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夜之龙越夜之龙----YI
  发于:2009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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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菜都被他吃光了,末了还有点汤水也被他舔干净了。
吃得他站着发慌坐着发胀,只好趴着。想了想倒着茶喝几口,或许水冲冲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公子!……公子!公子!“
席越勉强睁开眼,被面前好大一张脸给吓了一跳。看了一下四周才想起自己刚才趴着趴着竟睡着了。
“啊!抱歉!“
华贵衣裳人笑了笑:“要说抱歉应该是在下,要不是在下在公子的茶里放了蒙汗药您也不会在这桌上睡着的。“
席越愣了,鹦鹉学舌般重复着他的话:“蒙汗药?“
对方笑笑恭手作揖:“在下孟乙叔,是千将军旗下前旗统帅。主公对我说您是奸细,所以在下冒昧在您的茶里放了药。在您的袖子里发现了这枚军印便知您不是奸细,请见谅!”
席越冷汗直冒,听他的意思,要是没有那个东西他早就身首异处了!——真是越想越后怕,那个女人那么说是一心想致他于死地了?
“对不起,您明日还要护送主公回本营就不打扰您了,您早些歇息吧!”
孟乙叔退到门口时席越才想起来叫了一声:“你不是有话要与我说的吗?”
孟乙叔轻轻一笑:“不用了。您桌上的火军印什么都告诉我了。”
门关上了。
席越视线集中在那个仅被他认为最大用处是暗号的东西上,双手捧起然后紧紧地攥在手心里。那人说它是军印,所谓军印就是可以调兵的东西。算起来他身边有两个军印了,银国的军印他也在身上。不过他要它只是因为它是纯银的。没钱的时候当掉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他将银国的军印也摸出来,放在千山狐给他的军印旁边。两个样子完全不同,银国军印倒是和地谷里男子手里的戟头一样,月牙状的。更多的时候像女人头上的花。
将两个东西都收好,他在思考一个问题。问题就是:到底该不该送到底。这个女人这么狠,说不定在路上还要杀他。
从洗脚到吹了灯上床,他想了很久,想得他都睡着了。
第二天一睁开眼想到还没有答案的问题忍不住哀嚎起来。
用完早饭美人戴着一个纱帽下楼来。席越边吃边看着她。脑子里想的已经不是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他死。他们无冤无仇吧!
“你为什么看着我?”
席越摇头,还是别跟她说话免得说多冤多,反正把她送到铜国他就走了再也不回中原。
爬到山顶上时,烈日当头烤。席越觉得被太阳晒得发困,连打了几个呵欠。
“你有午憩之习性?”
席越伸了个懒腰点点头。
美人不再往前走,折身走到一棵松树边坐了下来。
席越明白她的意思,感激地道了谢。自己也找了个可以靠的树根,刚坐下来才想起来这个女人一心想要杀自己忙站起来向她走过去。
美人抬起头。
席越笑了笑:“劳烦你再帮个忙。”
隔着一层淡淡的纱,虽然美人的神情不是完全可以看得清楚,但能看得出她的不悦。席越道了声歉单手搂着她的腰向一棵乔木上飞,刚将美人放稳就挨了她一巴掌结果他由于没站稳就掉了下来。
站在乔木下,席越拍拍手,拍拍衣服回到刚才找的好地方。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爷爷和圣帝笑着看着他。圣帝将他迎进三山小居问他累不累,他没有回答就被爷爷打了头。他很委屈地回头,看见爷爷凶神恶煞地脸。没容他委屈爷爷泼口骂他,说,不懂礼貌长辈问话竟答也不答还说他是不是他孙子啊,这么不懂礼数。
圣帝只看了一眼爷爷,爷爷立即收声乖乖地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他觉得有些饿,刚这么想圣帝就端上来了饭菜。吃完饭还为他打了水洗浴。
第二天醒来时爷爷不在,圣帝在写字。回头看见他时笑笑问他饿不饿,他感觉腹内空空点了点头圣帝放下了笔走出了三山小居,他靠近桌子边看到了圣帝的字。轻灵有力,煞是好看。
圣帝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吓了他一跳,忙离桌子远点。
爷爷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浑身湿透了。圣帝转过脸去,只听他冷冷的说话,爷爷立即蜷肩缩手像个小孩一样只听不语。
圣帝说完了,爷爷忙解释,不过很气弱。他说他只是觉得那个鹤单脚在水里特别好玩就想去逗它玩谁知道那个鹤成精一样反过来把他逗了一番。
听着时圣帝哼了一声,爷爷的辩解声立即变小。他看了觉得很好玩,就学圣帝哼了一声,爷爷立即看过来圣帝也看过来。一会爷爷气急败坏地冲他囔囔着,而圣帝却哈哈大笑起来。
晚上时圣帝找他说了好多故事给他听。二十几年头一会有人给他讲故事听,他觉得很新鲜。不过圣帝讲的每个故事都很精彩,他最喜欢的是那个爷爷和孙子的故事。听得鸡都打鸣了他睡着了圣帝才离开,而他醒过来时却看见了一个脸上戴着银面具的人,他身边的人大呵一声:胆敢如此无礼,见了皇上还不行礼!——
“哈!——”席越惊醒,都怪梦太真实了!好象他再次被那句话轰一样,扶着头,好一会才恢复清醒忙站起来。抬头一看太阳落山了!——
“啊?!”
席越暗叫一声,今日恐怕要在山上过夜了。这里又没有人家而山上说不定还有猛兽,还是赶快赶路的好,回头找乔木才想起自己忘了做记号。这么多树到底那棵才是有美人的那棵。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美人,而他从睡觉的地方绕到现在头都晕了。
“哎!你在哪——”席越无奈地站在树上叫着,叫到夕阳尽落天黑了也没听到任何回声。
难道在他睡觉的时候美人被野兽吃了,也不对。要吃也应该吃他,起码他比美人多些肉。至少今天抱起来的时候感觉是这样的。
那她能在哪里?
找了这么长时间了,肚子好象又饿了。想到这他摸了摸,飞下乔木,在树下放了一个树枝。
摸干粮的时候却摸到了一个硬的像纸的东西,想了想摸出打火石来在松树上取了材来烧。举着火把看了看四周,这边不能搭火堆,地上尽是落叶和树干。找了有个大石头挡着又干净的地方,一会火堆搭起来了。山上的也还真冷。
取出硬东西,才发觉是信。信里面有块手绢,手绢上有用焦木写的字。
你觉我不会武功 天下第一傻瓜乃尔 未见如此能酣者 为命思勿回地谷
虽然不晓得手绢是谁的,字也不熟悉。但这七言应该不会错,美人。
走在四人谷的树林里时,那些尸体已经没有了。银帝已经把尸体弄走了吧,说起来堂堂一个九五至尊居然当面君子背面小人。
在地谷里呆了几天再回到这里好象恍如几年一样。
三山晓局还是废木堆,不过看起来被人翻过。银帝找什么?哎!没见到爷爷和圣帝他心里总有些不塌实,看过四人谷要不再去德武帝的皇宫跑一趟。呵,要是能像爷爷那样弄个人跟自己去南海逍遥居一起过日子就更好了。
“席越?”
“恩?”席越惊讶这个时候还有人叫他的名字,转头来时,一只手指如闪一样在他胸前点了两下,他还没看清对方的样子就失去了知觉。
……席越……醒……起来……
席越听到有人叫他,而且有人在摇他,慢慢睁开眼。
眼前一个少年关怀的看着他,他想了半天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再看看四周,才想起自己又被俘虏了。而且是正宗的俘虏,这里是监狱。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
闻言席越开始翻看自己的身体,看完后对少年笑笑说:“没有,多谢关心。”
少年放松地笑着:“你从进来到现在都在睡觉,我还以为你被打伤了!”
席越还没说话,肚子咕噜地叫起来顿时尴尬至极。
少年笑笑:“你饿了,再等一会送饭的就来了。”
他看着少年,少年看着他。两人一起笑起来。
席越从少年脚边拿了些草对在墙边,贴着草坐了下来,拍了拍肚子:“小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呀。”
少年笑了笑:“去了一趟天古。好不容易进去了,刚站问了脚——醒来时就在这了。”
和自己差不多……“你去那个地方做什么,”席越话刚说完肚子拼命地叫起来,他回头看看窗口。明明还是晨日为何这么饿呢?
“我……我……”
“唉!怎么会这么饿呢?”席越摸着肚子忍不住叫出来,叫的时候还有咕咕的声音伴奏。
叫完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少年轻笑着,他一抬头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手在怀里摸着,席越看着少年想起刚才被自己打断的疑虑:他为什么会去四人谷呢。他是银帝的手下吗?
“呐,先吃这个吧。”
一只手摊在席越面前,掌心有一个油纸包,他往上看少年笑容可掬歪着头看着他。
“啊!——啊,谢。”席越接过东西,撕开纸包看了一下,笑了笑。这么小心翼翼地做什么啊!世上的事物又不都是想地谷里那样的。
他放下心来大胆地咬上一口。东西一入口他就明白这个东西绝对的好吃,他一下子把饼团塞进嘴里。塞进去之后他有懊恼万分,这么好吃的东西应该慢慢品尝的!
“呵呵……”
少年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席越慢慢地也笑了。
“我叫席越,你呢?”
“我,宁绡。丝绸的绡。”
送饭来是,天已经黑了。
吃的好端端时宁绡叫住席越,席越回头来看着宁绡。
宁绡笑着说:“你怎么对吃的东西这么挑呢!”
席越不解:“什么?”他看着宁绡坐到他身边来并他的筷子拨着他盘里的饭菜。
“你吃得不开心,好像没吃几口?”
“你注意到了,没办法。”席越了解了笑笑,“这里的蔬菜不像蔬菜,米饭不像米饭。你要是还有刚才的饼团再给我一个好了。”
宁绡露出难色:“没有了,走的匆忙就带了一两个。你吃的是最后一个。”
席越摇摇头,埋头继续吃起来。
“啊,对了,你来这里多久了?”
“啊!……这个这个,不晓得了……”
席越看见宁绡又是挠头又是摸鼻子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看来你呆了很久了。”
“……恩……”
“好久没沐浴了吧!”
“啊?……恩。”
宁绡回答了之后席越就没有再说话,他歪过头来看了席越一眼,席越还是在努力地吃着那个盘里的东西。
天完全黑了。
有人走过来,挑了灯。牢狱中顿时有了些许光明。
两三个人站在席越的牢房前,其中有一个仔细地看着席越。突然他笑着对身边的伙伴说:“他这样子的人要是那个席越的话,那我成什么了,金将军!——哈哈——”
另外两个人闻言都笑了。
三个人走掉之后,牢狱里又安静起来,好像整个牢狱就只他们俩一样。
他们走掉之后,席越明显坐立不安。上下窜着,到处乱摸,最后看着身后强上的小窗一动不动。宁绡站在席越身后好久上前来问了一声:
“你在做什么?”
席越回头来是满脸笑:“想着怎么沐浴,身上难受。”说着他飞上窗边,一个只有手指宽的地方支撑着他不掉下来。另一只手把木窗取下来,他跳下来将木窗轻轻放在地上看着宁绡笑着伸出手:“你先上去。”
宁绡愣了愣,慢慢地笑起来。
出去之后席越才晓得自己呆的是地牢,小窗出来刚好踩着地。
拍着衣裳上的灰尘时听到细细地声音,席越立即搂住宁绡飞出去直到荒郊野林里才停下来。
陌生的地方看上去让人胆怯,席越就有这样的感受。他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安全的方向。
“跟我来。”宁绡一脸地镇定让席越心里踏实了几分,他跟着宁绡跑着。
跑了很久远远地就看到了亮亮地河流,细看才看清原来是溪涧。
他笑着:“真的是水呢!我们一起洗!”说着他就开始解衣裳,宁绡忙道:“就这样洗?!”
席越回头看他,笑了:“那要怎样洗。”
“你稍等我去找些皂叶来。”宁绡看了看四周环境随即望一个方向跑着,他对这边的环境很是熟悉。
下意识地席越开始穿好衣服,等他把衣服穿好他才看到自己的动作。
一会他抬起头来,没多长时间宁绡从树林里赶过来。近身时发现他气喘吁吁,却听:“快,快跑……金玉首追过来了!”
金玉首?席越惊起:“多少人?”
“不晓得反正很多!”
“往哪个方向是安全的。”
“东!”
席越皱了皱眉头,东,就是金玉首带兵过来的方向。他再看了看宁绡,要咬牙,搂着宁绡往东飞。
在树梢上,即使不瞥也知道下面有很多人马。
“抱着我。”
席越皱着眉轻道。虽然宁绡不重可施展轻功时双手得闲着,不然他们很快就会被金玉首赶上。说话间,脚下又慢了些。后面的金玉首发话了:“席将军,在下无伤而之意!”
没等席越反应过来,宁绡的手已经紧紧地抓着他的腰。他来不及想太多,挥手打断几株树枝用内力往后砸去,再一鼓作气往前飞。
好容易甩开金玉首,又见到了银国城外城的卫兵。
放下宁绡,席越笑着说:“你是银国人吧。”
宁绡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那你就回家吧。”席越笑了笑。
“你去哪!”宁绡抓着席越的衣袖,紧紧地钻在手心。
席越轻轻笑着:“去找我爷爷。”他要闯皇宫,可不是普通的地方。
“带我一起走把,我没有家!”
席越愣了愣,这怎么办?想了想他笑笑:“但总有生活过的地方吧……”
“皇宫,我住在皇宫。”宁绡低着头。
“皇宫!我正——”席越忙掩口,差点把实话说出来。
“你要去的地方就是皇宫,是吗?”宁绡抬头来。眼睛澄亮。
席越愣了愣,为什么他一开始没觉得宁绡笑起来的样子很舒服,心惶惶撇开眼胡乱地应着。
“那我带你去好了。”
席越连都红了,奇怪他明明没有说谎。
照宁绡的话,席越将宁绡与自己帮在一起,失手好过丢了人。
席越一骨气越过护城河攀上护城墙,到了城下他紧紧地抓着凸出来的城砖,听了会。果然像他说的那样,这边没人。
“抓好。”
席越声音一完,宁绡紧紧地抓着席越,头埋在席越背上。
如闪一样跃上墙头,再从墙头直接跳下去。稍移移身已经站在一片空地上。
这是第一防护墙。第二道比这个容易也比这个难。只要会说银国话就可以进城不然就要被当即处死。
席越听宁绡这么说完直接想到的是四人谷树林里的银兵和他从小猴子手里所得的扳指,这果然是银帝的作风。
“那怎么办?”
宁绡想了想认真地说:“你抱着我,我们装夫妻进城。”
“夫妻!”席越叫出来宁绡忙捂住并小声呵斥:“叫这么大声会把他们引过来的!”席越拉下宁绡的手,左右打量着宁绡。莫非他眼拙没看出来眼前人是女儿身。
“可是为什么是夫妻,我们不能以兄弟名义进城吗?”
宁绡眼抬也没抬,没好奇地问:“你见哪家兄弟俩抱着走路的。”
“那,就不用抱了。”
“不抱我怎么替你说话。”
席越寻思着,提他说话跟抱有什么关系。
“若是正常人一样走着他们会相信你是不会讲话,还是不会讲银国话;你抱着我的话我可以答你不能讲话我不能走才会这样的,这样的话守门的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听宁绡这么一说,席越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他看看宁绡的脚:“那会不会委屈你了。”
宁绡轻轻地笑了:“哪的话,瘸子配哑巴刚刚好。”
席越笑了,刚准备就这样走,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可你现在这样子怎么看都是男子呀。”
“这个简单,只要我放下头发,恩,对了把你头上的簪子给我。”他说着跳着将席越头上的簪子取下。
席越习惯性地去接冠,才想起在地谷千山狐让他穿上地谷里人的腐蚀,他们没有簪冠的习惯而他却实在……最后还是找了个女人的簪子给他用的。
“阿越!”
席越愣了愣再看向宁绡:“你叫我?”
“恩,我们要演夫妻自然要亲昵点。对了这里有棵红花树,穷人家的女子没钱买胭脂水粉就采它,好在一生一次的婚嫁中好看点。饿起来还是好的事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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