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是谁在唱歌----苍遥
  发于:2009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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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说过,你会後悔的。」
一听,这才让福气惊慌的看向她,眼里满是恐惧和不知所措。
「不要……不要原死掉……」
却见钟丽走过来,从一旁接过刀,笑得和善。
「乖,福气,哥哥只会疼一下,很快就不疼了。」强迫的把刀塞入福气手里,钟丽看他发著抖,眼里闪过笑意。真好,哥哥也有人心疼了。
「……不要……」低头看著手里的刀,他好怕,说得不一样,原的妹妹是不是骗他?
「不要逼他,钟丽,福气是无辜的!」泰伦也忍受不了,放声喊道。
「钟丽,你敢!」林谦也说,眼里杀戮几乎满溢,「如果你真敢让钟原死的话,我不止会把那傻子的脑袋亲手拧下来,你也别想好过,钟原受一分痛,我就让你痛十分!」
「林谦,你敢伤害福气我也不会放过你。」泰伦敌视的眼光也扫过来。
「哎呀呀,怎麽闹内哄啦?」上方看好戏一样,纔狼手撑著下巴,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身旁的道见他这样也只是翻了翻白眼,又没多说什麽。
底下,似乎已经发展到限制级的场面。
「那我就先杀了你。」林谦拿出不知何时藏的手枪,抵上了泰伦脑袋。
然而下一刻他的额头也多了一把枪,可以预知的,第四个人也做了同样事情,把枪口贴著第三人的脑袋。四人环绕成一个圈,像是互咬尾巴的狗,狼狈狠戾。
「噗……这个有笑点……」纔狼笑得弯了腰,又对同伴说道:「道,你说这像不像在演电影,超好笑的啦。」
才说完,却见下方四人趁上方闪神之际逃向四方,子弹在移动时跟著射了上来。
上面可没有会爆炸的火药,这让下面的四人有了优势,形势一下子逆转,还让钟丽和她的人马变成活靶,同时上方的人也怕射错位置引起爆炸,迟疑之际也错失先机。
「哇哇哇……危险啊!」刚才笑得最大声的纔狼赶忙找了位置躲起来,角度正好看见钟丽动也不动,仍是面对著福气,强迫他不准把手里的刀丢下。
另一边,道也躲到一旁,呼吸有些重。
「喂,道,你不会被挂掉了吧?别这样啦,我还靠你救我耶。」
听纔狼才那头鬼叫,道又忍不住翻了白眼,心想有这种伙伴还真是他的不幸。
「我没事,只是肩膀中一枪。」
「啥?是那个不要命的贱人敢伤我家的道,给我站出来!」还才还在求救的人居然还抓狂了,气得就要跳出去和他们火拼。
「你给我躲好我就很感动了,拜托别出去喂子弹。」吼著,在枪林弹雨中显得隔外虚弱。
「……噢……」被好同伴看得如此轻,纔狼哭丧著脸,却还是乖乖躲好,阴沉的看向外头,不经意又见著钟丽背影。抱歉啦现任老板,不是我不救你,实在是对方火力强大,己方顾忌太多,命只有一条,我还是安份待在这里就好了。
钟丽却没听见後方的心底话,专注的看著眼前的男孩,不见他苍白脸上畏缩和恐惧,一心想著达到目的。
「快啊,福气,你那麽乖,一定会听我的话对不对?」完全不理会下方枪战,钟丽眯著眼轻声诱哄,急於让林谦发狂。
也许是运气好,她距离福气和钟原太近,那些人不敢随意开枪,怕会波汲到另外两人。躲好了位置,下方有了暂时的平静。
「……不要、不要……原的妹妹,原没有做错事,不要死好不好?」努力乞求,福气急忙地说,好怕原死掉。
「原很坏,可是没有做错事,他对福气好……」垂下脸,福气低声说:「原都有很快来找我,没有走,原的妹妹不要原死掉……」
也没注意到坐著的人意识逐渐清醒,耳朵除了一片寂静之中就只有个傻瓜急於告白。
「原死掉福气会好痛……不要死掉……」哭著说著,好像原已经死掉了。
「……小白痴,我还没死你痛个屁……」语气虚弱但清晰地说道,又说:「哪里痛也要说清楚,下次再敢说是肚子痛,我就让你屁股也很痛。」
「原、原醒了……」好不容易推开了钟丽,福气抱著他大哭。
「不要原死掉,原的妹妹坏,拿刀子给福气……不要原死掉……」又哭又怕,胡乱颠倒的话,诡异的是钟原还听懂了。
「哥哥……」钟丽也是,一时愣住被福气推开,坐倒在地面看著钟原,没想到药效居然提早退了。
分神看了她一眼,钟原叹了口气,自己被绑成肉粽一样,连动也不能动。
「小丽,你要杀我吗?」然後又自嘲笑了,「还要福气动手?」
「我……」咬著唇,钟丽说不出话。
「你真那麽恨我吗?」眼里还是有些难过,但被怀中被人紧抱,传递而来的温暖冲淡了些许遗憾。
「不……哥……我、我好痛苦……」浑浊的眼里凌乱,满是收拾不尽的恨意和慌张。
「已经够了,小丽,我知道你的痛苦了。」但是知道却又无能为力,他不能改变林谦的喜好,同时也无法修正妹妹的苦痛。
钟丽当然也知道,只能仰赖恨意发泄,否则她无法承受那些足以逼疯人的绝望。
「但是,不管怎麽样,你还是我钟原的妹妹,一辈子也不会改变,你不必要我的原谅,因为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钟原微笑说著,就像从前一样,不管他的宝贝妹妹闯多少祸,永远都抢著当第一个维护收拾的人。
「哥……」钟丽流著泪,像在海里浮沉求救的溺水者,单手握著刀向前漫步走著。
却在未握刀的手抚上钟原脸的一刻停顿,那声枪响还在耳边,像是漫过了湖面的涟漪,还没平复的时候,向前软倒的身躯已然贴近。
钟原眼睁睁看著,有了片刻的空白。散乱发丝在眼前落下、怀中温热柔软的身体,直视的眼光穿透,直直的望向远方男人;彷佛还能看见冒著烟的枪管,男人慢慢垂下手,露出那张阴沉的脸,眼里有著亲手除掉极恨之人的快意,连一丝心疼也无。
不知何时,男人找到了上楼的路,无声潜伏许久,找了最好的角度,等待时机。而他成功等到了。
「……哥……我好痛……」似是不知道发生什麽事,钟丽困惑的低语,趴倒在钟原身上,无助的看著他。
「对不起,我好抱歉……哥,我不想伤害你,一点也不想的……」
「我是不是让你好伤心?哥……别告诉爸妈……」声调也愈渐转小。
「我……只是好爱林谦……很爱他……」闭上眼,钟丽已经无法再说话了。
钟原低头看她,久久没有反应。t
身旁,坐倒在地还呆愣著的福气突地被狠狠踹了一脚,摔倒在地上,慌张看回去。
「鬼……鬼……」抖著,福气看他走向原,鼓起勇气要爬起来。
「福气,别过来。」钟原却突然说,目光还落在妹妹身上。
他想到钟丽刚出生那一天,他六岁,亲手抱到妹妹时只觉得好软、好小的一个娃娃,心里也生出要一辈子保护她的念头,他一直疼著的妹妹,死在他的怀里。
脑中又闪过某个画面,想起那时林实抱著林宇穗,当时自己心里想得是什麽?对,那时他一心只想著要问出福气的下落,对那场面嗤之以鼻。这是报应吗?因为他心存不敬,所以受得报应?
「钟原,我来救你了。」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像他只是杀了一只苍蝇。
「……为什麽要杀了小丽,她是你的妻子。」钟原平静地问,抬起眼,执意看清,看看他的妹妹所爱的男人在亲手杀了她之後,眼里的神情。
林谦皱眉,彷佛钟原问了什麽让他厌恶的问题,说:「因为她要杀你啊,这贱人死了还算便宜她了。」
垂下眼,钟原不再看他,怜惜的目光落在钟丽身上。
「真是可怜……小丽怎麽会爱上这种人呢?明明就是个没有心的人啊……」
「钟原,你这是什麽意思,我爱你啊。」就像是钟原否绝了自己一样,林谦感到非常不快。
「爱?你爱谁呢?林谦,小丽和我有相似的脸,她死了,你完全不会心疼吗?你杀了我最爱的妹妹啊!」轻声自问到了最後,变成咬牙质问。钟原再次抬头时,眼里已是恨意。
「你以为你会爱上谁?林谦,你爱的是你自己吧?你没发现你和我多麽像吗?同样傲慢自负,同样把世人视如敝屣,你所看到的我,你所爱的我,全是反射你自己的地方,你不会接受小丽,就是因为她不像你。」
然後又冷笑道:「幸好,小丽不像你,你只是个没有心的人渣,偏激、高傲,自以为是神。」
「钟、原!你别以为是你就能这麽对我说话。」林谦咬牙切齿,忍耐的说著。
「你要怎麽样呢?我现在被绑著,也没办法反抗,林谦,你又能对我怎麽样呢?」挑衅回道,但当钟原发现林谦气极反笑、转身面向还愣在原地的福气时,慌了。
「福气!逃、快逃!」钟原吼著,用力挣扎,却没法轻易松脱。
福气早就跑不动了,发软的脚不能走,看鬼拿了原的妹妹的刀,露出牙齿对自己笑,好可怕……
「钟原,这傻子实在太碍眼了,我现在就除掉他。」轻声说著,林谦走到福气身前,居高临下。
握著刀柄的手高举,眼看就要落下。
底下,听见那声吼叫,泰伦不顾阎棋拉扯阻止,冲出了阴影,正好撞见林谦阴鸷的笑。想也不想,他高举手里枪支,扣下板机。
也是那枪,正中林谦肩膀,吃痛之下刀落的方向有了偏差,划向福气的脸。
福气只觉眼前亮光一闪,有些痛,右边眼睛有什麽热热的东西流出来,但他没办法去摸,靠在栏杆的身子往後翻空,狠狠从二楼跌落。
耳边还听见原在叫,很大声叫谁一样,掉在软软的东西上面,还是痛。
失去意识前,福气还想著,原会不会被鬼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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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的一篇,至少破个零吧……(笑)

夜深,是谁在唱歌 第十九章 二

没了意识的福气也错过了後续,不知道自己跌在赶过来的泰伦身上,重力加速度差点把泰伦当场压死。而捂著伤口的林谦竟然不死心,靠著栏杆就要朝没防备的两人开枪,但又被在旁的阎棋连射几枪後狼狈逃开,还想再回去时眼角瞄见一道身影在钟原身旁,赶忙要转回去,举枪的手没来得及扣下板机又被射伤,连带手里唯一的凶器也脱了手。对方是道和纔狼,不知是什麽原因居然让一向贪生怕生的纔狼不畏流弹偷偷前去解开钟原的束缚,而道则是为了同伴安全一直注意著林谦,也如他所料迟顿的同伴果然差点被攻击。
「啊啊,道,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这条小命不知道死几次了。」呜呜假哭两声,纔狼也不敢放松,看钟原连躲也不躲就要跳到楼下,一颗心又提高。
「喂喂,危险啊,楼下也有子弹危机……」来不及了,对方乾脆得就像会飞一样,连想也没想的样子。
「……道,我发现比你还不怕死的家伙了耶。」这句话让道怒目瞪来,似乎是踩到对方痛处。
「谁不怕死了?是你遇到危险就把我推出去吧,有你这同伴我很……」想到要去注意敌人时已经晚了,林谦早就趁隙逃了。
「很幸运吗?」纔狼还装出天真单纯的表情。
「很找死!」枪管直抵上纔狼鼻孔。
「喂喂喂,会死人……」玩到一半,两人却同时沉默了,听著外头的警鸣声,满脸铁青。
一边跑的时候还一边碎碎念道:「靠夭……钱没收到连军火也要被没收,我恨啊……」咬著不知哪来的布巾,纔狼痛哭失声。
「……放开!你咬我的袖子干嘛?」道冷漠又嫌恶的语调传来,又让纔狼悲痛欲绝。
「连咬个东西也要被你骂,我不要当老大了啦!以後叫道组啦,什麽纔狼组嘛……」
「闭嘴!」
最後,两人一溜烟,逃了。
只剩下仓库里的四个人了。
钟原跳下楼下,连阎棋防备的神情看也不看,上前看著紧闭睛睛、右眼血流不止的福气,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庞,而後面色一冷,将他抱起。
「站住。」阎棋却不让他走,枪管抵著他的後脑。
耳边由远而近的警鸣声,讽刺地响著。
「警察要来了,你们才该快点离开吧。」冷笑说道,钟原也没回头。
阎棋看了被撞晕的泰伦,眼里有了复杂。
「不,也该停止了。」枪也收下。
「我是国际警察,搜集泰伦的犯罪证据已经足够了。」
钟原并没有兴趣听他说那些,却也没离去。
「前些日子打扰你了。」阎棋苦笑,「我只是好奇能让泰伦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才会循线去找,泰伦一直不知道段念死了,也不知道当年被他丢在河里的男婴没死,他就是福气。」
「……知道了又如何,也不会改变任何事,一切都走到这个地步,回顾从前只是无聊的举止而已。」钟原淡声说著,抱紧怀里的福气,「你不用特地告诉他,他应该不会想知道的。」
然後钟原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也没去理会阎棋兀自苦笑,低声说著,「来不及了。」
转头看著泰伦征愣地瞪著前方,像没了灵魂一样。
「……他……早就死了?」喃喃低语,泰伦再也笑不出来了,泪水无意识地自眼眶溢出,眼底空虚,连绝望也说不上。
咬咬牙,阎棋点头,「对,他回去之後,没有多久就死了。到死都把妻子和儿子当成车祸过逝,我想他也许是不忍心责怪你。」
泰伦慢慢坐起来,又哭又笑,「怎麽可能呢?当年他们一家车祸,送到医院那个女人已经没救了,段念昏迷过去,我赶到医院的时候……」
过了一会才又说:「我买通医生,要他告诉段念,母子俩都死了,後来照顾段念的护士不忍心,偷偷告诉他真相……段念问我时,我有机会骗他,可是我说不出来,我只告诉他,我把孩子丢在河里淹死了。」
阎棋慢慢坐在他的身旁,趁著员警进来之前,沉默当个听众。他知道泰伦一直想找人说出这段往事,太久了,久到他连笑也像哭一样。埋伏在泰伦身边有五年了,阎棋知道他的苦,也知道他的罪,一直都知道。
「阎棋,他那时眼里有恨、有痛,我第一次看见他哭,虽然段念不是个坚强的人,但他从来没有哭过,我想他恨我,我答应他不再出现他的面前,我一直以为……他会再娶个老婆,生一堆孩子弥补遗憾,真的……我很後悔……」
好久之後,当阎棋发现身旁没有动静,泰伦已经断气了。不知道死因是什麽,也许是为了保护福气而撞到後脑,也或许,他是伤心死的。
当阎棋在一堆举枪员警的包围下示出了证件,独自一人走出仓库。站在日光大亮的街上,他低头点了菸,慢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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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後来死一堆,这算是恶趣味吗哈哈(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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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是谁在唱歌 第十九章 三

林谦咬著牙,眼里含恨地回到了大宅,里头风光依旧,但人事物却都不一样了。
肩上的伤抽痛不止,路上遇上的仆人见著身上有血迹、满脸疯狂的林谦走进来,各个吓得躲了起来,怕被牵怒。
而林谦却没叫任何人,也没找医生,凌乱脚步踏著,回到了有钟原的房间。他推门走进,里面从来没关的灯让他能看清楚钟原的脸,他那麽骄傲、抬著下巴睥睨人的眼神。
床上的男孩兀自熟睡,和钟原相似的气质,连睡著的模样都像,平缓呼吸、长睫微颤,多美。
林谦觉得可笑,怎麽会像呢?明明就不一样,钟原和自己,完全不像。然而转头时,墙上那面大镜子却照出他的脸,紧拧的眉、阴鸷的眼,是为何紧拧、为何阴鸷呢?
不被世人所了解、那些人配不上自己,只有自己是孤单的,他,是完美而孤独的存在。
这就是傲慢了,是不?毫无原由的怨恨世人,就因为他们没有一个配得上自己,当他终於遇上了生命中唯一的相配,才知道原来是和自己相似。他,只爱著自己。
林谦沉默的站在床前,曾经好看傲慢的脸如今扭曲不已,因为理解,还有愤怒。终究是,没有人相配。
当男孩清醒时,他被林谦如恶鬼一般的脸孔吓了一跳,不忘维持『钟原』该有的高傲,然而一发声,对方却像是被惊扰的鬼魂,无视肩上的伤瞪大眼,嘴角扭曲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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