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有风吹过----大于号
  发于:2009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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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啦!”连带的林弋的心也雀跃起来。
“嗯!”杜雨轻轻地应道,转身间连长发都飞扬起来。
裙摆摆动,沉浸在爱河里的幸福小女人!
林弋就是单纯的希望自己所关心的人开心。
楚心杰冲林弋扬了扬手。
楚心杰在接电话,神情凝重,眉头微微锁着,“你现在别动,我马上过去!”
午餐刚刚上桌。
“小弋,抱歉。”楚心杰拍了拍才坐定的林弋的手,匆匆起身。“那个……算了,呆会我给你电话。”
“那你路上当心点。”林弋反握了握楚心杰的手。
楚心杰的身影消失在林弋的瞳孔中,林弋颓然地像泄了气的皮球靠在椅背上,涣散地看着桌上的菜。
也许是公司的事情,可偏偏这个男人在工作上是意气风发、运筹帷幄。
能让这个男人这般焦虑的,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一直看到的是他的笃定与平静,这样的焦急还是第一次看到。
那晚,从一开始的震惊与愤怒到之后强迫自己冷静,林弋一直告诫着自己,坊间的传闻不可相信,也许那是别人对楚心杰的恶意中伤。
谁没有曾经,过去喜欢过谁,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林弋扪心自问,自己的内心深处还不是有一个人的影子,总有那么一个人占据心灵的一角。那过往懵懂的情动,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更加纯真与可贵。
林弋相信自己不是替代品。退一万步来讲,要找个膺品,其他人应该更胜一筹。
可如今看来,空穴不来风。
是不是在自欺欺人?
一顿饭,林弋吃得如同嚼蜡。
整个下午,林弋都在等待楚心杰的电话。
可偏偏连一通短信都没有。
他说过会打你电话的,你不会连这点时间也等不了吧!林弋拿起手机,又将手机放下。
看着杜雨像只幸福的小蝴蝶在办公室里穿行,林弋的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没了工作的心思,盯视着手机,它就安静地躺着。
“……”手机似乎被施了魔法般响起徕。
“没什么事情吧!”林弋第一时间接起电话。
“小弋……”
“……”
“听到你这样关心爸爸,爸爸真的很开心。”林有成的声音有点哽咽。“我以为你还没原谅我,那晚我都没见到你!”
林弋有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我去了。只是不习惯人多的场合,很早就离开了。看你也忙,我就没和你打招呼。”
“没事,没事。你去了就好。”男人甚为安慰。“既然你去了,也知道如今公司并入德欧公司的旗下了,爸爸都放下了。虽然一下子闲下来有些发慌,不过喝喝茶,下下围棋倒也轻松。而且,四川那边的工程即将开工了,爸爸就要过去了。这么多年,似乎终于作对了一个事情。”
“你自己开心就好。”到头来,却又发现平淡也是真。平凡的人渴望传奇,而历经颠簸的人又向往简单。人,总是那么矛盾。
“也亏的德欧的老板出手,要不然,爸爸没有今天那么轻松了。都怪我太贪心,总想着扩大扩大。算了,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商场上的老眼光是不行了。”男人还在絮絮叨叨着。
怎么挂断电话的,林弋记不得了。
这个算不算就是回报?
林弋有些失笑。
林弋收拾了心情,和杜雨赶往机场。
身旁的杜雨时而拿出随身镜照着脸蛋,时而拉拉裙摆,林弋被她的神经质弄的有些啼笑不已。
“很紧张?”随着机场的临近,杜雨的脸色显现既是迫切和怯弱。
“我还不错吧!”杜雨的右手按着胸口。
这是平日自信、干练的杜雨吗?
“很漂亮,你学长很有眼光。”林弋实话实说。
“怎么办?我的心扑通扑通的不受控制。”杜雨有些无措,虽然这几年彼此间书信不断,杜雨对学长的身影还停留在几年之前。为了省钱,学长一次都没有回国过。
林弋被这番最真挚的举动所感动,多久没有听到这么坦诚的坦白了。
国际出口已经站满了很多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期待中喊着兴奋,间或举着各式各样的牌子。
涌出一群人,有欢呼的,有拥抱的,有亲吻的……
林弋为这个场面感慨,幸福就是这样的简单。
随着人群的散去,杜雨在原地打转,焦急起来。“怎么还不出来?明明是这班啊!”
“不要急,可能还在拿行李。”林弋小声安慰道。
突然,杜雨停顿了动作,双眼隐隐含着湿润。
随着杜雨的视线,林弋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啪嗒!”那个男人手中的包掉在地上。
下一刻,杜雨冲了过去,拥抱住了他。
男人被杜雨的冲力,后退的几步。
男人的脸上不是欣喜而是失措,“你……怎么来了?”
林弋的心一动。
“都不告诉我,是阿姨告诉我的。你是不是要给我惊喜啊!”杜雨有些抱怨,更多的是欣喜。
男人的双手犹豫了下,拥住了杜雨。
“BANY,这是谁?”杜雨抬头,看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男人不动声色地推开杜雨,神色尴尬,“她……那个是我表妹。”
杜雨呆立,几秒钟后,不可置信地如同木偶牵动整个头颈般转头看着男人。
“司机已经把行李都搬上车了,我们走吧!”女人自然地搂住男人的一只手臂,“下次再聊,BYE-BYE!”
男人亦步亦趋地前行着,没有回头。
杜雨摇晃了一下身体,林弋慌忙扶住她。
给杜雨强行了喂了几口矿泉水,杜雨的脸还是青白着,额上是大颗的冷汗。
像个没有生命意识的肉体,随着林弋的摆弄坐进了车里。
“杜雨……”林弋担心的轻声喊着。
杜雨如同一个破碎的瓷娃娃无声无息。
车内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林弋有些呼吸困难。
“为什么……”半天,从杜雨的嘴里吐出。
“……”
“为什么……”仿佛火山爆发般,杜雨开始嘶吼,美丽的双眸里开始滚落大颗大颗的泪珠。
林弋无声地搂住杜雨小小的颤抖的身躯。杜雨的头看靠在林弋的肩头,林弋清晰地感觉到炙热的液体的热力。
“呜……”
“林弋,我好痛好痛……”杜雨抚着自己的心口,失声痛哭着。
为什么总是要受到伤害?林弋的眼底微微潮湿。慢慢地,杜雨的哭泣声逐渐变小,最后没有声音。
杜雨缩在车椅里,不言不语,可泪水沿着脸颊继续垂落。
林弋驾着车,时不时转头看着她。
从最初的狂喜跌落到最痛苦的背叛的深渊,让她如何接受?
任何人没有资格去伤害最纯真的心灵!
林弋想到了张学友的一句歌词,他知道,我知道,偏偏你不知。人,活的太过清醒,是不是更痛苦?没心没肺的活着,拥有的快乐或许更多。
杜雨的痛楚,林弋感同身受,却又无能为力。
林弋不能全盘否决楚心杰,毕竟是这个男人让他知晓了什么是爱,而什么又是极致的幸福。装作一切如常,是不是会更开心?
林弋不断地自我说服,林弋真的舍不得放弃这个男人。
对这个男人的爱,已经融入了血脉,要割舍实在太痛,太痛。那么,只能视若无睹。
林弋的左手插入自己的发间,撕扯着发丝。
林弋的额头青筋直跳,太阳穴鼓胀,为什么一段感情能够让人可以在天堂与地狱之间行走?
在爱情这条崎岖的路上,执着的人们为了汲取彼此的温暖,不断追寻着。可期间,我们谁都无法避免受到伤害,也只有伤害让我们学会长大与坚强。
杜雨的手提包里传出音乐。
“杜雨,电话……”林弋小声地提醒着。
而杜雨依旧维持着一个潸然泪下表情,毫无表情着。
林弋低叹了一声,打开汽车的双跳灯,将车停靠在路边,翻找到电话,“阿姨,你好!”
“人,接到了。”
“小雨……现在不方便接。”
“阿姨,你先休息。今晚我们要给学长接风,所以要晚点回家。”
林弋嘘了口气,撒谎真是不容易。
林弋心头的担忧更蒙上了一层,杜雨该如何向母亲交代?
感情总是牵扯到太多的人,而所要交代的不仅仅是当事人。
林弋的嘴角绽出一抹苦笑,曾经渴望自己的爱情能够得到母亲的祝福,如今看来,还好没有开口。要不然,痛苦的也许不单单只是自己了。
林弋柔柔地扳过杜雨的肩膀,让杜雨直面着他。“杜雨,坚强点。不要让你的妈妈担心你。”
“妈妈……”杜雨泪水涟涟失神地低喃着,这无助的表情就像迷路的小孩。
林弋涌起更多的心酸。
回到市区,夜已晚了。
两个人也没什么胃口,随便找了个地方,勉强塞了几口下肚。
“妈妈一直担心我,她担心我和学长分开的时间太长,感情可能会变质。可我还责任她的无事生非。我总以为不会变,没想到我没有变,而他变了。工作好几年,我一分存款都没有。我都没好好的给妈妈买件好的衣服,总想着他一个人在国外太辛苦,尽量多给他寄钱过去。总想着,我的就是他的,何必太过计较。”杜雨搁下碗,就算有了食物的填充,她的脸色还是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其实,我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了,只是我还在自欺欺人。现在想想,他多久没有和我联系了?难得一次通话也是三言两语就挂掉了。我想他忙着打工,忙着上学。我也不忍心都打扰他,就想着他能多余的时间好好休息。我是不是太傻了?”
林弋知道这个时候他不需要开口说任何话,杜雨需要的是一双耳朵。
“可就算他找到了适合的人,也应该先和我分手吧!看来我真的什么都不是。林弋,你说,我是不是太失败了?”
“混蛋……”林弋咬牙切齿地骂道。
“先前,在那边的同学也拐弯抹角的暗示过我,说他和一个富家女走的很近,都不大和大家联系了。可我还是那么的相信他,从未去质问过他。而连他回国的具体时间都是她妈妈告诉我的,我还以为他要给我意外的惊喜。真是惊恐!林弋,你说我是不是自取其辱?”杜雨的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掉落,双手却快速的抹去泪痕。
这样智慧的女孩为何要被放弃?
林弋无从回答。自己何尝不是?就怕开口了,就会失去这个人。
“杜雨,这样的人不配和你在一起!”
“是我不配和他在一起。感情算什么,又不能当饭吃。他一定已经精确的衡量过了,他的天平倾斜到了事业和将来吧!不能说他功利,他想得到的是我无法给予的,而别人可以给他。”杜雨逐渐恢复了神志。“回家吧!”
林弋无话可说,这个女孩的心智明了,只是终究还是受伤了。
她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她和林弋是同类人吧,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默默地舔舐着伤口。
将杜雨送回了家,看着这个女孩挺直的背脊,无言地表明她的倔强,可偏又说不出的悲凉。
杜雨的假装洒脱,另林弋心疼不已。
温情的开解或许只是在伤口上撒盐,朋友有的时候是一种力量,只需静静倾听。
可一个人要摆脱一段感情的话,另一个人是否还有必要纠缠?
放弃,或许能够让人新生。

第 20 章

林弋湿漉漉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软软地扑向了床。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抓起了手机。
手机已经自动关机。
林弋将手机往边上一扔。顿了一下,爬起身,换上了一块电板。
“嘀嘀嘀”收短信的声音。
“小弋,怎么不接电话?”
“小弋,回电!”
林弋查看了一下收短信的时间,在机场的那段时间。
又翻阅了通话记录,5个未接电话。也许是接机的时候声音嘈杂,没有在意。后来大概就没电了吧!
家里的电话显示屏上也是同一个号码的来电。
林弋拿起手机,按下键。
算了,都半夜了,明天再说。
这一天,对于林弋太过纷乱。
林弋翻来覆去的没有睡意,脑子分外的清醒。
到厨房倒了杯牛奶,依在后阳台上慢慢地喝着。冰凉的牛奶顺着食管直直地流淌到胃中,可内心的焦灼没有一丝的减弱。
空气仿佛停滞,没有一丝风,仿佛置身于一个蒸笼里。
汗,不停地沁出。
很多人不喜欢的江海的天气。江海的夏天潮热无比,冬天又是入骨的阴冷。
林弋生于此,长于此,他深深眷恋着这个城市。
就算,这个城市变得面目全非,这种亲切的感觉是切肤的。
不远处的一栋即将开盘的商务楼在做着灯光的调试,一层层的闪亮,一层层的熄灭,在深夜特别的扎眼。
耳边传来的是夏夜独有的蛙鸣声,间或是急促飞驰的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
宝宝呱呱的哭声划破夜晚的静谧,接着是楼上厨房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哭声消失了,又恢复了寂静。
将来自己会有孩子吗?林弋突然想着。
林弋很喜欢孩子,肉嘟嘟,粉嘟嘟的,煞是可爱。尤其,是孩子奶声奶气地说话声。孩子对于一个人的喜爱是不会掩饰的,你对他好,他自然的会和你亲近。
可如果两个男人在一起了,怎么可能有孩子呢?林弋将牛奶一口灌下,仰望着夜空。
怎么扯到这个上面去了?原来,真的是想和那个男人天长地久的。
当我转头的那一刹那,瞳孔中出现你的身影。
一整个晚上,林弋半梦半醒的,虚无缥缈的不知梦了些什么,醒来的时候什么也抓不住,太阳穴突突的跳。洗了把冷水脸,冷水将浑沌的大脑激灵得清醒了过来。
本来还可以趁上班的路上补眠,今天还得打起精神把车开回公司。
“早!”杜雨踩着稳健的步伐和林弋打着招呼。
林弋原本还担忧着杜雨,看着平静无波的她真不知该怎么说,仿佛昨天真的只是一场梦。
林弋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林弋抽了个空,给楚心杰打了电话。
关机。
这个男人掌管着若大的集团,处理事务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林弋也没放在心上。
给男人发了短信,让他有空回个电话。
林弋开始有独立的策划做了。虽然,到林弋手里的策划都是别人认为没有价值和浪费精力的,林弋倒以为是一笔财富。虽然是很小的,不过林弋还是认真的完成。楚心杰看过林弋做过的策划,很中肯地提出意见。有新意,但缺乏一定的经验。对于楚心杰的指正,林弋虚心听取。而经验实在需要时间、经历的事务中获取。
忙忙碌碌了一整天,等林弋伸展了懒腰,喝口水,润润嗓子,也差不多该下班了。
杜雨一边接电话,一边往门外走。
林弋朝门外看了几次,都没有杜雨的身影。
林弋放在手里的笔,走到了平日无人经过的楼梯通道前。隔着门板,林弋听到了似有似无地哭泣。
放下一段感情,怎么可能是挥一挥衣袖那般的简单?
林弋举棋不定,是否该让她一个人里面呆着?
林弋靠在墙壁上,安静地等在门外。
林弋看着杜雨推门出来,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杜雨的神情如常,只是眼角微红。
“晚上,陪我去见他。”杜雨真的感谢这个男孩,话绝对不多,但是却总是出现地很及时。在这个男孩面前,杜雨不想伪装坚强。既然他什么都知道,就让自己暂时的依靠一下。
“好!”简短而干脆。两个人要彻底摊牌吗?如果不被杜雨撞破的话,那个混蛋是不是还要隐瞒?
面对面地坐着。时间仿若静止。
“开门见山吧!也不必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开口的却不是两个当事人。而是携男人一同离去的年轻女人。不用说,她是他的正派女友了。
林弋有些失笑,这个男人是哑巴吗?
“我知道BANY在国内有女朋友,他和我在一起后,我以为你们已经分手了。没想到,他这样的拖泥带水。”难道她还是受害者?
“闭嘴!”杜雨厉声道。“你说!”杜雨的目光瞪视着对面的男人。杜雨真的很怀疑,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让自己付出几年感情的人?
“小雨!”男人的眼睛始终不敢与杜雨对视。
“请叫我杜雨。”
“对不起。”男人的眼皮垂落着,盯着面前的饮料。“谢谢你过去几年对我的照顾,我很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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