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恋----如·果
  发于:2009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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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严恩司来说是个无法立刻回答的问题,半晌,他吁叹一气有了决定:「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听到这答案马垣大喜,见他闭上眼甚是疲累:「先找人送你回去休息。」
严恩司没应答,他还在犹豫今晚该不该去见雷绎,直到脸上传来一阵温度,眼一张便瞧见近在尺咫的马垣。
「我只是……看看你是不是睡了……」
马垣的畏缩令严恩司更烦躁,殊不知自己的目光只会让他生怯。
「恩司?」
「闭嘴。」严恩司厉声一吼,探起桌上纸笔写下一组数字和扔上一把钥匙:「这是银行保管箱密码,印鉴在保险箱,没事别找我。」
「恩司。」马垣追上走到门边的人,抓上他的手有些微颤,声音抖抖的问:「你什麽时候回来?」
「不回来你觉得怎样。」
「不回来?」马垣无法理解地抓著他:「你去哪,我跟你走。」
严恩司轻笑,真一走风联跟优尼尔怎麽办,见他少了令自己火大的胆怯,口气也缓了些:「去渡假,想去吗?」
马垣摇摇头,还知道自己的责任就是扮好他。
翌日,严恩司真跑到国外消遥,留下空等他一晚的雷绎,留下马垣对付雷门。
他不说,雷绎也从眼线得知他出国的消息,为什麽要不告而别,难道真要画清界限?真要形同陌路?是因为男色?还是腻了这种相处模式?
这些对雷绎来说都不是大问题,就因为想过所以才继续维持早就没有利用价值的婚姻,在公开场合跟他碰面,都只是想令他心安,令他开心,但为什麽……又让马垣对付雷门了!
今天的雷绎特别火怒,即使损失不大,却有被背叛的感觉。
要玩是吗!雷绎重重搁下金边钢笔:「三天内,我要听到严恩司的死讯。」
「这……」向来只有服从的森难得有了踌躇。
「去办。」雷绎往後一靠,再气也不可能杀严恩司,但马垣就不一样了,既然要玩哪有不奉陪的道理,再不作声真把他雷绎瞧成病猫。
森哪知道严恩司有真假,见雷绎坚持也不好作声,领了命便离开。
仅仅三天,不对盘的组织杀的如火如荼,从械斗到暗杀,更把不相干的一班人马扯入混水。
目无王法的嚣张私斗让马垣跟雷绎面临了同样压力,就是收敛。
战的正热的人哪肯收手,尤其三天期限一到马垣还好好活著,雷绎气的再下追杀令。
日子就这麽一天一天过去,两边都没占到便宜,不管是雷绎还是马垣都还好手好脚,死的是毫无地位的子弟兵,黑锅是可怜的代罪羔羊去背,唯一的损失也只是多了笔安家费的支出。
某天午後,雷绎意外接到严恩司的电话:「怎麽,想到我了?」
『雷老大最近过的充实吧。』
「你什麽意思,丢一个马垣给我。」
『既然雷老大对我的安排不领情,只好顺你的意思。』
雷绎闷了:「什麽安排。」
『见面再谈吧,我只是想告诉你,再斗下去没意思,你宰不了马垣的。』
「喂……」雷绎气的把电话往地上一摔,短短几句缓了雷绎的动作,马垣那头也被压死,总算暂时恢复和平。
他一句见面再谈结果人还在国外消遥快活,这不打紧,可恶的是竟然还有了固定伴侣。
雷绎火了,也过起男女不拘地放纵生活,每晚跟不同的人狂欢作乐。
只是,今晚的酒伴很特别,特别到让他以为是严恩司,让他以为回到以前的日子,这人自然是跟他有张同样面孔的马垣。
跟他搭上绝对是巧遇,明知道他是马垣,雷绎还是叫森上前邀他,扮演严恩司的马垣几番衡量便应了邀。
马垣虽然来过几次他们小聚的市郊住邸,但也仅是在外头守候罢了,对里头甚是陌生。
对饮,基於不了解他们的交情到哪也不多谈,一谈及前阵子的恶斗,马垣淡答:「这样日子才有趣。」
雷绎大笑,的确,这是严恩司会有的想法,若不是见过他的狂,若不是把他摸透,还真难分辨他们。
酒过三巡,雷绎拉著马垣回房,一关上门又将他带到床边。
他的举动令马垣措手不及,顿时不知道该做出什麽反应才是正确的。
雷绎原想藉他的模样来个安眠,怎知多瞧几眼竟唤起满满的思念,明知道他不是他,自己更没醉,却管不住这份思念和长期压抑下来的情感,张手抱住他:「我很想你……别一声不响就走……」

罪恋-13

马垣嗤之以鼻,更不将雷绎的情感看在眼里,别人可以不懂严恩司,身为影子的他怎麽会不懂,这事绝不可能。
直到雷绎低头吻上,马垣坚定的信念产生动摇,是真的?他们是这种关系?所谓的交情不错是指这种……
怪不得,怪不得每回都不许跟进,怪不得每回提到对付雷门就推三阻四。
马垣气了,那个傲慢无人,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严恩司竟然跟男人这麽亲密,他的神,他的光怎麽可以堕落。
管他们的关系多好,今晚就要让他们结束,有了打算,马垣猛地推开身上的人,怒喝:「你当我什麽。」
雷绎被他的气势唬住,回过神,内心感到兴奋无比,虽然是假的,但眼前这个严恩司可以满足压抑已久的渴望,伸手逮住正要离开的人,将他锁进怀里才发现就连身上的气味也一样,不用花太多精神去想像,雷绎已投入这片假象:「你是气我不离婚?还是气我们只能这样见面?只要你一句话,我明天马上离婚,立刻离开雷门,恩司,你别气了好不好,你不喜欢在外头碰面,我以後绝不再这麽做。」
真的是……真的是!马垣越听越怒,一挣开他便赏上一拳:「姓雷的,你竟然……」
话未说完下颚已被雷绎紧扣吻上,马垣不愿顺从,雷绎也不想作罢,就著接吻姿势拳来脚去,雷绎一个不稳抓著马垣跌到地上。
雷绎吃了甜但也被咬到伤痕累累,马垣顾不得喘地爬起,短短交斗已察觉雷绎的可怕跟执著。
论气势,马垣也不弱,要不是雷家他无需当一个伪装别人的影子,要不是雷绎,严恩司也不会自甘堕落,长年累积的怨恨跟对严恩司的失望瞬间化成骇人杀气。
只是手才探进怀里,连枪柄都还没碰著,脚踝却被雷绎抓个正著,转身一踢,雷绎正好将手抽回,让他重重摔回地上。
他的杀意让雷绎狠了心,再下手已是毫不留情,使足力劲的二掌掴的他头昏眼花,再将他怀里的枪枝收起,拖著他回到床上将那双碍事的手困绑起来,等完成一切动作,雷绎也没劲了。
绑他是为了生命安全著想,但一见到那双怒狠的眼眸,还真有几分严恩司的样子。
雷绎轻笑,倒要看看这人到底跟他有多像,尤其是衣物下的身子是不是也仿的一模一样。
「你做什麽!」
雷绎贼笑,三两下就把他扒了精光,拿把剪子把卡在手腕上的衣物剪断,摸上那张几假乱真的脸:「你说呢。」
「操,你敢。」马垣大惊,他可没想过会有这麽一天。
要是真的严恩司也是这种反应吧,不……或许更激烈。
雷绎满意他的态度,明知道他们不同人,却对这张脸起了生理反应,做不做只在一线想法。
上了他,难保他不会告诉他,到时候该怎麽解释,思忖了会儿,雷绎终究作罢,做了也只是满足一时之欲,解开他手腕上的束缚:「你扮他挺像的。」
被识破马垣一声不吭,迳自从衣柜挑了衣服套上,杀他念头刚起,雷绎暗暗得意时,房外的碰撞声打断他们的思绪。
能自由进出这屋子的还能有谁,雷绎惊喜地从床上跳起,才握上门把,房门已被推开,久逢的喜悦被他身上的血迹打散:「出什麽事?」
马垣在这,严恩司很意外,看他忙著穿衣也懂了,怎麽能忍受他顶著自己的脸跟雷绎上床,而雷绎竟然抱跟自己相同长相的人,一想到这就不禁恶寒作恶。
「衣服穿好出来见我。」
马垣不急著解释,更乐见他误会,这样他跟雷绎就会彻底断绝往来,只是见他一身白衫全染了红,这分心眼全收了,赶紧跟上:「怎麽回事?」
严恩司闭眼不说话,细小的脚步声让他知道雷绎也在旁,脑子想的不是稍早前的遇袭,而是他们的关系,他不怒只是无法接受,马垣要跟谁他管不著,雷绎想跟谁厮混更不干他的事。
只是这二人是什麽时候搭上,真是小看他们的演技了,台上台下演的真是精采,竟然连他也骗了,要不是提早回来,要不是想再松懈几天,岂不是还被瞒著。
马垣撩开他的衣服才知道是枪伤,虽然没打进体内但已能想像这颗子弹的可怕,只是削过整各肩头就已被弹片震伤,要是当时没避好……甩甩头,根本不敢再想:「先回风联,虽然没大碍但失血太多。」
「不用麻烦了,你都说没大碍。」严恩司拉回衣服,吁叹一气:「马垣,你要跟谁在一起我无权过问,但别顶著我的脸跟男人厮混,尤其还让我撞见。」
从他说话的语调已听出他的坚定,更听出他对同性的厌恶,马垣大喜,赶紧澄清:「我跟他没什麽,你误……恩司!」
严恩司才站起却突然感到昏眩,马垣早一步接住他:「先回风联。」
「不用。」严恩司拨开他,身一转便上楼。
翌日,严恩司精神好上许多,看著坐在一旁的马垣:「风联今天没事干?」
「是最近没事干。」
「你跟雷绎什麽时候搭上的?」
「昨天。」
怎麽对马垣的话就是那麽深信不疑,严恩司轻笑,昨天就昨天吧。
「你想要什麽?」见他难得没露出畏惧神情,严恩司逮著机会问。
马垣摇头一脸疑惑,严恩司索性将话挑白:「风联,优尼尔还是真正的严恩司,你有想过吗?」
「没有,从来没有。」马垣大惊,这无疑是背叛,怎麽敢想。
「这麽紧张做什麽,你想清楚再告诉我,无论你要什麽我都给你,我想你不希望一辈子当个影子吧。」
希望阿,当严恩司的影子很好,就算一辈子都甘愿,这话马垣不敢说。
「真的什麽都可以?」
严恩司轻声应答,马垣笑了笑:「那就让我继续当你的影子,我跟雷绎没什麽,昨晚真的是误会,我不会做出让你蒙羞的事。」
「我信,这事就到此为止。」严恩司凝视他:「只是你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是该为自己打算一下。」
人生?马垣从没想过,打从第一天当他的影子就没了欲望,没了自我。
「出去吧,想清楚再跟我说。」
马垣应了声便离开,严恩司的话让他有了思考。
这一想,马垣发现是真的无欲,无论怎麽想,总是只有严恩司这个人,难道真的想当严恩司?
看著镜中的脸马垣笑了,明明是别人的脸还顶的这麽高兴,可是……
摸著这张轮廓,想他的狂傲,忆起他昨晚指责鄙视的眼神,身子兴奋颤抖,他依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严恩司,哪怕这辈子只能活在他背後都心甘情愿。

罪恋-14

这件事让严恩司对雷绎大大感冒,无论他们有没有关系,单凭他对马垣起了念头,无疑就是间接轻视。
「我跟马垣没什麽,只是闹他的。」这是雷绎第N次澄清。
严恩司搁下手中报纸,眯眼望他:「我没不信,你不用一直强调,再说雷老大喜欢跟谁上床我管不著。」
雷绎不信他的说词,虽是往常口语,但他的眼神已是十足鄙夷,吁叹一气换个话题:「你是惹上什麽麻烦,怎麽会遇袭?」
「麻烦?」严恩司扬嘴一笑:「除了你,我真不知道还有谁有这个胆。」
雷绎突然想起那道追杀令,假的没杀成便算了,竟然伤到真的,而自己竟然还在他遇袭的时候跟马垣混上床,哭笑不得的赶紧道歉。
严恩司睨他一眼,淡淡说:「雷老大一直派人跟著我,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
「一回国又送我这麽厚的礼,我严恩司是哪里得罪你,让你这麽想置我於死地。」
见他越说越正经,雷绎大慌:「你明明知道我要杀的是马垣,我总不能到处宣扬有二个严恩司。」
「那派人跟踪我的用意?」
不就是担心。雷绎不为这点澄清,尤其在昨晚见他毫不掩饰的厌恶後:「你才什麽意思,不过来也不打个电话,还一声不响跑出国,最该死的竟然把马垣这个麻烦丢过来,你说我不领情,现在换我请问你,我是不领什麽情了。」
严恩司不作声,才斟杯酒要饮就被夺走。
「伤患喝什麽。」雷绎头一仰便把它喝乾。
「伤患要休息,你出去。」严恩司恼他的举动却压著气,看他赖著不走,头一转便离开。
很多事已多说无益,虽然对雷绎的私生活大有意见,但这份情谊严恩司还很重视,自己是什麽性子哪不清楚,再待下去肯定恶言相对。
他前脚一走雷绎也跟著离开,一回到雷门便连下二道命令:「停止严恩司的追杀令,还有,替我安排跟富嘉金的千金用餐。」
他的思考逻辑总是异於常人,视线交对,森再疑惑也只能领命。
不出多久,道上传出雷绎离异的消息,花边对象便是富嘉金的名媛,雷绎甚至为她停摆雷门业务好长一段时间,最呕的是他的挂名妻子,最乐的却是风联的马垣。
马垣太满意雷绎这阵子的风花雪月,静静坐在一旁看著埋头分析财经的人。
片刻过後,严恩司揉揉眼,难掩喜悦地拿起电话:「富嘉金跟LORS进场。」
「富嘉金?」一听到这家跟姓雷的脱不了干系的金控马垣就反胃。
「有赚头怎麽能放。」严恩司知道马垣极厌雷绎,他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
「有赚头?」马垣不以为意,侃侃道出自己的见解:「这阵子雷门不振,还想指望富嘉金能赚钱,照我看,跟姓雷的扯上边绝对有风险。」
严恩司饶兴看他,马垣避开他的目光续道:「我只是担心富嘉金会被姓雷的吭蒙,毕竟已经有贺氏这个前例。」
以不了解雷绎性格来看的确是这样,但严恩司太清楚雷绎这个人,他绝不可能把到嘴的肉啃二口就吐,面对马垣,严恩司却说:「你说的对,取消吧。」
获得认同,马垣喜悦地取消富嘉金这笔交易,瞥见严恩司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赶紧背过他。
对他的闪避严恩司不怒不恼,反而笑说:「晚上去O.S。」
「是。」他这趟回来神情柔和许多,心情更是大好,虽然不知道有什麽乐事,但马垣敢说绝对跟姓雷的沾不上边。
严恩司摇晃大椅,松松领子:「你先进去。」
「一起?」
「不然呢。」
马垣没再多问,直到入夜,进入O.S後便撤掉尾随人马。
O.S是属恩普汀那路的酒店产业,严恩司不喜在风联地头游荡,偶尔放纵只会跑的老远,刻意避开一些自家眼线。
而严恩司在半小时後才出现,他一派悠然地入座後便说:「恩普汀真是老了,竟然邀不动。」
马垣轻笑,要恩普汀这位老人家出门比登天还难。
酒过三巡,马垣已替他安排顶楼房间,挑选一个会入他眼的美女送上去,这是同出的惯例,没有一次例外,但今天他却拒绝了,而拒绝理由竟是要为某人忠诚。
马垣笑而不语,他跟雷绎一样从不看好他的恋情。
看他酒言酒语蹒跚地爬上床,马垣上前替他解开颈子上的束缚,将他扶好後才坐到一旁。
「上回……要你想的事有结论了吗?」
「有。」见他酒酣马垣才敢直视他,用著肯定的语气说:「维持现状是最好的。」
严恩司侧过身子看他,挺满意他此时的不畏缩不闪避,招手示意他上前,他一贴近,便将他拉上床,摸上那张相同的脸:「顶著别人的脸哪里好?」
马垣被他的举动震惊,红著脸逃开。
「坐著,谁叫你走了。」
马垣坐在床沿,见他那双深遂明亮的眼眸不禁怀疑他根本没醉半分。
「你还没回答我。」
面对他的催问,马垣叹气说:「没有我,老板还是会另外找人当你的影子,与其多此一举不如维持现状。」
这回答出乎严恩司意料:「你喜欢当严恩司?」
「喜欢。」马垣不假思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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