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既夕
  发于:2009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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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树把他领到後花园的亭旁,指著小湖边的屋子说道“你自己去吧,我不想过去。”
柳箐谢过,径直过去。下了桥还回头看看。独树就站在厅里等著。
心里正觉奇怪,柳箐走到屋前伸手拉门,只露条小缝,里面的喘息声已经渗透出来。
柳箐僵住了,独树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下面。
情事正高潮,纪郎秦的叫声十分让人有扑过去的冲动,那种带著哭泣的乞求总能让男人迸发出更多的欲望。身体交合的拍打声,还有空气中的味道,柳箐拼命的忍,几乎想跳进身後的湖中。
纪郎秦撕心长叫後,柳箐实在无法继续听他们下流的情话,猛然转身,却是很平静的走回去。
“怎麽?他们不在?”独树故意问他,还往那边看。
“现在不好打扰,我还是改日再来吧。”
“这到是,正事要紧。”独树怪笑。
“那我先走了。”
“等等,吃个午饭再走吧。或许那会儿就有空了。”
“我……还是……”
“吃吧,吃吧。”独树特别殷勤的留他。
只是那顿饭吃的一定很无味。
午饭的时候,若大的桌子只有柳箐一人。独树站在一边看著,柳箐回头看他好几次,最後只好做罢。
刚拿起筷子,玄墨走了进来。
“我这里的下人全都没规矩,柳公子来了也不知道通知哦。”
柳箐几乎是扔了筷子站起来。
玄墨愣了下,忍著笑示意他坐下继续。柳箐哪里还敢动筷子,应著声坐了下去。
“拿点酒来,我今天要与柳公子喝上几壶。”
“我,我酒量不好。还是算了吧。”
“喝多了就住我这,回头跟你爷爷请示去。”
“这个……”
“抱歉我睡过头了,实在被你折腾的……”
纪郎秦慌张的跑进来,话到一半,卡住了。
柳箐也一脸尴尬,低头不看他。
玄墨伸手招呼他坐自己身边,附耳说了几句,纪郎秦抿嘴一笑,又出去了。
再回来,手里多了壶酒。
“让郎秦给你斟酒,你一定不能拒绝。”
柳箐连忙举起杯子,纪郎秦笑起来的样子一尘不染,可刚刚在湖边,分明就是个荡妇。
洁白修长的手,带著一丝沙哑的声音,余红还在的脸,弯腰时领口露出的痕迹。
柳箐浑身发热,口干舌燥。
心里有了厌恶那人的想法.
“混帐!”柳相一巴掌煽过去,柳箐从地上爬起来,跪直。
“我怎麽养了你这麽一个不长进的东西?你真的是我孙子?你对的起……对的起你爹吗?”
“爷爷,你们都丢下我不管了?我不想离开你们。”
“我和你爹都为保你,保我柳家这点血脉。”柳相叹口气“我不管你怎麽想,以後你必须依靠五皇子,如果爷爷没有料错……”柳相压低声音。
“他必定就是下一个登上帝位的人。”
“……爷爷?”
“纪郎秦和玄墨,这两个你都要安抚好。算是为你爹,和我。”
“……我知道了。”柳箐垂著头。
柳相更洗面,又回来,柳箐还是在那坐著。
“孩子,以後你要认定了玄墨就是你的君,就是你的主。他有能力当皇帝,能把国家治理好。不论他用什麽手段,大,为国他就是明君。小,为己他就是能保你的生命树。明白吗?”
柳箐点点头。
“爷爷您要进宫?”
柳相挤出点笑,跟哭差不多的表情。
“皇帝不行了,今夜是关键。”
“爷爷,孙儿等您回来吃饭。”
“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早点睡吧。”
“那明天一起吃早点,我等您。”
“好。”
柳相摸了摸柳箐的头,背手出门。
柳箐半夜起来,跪了一整天猛然起身,摔了下去。
大门被推开,幽紫的天空,一轮明月。
夜晚的皇宫灯火通明,群臣守在门口很久了。来来往往的御医,宫女宫女无数,可谁都不肯透露半点里面的消息。
夜风轻凉,透著阴冷。玄墨站在台阶下面仰望,深深叹口气。独树拿出白裘披在他身上。
玄墨侧过头愣楞的看著他,忽然一笑“我竟然也会有这麽一天。”
“与我见面的时候,就料到了。”
“也是,想烂了的事情,现在还觉得新鲜。”
“走吧,那老头儿挺著口气等著。”
玄墨点头,拉著纪郎秦的手。
“你可别後悔。”
纪郎秦拼命摇头。
“真还有你这麽傻的人。”
“为了你,我就是这麽傻。”纪郎秦甜甜笑著,玄墨在他眼角一吻。两人一前一後慢慢上台阶。
台阶顶端是一群干瞪著眼睛的人,他们个个位高权重,却都没有想到最後持著皇帝金令的,会是几乎被遗忘的这个皇子。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一点,那就是玄墨紧紧握住的纪郎秦的手上。
独树跟在两人身後,三人进到大殿中,降红色的巨大木门随後缓慢的关闭。
“这……这是怎麽回事?柳相?”
“天啊,难道皇上心中的太子是他?”
“为什麽要单独召见他们?”
“柳相,柳相?”
“别问我,我也是脑袋蒙著呢。”
柳相坐回为自己特别设立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看似平静的内心却是翻滚的快连胃液吐出来,那个孩子,跟在玄墨身後的那个孩子,实在太像先二皇子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如此看来,玄墨必定……
大殿空无一人,纪郎秦有些怕,躲在玄墨身後颤颤的。
玄墨一语不发,径直进到里面。
若大的睡榻上,皇帝裹在金丝被中,呆呆的看著前面。
“我带他来了。”
“谁?”
“你想见的人。”
“哦,在哪里?”
玄墨双手一推,纪郎秦往前蹭了几步。
皇帝失神的双眼有了聚焦,他伸出双手,全身被电击中般的颤抖,纪郎秦根本动弹不得。
“二哥,二哥,你终於来了……你终於原谅我了……”
玄墨轻哼。
“他是二皇叔的儿子。”
“……儿子,儿子……真像,你们真的很像,让我好好看看。”
皇帝捧起纪郎秦的脸,那双清澈的眼睛满是慌乱,焦躁,不安。
“二哥……二哥……你为什麽要娶那个女人啊,为什麽啊,你说过不会背叛我的。”
纪郎秦不知所措的转头看看玄墨。玄墨脸难看的很,独树抱臂站在他身边,嘴角带著神秘的笑。
“欠你的,我要还给你。这个位置,这个国家。”
“不,皇上……我不要。”
“二哥……你要拒绝我吗?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纪郎秦又看看玄墨,後著微微点头。
犹豫片刻,纪郎秦说了个好字。
皇帝兴奋的大喊,把纪郎秦按在自己的宝坐上。退到三步外,双膝跪地三呼万岁。
那声音很大,无限回荡在空洞的巨大宫殿中。
纪郎秦呆了,他害怕的不行。
“来,来,赶快给新皇下跪。”
对於皇帝的命令,玄墨淡淡一笑。
“父亲大人,您知道为何二皇叔要娶那个女人吗?”
“因为他背叛我。”
“不是,其实……这一切不过您自己的猜想罢了。”
“……什麽?什麽猜想?”
“二皇叔自始至终都忠於你,连心都不例外。他会娶那个女人,不过是因为与你呕气罢了,然後您就杀了他。还记得二皇叔临死前说的话吗?”
玄墨压低身子,在皇帝耳边轻声说道“他说,若我一死能让你安心,我就在下面等你。等你也来了,我想你会听我解释的。”
皇帝瞪大了眼睛,他抓住玄墨的领口逼问“你,你怎麽会知道?你……”
“我为何不知道?你杀我娘时我就知道了。”
“她,她……我……”
“独树!”
黑影突然袭来,独树纂著皇帝的手将他重重的抛在一边。
“我会治理好这个国家,会让百姓安居乐业,会让你成为一代明君,所以,父亲大人,安心去吧。”
“你,你要杀我?要杀我?”
玄墨拔出长剑,皇帝转眼望向纪郎秦,无助的朝他伸手。
“我爹爹……我没有见过爹爹,可是我娘却跟我说过,我爹爹心里有个他最爱的人。我娘就是因为有些与他相似,才娶了她。但爹爹一直爱的人……不是娘。爹是被他爱的杀了,他永远不会原谅那人。”
纪郎秦抬头,满眼泪。
“爹爹说,恨你。我,恨,你。”
长剑入胸,腥红的血缓慢的流出,沾染了玄墨白色的衣服。
纪郎秦直接晕倒,玄墨快一步接住他,转身,冷冷说道“处理好,我先带他走。”
独树笑笑,双手一挥。血迹完全消失,皇帝的身体浮在空中。
玄墨抱著纪郎秦入了内室。
东方的天空渐渐露白,朝阳的第一抹光射入了大殿。
木门突然被推开,皇帝慢慢走出来,众人跪地。
“你们不要跪我,新帝在里面。”
众臣一惊,抬头,皇帝望著那升起的温暖太阳长长的叹口气,下一秒,从长长的汉白玉台阶上滚落。
卫士抬回皇帝的尸身,众臣刚迈进大殿。
只见,一人穿龙袍,戴金冠,双膝上横放宝剑,静静的望著前方。那初升的旭日在他身上,柔和的洒下金红的光。
角落里,独树还是那个姿势,毫不掩饰贪婪的目光,散发著王者凌厉霸气的玄墨,让他快不能控制自己。
新帝继位,总会有一阵不安定期,尤其是在情势混乱,最後又是个无名的皇子继承的时候。
各地揭杆而起的叛乱,皇族大臣们的直言。面对著,请您还是退位让贤,这样直接的话,玄墨不过一笑而置之。
而这之後,不到两个月,一切都恢复平静。
拥著纪郎秦,玄墨半依在寝榻上,独树站在角落,他浑身是血迹。
“那边的事情已经摆平了,现在就差一个了。”
“哦,这麽快?”
“我说过,外面的事交给我。但朝堂上的事情你要自己处理。现在反对你的人没有了,你也该做个让那群苍蝇一样的大臣们闭嘴的事情了吧。”
“……立後?”
“难道说,你舍不得他?”独树指指他怀里的人。
攒墨冷笑。
“郎秦再好,我再喜欢,终究是个男子,立後是早晚的事情。”
怀中的人身体明显一僵,玄墨温柔的抚摸著他的发。
“如果你能生育,那就太好不过了……可惜,可惜……”
纪郎秦抬头,眼里已经满是泪。
独树擦掉脸上的血,瞥了他们一眼,无声的离开。
玄墨继续道“一个月後,我要选妃立後,到时候你要为我献上一曲,只是为我。”
纪郎秦含著泪,重重的点头。
“那……哪一首好呢?”
“恩,是个问题。郎秦的哪首曲我都喜欢,只想自己听。”
纪郎秦立刻红霞满面,小心的退出怀抱,整理衣衫坐在琴旁。
“不如我现在就弹?”
“不好不好。”玄墨笑著坐到他身後,双手环著他的腰,贴在他耳边。
“我要一首绝无仅有的,一边享受著人间乐事,一边谱曲,如何?”
话到最後,已经含住了纪郎秦的耳垂,轻叫一声,纪郎秦浑身都酥了,如一滩烂泥倒在玄墨怀里。
一个月後,皇帝大婚。
皇後是邻国的公主,六个妃均是朝中大臣之女,玄墨这招也算是外安内抚,保国家一时平安。
大婚的晚宴上,纪郎秦抱著古琴,一身水蓝色的衣服,他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跟著他身影。
玄墨更是露出难得的微笑。
身边的皇後也是惊异月如此美貌的少年。
“这位……真是好美,他弹的曲子我也不曾听过。”
“恩。蝉娟……”
“陛下说什麽?”
玄墨只笑不语,新後再看看纪郎秦,一脸奇怪。
大婚过後,玄墨改名玄龙。
纪郎秦并没有进後宫,而是当了乐监,统管一切声乐色艺。
独树说他虽然单纯,可毕竟也是风月之地培养起来的人,非常会察言观色,知道什麽时候说什麽话,做事情也非常细腻,如果可以,掌管钱财最好不过。
玄龙也同意,暗地里把国库交给他整理,自己也不会放手,因为玄龙是个谁也信不过的人。
而柳箐入了内阁,成了大学士。
柳相在玄龙大婚前与他谈过,只要留柳箐一命,自己愿意陪著老皇帝一起。
玄龙也答应了。之前独树排除异己全是先斩後奏,对此默许的事情,让柳相深感恐慌。
应允了柳相的事情,让玄龙既解决了柳相的事情,又能安排好柳箐,一举两得。
柳箐安排好突然病死的爷爷的後事,便立刻上任。
他记著爷爷的话,玄龙只能当主子,只能是君王,绝对不可深交,也绝对不会是他的朋友。
而对纪郎秦的心思,他也只能深埋心底,暗暗保护。
每每面对玄龙与纪郎秦,他只能克制自己,用君臣之意,忠国之心来告诉自己。
皇後入宫居栖凤宫,一个月中皇帝留宿的日子屈指可数,心中难免疑虑,招来名册查对,也未看见皇帝对哪个妃子格外宠幸。
後来贵妃传出有孕,皇後立刻带著人去探望,途中看见正在兴建的宫殿,随便问了下。
宫女回复,那是给典乐监盖的郎琴阁。
皇後应了声,走了几步,突然定住,瞧著那未盖好的宫殿满眼的怒意。
那时玄龙正好悄悄外出,身边自然带著独树和纪郎秦。
回来的时候带著个脏乞丐。
那人是被玄龙救下的,发誓这一世追随与他。
独树也点头,玄龙便收在身边。
回来後才亮了身份,赐了他曲炎这个名字。
夜半,玄龙抱著纪郎秦一起去看刚刚完成的郎月阁,纪郎秦高兴的眼泪流不停,玄龙笑他傻瓜。
独树依旧在角落看著,脸上还是那神秘的笑。
玄龙这人太会演戏,而且是让人绝对信以为真的演技。
而他猜测,这种平和与幸福最多坚持到中秋。
……
中秋将近,接连著一後三妃都传出了喜,皆怀了孕。这下中秋就要好好庆祝一番不可。
典乐司忙的不可开交,玄龙之前特意去看望过搬到了郎秦阁的纪郎秦。
纪郎秦一见到他就问几个娘娘的状况,还问孩子几时生下来,那兴奋的劲头十足个孩子。
本来有些担心的玄也安了心,专於政务。
独树到不同,他时不时的讥讽几句。
“我们陛下真是辛勤耕种啊。”
玄龙低头看著手上的文书,回了句“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也未多想,抬头对上独树的眼睛,他淫笑到直不起腰,才恍然大悟皱著眉头轰他出去。
独树是魔,没有什麽人间的伦理观念。他光明正大的说过,相比女人他更喜欢抱男人,因为那种把与自己同样的雄性征服在身下,有种难以比拟的成感。
玄龙虽然想反驳,可也没说出话。
宫里男人除了皇帝还有两种,一个是宫人,被阉的太监。还有就是侍卫。
独树专门挑选自己喜欢的年纪小的侍卫入宫。
虽然玄龙对此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这事情没有闹到很大,至少没有人告他。
後来有一次,尚书说他家孙子被带进宫两天未回,玄龙扯了个谎哄走了尚书,直奔独树的住处,一脚踹开他的门。
独树身边有三个小童,尚书孙子正在蹲在床上浪叫不止。独树看玄龙戳在门口,一脸坏笑的掰过身下人的脑袋,加快了律动,狠狠的抽插著。玄龙掉头砸门出去,身後是独树嚣张的狂笑。
再往後,玄龙不许独树把人弄进宫於是独树天天往外跑。
玄龙问他“你为什麽不能安生几天?一天不做你就不舒服吗?”
独树特别无赖“谁叫你不让我上呢,有你在,我哪里都不去。天天洗干净蹲床上等你。”
因此,独树脸肿了三天。
离中秋还有五天。
玄龙留宿在郎月阁,多日未见的人,多时未碰的身体。两人都有点兴奋,於是从天亮做到天黑,再到清晨。
两人搂著拥在床上,玄龙已经让曲炎传话,今天不去早朝。
而纪郎秦更是连指头都懒的动一下。
“最近比较忙,冷落你不少。”
“不……国家大事为重,郎秦很好。”
“是吗?那怎麽瘦了?”回手捏他的腰,纪郎秦一声轻呼。
“中秋将近,为了庆典。”
“我心疼了。”翻身,玄龙细细的亲吻著纪郎秦的脸。
“恩……最近发现了些怪事。”
“说。”
“几位娘娘似乎开销大了。本来怀孕的娘娘们药和补品都由国库支出,可除了那些,似乎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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