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恋----如·果
  发于:2009年06月10日

关灯
护眼

「我想只有在雷老大的地头才能尽兴吧。」严恩司适时解了雷绎的惑。
进入包厢,雷绎对他更是倒足胃口,本就傲慢的态度现在更加嚣张跋扈,仗著花钱是大爷这点既拍桌又挑剔。
视线相交,雷绎真想问问严少爷对金玺是哪里不满了,话到嘴边,严恩司一表严肃抢了说:「雷老大,你放心,我会打点好一切。」
好你个严恩司,好一个招待,一嫌一恶都拐著骂到他头上,雷绎虽怒却噙著笑容,也想瞧瞧金玺怎麽应付这位大少爷。
严恩司脾气大,性子更不好,顶级72年佳酿被他当场一扫成一滩污水,金玺美女被他叼了几句不是哭奔就是被轰出去,耗了大把时间,严少爷终於免强满意:「好好招呼雷先生,要是他稍有不满,今天就拆了你们金玺的招牌。」

罪恋-08

杵立在旁的金玺负责人向雷绎投以求救讯息,要不是看在他跟老板同路的份上,早把毛都没齐的严恩司轰出去。
被他这一闹雷绎也自身难保,若将这些美女撤掉,不就拿自家招牌跟他玩,看他坐的四沉八稳左拥右抱,雷绎真想当场轰了他。
酒过三巡,严恩司有些微醺地准备闪人。
见他递上金卡,雷绎冷著音说:「算我的。」
「去结帐。」严恩司坚持著。
侍者的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收下这张卡,仅能看看雷绎,再瞧瞧严恩司。
「既然在我这,就由我作东。」雷绎对今天的招待非常不满,至头至尾都觉得被整了。
「雷绎。」一声连名带姓的叫唤,严恩司犀利的眼眸紧盯在雷绎身上,将手中金卡再推上几分:「结帐。」
见雷绎没表示侍者只好收下他的卡,离开剑拔弩张的空间。
雷绎虽火但仍藏於形色,拍拍身旁的火辣美女示意她们离开,将人净空後他们依旧没交谈,仅是睨视彼此。
等严恩司签了单,雷绎才开口:「让森送你。」
「不用。」严恩司毅然回绝,起身眼前一晃,甩甩头便离开。
严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一日下来,雷绎对严恩司的结论就是傲慢无人,不知死活,杀他才是上策,但为了风联,今天这口气吞了,就要他捧著风联归顺雷门。
雷绎一忙,并吞风联这事也搁了,再想起已过了个把月。
这段期间,严恩司这名字在道上更响,早领教过他那不入流手段的雷绎只觉得可笑,要是他没了那些光环,哪还能呼风唤雨,横行霸道。
今日,雷绎空了,心情好了,穷极无聊下决定再去会会傲慢无人的严恩司。
再见,他少了高傲轻谬,少了鄙视无礼,交谈二句,雷绎笑了:「你不是严恩司。」
那人目光一闪,双手交叉於胸前,反问:「我不是严恩司,那我是谁。」
雷绎转头就走,即使声音一样,长相一样,但他不是他,个性能仿,眼神可仿不来。
「你在哪?」一回到座车,雷绎主动向他联系,在他道出地点没多久,车窗被敲响了……
「什麽事?」
雷绎睨他几眼,拉开车门:「上车。」
「雷老大若是有事明天再约个时间吧。」
「你有事?」
严恩司拍拍车顶,噙著笑容说:「赶报告。」
「我帮你。」见他敛起笑容,雷绎哪容许他再拒绝:「别怀疑,赶快做一做,我有事跟你谈。」
一方婉拒,一方坚持,严恩司终究妥协邀他进屋。
一瞧见满桌狼籍雷绎反而说不上话,以为他是故意找藉口,没想到真有份报告在赶。
看清内文後更头大如斗,要是财经报告,商业分析还难不倒他,偏偏是古人的历史文学,这是他的罩门,他的痛脚,碍於雷绎二字,说出口的话哪能轻易收回。
「要是没什麽事,请你别离开房间,我爸快回来了。」严恩司从没指望他能帮上忙。
请?比起赫然发现身在敌家的处境,雷绎反而被他的口语和言词震惊。
严恩司吁叹一气,没好气的说:「现在想走也晚了,我想雷先生也不希望节外生枝吧,床在那,要是累了就在这委屈一晚吧。」
委屈?这个严恩司也是假的?除了这麽想,雷绎根本无法将眼前的他跟嚣张嘴脸的人联想在一起,四目一触,严恩司塞给他一叠商业杂志。
即使用词判若二人,但炯炯有神的眼眸依旧难掩那抹高傲色彩,雷绎疑惑却是安静地坐到一旁。
手上翻著书籍,视线却打在家居装扮的严恩司身上,象徵性地把杂志翻完,晃到他身旁:「要帮忙吗?」
「不用。」严恩司抬眼望他,虽然多个人,但他的确不碍事,转转笔杆,笑说:「雷老大自己找乐子吧。」
雷绎抓张椅子坐在一旁:「你到底几岁?」
严恩司望他一眼,递上身分证和一只文件:「刚满十八,刚接风联。」
打开文件,里头尽是自己的近日照片,即使得知被人跟踪雷绎依旧冷静,对他的年纪更不以为意,自己也是在一成年就接了雷门。
「雷老大实在太不谨慎,要是我做绝,你早死了。」严恩司吁口气,递杯水给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人跟著我,不过我倒好奇,雷老大三番二次找上门图的是什麽,绝不是为了一顿餐宴或是以为能从我手上骗走风联吧。」
雷绎大笑,的确小觑他了,眼前的他跟当年的自己简直如初一撤,此时又少了嚣张的该死模样,不禁对他起了兴:「金玺那天不是路过吧。」
「是路过。」
「哦,真的来庆贺?」
「当然不是。」严恩司手中的笔杆敲了敲脑子,笑答:「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雷门开了间私人会馆,凤联没道理不跟上,你说对吧。」
他的回答令雷绎大乐,连三对冲飙出口,这样的对手拼斗起来才够劲:「不过恩普汀这个下马威太不上道。」
「这样说就不对了。」严恩司耸耸肩,故作无力状:「我第一眼见到雷老大是很满意的,起码你跟大多数的道上份子不同,与其斗狠,我宁愿对手是个有脑子的知识份子,争起来才有意思,带你去见恩普汀……呵呵,其实是你那天来的唐突,我一时不知道怎麽招待你罢了,再者,我主要用意是不希望你因为恩普汀有所顾忌,想不到竟然让雷老大当是下马威,看来是我的表达方式大有问题。」
雷绎越听笑容越开,对严恩司抛出的问题更是有问必答。
直到夜深,严恩司才又埋进报告里,雷绎不畏罩门地替他整理起资料。
「等等吃饭。」雷绎难得独自驾车在市区游荡,简短几句就替严恩司决定了饭局。
打从那天後,他们对彼此改观更激起一丝好感,尤其在雷绎主动下,他们逐渐了解彼此,还架起端不上台面的情谊……
餐厅内,对外一向摆张冷脸的严恩司今天看起来更骇人。
「有事?」
「我想还是少碰面的好。」严恩司头一仰将杯中酒酿饮尽,烦躁地说:「有人跟我爸告了一状,风联要我解决你,你说,到底是你的人多事,还是我的人搞鬼。」
想他们已经够低调了竟然还惹的谣言满天飞,不就交个朋友而已,有必要搞的如临大敌吗。
雷绎笑了笑,这压力他也有,若是之前,绝对赞同人生道路绝不能太顺遂,有仇敌才有生存意义,但现在,他只想珍惜有著相同命运的朋友,起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放松的,是无所不谈的。
「想不到严恩司会被这种问题难倒。」
「有好点子还不说来听听。」
几日後──
雷绎被狙击,一场风联跟雷门的械斗在深夜渔港展开,自此之後,两位年轻当家不再碰头,哪怕偶尔在公开场合打上照面也是一触击发的乖戾场面,最终还得劳驾大批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出面调和才得以平息。
私下,严恩司以他人名义在市郊添购一栋房宅,若要商讨事宜或小酌几杯便相聚在此。
一开始,他们都为偷来暗去的相处感到怪异可笑,时间一久也成了习惯,虽然有些不满,起码能让他们减去很多麻烦,还成了偶尔放松的隐密僻所。

罪恋-09

「喂,谁准你带女人回来的。」雷绎拐上楼就瞧见严恩司鬼鬼祟祟关起房门。
「别女人女人的叫,她是我女朋友。」
雷绎从不看好他的恋情,最久的那个,半年,最快的那个,二天一夜,说是一夜情也不过分,偏偏他硬拗著说有动心,想也知道是某部位动了心。
「什麽事?」严恩司自动到书房报到,霸占舒适大椅摇晃著。
「看看。」雷绎扔出一叠资料。
「雷门没财路了?」严恩司快速翻阅投资同志酒吧的企划案。
「老人会的意思,风联跟不跟进我管不著,起码我告诉你了,别到时候又来兴师问罪。」雷绎噙著笑容看他,二年下来早摸透他的性子,要他在这块饼插一旗恐怕比要他的命还难。
「雷门的老人会没救了。」严恩司摆明不愿沾边,往大椅一靠:「你再继续窝在雷门肯定一辈子这样。」
「呵呵,你的国际线搭的怎样了?」即使交情匪浅,想法相近,雷绎比他多了分心眼,对他仍有隐瞒。
反观严恩司可没他这分防范,被他这一问眼睛雪亮起来:「哦,有兴趣了?」
「没兴趣,是随口问问。」
「铐。」
时候未到呀,恩司。
雷绎还记得第一次听到严恩司有搞跨国组织想法时,是激动,是兴奋,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心里的雀跃差点隐藏不住。
严恩司简直就是雷绎的翻版,不同的是,严恩司正在进行,雷绎已经完成,这份喜悦雷绎只想等他收成再告诉他。
在这里,他们的光环都是传承而来,唯有未曝光的组织才是属於自己的。
「你最近锋芒太露。」
严恩司眉一泞起身走人,每回见面最受不了的就是说到态度上。
雷绎知道他不爱听,更领教过他的嚣张傲慢,一追上就跩住他:「你再不收敛小心树敌太多。」
严恩司猛地甩开他,警戒地退上几步,他的激烈反应雷绎不惊讶,反而歉疚说:「抱歉,我忘记马垣不在。」
马垣,那个跟他有著相同面貌的影子护卫,也只有马垣在的时候他才会让人靠近,这份戒心是他至小就有的心理障碍。
每当偶尔小聚,他们不带任何亲信,哪怕是能令严恩司安心的马垣也不许跟上。
雷绎有时会想,这样的严恩司比自己可悲,起码雷家可没把自己养成这副德行。
这事对严恩司来说很糗也很呕,是打从心里信雷绎的,偏偏少了马垣就没了安全感,活像只软脚虾。
「喝不喝,不喝我回去了。」
「你说呢。」正事过後的小酌二杯是必做之事,哪有跳过的道理。
酒过三巡,理应是各自回寮的时候,严恩司竟开始追酒,雷绎不回绝,一来一回,倒真醉了几分。
严恩司仗著雷绎在旁又多喝几杯,把自己搞到醉死才甘愿。
雷绎虽醉倒还保持清醒,睨著不醒人事的严恩司,他摇摇头便将人安置回房。
往後碰面,严恩司总是把自己灌醉,他的酒量越来越好,陪酒的雷绎越看越糊涂。
「这是新的训练法?」一次,雷绎终於开口问,再这麽下去,不出一年倒在地上的肯定成自己。
「是阿。」严恩司头一仰又一杯下肚:「你少喝二杯。」
「严老大,你喝挂还得劳驾我替你收拾,今天到此为止。」雷绎哭笑不得的夺下他的杯子。
一声严老大把严恩司逗笑,想他哪时这麽叫过,晃晃手止住笑意,蹒跚地起身回房:「有事就先走,我休息一下。」
雷绎收拾一地残局,离去前,满不放心地进房查看,见他倒的东倒西歪,吁叹一气上前将他扶好,突然天地一颠,颈上作痛,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制服。
严恩司动作快,雷绎也不是病猫子,不待严恩司把底下的人看清楚,腹腔已传来一阵痛,清醒的瞬间已冲进厕所大呕。
雷绎跟上,想也不想地拍上他的背。
「出去。」严恩司斥声低吼,犀利眼眸已染上浓浓杀气。
雷绎头一转离开他的视线范围,说是震惊,不如说是失望,都快三年了,竟然还不能让他放心,交情再好竟然连个影子也比不上。
片刻过後,门终於开了,雷绎一脸不悦地睨视他,就要问问自己是起了什麽心眼让他防成这样,只是话才到嘴边就被他抢了先。
「雷,抱歉……」
一声抱歉雷绎没辄了,满是自责的眼神更叫雷绎败阵:「没事,你那怪毛病我还不清楚吗。」
见他坐在床边动也不动,雷绎递上一杯水:「想什麽?」
「雷,我是信你的,我也努力过了……我以为喝醉一点就能改善这个问题,不过还是没办法。」几口清水入口,严恩司直视他道出自己的无奈:「少了马垣就浑身不对劲,所以……」
怎麽没想到呢,要是不信任他哪会让自己喝到这麽醉,雷绎大喜,更开心他在尝试改变:「试试好吗?」
「怎麽试?」
雷绎扣著他的肩将人转过去,手一张从背後紧紧抱住,察觉他瞬间绷紧:「我是雷,别怕,不是信我吗。」
严恩司似有若无地点了头,内心正跟名叫恐惧的敌人作战,更不断告诉自己身後的人叫雷绎,只是……
「雷……我不行。」
雷绎难掩失望之色的松开他,在他面前是不需隐藏任何情绪的,也只有在他面前雷绎才感到轻松自在,这对严恩司也是。
雷绎来到令他安心的身前,噙著笑容替他擦拭满头大汗:「别气馁,起码今天有一点进步。」
严恩司呕的躺回床上,不再吭声。
往後再见,藉由雷绎的拥抱严恩司努力地克服这个心理障碍,好胜心极强的他不信战胜不了心魔,每当逞强过後就是一阵恶斗,最终都在两人挂彩後休战。
雷绎大闷,偶尔对打还可以当切磋,锻鍊身体,但总不能每次都外带一身伤回去,一日,雷绎终於投降:「我想你是百分之百信任马垣的。」
见他笑而不语,雷绎的心起了涟漪,有些失落,有些不舒服,竟然羡慕起身为影子的马垣。
他的无心一语让严恩司不再强迫自己克服心里障碍,无论是马垣或是雷绎都是一样的,马垣令他安心,是不可缺失的影子,而雷绎是剖心交谈的朋友,他们不同,却是一样重要,一样值得信任。
往後二年,严恩司的态度、手段变本加厉,此时的他已没了当年的轻狂,有的是让人畏惧的冷漠跟捉摸不定的心眼。
雷绎总算知道他的高傲全来自那些光环,他的傲慢以及不可一世全是马垣给的。
只要马垣在,他如虎添翼鄙视一切,他对他是十足信任,风联大小事几乎交给马垣处理。
「呐。」雷绎扔出一张红帖。
「不是要我出席吧。」不用看也知道是他的喜帖,这消息在道上传的沸沸扬扬,早不是新闻。
见他闷不说话,严恩司手一扬抛出一只钥匙。
雷绎一接,还未开口,又一只信封递上:「出席难,这是贺礼,我想你应该会满意。」
里头的房契让雷绎大笑,笑到眼泛泪光,嗽咳起来。
「太满意也不用这样。」严恩司递上一杯水,往一旁坐定:「雷贺联姻的确是一门好事,看样子我得多留神了。」
他的每句话都令雷绎感到刺耳,一拍桌起身就走。
严恩司被他惊愣,回过神追上已不见他的身影,就连电话也不接。
这是第一次闹的不欢而散,严恩司有些慌,想了整晚也不知道说错什麽,回到书房,桌上的大红帖令他有了方向。

罪恋-10

雷贺之喜,满堂宾客来自各行各业,有政商,有黑白二道,唯独少了雷绎最希望的人。
这场联姻的附加价值雷绎没理由拒绝,也无法把诱人大饼拒之门外,但真的拉著美艳新娘进入会场,周旋在宾客当中,心里的失落竟然越来越大,甚至感到凄凉,是因为他没来?还是……
一阵如雷贯耳的喧哗打断雷绎的思绪,有人起身警戒,有人上前叫嚣,雷绎的护卫更来到二侧戒护。
看著一身西装独自进入会场的严恩司,雷绎大愣,他就这样一个人来,而他嘴上还噙著悠然又带几分傲慢的笑容。
「严恩司。」有人上前拦住他。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