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我的名字----蚀骨
  发于:2009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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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来你出千,这什么顺子啊!差个2!”zark显然并没把安敖的妈放在心上。
  阿来一拍脑门:“灭,我刚才怎么就走了一对2呢!!”
  细想起来安敖很少提起自己的事情,有这样一个不能承认的妈妈,他心里应该很苦吧……突然想起有天早上出门前,看见他坐在饭桌上,斯文地一口豆浆一口饼,电视里突然播起华月琴回国的新闻,他眉眼间无从逃避的忧伤。颠沛流离。
  “怎么可怜巴巴的……”我喃喃自语。
  “谁可怜?”肩膀上一重,贴着耳朵一阵热气熏得我整个脸都红了。

  吵死了

  我夸张的两手捂着耳朵往后一翻,在地上滚了一圈还捂着,好像被人郭了一耳光:“你干嘛!?”
  安敖拧着眉头,有点委屈:“我怎么了?”
  我知道你怎么了,我还不懂自己怎么了呢,没好气地冲他瞪眼:“下次不许对着耳朵吹气!”
  阿来跟zark对视一眼,满脸暧昧。
  安敖则顿觉有趣:“哦,下次我吹别的地方。”
  我没听明白,却能从另外两人的神情上猜到不是什么好话,甩了手上的牌:“不玩了!”
  安敖索性往我旁边一坐:“怎么不玩,四个人玩炒地皮嘛。”
  我死命的往旁边挪,他干脆手臂一勾将我拽回来:“坐那么远干嘛?心里有鬼?”
  我甩掉他有意无意在我肩上捏的手:“流氓!”
  他贱笑:“你怎么知道我小名?”
  阿来正在洗牌,白眼翻翻:“真他妈……那什么。”
  zark突然皱眉,有点想不通:“你们……是固定关系那种?”
  我歇斯底里:“我们是没关系那种!”
  安敖大概觉得那样特有趣,摸摸下巴笑道:“他自称他是直的。”
  zark眉开眼笑,忽发惊人之语:“那好,我们3P吧。”
  那三人顿时目光炯炯有神。
  我一拍地板:“我说过!不准在我的屋子搞同!”
  其中两个立即泄气了,zark不痛不痒的补了一句:“咱们去hotel吧。”
  我离了家,把那三只淫虫丢在公寓里,可才下楼没多远,看见安敖穿着件灰色的运动衫奔下来,正要开口打招呼,我手机响了:祝你平安~哦~祝你平安~
  我拿食指冲着安敖摆了个‘嘘’的手势,转身接通电话:“爸……”
  “面试怎么样啊?”
  “还……好……”我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了两步,一转身,安敖居然紧紧的跟在身后,瞬间弄了个脸对脸,靠得太近,以至于懵懵懂懂地睁着眼,眨了眨,看他,又眨了眨,愣愣地缓不过神,安敖的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没有犹豫的象毒箭一样刺进我的瞳孔中,看得我手都僵了,突然他赤红的舌头下意识的在唇角舔了舔,我立即伸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他。
  老爸还在电话那头唧唧喳喳的给我打气,我都听不进去。
  安敖也不急,伸手将我挡在唇上的掌轻松拉开,神经发巅的偏头慢慢靠上来。
  明显的要亲了,我心喊‘死’,可身不由己,贱兮兮的把眼睛给紧紧闭上了。
  他却擦身将脑袋磕在我肩膀上:“佳佳,你以为我要吻你啊?”
  我脑子先是空白,随即犯昏,整个人都冷硬起来:“把你想龌龊了是我混账,现在拜托你把那骚狐狸脑袋从我肩膀上拿开!”
  我推开这混蛋,往前百米冲刺了半天才听到电话那头老爸担心的喊声:“喂?喂?怎么了?小佳?怎么不说话啊?”
  我深吸了两口气:“没事,刚才遇到一娼妓,强买强卖。”
  我不想回去,就在大马路上瞎逛,在11路站牌下听见《must go on》。
  我爱死这歌。斗志、青春和不可逾越的梦想全在里边了。
  我就蹲在音像店门口,脸贴着玻璃窗,挤的变形。
  老板年纪跟我差不多,搓着手走出来:“先生,进来看?”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走开。
  在我看来,这些东西都是蛊惑的毒瘤,我的圈子,很单调,却快活,你或许会喜欢,也或许会厌恶,但总算是个我能够待下来的地方。
  那天我回去的很晚,但阿来跟zark还在房间里瞎混,只听见阿来一声一声的嗷嗷怪叫:“轻点,轻点……快点,快点……左边一点,左边一点……”
  安敖很有领袖气质的坐在客厅里对着他的手提电脑,处之泰然。
  走近一点却发现他头发上都是水,耳朵里塞着ippo,电脑里玩的是低级扫雷,实在让人无语。
  我一点都不想跟他讲话,自己去取了换洗衣服,小心的确定没有遗漏,然后稳稳的锁上浴室的门。
  浴室里有一股鲜奶浴盐的味道,是安敖专用的,也就是说他刚刚使用过浴室。
  我的心脉带有绝境之后的狂跳,身体僵硬,手里始终抓着大毛巾没松劲,猛喘了几口气,终于能动,慢慢的打开冷水狠狠冲了几下,擦干,穿衣服。
  收拾整齐出去,安敖已经不在了,我死死瞪着阿来房间的门,恶心的感觉一阵一阵的涌上来。
  好半天,我才慢慢控制住自己去拧自己房间的门。
  床上的被胎一动,安敖探出一只鸡窝头:“借宿一宿,他们那样我睡不着。”
  我不置可否,只是慢慢在那人身边躺下了,痴瞪着一双眼睛对着衣柜。
  然后安敖的手伸过来,将一只耳机塞进我耳蜗里。
  《must go on 》的声音山呼海啸般袭来:
  when i can′t deny just a look in your eyes
  takes me higher than high
  i just realize
  time is passing by
  i tremble as i try
  我把耳麦甩回去,哑声道:“吵死了!”

  足球赛

  我的面试成绩果然很糟糕,最终我没能入选国家翻译官的行列,老爸知道之后只是淡淡的一句:“这样啊……”我却觉得比杀了我还难受。
  “爸,咱们不强求,上次我跟你说的那家波兰公司,他们给我回email了,叫我下周一去上班,实习期过了,年薪5万,也够养活我自己了。”其实5万还是我往高了说的,现在大学生出来2、3千一个月就该谢天了,这活还是多亏了潇潇的介绍,想起她我又是一阵心烦。
  基本上这人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的那种,4年大学我把她当哥们处,她把我当姐们处,零了零了了,她突然给我整个真情告白,我当时想着老爸的陈香呢,就没答应,可现在陈香吹了,我又因为工作的事情欠她许多人情,本来也没打算答应的,可是安敖闹的狠,不是说他招惹我,是在心里闹。
  我明白着呢,我不对劲的狠,当年对魏闲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可我是断然不敢搞同的,我这个人,向来不愿意做什么闹心的事,就算我根上是不正常的,我也有能耐把自己弄正常了,不择手段。
  所以我答应了潇潇,不能说是没有私心的,可我也真的蛮喜欢她。
  “你先干着,我再找找我以前的战友,说不定还有门。”老爸显然在为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操心,我却更加不是滋味了:“爸,我这么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您自己保重就好。”
  “你就让我操操心吧,没准过几年我想操心也操不着了,你妈走得早,你打小的格外听话,也没让我有什么操心的机会,现在工作的事情还是老爸去卖卖脸吧……”
  我听得一阵心酸,只能默默点头。
  愁眉苦脸的在小区外面晃悠了半天,突然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四处看看,发现一小帮人正站在足球场上冲我挥手。
  我细一瞅,好家伙,安敖,阿来,zark,魏闲还有一帮认识不认识的男人正围在一起踢足球,就队服来看,安敖跟阿来是一国的,zark跟魏闲一个队。
  我一跑过去阿来就忙不迭的解释了阵容问题,说魏闲是偶然逛到咱们小区来的,安敖偏说他来找茬,然后zark跟魏闲居然是一起魔兽的网友,难免多聊了几句,阿来便浑身不对劲了,四个人相互看不对眼,便各自招朋引类的纠结起来踢足球。
  “你棒棒队还是菊花队!?”阿来边气乎乎的问我,边拿鼻孔对着魏闲。
  zark推了他脑袋一掌:“红队还是蓝队?”
  我瞄了众人一眼,低头道:“我不想参加。”
  那天之后我很刻意的避免跟安敖在一起做什么事,安敖大概也有所察觉,一直憋着,火大道:“你他妈一天到晚阴阳怪气!”
  魏闲淡淡道:“他哮喘,以前1500都不跑的。”
  我感激的看了魏闲一眼,安敖伸手在魏闲身上猛地一推:“愣着干嘛!?开始啊!”
  不得不说这场比赛的激烈程度远远超出了想象。
  种种下流无耻的拖拉拽绊不断在场上一再重演,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心愿——把球送进洞就行了!
  最终安敖跟魏闲在球门口上演了全武行,一圈人居然没有一个拦架的,却围过去喊加油,他们一兴打,围着的人一兴举着手机闪光不止。
  安敖鼻血飙飙的坐在魏闲腰上挥拳,一句话也不说。
  魏闲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张牙舞爪的扑腾。
  “你们闹什么啊!?”我猛力推开安敖,将魏闲解救出来,结果施力不当,安敖整个脑袋往门柱上一撞,晕过去了。
  我们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巴掌的他就是不醒,我吓得立马把他背起来,就往大路上跑。
  “我要走了。”背后的呼吸声悠长。
  我背脊一僵,却没停下脚步。
  “明天早上的飞机。”
  “为什么?”我喘着粗气。
  “生意……”他低叹:“刚才魏闲说你谈女朋友了?”
  “恩……”
  “王佳,我其实……”
  我猛咽了口吐沫:“你其实什么?”
  “算了,你胆子太小。”

  胡汉三又回来了

  安敖跑了,说是要去瑞士公干,鬼知道他干嘛去,我有种虎口脱险的感觉,精神倍儿爽利,爱岗敬业,勤政爱民,恋爱事业也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肖潇做为一个女朋友,出人意料的称职,既不喜欢缠着我买东西,也不喜欢罗里罗嗦的玩矫情,她跟我在同一公司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们两也不显山露水的谈着我们的办公室恋爱,有时候递个文件袋或者在影印机那里遇到就会偷偷亲个嘴什么的,小姑娘隔三差五给我买条领带,弄碗褒汤什么的,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一晃两个多月,一天我正在家里闲着无聊分门别类我的各种卡类,整整一大张桌子铺得满满的,阿来在门口换鞋就说:“干嘛呢?”
  “收拾卡啊。”我哼着小曲,心不在焉。
  “那个……”阿来挠了两下胡子:“上星期不是收拾过了嘛。”
  我一愣,有吗?:“这星期又有新的了嘛。”
  阿来趴在桌子上,蓝色的眼睛转了半天,突然道:“他,明天晚上9点飞机回来。”
  我手上动作一顿,旋即又加快了收卡的速度:“他是谁啊?”
  阿来翻了个白眼,打开他的手提开始打扑克:“安敖。”
  阿来最近跟公司的上层闹翻了,辞职在家,天天打扑克,网上聚赌。
  “嘿!”阿来拍案而起。
  我抬头看他,一脸兴奋:“我刚才打牌赢了450块钱!”
  我摇头苦笑:“不错。”
  他滑动鼠标:“看看这个进来的人,阿楠。”阿来来劲的自言自语:“这能抵得上我一个月房租,哦,我还能买那个……Oh,no,我全输光了。”
  这人一整天都是这样,没了工作他倒开销更大了,穷的到处借钱。
  可现在我更担心的倒不是阿来付不出房租让我垫,而是他又回来了。
  回来了又能怎样啊……不就是一胡汉三嘛。
  虽然这么想,事到临头了害怕起来,阿来前脚出去接机,我后脚就拿了澡桶和换洗衣服,打算去桑桑拿,错开这段重逢的暧昧戏码。
  可门一开,就见安敖举着个爪子正要往门上敲,身上倒是晒黑了不少,也比先前结实了。
  “你……”我张着嘴巴,半天磕巴不出一句话,因为这一瞬间我的心里竟是喜悦。
  安敖怪异地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中的木盆,察觉出什么似的皱紧眉,冷冷道:“不好意思,我搭了早一班的飞机。”
  我抿紧嘴一声不吭,头痛欲裂。
  “在家不能洗吗?”他抬眼锐利的审视我。
  “热水器坏了……”我低头眼珠子直愣愣的看着地板,那花纹有些像古代的钱币,发财了我。
  “正好,我赶得一身汗,一起去吧。”
  我一哆嗦,倒真的惊了一声汗。
  安敖半点不含糊,当场把行李箱啪得一甩,飞速的掏了几件换洗衣服:“带路啊。”
  我只好硬着头皮将这位爷带去了桑拿中心。
  我们这儿说的桑拿中心,其实就是一澡堂,里面又小又闷,而且正是夏天,年轻人都在家里洗的,这里只有老头。
  我在处物室不尴不尬的站着,安敖却脱得飞快,他和我差不多高,也就一米七七、七八的样子,可骨架宽一个码,穿白色紧身TB,勾勒出漂亮的倒三角,身材正,是男人都妒嫉,可现在我的情绪说嫉妒就真的不怎么贴切了,其实……其实我很害怕他把裤衩脱掉……
  “那个,你……”在他脱得只剩内裤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回头,逼视我。
  我咽了口吐沫:“裤头真好看……”
  他恶意的转过身,炫耀似的脱掉了那唯一的遮挡,然后向我摊开手,似要拥抱。
  我本来以为我看见那什么是会不舒服的,可是正相反,我看见那个就在脑子里想象它插进来的样子……
  我下意识的轻轻捂着嘴巴吸气,感觉就要喘不上气来的那种,眼神从他身上移开,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安敖的语气暗哑:“我先进去了,你快点进来。”
  我坐在长凳上,双手抱着膝盖,头深深的埋下去。
  安敖没再说什么,拎着澡桶转身便走。
  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站起来,拎着我的衣服袋子,逃了。
  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当晚做梦,梦见自己抓着安敖的□如痴如醉的舔来舔去,半夜吓醒了,跑到厕所里干呕,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暗中较劲

  安敖这次的回归就没有之前那么闲散了,实际上他似乎将失业的阿来也拖下了水,两人整天围着两台电脑忙的热火朝天。
  本来我还在惆怅,做了那种梦之后要怎么面对这个人,可出人意料的是,安敖也在躲着我。
  我回来了,他就把电脑搬到房间去敲,偶然在屋子里碰到了也不打招呼。
  偏偏这些天公司不忙,下班早,便常跟肖潇去避风塘吃冰,有一天远远的看到安敖在马路对面,两人只是一对眼,便都把头调过去,堪堪的拖着肖潇静走了整整一条街。
  当晚吃饭的时候安敖就突然问:“那是你女朋友?”
  我点点头。
  “也是实业的?”
  实业是我们公司的名字。
  见我再次点头,安敖长长的哦了一声,再次归于沉默。
  两天后,公司上面突然下来通知,要选拔一批人去华沙深造,历时两年。
  这是个向高层主管爬的敲门砖,整个公司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盯着这个机会,可名单一公布,那些资深的一个没有,肖潇的名字倒在其中。
  说实话,看到肖潇的名字在深造名单上,我的心里震惊是一定的,可不知哪里猪油蒙了心,居然有种窃喜的感觉……
  午饭的时候肖潇走到我桌子旁边:“王佳,我刚才跟经理说,我不去华沙了。”
  我惊讶的抬头,丫头眨眨眼,凑到我唇上一啄:“我向来胸无大志,赖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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