疑的赌博,可惜他救胜心切,竟然已经开始埋头思索。
花奎点头表示明白,托著下巴,想著半晌,咬牙回答道:“女,肯定是女的。”此刻正是晌午时间,待会儿送膳食来的八成是宫女。
他已经开始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好好奴役玄珏了,笑的格外灿烂。
“好,你说是女的,我就说是男的。”玄珏双掌一击,定了下来。
两个的说法不同,干脆坐了下来等待接下来第一个进来的人,花奎万般兴奋的搓著手,玄珏则老神在在的摇头晃然,一点也不在意。
“报--太子傅到。”一位身著儒装的中年男子迈著方步进了进来,恭敬的向玄珏行礼。
对於花奎来於说,这个男人的出现无异於擎天霹雳,他禁不住两眼一黑,几乎坐在地上,他的希望完全破灭了。
玄珏倒是乐得张嘴大笑:“哈哈,太子傅请坐,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太子傅有些傻眼的望著开怀大笑的太子,还有太子身边满脸木然的少年,不知所措。
倒霉的花奎哪里知道,玄珏临回宫前曾命人去请太傅到他宫中一趟,他正是利用到了一点,刚才就已经知道赢家会是自己,而花奎恰恰也是输在这里,算他倒霉,成为狡猾如狐的太子殿下的俘虏。
晌午的太子宫殿格外热闹,不仅有惨叫声,也有大笑声……
落难匪首 第八章
第八章
深夜,本应是万籁具静,可惜却被花奎的抱怨声吵的连池塘中的青蛙都随声高唱,可怜花奎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现在的他正被玄珏当抱枕一样,搂著舒舒服服的睡觉。
当然,高兴的只有玄珏一个人,他可是从头到尾愁眉苦脸,要是以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自己堂堂一龙虎山的大寨主竟然会成为太子爷的侍寝。
对,就是侍寝,就是因为那个赌注,他由贴身侍卫降为了侍寝,还好玄珏没有什麽不良嗜好,只是近日天天非要拉他当抱枕,他也试著反抗过,可惜技不如人,最终还是投降了。
望著靠在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头颅,花奎无奈的叹了一声,想起来活动活动疆硬的四肢,却又怕吵醒了梦中人,到头来苦的是自己。
说来也奇怪,他每晚都是等玄珏睡著後,便起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中,可第二天醒来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玄珏依然抱著他睡得死死的。
其实,他也并不是讨厌玄珏赖著不准他走,只是向来习惯独睡的他一时半会儿承受不了身边多了个人,而且还是名男子,可笑的是这些日以来,午间小睡的时候发现身边没了玄珏的身影,倒不习惯了。
像是故意提醒自己的存在,玄珏环在花奎腰间的两臂突然加了劲,痛得花奎眼泪都差点流出来,却又强打牙齿往肚里咽,闷不吭声。
轻手揿开牙黄色的绢帐,透过隐隐星光,花奎低头看著怀中的人儿,由於睡的不安稳,丝质睡衣的衣襟已经敞了开来,露出大半个胸膛。
秋水夜凉,要是著寒得了风寒就不好了,花奎不由的露出一丝笑容,宠溺的拉上散在身边的薄被,盖了上去。
这一份的关心,是花奎仅仅敢在玄珏睡著的时候表露出来,他知道自己的眼中已经刻下了玄珏的身影,虽然不服气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孩总是占著上风,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深深为玄珏著迷,心甘情愿的陪伴著他。
圆润的脸庞,长长的睫毛,似花蕾般的双眸,挺直秀气的鼻梁,朱红的嘴唇,肌肤似雪,花奎一次又一次仔细端详怀中人的容貌,越看越痴迷,或许当时第一眼看到这个男孩的时候,他就已经中了他的蛊,以至於纠缠至今。
可笑当时还糊涂的乘酒醉吻了他,到了皇宫对方又报复性的回吻他,这一切是多麽的可笑,也是多麽的值的回味,当然他也只敢在午夜梦回时回想这一切,平时他绝对不会妄想玄珏会他这个山野村夫有什麽好感。
虽然气愤於玄珏的霸道,但当每每望著对方的时候,心中却扬溢著一种满足,他不知道这种是什麽感觉,但他知道自己的心跳很快。
若是有一天,他再也见不到他,他会非常痛苦,但这一天总会来到的,可能不远了。
他能再吻他一下吗?望著那殷红的双唇,花奎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一寸,一寸,近了,花奎轻轻的在玄珏的唇上碰了一下,立刻就闪开了,他怕惊动了玄珏,那样难堪的是自己。
不知道自己怀著怎麽样的心情面对怀中人,他也伸出手臂,搂住了玄珏,让他靠自己更近一些,体会那一刻的真实感,这一瞬间他非常的满足。
夜了,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花奎闭上眼睛幸福的进入梦乡,他的梦中很有可能会有玄珏调皮的影子,在梦中他们很可能不再争斗,和协相处,这也他所希望的。
月朦朦,夜深深,房间内只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本应睡著的人儿却悄悄的张开了眼,歪著嘴角,调皮的笑了。
伸手点了花奎的睡穴,玄珏才放心的睁开眼,伸手拉起了床幔,轻轻笑著。
“真是个大傻瓜。”
透过昏黄的月光,满脸笑意的玄珏趴上了花奎健硕的胸膛,静静的听著那时快时慢的心跳声,发出一阵淡淡的嘲笑。
不知道该怎麽说呢,眼前的人真是愚的可爱,自从第一天起,自己就从未睡著过,可他偏偏以为自己睡熟了,甚至还乘他不注意,偷偷溜回侍卫间,这一切他早就发现。
刚开始,他总是跟在他的身後,见他睡下,立刻点他的睡穴,再把他抱入自己房内,後来,他也有些不耐了,只要发现他不在身边,转身就抱他回来,并狠狠的满足了一下自己的欲望方才饶过他。
可惜这个呆子,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睡著後又发生了什麽,总是後知後觉,他也拿他没办法。
他知道花奎是关心自己的,刚才故意露出了一部分身体,没想到对方立刻注意到了,看来这一招是用对了。不过,他也太胆小了,他那叫吻,根本就只是碰了一下,以後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教导他什麽叫吻。
觉得刚才的吻太潜了,玄珏抱著花奎的脸,来了一记深吻,可惜身下的人没有反应,吻了一阵,玄珏无趣的松开了,计算著日後找著机会好好的吻一回。
遮住月亮的乌云突然移了开,月亮的光芒更多的散了进来,映照在两人的身上。
真是漂亮的肌肤啊!
古铜色的,在月光下散发著阵阵油光,与自己的白皙不同,是那麽的迷人!
实在忍不住,玄珏扑上前去狠狠的咬了一口,细细的品尝口中的咸味,竟是如此的滑腻,不比他的差,不禁有些著迷,一口接一口的咬了下去。
只到整个平坦的胸膛上全部布满密密麻麻的咬痕後,他方才住口,却不打算放过那唯一没有碰过的地方。
已经为身下这具躯体深深的著迷,玄珏的眼眸一变,沈不见底,吸了一口气,轻吮那朱赫色的茱萸,时轻时重,又咬又舔,直到那颗粒肿胀如樱桃,才放开嘴,却又发现另一边没有尝过,复又低下了头,尽情的享受。
可怜熟睡中的花奎对这一切并不知情,任由著玄珏故作非为,吃尽了豆腐。
有些坚持不住,玄珏大叫一声:“不行!”
看著两朵为自己绽放的花蕊,他的身体已经明显的起了反应,虽然玄珏不过年仅十六,但自小生在宫中,见识颇多,早已对床弟之事有所观模,此刻他一双俊目被欲火烧得通红,两手支在花奎身侧,不停的喘著粗气。
他很想占有身下这具躯体,他也有这个能力,可惜他怕一夜醒来,花奎会视他为仇敌,他是真心喜欢花奎的,他并不希望花奎恨他,更不希望一辈子失去自己喜欢的人。
叹息著,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渐渐的恢复正常,只是双手不肯离开花奎的身体,轻轻的抚摸,淡淡的揉搓,只到感到花奎的身体起了细微的变化,才罢手。
可笑的是被点了睡穴的花奎依然保持著一柱擎天的模样到天亮,醒来後还为自己竟然会作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深感懊恼,正是因为这样他忽略了胸前那些奇怪的淤痕,玄珏倒乐得轻松在一旁偷笑。
“花奎,你发什麽呆啊?!”玄珏敲了敲两眼无神的花奎,嘟著嘴,老大不高兴。
从早晨起来到现在,足足两个时辰,向来毛毛燥燥的花奎却一句话也没说过,就算是自己提问也得不到对方的回答,实在太不正常。
“没,没什麽。”说完,花奎的脸颊一红,扭过头去。
真是太丢脸了,他的脑中竟然时常浮现玄珏宽衣解带的样子,最要命的是半裸的玄珏风情无限,还挑著眉眼戏弄自己,所以刚才精神一直恍恍忽忽,如今被玄珏这麽一叫,回到现实,多少有些难为情。
玄珏扬了扬眉,站起来走到花奎面前,伸出右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平视。
“还说没什麽,脸都红成这样,让我摸摸。”冰凉的左手抚上了花奎滚烫的额头,惹得花奎又是一阵猛吸气,赶紧平稳纷乱的心跳。
别过头,往後退了一步,花奎颤抖道:“真的没什麽,只是天气太热,过一阵子就好了。”
天啊,为何玄珏身上的味道这麽好闻?好闻到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咬一口!
玄珏干笑两声,一个箭步上前,低声:“那就让我为你解解热吧。”
还没来得及说话,花奎的嘴已被玄珏堵上,只是支支吾吾的哼了几声,也渐渐的地消失了,只剩下缓慢的抽气和呻吟声。
玄珏动作十分轻柔却又强硬,牢牢的锁住花奎的四肢,好像生怕他逃走一般。
与花奎以往的反应恰恰相反,此刻他却异常的主动配合,玄珏的唇舌灵活的钻入花奎炽热的唇间,与它紧紧纠缠在一起,仿佛再也不肯放开。
以前他们也不是没有吻过,却从来没有一次象今天如此激烈如此疯狂,几乎想夺去对方呼吸般的急剧,两人喘息著,呻吟著,相互纠缠著,互不相让,在这一场激烈的争斗中谁也不肯认输。
是的,花奎认为他们之间的战场已经转战了,转到几乎让人激动不已的吻战上,而且他也倾心与这种令他心动的战斗,享受著,回味著--
脸儿更红了,花奎怀疑自己的脸上是否可以煎得熟东西,他忍不住闭上眼,不再去看双目散发著莫名光芒的玄珏。
“咳咳--”一道意外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热吻。
花奎立刻推开玄珏,低著头躲到另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来人,当看到原来是她的时候,脑袋几乎埋到地上。
“咳咳,我说皇妹来怎麽也不通传一声?”玄珏倒是大方得体的应对自如,仿佛刚才什麽事都没生一样,令得花奎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