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花开(穿越)上----似曾相识颖归来
  发于:2009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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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即惊且喜,急步朝茅屋走去。不料刚走到门口,房门突然“吱咯”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我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停了脚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和尚,穿着灰色僧衣。这和尚见了我们,却不惊讶,宣了声佛号,行礼道:“两位贵客远道而来,可是累了?我这有些现成的茶水斋饭,两位如若不弃就请将就用些吧。”
我和文若彬对望一眼,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同样有礼地拱手道:“多谢大师美意。”便随着他迈入屋内。
屋内不大,也无甚家俱,一眼可见。除了一桌一床和几个蒲团外别无长物,桌上放着几盘清粥小菜,菜色也极简单,眼见这里是高僧修行的地方。我和文若彬对僧人又多了些钦佩之意,但确实也饿得紧了,略客气了几句,就一起坐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罢饭,僧人又给我们泡了几杯茶来。只见这茶叶细长而尖,一片舒展开来就有寸许,在水中沉沉浮浮,碧绿可爱,很有些像我前世家乡的特产,青城山上的青山绿水。茶香四溢,很快充盈在不大的室内,我轻啜一口,只觉得茶水清洌而回味甘甜,不由赞了一声:“好茶!不知这是……”
僧人笑道:“此茶乃这山中特产,名一叶春,特别以此山中泉水烹之,其味悠长,回味无穷。”
我又饮了一口,叹道:“一叶春,果如其名,品一叶而知春也。”
指着这茶又闲聊几句,话题不由转到我们两位访客身上。
“两位可是来参加会试的举子?”僧人放下茶杯,问道。
“正是。”我二人齐声答道。
僧人点头笑道:“不知两位是为何来参加这科举?”
我心中诧异,不待文若彬说话,抢先答道:“当然是为了能金榜题名光耀门庭。”
文若彬跟着点头称是。
僧人但摇头不语,我心中更觉诧异,试探道:“大师不信?”
僧人突然一笑,道:“两位志都不在科甲,何必做这自欺欺人之语?”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文若彬已是大叫一声:“大师果然高人!不错。文某自幼好武,也曾延请名师习得三拳两脚。只是家父迂腐,斥为异途,此次上京应试,实乃奉家父之名不得已而为之。但不知程公子……”
没想到这僧人如此高深,我只得简单应道:“我本性不喜约束,不愿为官,以次应试也是迫不得已。”
文若彬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道:“不知程公子志向为何?”
我勉强说道:“我想经商,自给自足。”
文若彬闻言果然大吃一惊,两眼直瞪着我。我叹息一声,这就是我从来没把我的愿望和计划告人的原因之一。在封建社会,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极低,仅比戏子花娘好些。所以不少暴发户,不惜陪上千金嫁妆与一贫如洗的秀才结亲,只希望能凭此挤入士族。可我的思想自然与他们不同,我的愿望是能过上富足而平静的生活,有一个爱我并且我也爱的人相伴一生,此外,富贵、权势、地位,别无所求。
那高僧倒并不以为然,仅仅点点头,并不说话。我反倒起了好奇之心,放下茶杯,恭敬地对高僧行了一礼,道:“大师,程某有一事不明,望大师能指点迷津。”
高僧也放下茶盅,抬了抬头道:“但说无妨。”
我抬眼望着他,说:“不知我等从何处来?”
大师眼皮也不抬一下道:“从来处来。”
我不禁哑然,这么说下去,必定是往去处去了。想了想,继续问道:“大师可信前世今生轮回之说?”
大师仍是一脸淡然道:“六道轮回、因果报应乃佛家之说,贫僧岂有不信之理。”说完,他抬头看我一眼,一挥手阻止了我继续追问的意图,接着说道:“程施主不必多说了,贫僧懂你的意思。世间万物,逃不过一个‘缘’字。你既然从那里到了这里,就是与那里的缘份已尽,与这里有尘缘未了而已,此外,别无他故,休要多想。”
猛地被人说中了心中最深处的心事和秘密,我一时讶然,前世的一幕幕蓦然在眼前快速显现,如同看电影一般。不知不觉中,我已是泪流满面,颤抖着声音说道:“大师,但不知……不知我以前的朋友和……爱人,过得可好?”
大师长叹一声,双手合十,两眼一闭,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程公子何必如此看不开!”
我有些不甘心,还待继续追问,大师长袖一挥,站起身来:“时辰不早了,贫僧要做晚课了,两位也请早早下山,天黑后山路就不好走了。”说罢,不再看我们,径直朝门外走去,一幅明显赶人的样子。
我心知大师不愿多说,却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正在两难时,一直在旁边疑惑地看着我们的文若彬走了过来,牵着我的袖子朝门外走去。六神无主中,我任凭文若彬将我拉出了门,任凭他与大师道了别。待走出十多步,我猛然挣脱了文若彬的手,回身跑了几步,气喘吁吁地站在大师面前,说道:“叩扰大师这么久,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大师抬头双手合十道:“贫僧法号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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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简介:我和文大哥去酒楼,露了下脸。

第七章 酒楼舌战

许是看出我情绪不佳,回城路上文若彬没有多言,只是在进城分别时问了我的落脚之处并告之了他的,说是希望有空能多走动。我此时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随便应了声便拱手作别。
之后几天,我都沉浸在了然大师的话里,整日神情恍惚,也没了东游西荡的心思,只捧了本书作幌子,掩饰我发呆的模样。好不容易,心情稍稍平复了些,会试的日子终于到了。
我们形同囚犯,进考场时全部宽衣解带松发脱鞋脱袜搜身,据说是为了防止夹带。待到了考场里面,每人一个不足方寸的石室,不得随意走动说话,否则一律按考场舞弊论处,更是连囚犯都不如。
好容易熬过三天,我只觉得人都像是脱了层皮似的,足足在屋子里将歇了两天才恢复过来。第三天早上,我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二哥自是不必说了,早不知道跑哪去呼朋唤友了,奇的是连五弟也一并不见了踪影。
我伸个懒腰,漫不经心地梳洗了,看看外面春光正好,正琢磨着到哪里去松松筋骨消磨一天的时光,敲门声突然响起。
难道是店小二?我疑惑着打开房门,没料到却是熟人。
“程公子几天不见,可好?”
“文兄!”文若彬性情豪爽,直言快语,很对我的胃口,我又惊又喜,忙请他在屋内坐下,诚恳地说道:“小弟年底才满十七,文兄若不嫌弃,请直呼我的名字,一口一个程公子岂不见外?”
文若彬哈哈一笑:“好好好!我正有此意,只是我向来粗鲁,怕冒犯了程公子。既然如此,在下痴长了七岁,托大叫你二弟可好?”
我大喜过望,当即起身一揖到底道:“文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文若彬笑着扶住了我,说:“走,咱哥俩去酒楼,好生庆祝一番!”
我对京城不熟,任由文大哥带路,来到了一家身居闹市的酒楼。味绝楼,虽然名字俗了点,但据我观察,这家酒楼至少是五星级的标准,文大哥真是有钱人,我咂咂舌,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文大哥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地上了楼,坐了临街的座位,又点了几个特色菜,要了壶酒。
我趁文大哥点菜的时候,打量了下四周,酒楼挺宽敞的,大约有二三百平米,桌椅餐具看得出来都是上品。即使如此,人也差不多坐满了,可见生意不错,而且京城人民的消费能力也挺高的。在离我们的座位不远处,一座紫色屏风隔断了视线,里面有人影晃动,还隐隐传出丝竹之音。如是贵客,为何不去雅间?虽然觉得蹊跷,但秉承我一贯做人要低调的作风,我只看了一眼便别转了脑袋,不愿多惹是非。
八宝鸭子、逍遥肘子、水晶肴肉……一道道菜流水端了上来,文大哥拿起酒壶,为我斟了满满一杯酒后,端起自己的杯子说道:“二弟,这杯酒庆祝我们兄弟有缘相识。”
我忙端起杯子,待要喝又有些踌躇,正犹豫间,文大哥已是一口干了,看了我的样子惊讶道:“贤弟为何不喝?”见我抿着唇不说话,他猜着了几分,嘿嘿笑道:“贤弟不会是没喝过酒吧,呵呵。”
我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斜眼一瞪,怒道:“不就是酒吗?我早就喝过了!”说罢,一仰首一举杯,凝神屏气将一杯酒尽数倒入了口中。毕竟在前世我就算是半个酒鬼,虽然此生是第一次喝酒,虽说是喝得急了点,但我也只咳了几声便适应了。细细品味一阵,这酒入口醇香回味绵长,果然是纯粮食酿造的,和我前世所常喝的洋酒、红酒大有不同。
兴致一来,我和文大哥你一杯我一杯,不大会儿功夫,大半壶酒就入了我俩的口中。文大哥由起初的调笑转为惊奇,最后不由地敬佩起我来,噼里啪啦地拍着我的肩膀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人,贤弟小小年纪可豪气得紧,像个男人样!”
我和文大哥正喝着酒闲话家常,旁边一桌人聊着这京城里出名的粉头倌儿,聊得兴起,唾沫横飞,声音也渐渐响了起来。
“嘿,你不知道,那寻芳楼里的翠姐儿,那身子白的,那小手嫩得,那香舌甜的,啧啧啧,没法说。”
“你知道个屁,就翠儿那种二流货,也就你这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稀罕。我告诉你,菊香苑新来了个倌儿,那个媚样儿,连女人都比不上。”
“你们俩都得了。要真说漂亮的倌儿,还比得上敬王爷身边的兰公子?”
听着这群粗俗之人在大庭广众下肆无忌惮地谈笑着,我的眉渐渐皱成一团。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十七年,我又一直求学,自然对朝庭有了一定的认识。大璟朝开朝约一百多年,皇族复姓皇甫,如今无内忧外患正值盛世。当今天子皇甫琰,史称武宗,现年五十有余。他年轻时是著名的战将,即位后也常年东征西讨,虽然为稳定国基立下大功,可惜当年在战场上受伤过多又失于调养,如今身体很是不好。
皇甫琰共有五子。
大皇子皇甫轼的生母本是皇甫琰当太子时府中的舞姬,出身低微,故一直小心做人,低调行事,对皇位没有兴趣,至少表面上如此。
二皇子皇甫轩因是早产,身体向来不好,长年在府中养病,即未参与政事,也未在朝上任职。
三皇子皇甫辚即太子,他的母亲是正宫皇后,本人自小有神童之名,自从皇甫琰三年前病倒后,一直任监国之职,处理朝政井井有条,赢得朝庭上下交口称赞。
四皇子皇甫辕好风雅,擅丹青书法,整日与文人厮混于青楼楚馆,誓作大璟朝第一风流才子。
五皇子皇甫辑年幼,刚刚总角的年纪,对皇位构不成威胁。
所以,当今朝庭没有意外的话,应该由太子顺利继位,唯一可虑的,就是当今天子的同父异母弟弟,封地在洛阳的敬王爷。
当年,先皇在位时,在敬王爷和当今之间选择太子,很是为难了一阵,最后因当今乃正宫所出,且屡立战功,才勉强胜出。但先皇对敬王爷极为宠爱,不但率先封王,并且将洛阳作为他的封地,赐免死金牌,为了保全他不被新皇清洗可谓煞费苦心。
当今即位后,还算是顾忌兄弟之情及先皇的一片苦心,没有为难过他。可如今,皇上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春闱前一个月,敬王爷突然入京,明面上说是探望兄长,暗地里,可就不好说了。朝庭上下顿时暗波汹涌,对敬王爷的猜疑又多了起来。不过这位兰公子,倒是第一次听说,我有些好奇,不禁放了筷子凝神静听起来。
“听说那兰公子不但绝色,而且擅音律喜歌舞,你说他一个大老爷们学这个干什么?莫不是天生喜欢侍候男人?”
“就是就是,我听说呀,这兰公子是公狐狸精变的,把个敬王爷给迷得七荦八素的,听说敬王爷离了他,连觉都睡不安稳。”
“嘻嘻,他们俩人若是作了一床,岂不是更睡不安稳?”
哈哈哈……
这群人越说越不堪,我已是皱起了眉头。依我平时的脾气,最多换个地方,眼不见为净,决不会多管闲事。可一来,前世的我不但是双性恋,还是匹耽美狼,纯正的腐女,很听不得别人用这么淫邪的口气谈论同性之情事。二来,听口气那兰公子不仅貌美,而且是个才子,不由起了点惺惺相惜之意,由不得这些粗鲁之人任意污辱他。
一念及此,我端起酒杯,用全酒楼都听得清楚的声音对文大哥说:“大哥,不知这位兰公子碍了他人什么事,莫不是别人嫉妒他才貌双全?”
文大哥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那桌中一人呼地一下站起身,愤愤一拍桌子,叫道:“我呸!什么才貌双全,不过是个以身侍人的贱货!还嫉妒他?光提提他的名字,我兄弟们还怕脏了口了。”
我最不爱听的就是这贱货两字,人生来谁又比谁高贵?我历经两世,深知若不是这世运气好投了个大户人家,在这个等级制度极其森严的落后社会,还指不定会过上什么样子的日子呢。听了这话也来了气,把酒杯往桌上狠狠一放,愤然起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一草一木一人一物,既然都归皇族所有,那兰公子为敬王爷治下子民,以身侍君,又有何不妥?”
那汉子冷笑两声,旁边一人随即说道:“你这小子既然如此说,想来若是敬王爷叫你去侍候,也是巴不得的了。”
旁边几位立刻一阵哄笑,伴随着愈加不堪粗俗的话语。
“就是,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肯定别有一番风味。”
“小子,要不要我告诉你敬王爷在京城的王府门朝哪开,你好去自荐枕席。”
我气得全身发抖,强自忍着,言道:“若我别无所长,只有此身,自当奉上,可惜可惜……”
那几人果然按捺不住,嘻嘻哈哈道:“可惜什么?莫非你这小子还别有所长?”
“长的是哪里,拿出来我们看看。”
文大哥在一旁早已大怒,若不是我一个劲儿地朝他使眼色,想必早就冲上前去将那几人痛揍一顿,此时再也按捺不住,狠狠一掌拍在红木桌上站起身来,那桌子立时应声而裂。
那几人气焰稍平,仍是不甘地叫嚣道:“怎么?想打架?”
“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是谁,当我们是好惹的吗?”
“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不知道屌毛长齐了没有,就来多管闲事!”
我手一抬,阻止了文大哥下一步动作,上前一步拱手道:“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在下湖州兴安举子程之蝶。”
文大哥立时明白了我的用意,冷哼一声草草一拱手大声说道:“在下青州仓山举子文若彬,未请教……”
当今朝庭最重儒道,像我和文大哥这等有功名在身的举子极有地位,看那几人的衣着打扮、言谈举止也知道他们只是普通地痞流氓市井之徒,没什么背景。况且这里是京城,谁都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谅他们也不敢随意妄动。亮出身份后,见那几人已有些畏缩,我再下一剂猛药:“在我的家乡,妄议皇族是死罪。在下初到京城,不知这里的规矩同是不同,还望几位指点。”
那几人听了这话终于变了脸色,看看周围食客多已停箸瞧热闹,渐渐有些后怕,有气无力地扔下几句诸如“老子今日还有事,不奉陪了”、“小子,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之类的话便落荒而逃。
我心情仍是有些抑郁,转身看见一桌狼籍不禁歉意地对文大哥笑笑,正犹豫着是另摆一桌,还是直接结帐走人。酒楼那头的紫色屏风一动,一个劲装男子走了出来。
那人径直走到我们面前,双手抱拳道:“程公子文公子,在下主人请您两位过去一叙。”

第八章 王爷与美男

我和文大哥对视一眼,正待推辞,那人一侧身,已是朝着屏风方向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绕过屏风,原来屏风后面并无大的不同,同样是两张大红圆桌,其中一张坐了三个人,看衣冠不是凡品。另一张坐的明显是侍从和奴仆。那三人中的为首之人是一中年男子,身着紫袍,面目英俊,眼光深邃,虽然朝着我们含笑点头,却自有股不怒自威雍容华贵的气度。他左手一人作寻常文士打扮,手摇折扇,只是笑起来却有些狡诈。那右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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