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的眼神愈加深沉,一滴滴的汗水,从他的脸上滑落,直滴到我赤 裸的胸膛上。室内静无声息,只有我极尽媚意的呻吟、大花越发粗重的喘息声和肉体撞击肉体发出的淫糜的声音。
我全身紧绷,身上热意更甚,终于随着一声尖叫,一股又麻又酥的触电感沿着脊椎一路向上,头脑瞬间一片空白,随即,一股温热的浊液喷洒在大花的身上和我自己的小腹上,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我全身酸软,没了半分力气,强睁了眼,只见大花双眼紧闭,头颅高高仰起,汗水不住滴下,身上动作愈发激烈,显是也已到了紧要关头。我身体已到了极限,实在经不起折腾,只得暗里使劲,夹紧了甬道,松开,再夹,再松,如此这般反复了数次,只听大花咬牙切齿地叫了声:“你这个……妖精……”话说到一半,精关已是失守,他紧咬着牙低吼一声,狠命向内一送,就此泄在了我的体内。
大花倒在我身上不住喘息,我又累又困,眼都睁不开了,一边推着他,一边嘟囔着:“下去,累了,我要睡了。”
朦胧中,身上的重量轻了,随即有人拿着湿毛巾给我擦拭身体,再然后,有人把我抱在怀里,细细吻着。
我唔唔地轻哼着,迷糊中蜷在那人怀中。就此,沉沦在无边无际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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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简介:幸福时光。
第三十七章 幸福时光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很意外地发现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大床的另一半,虽然还有着浅浅的人形印记,虽然床单上仍是一片凌乱不堪的痕迹,却早已变成冰冷了。
我望望外面的天色,也对,至少是巳时三刻以后了,那人本就和我不同,是无事可做的闲人,更何况,我也不是需要人怜爱的黄花大闺女,没有守在这里演出一幕你侬我侬的温情戏码,原就是无可厚非之事。虽然心里这么想,毕竟还是有一丝失落和在意堵在心口。
在床上发了半晌的呆,我慢吞吞地穿上了亵衣裤,准备起身了。双脚刚刚踩到地上的时候,并没有想像中的疼痛,也能够正常行走,只是身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胀痛中带点酸麻,说不出来的古怪滋味。
漱口洗脸梳头,一切事毕之后,我正犹豫着是先喝点清粥,还是干脆等到晌午一块儿解决了,门“吱咯”一声开了,我以为早已离去的人端着一个青瓷碗走了进来。
“醒了。”花行天看我正站在屋子中间发呆,忙上前一步把碗递了过来,含笑道:“我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你起来用饭呢?”
我接过碗,一口气喝下了我每天早上起床后必用的美容养颜品——蜂蜜水,把空碗还了过去。
大花拿过碗顺手放在一旁的圆桌上,走过来,双手从我腋下穿过把我拥入怀中,一边不断地在我的脸庞、颈项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一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也不多睡会儿。身子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正说着,一只手已老实不客气地抚上了我的臀瓣,暧昧地搓弄着。
我的脸有些红了,奋力挣脱开他有力的双手,回避着他火热的目光,故作镇定地走到衣柜前,打开,取出一套外衣,一边往身上穿,一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岔开话题:“今天初五了吧,日子过得真快,我得去红袖招一趟,不然等到十一,紫云她们没节目可演的话,李大勇非杀了我不可。”
大花低低笑了一声,走上前来搬过我的身子,让我面向着他。我的脸更红了,躲闪着他热辣辣的目光,正想退开些,他却是狡黠地一笑,一本正经地为我扣上外衣的扣子,说道:“之蝶,我可是专门跑回来陪你用午饭的哦,你该不会只打算喝一碗蜂蜜水就出门吧。”说罢,他停了手,用戏谑的眼神望着我道:“还有,如果你说话的时候能够看着我的眼睛会显得坦然得多。”
我不甘地转起头,恼羞成怒地朝他狠狠地瞪过去。想必他正等着我这一招,我刚把头抬起来,他的唇就印上了我的。随即,那令我无限沉迷的软香嫩滑便侵入了我的领地。
两人唇舌交缠,至死方休。灼热的空气在他和我之间流转,粗重的呼吸声一声响过一声。他的吻让我情不自禁地忆起了昨夜的激情,一瞬间,想要哭,又想要笑,又或者,什么都不想要,头脑中一片空白,忘却了所有,整个天地中仿佛也只剩下了他和我,以及,他和我正互相吮吸着的双唇。
恍惚中,他的舌轻轻地退出了。我不甘地“嗯”了一声,他无声地笑了一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触着我的唇,手却慢慢后移,贴上了我的后腰处,一边暧昧至极地摩挲着,一边看着我的眼睛说:“之蝶,你这儿的胎记真漂亮,你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嘛?……我真高兴……真的……还有……我喜欢你。”
内心的慌乱和迷蒙毫无预兆地平静了下来,一直以来萦绕在心中的不安也顷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喜欢……吗?我摸摸自己的唇,笑了,搂住对面那人的脖子,踮起脚,主动送上自己的双唇,用只有贴得紧紧的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也……喜欢你。”
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紧拥着的身影没有意外地再次滚落在床上,羞涩的一缕春风掀不起低垂的帘幕,饭厅里摆好了饭菜无人下箸,慢慢冷却。一个美好的下午在旖旎的春光中静静地渡过了……
我们在家里,不,准确地说是在卧室里呆了三天,整整三天。少年的身体一旦品尝过那诱人的美味后就再也不会轻易满足,我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从不敢爱不愿爱不想爱变成了疯狂地爱,或者说,疯狂地做 爱。
三天后,我终于能过正常的生活了。可我们俩人,就如同进入了蜜月期一般,一弹指的时间也舍不得分开。幸而大花不像前一段时间那么忙,多了许多空闲,印局和书坊的事儿本来就是按部就班的活儿,我便隔三岔五去巡视一次也便罢了。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在一起渡过的。
或是策马奔驰在江边和城外,或是混迹于青楼、酒肆,品尝着各式各样的美酒佳肴,或是手牵着手儿把一条街从头逛到尾,再从尾逛到头,却什么东西都不买。或是哪儿都不去,什么都不做不说,只是静静地坐在花园里,依偎在一起,时而相视一笑,听花开的声音,看月升月落,任时光流逝。
当然,更少不了的就是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来表达彼此的感情。直想把对方吞噬下肚的啃咬,如同宣告所有权似的占有,恶狠狠毫无怜惜的抽 送,我想我和大花之间,恐怕永远也学不会那种温情脉脉的做 爱方式。唯有这如同野兽般的交 媾,才是我们这俩个男人的相处模式。
大花虽然算是江湖人士,却是一幅标准的豪门公子作派。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仆从不离身,什么家务活都做不来,也不屑于做。我不一样,虽然自小也算是大家公子,丫鬟婆子伺候大的,但可能因为前世是女人的缘故并不排斥做家务。现在,家里虽然仆从众多,我仍是心甘情愿地亲自为大花洗衣做饭,铺床叠被。每当看到大花穿着我亲手浆洗干净的贴身衣物,或是一幅满足的表情,品尝我所做的在这个世间吃不到的菜肴时,我的心情,就会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累了的时候,大花会静静地把我抱在怀时,与我说话。卧室里新奇的淋浴设备、我教给红袖招的歌舞、万鑫坊的新赌具、活字印刷术,对我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情,大花都显得十分好奇,问个不停。这次我十分坦白,除了前世,我几乎把我所知道的所有东西都掉了个底,凡是他问到的东西全部倾囊相授。不管是商业、金融、经济、管理或是经营方面,及至于资本运作,都尽我所能,提出一些对这个时代而言较为先进的理念和技术。大花的眼神也渐渐地从一开始的好奇转为惊讶,常常是刚听我提出一个新奇的概念后,抱着我打个转儿,高兴地说道:“之蝶,你真是块宝!”
依偎在他宽厚的怀里,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数着他的心跳,听着他的呼吸。我常常问自己,这世间,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我相信,没有。只是,我从未想过,这幸福,会如此短暂。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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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简介:相爱时难别更难!
第三十八章 别离
事实证明,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从指缝中偷偷溜走。在不知不觉中,和大花的日夜相守的日子就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我永远记得初八的那个夜晚,月儿如钩,弯弯的,小小的,但很亮。四月的春风拂过身上,一点都不冷,只让人觉得清爽惬意。一阵夜来香的味道,顺着风儿轻轻飘了过来。不知名的虫儿在空中飞着,发出并不恼人的鸣叫声。
大花坐在院子正中一棵大黄桷树下,我最喜欢的贵妃榻上,我嘛,自然是坐在大花的大腿上。榻边放有一小几,上设一壶一杯几个果碟。大花斟了一杯百花露,放到唇边轻啜了一口,见我正眼巴巴望着他,轻笑一下,把杯子朝我嘴边送来。
我大喜,刚张开嘴欲饮,不料那杯子只在我眼前打了个转,一阵幽香从我鼻间掠过后,大花的手腕一翻,一杯酒已全然进入了他自己的口中。我大怒,忿忿不已地瞪着他,不雅的词句正要骂出口。却见大花眉眼含情、唇角带笑,缓缓朝我靠了过来。张开嘴,一口香甜甘洌的百花露已渡入了我的口中。
我咽下这口酒,顺便细品了一番大花额外奉送的香舌一根。良久,大花才松开了我的唇,嘻嘻笑道:“味道何如?”
我咂咂嘴,作品味状,语带双关道:“都不错。”
大花笑笑,突然问道:“对了,你酿的好酒呢?能开封了吗?我想尝尝。”
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我曾经在红袖招里吹嘘过的,我自酿的好酒。我算算日子,至少还要一个月葡萄才会上世,发酵至少还得十天,便答道:“还早呢,至少还要等一个半月。”
大花的脸上便有些失望,口中喃喃重复道:“一个半月……”
“是啊。怎么,等不得了?”我扯扯他的耳朵:“心急吃不了好酒,不过一个多月而已。”
大花突然笑了,应道:“是,不过一个半月而已。”说毕,他突然抱着我站起身来,道:“不过,我现在不急着吃酒了,我想吃你。”
我但笑不语,他见我默许,顿时脚步轻快地抱着我朝卧室走去。
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哪天不把这事做上个三五回,早已轻车熟路。须臾事毕,雨收云散,我慵懒地侧躺在床上,揉揉酸疼的腰,半是抱怨半是认真地说道:“干嘛每次都是我在下面?又累又痛,下次我要在上面!”大花笑笑,眼神里却没有笑意,有着说不出来的痛苦和无奈。他顿了一顿,突然将我拥我入怀,应道:“好,下次让你在上面。”说了这话,再不开口,只是把我紧紧搂住,不住地把玩着我的长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困得慌,正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大花问道:“对了,你有什么愿望,想要什么?我帮你实现。”
我精神顿时一振,睁了眼吃吃笑道:“这倒容易。我只盼望和心爱之人走便这大璟的每寸河山,看遍天下的美景奇景,然后入蜀,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一生。”
大花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何一定要入蜀去找隐居之地?”
我嘿嘿干笑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跟他说因为前世我是蜀人,有恋乡情结吧。幸而他并未纠缠于这个问题,只是低低呢喃道:“原来你的愿望是这个……”低沉的声音里居然饱含着失望,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正想细问他怎么了,突然听到他带着一丝黯然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明日,便要走了。”
这原本低沉的声音落入我的耳内却仿佛打了个炸雷,我茫然地抬头,问道:“去哪里?”
“洪帮总部。”他叹了口气,松了我的发和搂着我的双手,仰面躺下,说道:“我这次出来,本来是巡视各分舵的情况,在这青州城一待数月,已是特例了,明日……明日须得北上了。”
原本是不敢爱不愿爱不想爱的人,我动了心,用了情,爱了,认真了,他却突然说要走。
我突然间觉得心疼,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怪不得,怪不得他突然想要喝我曾提起过的佳酿。怪不得,怪不得他轻易地答应了我下次在上面的要求。怪不得,怪不得他突然问我有何愿望,想要何物,他要助我实现。却原来,却原来我们早就没有了明天。却原来,却原来我们哪里还有下一次。却原来,却原来他把帮我实现愿望当作补偿我的一种方式!只是,大花,你没想到吧,原本表现得贪财贪色的我的愿望却不是要钱要物要美人,而是想和心爱的人相伴一生吧。只有这个,是你无法给我的,对吧?
我强忍着眼眶里温热的液体,不让它溢出,咬紧牙平复了自己瞬间紊乱的呼吸和情绪,极力挤出一丝笑容,用最平淡不过再正常不过的语调答道:“哦……那……好……一路小心。”
他半晌没说话,看得出,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到最后,出口的却只有干涩的两个字:“知道。”
我庆幸他没有说你要等我,没有说我会回来之类的话,我想,他要是那样说了的话,我会哭,我会紧紧地抱住他求他不要走,或者带我一起走。那样,太丢人了。
这样挺好。假装睡着了,翻个身背对他的时候,我想道,真的挺好。本就是露水姻缘,欢爱一场,大家各取所需罢了。从此,我走我的阳关道,你操你的黑社会。大家,两不相欠。
本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证明我是个粗神经,仍然睡得很好甚至还做了个梦。梦里,花行天把我抱在怀中细细吻着,叹息着,自言自语地呢喃着:“之蝶,知道吗?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在梦里,我冷冷地笑了,是的,你舍不得,可是,你终归还是要走的,不是吗?我睡得更香更甜更沉了……
第二天刚刚卯时末,唐末他们就来了。我清楚地知道身边人何时起的身,怎么着的衣,如何梳洗的。我清楚地知道他站在床边,凝视了我很久。我清楚地听到了那一声长叹,我也清楚地感受到他离去前在我额前印下的那一吻,充满不舍。可我,始终没有睁眼,没有发出任何我是清醒的表示。要断,就断个干干净净。你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对吧,花行天,而且,我也不是。
大花一行人离开了我的家后,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如往常一样梳洗用过早餐后,我去了起先因生病和受伤,后来又因为过于留恋和大花在一起缠绵而许久未去的印局和书坊,巡视一圈后来又去了红袖招。
李大勇一见我来就迎了上来,神色复杂,我此时一点儿都不想与他客套或废话,生害怕从他口中听到那个可能会被提到的名字,略一寒喧,便借口要准备后日晚演出的节目,逃一般地进了楼上的大包间,程氏歌舞队专司排练的地方。
那天是四月十九,整整一天,歌舞队只排练了一首曲子,调子是我请乐师现配的,哀婉深沉,词,是我写的(这里的“写”指写下来的意思,不是指作词,本处引用的是柳永的《雨霖铃》):
寒蝉凄切,
对长亭晚,
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
留恋处,
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
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
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
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
更与何人说!
我听着哀伤的乐曲一遍遍在屋内响起,门外,传来一声叹息,是李大勇,是珠儿,或是别的谁,我已顾不上了,我,已然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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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简介:心情极度郁闷的小蝶准备外出旅游散心。
第三十九章 出行
仿佛一夜之间,春天来了。
四月的春光明媚,照在身上懒洋洋地,只想让人睡觉。柳树长长的枝条和着细风轻轻飘荡,杨花轻絮在空中飞舞,花在笑,鸟在叫,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