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马传奇 下----尼罗
  发于:2009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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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美仰脸望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来含住他的□,喘不过气来似的用力吮吸。
穆世垂下视线盯着晋美。
无言的盯了许久,他很坚决的推开这孩子,随即坐了起来:“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不在房里好好睡觉?”
晋美爬过来,将一只手伸到穆世那敞开的睡衣中,兴致勃勃而又全神贯注的拈住□抚弄起来:“我不爱一个人睡觉,爸爸你抱我睡好不好?”说完他又要把头往穆世的胸口凑去。
穆世在忍无可忍之下,揪住晋美的衣领用力一搡:“你——你要是再不听话,那我就不要你了!”
晋美登时没了动静。
穆世自知不该和小孩子认真生气,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不由得要想:“这小崽子和他爸爸一样,都是讨人厌的混蛋!”
晋美在德堪监狱活得不如一条小狗,所以听说穆世要将自己送走,就吓的魂飞魄散。穆世发出威胁的目的是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然而晋美在大惊之下,愈发黏着穆世了。
穆世为他找了一名奶妈,让他可以真正的吃奶。孰知晋美并不是缺少一口奶吃,他只是需要一个对象来撒娇撒痴而已。
他对奶妈的奶没有食欲,还向穆世诉苦,说奶妈闻起来“像一只臭绵羊”。
穆世不理他。
他把一张粉白圆脸涨成通红,开始眨巴着蓝眼睛哭天抹泪:“爸爸……你真的不要我了?”
穆世还是不理他。
他抱住穆世的大腿,将涕泪一股脑儿的全蹭在了裤子上面:“呜呜……我不走……爸爸,大伯,以后我一定听话……”
穆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不满而又无可奈何的答道:“好啦,你乖一点,大伯自然会喜欢你的。”

番外——皮肤饥渴症

因为向来遵照“来而不往非礼也”的信条,所以佩雷斯在一个热到反常的五月天里,亲自提着一盒奶油蛋糕来回访穆世。
穆世站在院门口,又一次目睹了佩雷斯二哥挤出汽车的滑稽姿态。佩雷斯的身材太雄壮了,似乎更适合乘坐大吉普车出行;至于他那个形象——他一定要将自己搞得这样白衣飘飘,旁人自然也不好当面指摘什么。
“穆先生!”佩雷斯快活的向他伸出手:“好久不见,天气越来越热啦!”
穆世一边寒暄一边仔细打量了佩雷斯的服饰。佩雷斯穿了一身白绸料子的衣裤,谈不上任何样式,就那么落花流水的下垂着,想必是十分舒适。佩雷斯本人的表情也十分怡然自得,显然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那衣服穿得很不对劲。
扎陵走上前去接过了佩雷斯手中那盒半融化的奶油蛋糕,穆世顺势就将他引入客厅落座。
佩雷斯坐在沙发上,仰头环顾了客厅环境,而后就笑道:“楼里很凉快!”
穆世知道他意指自家房子阴冷,便笑笑答道:“老房子,光线不是很好。”
佩雷斯向后仰靠过去,压的沙发吱嘎一声。笑模笑样的刚要说话,忽然门口由远及近的响起一串脚步声,随即那晋美气喘吁吁的不知从哪里跑进来,见到房内有客人,又惊的转身要逃。佩雷斯一眼瞧见他了,就连连招手唤道:“小朋友,过来啊!”
晋美停在门口,犹豫着不肯迈步。
穆世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被人收拾的平头正脸的,还算能够见人,便也点头唤道:“进来吧,见一见佩雷斯叔叔。”
晋美怯生生的走到了沙发旁,望着佩雷斯发了会儿呆,忽然开口道:“叔叔,你好胖哦。”
佩雷斯一听,却是笑了。站起来将衣服下摆一掀,他露出了白而结实的腰:“我哪里胖?我才不胖!”
晋美看他和蔼,便也童言无忌的讪起脸来:“那你怎么看起来是这个样子的?”说着他用手比划了一个水桶的形状。
佩雷斯把衣服放下来,果然又回复到了先前那种笨重形象。
“没有的事!”他嘴硬的对晋美说道:“我很灵活的!”
为了证明他的灵活,他不知怎么的一使劲儿,要跳肚皮舞似的扭了一下腰——扭的很神奇,上下都没动,就中间那段界限不明的腰恍惚转了一下。
晋美咯咯笑起来,也拍着手效仿佩雷斯扭扭屁股。
佩雷斯见自己有了追随者,便得意的又一扭。
晋美也跟着继续扭。
佩雷斯高兴了。当着穆世和晋美的面,他在狭窄的一圈沙发间跳了一段水蛇舞!
穆世目瞪口呆的仰视着佩雷斯,一时间真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佩雷斯双手合十举在头顶,效仿一条水蛇、或者一条鳝鱼,在臆想中的泥水中左一拱右一钻;腰和屁股也是波浪起伏,整体上看起来就像一条正在发情的白蟒蛇。
晋美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笑得快要断气。佩雷斯却很认真,一丝不苟的扭到了最后。擦着汗水坐下来,他端起茶杯喝了一气,而后问穆世:“怎么样?”
穆世一本正经的答道:“没想到您还有这种才能,跳的真是好极了。”
佩雷斯眼望窗外喟叹一声:“穆先生,不瞒您说,我在艺术上其实是有一点天赋的,可惜不得发展啊!”
穆世心想你把自己打扮成那个德行,也算是艺术的一种么?
“我还喜爱绘画!”佩雷斯向穆世发掘着自己的才能:“我可以给您画一幅肖像。”
穆世干笑一声:“那就不敢麻烦您了。”
佩雷斯站起来:“不要客气,你等我去车里拿画板——您相貌堂堂,应该让我画一下。不瞒您说,我家中但凡相貌过得去的,除了家父之外,全部做过我的模特,没有一人能逃得过的!”
说着他就径自扭头大踏步走出去了。
晋美待他走远了,便起身凑到穆世身边,低声说道:“爸爸,这个叔叔怎么这样好笑啊?”
穆世对他“嘘”了一声:“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
晋美一撅嘴,将一只手伸进了穆世怀里,隔着衬衫寻找□。穆世不耐烦的将他的手拔出来,又很严厉的瞪了他一眼:“晋美!”
他这一眼很有点威慑力,晋美立刻讪讪的向后退了一步。
正在这时,佩雷斯带着他的家当回来了。
穆世很两难,不知要不要把佩雷斯从自己家中赶出去。而佩雷斯快乐的在他面前支起画架,捏着炭条就刷刷点点的开了工。
他画了大约半个小时,便一边擦手一边起身笑道:“好了!”
穆世很好奇的走过去,想要一睹自己在画纸上的容貌。
看完之后,他忍无可忍的终于变了脸色。
“我是这个样子么?”他用手指叩着画板:“佩雷斯先生,我在您心中就是这幅模样?”
佩雷斯张了张嘴,看看画像又看看穆世,而后受了惊似的轻声说道:“穆先生,您怎么这么凶?”
穆世咽了口气:“您把我画成了这幅鬼模样——您到底会不会画像?如果您不会的话,那我可以谅解;如果您会的话,那我就要为您找位眼科医生了!”
佩雷斯颇为委屈的低下头:“这个……神似就好嘛!”
此言一出,穆世登时气结:“你——”
佩雷斯一边看着穆世,一边将那张画纸慢慢的卷起来,脸上带着点厚颜无耻的笑意,面目非常的像扎尔贡。
小扎尔贡若是有命活到中年,大概也会是这个相貌。
穆世瞪了他半分钟,因为也联想到了小扎尔贡,心中的那口气就忽然泄了。
“佩雷斯先生,您不要这样丑化我啦……”他的语气软化起来:“我们还是坐下来聊一聊吧。”
佩雷斯命人搬走了自己那套画架,而后坐下来,搓着手笑道:“穆先生,明天请到我那里去吧。网球场已经可以使用了,我们可以一起打打网球——您会打网球吗?”
穆世犹豫着没有回答。他上次打网球还是在少年时代,说起来是有一点兴趣的;不过对手是佩雷斯,这又让他不甚满意。
当晚,佩雷斯留在穆宅吃了顿晚饭。
其间他喝了一点烈酒,便醉醺醺起来,将一张白脸涨的粉红。晋美趁着有外人来,料想穆世不会沉下脸来训斥自己,便又凑过来摸摸索索。穆世连对他使了几次眼色,他却锲而不舍,一味的只往对方怀里掏。佩雷斯眯着眼睛旁观篇片刻,忽然开口道:“穆先生,您这位侄子……还是儿子?仿佛是有皮肤饥渴症。”
穆世攥住晋美的两只手腕,没有听清楚佩雷斯的话:“什么?皮肤病?”
佩雷斯的大脑袋里很有一些偏门知识:“不,一个人小时候得不到疼爱和拥抱,长大后就会很喜欢抚摸别人。”说着他起身向穆世靠近了一些:“我就是这样的,我一直很喜欢抚摸噶玛,因为他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话音落下,他伸长手臂,隔着穆世去摸了晋美的肩膀和手臂。晋美没理他,还在全神贯注的设法将手插进穆世的西装上衣里——这位慈爱大伯的皮肤是温热、柔软而又光滑的,带着一点古龙水的芬芳,对他来讲实在是很有诱惑力。
佩雷斯见晋美坚持的可怜,便一言不发的收回手来,很灵活的解开了穆世的西装衣扣:“小朋友,来啊!你来解开穆先生的衬衫,我们一起摸摸他。”
这回没等晋美回应,穆世“腾”的站了起来,随即用双手紧紧拢住西装前襟,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走。
他觉得自己是掉进变态窝里去了。

番外——异想天开的二哥

穆世驱车几十里,前来郭布林城打网球。
他换了一身浅色的短衣短裤,头上戴着顶用来遮阳的棒球帽。小黑豹则蹲在旁边为他系紧了运动鞋的鞋带。
握着网球拍作势挥了挥,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在刺目阳光下戴上墨镜,他向前方佩雷斯遥遥的一点头。
佩雷斯此时终于换掉了那一身白布口袋似的衣裤,露出了结实修长的四肢。隔着遥远距离,他向穆世喊道:“穆先生,我在运动上也很有一点天赋的,您看着吧!”
穆世发现,佩雷斯口中的所有天赋,都是一场谎言。
这个雪白的大个子男人根本接不到任何一个球。他在网球场内疯狂的乱跑着,简直就是疲于奔命的光景。
后来他主动告饶,要求“休息一下”。而穆世因为许久没有做过比走路更激烈的运动,所以当即答应下来。
双方很友好的进入楼内。佩雷斯命人打开新安装好的空调,又请穆世吃一杯自制的、半融化的冰淇淋。穆世一手端着小人头那么大的花式玻璃杯,一手拿着勺子,吃了没有几口,便发现佩雷斯在抚摸自己的手臂。
双手擎着那杯沉重的冰淇淋,他扭头警告对方:“佩雷斯,不管你对皮肤有多饥渴,都不该这样……你这种行为让我感到很不自在。”
佩雷斯见他对自己的言辞变得随意许多,却是感到轻松:“你们都是没有爱心的人嘛!我只是摸一摸而已,又不会把你的皮肤扒下来带走。”
穆世低下头,挖了一勺冰淇淋送进嘴里:“我不是噶玛先生,没有义务让你摸!”
佩雷斯低下头,把鼻子凑到穆世的领口处嗅了嗅:“穆先生,我摸你,是因为我对你很有好感啊!”
穆世把大玻璃杯放到旁边的矮桌上,而后欠身向旁边躲了躲:“你像晋美一样,很不听话,真是让我头痛。”
穆世对于这位佩雷斯二哥,其实没有什么恶感,只要不要被他摸来摸去就好。二哥的生活像一场随心所欲的荒诞剧,他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丢人现眼,本人却满不在乎,这当然也与他的成长环境有关——他是噶玛的弟弟,噶玛是苗家的继承人,是把宝贝等人逼的背井离乡四处扎根的厉害大哥。噶玛能对任何兄弟下手,唯独会照应着这个双胞胎弟弟;所以佩雷斯可以没心没肺的长出这么一身白肉来。
他仿佛是滑稽的亲切,其实是大多数人都没有资格入他的法眼;所以他能够自娱自乐的撒疯而毫不羞愧——就好像人不会愧于在牛马面前放屁一样。
他想吹牛就吹牛,想跳水蛇舞就跳水蛇舞,想摸穆世就伸出手去——结果这次被穆世推了一把。
“要有爱心嘛!”他懒洋洋的说道:“为什么这样小气?利马的楚主席就很大方的。”
穆世转向佩雷斯:“你见到楚泽绍了?”
佩雷斯笑道:“几天前,或者是十几天前,楚主席来看过我,还送了两部空调。哎呀……楚主席实在是个热情善良的人啊!”说到这里他咂了咂嘴,好像吃掉了楚泽绍,现在正在回味。
穆世冷笑一声。
佩雷斯继续咂嘴:“很有活力的一位先生啊!他说你们两个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虽然打过几场仗,不过情谊还是在的,是么?”
不等穆世回答,他又接着说道:“这句话我是很相信的。噶玛也经常会教训我两句,有时我还会和他赌气,不过我心里还是最爱他的。”
穆世听到这里,颇想说两句不好听的。不过转念一想这佩雷斯比较与众不同,似乎没有必要向他详解,便咽下了言语,只微微的哼了一声。
穆世仰靠在沙发里,越休息越觉得疲惫,在佩雷斯沉默的空当里,他甚至渐渐困倦起来,想要瘫在这里睡一觉。
然而佩雷斯忽然又凑过来:“喂,穆先生,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去一趟利马城呢?”
穆世将目光射向他:“干什么?”
“听说利马城里很有趣。”
穆世摇摇头:“那是楚泽绍在骗你。如果我有去利马城的闲心,那还不如到锡金看一看苗先生。”
佩雷斯的脸上露出狡黠神情:“你是想要去看宝贝吧?”
穆世笑了笑:“宝贝是我的好朋友,自然应该见一见的。”
佩雷斯伸过手去,隔着薄薄的运动衣按在了穆世的腹部:“不要去想宝贝。虽然他很漂亮,但他也很滥,就好像他那个娼妓出身的母亲一样。”
穆世万没想到佩雷斯会说出这种话来,惊讶之下就只“嗯?”了一声。
佩雷斯继续慢悠悠的说道:“只要有利可图,他会向任何人献媚,无论对方是男是女。噶玛很厌恶他这一点,我也一样,他的绿眼睛会让我感到恶心。”
穆世也知道宝贝有点这方面的倾向,像个高级交际花似的,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苗先生那个糟糕家庭里,他只是想藉此活得好一点而已。
“我倒没有这种感觉。”穆世故意的和佩雷斯唱反调:“我觉得宝贝漂亮极了,好像年轻的美神一样。”
佩雷斯小心翼翼的掀开穆世身上那运动衫的下摆:“别傻了。我看你也是个精明人,可不要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情哦!”
穆世低头看了看佩雷斯的手,而后强忍不满的问道:“那我要怎样做,才能不让你失望呢?”
佩雷斯的手钻进了穆世的衣服中,暖烘烘的贴在了他的肚皮上:“你应该和我交好。因为除了噶玛之外,我现在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你的气味和皮肤都很不错。我知道你是喜欢男人的,那很好,我们可以凑做一对情人——你让我快乐,我也会让你快乐的。”
穆世瞪着佩雷斯——瞪了半晌,随即将他的手猛然拽了出来:“佩雷斯,苗先生也不曾这样和我讲过话!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那我就要去向噶玛告上一状了!”
佩雷斯受到恐吓,却是满不在乎的笑了一声:“怎么啦?生气了?”他懒洋洋的向后靠过去,闲闲的说道:“你这人是个伪君子嘛!我们各取所需,是个互利的事情,你怎么就好像受到了冒犯一样?这样不对啊!”
说到这里,他在沙发上将身体一扭,做了个撒娇的姿态:“我不管!过两天噶玛会过来一趟,到时有他在这里,我就可以偷闲去一趟利马城,你要陪我去!”
穆世把脸扭开:“我不去!”
佩雷斯嘿嘿一笑:“楚泽绍是个很好玩的人,我们可以去他那里找点乐子!”
穆世站起来,背对着佩雷斯说道:“你懂什么?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佩雷斯也站了起来:“我不管!等噶玛一到,咱们就——”他把手搭在穆世的肩膀上:“反正我们两个都是没人管的。”

番外——去利马

穆世在佩雷斯那里耽搁了大半天,后来实在是啼笑皆非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便十分坚决的告辞离去。
经过长途颠簸回了家,他在洗漱更衣之后镇定了身心,又将扎陵叫进房来。
此时已是晚间,扎陵也换上了一身睡衣。进门后他向穆世含羞带笑的问候了一声,而后便自动坐到床边,表示自己愿意为对方揉一揉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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