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 中----黑蛋白
  发于:2009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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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轻咋舌,一天了腰还会酸?到底是他老了还是真的搞得太过头?
剃掉的毛也找不回来了,现在只能等它们自己慢慢长回来。帅昭民很能调适心情的,就当这是那场性爱的应付款项好了。
稍微梳洗过後,他走到桌边,在腾蛇对面坐下,大方地抓起三明治大嚼。其实他不太喜欢这种美式食品,腾蛇似乎也不是很爱,吃东西的速度并不快,但在非常时期,似乎也没有挑食的馀地。
如果是跟瑟一起逃亡就好了,至少饮食方面会很丰美。
咬著虽不难吃,但美乃滋盖掉所有食材味道的三明治,帅昭民担心瑟的同时,也没办法在对自己心里的疑问视而不见。
老实说,原本他不打算做这麽超过,还把浴缸给搞坏……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他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拭著嘴唇,镜片後的眸在腾蛇低垂著眼眸的脸庞上转了两圈。
会搞到这种地步,要归咎於腾蛇那句:「我觉得做爱很恶心。」
既然觉得恶心,为什麽总是要跟不同人做?就他知道的,费奇父子都曾经是腾蛇的固定性伴侣,他相信不固定的浮动人次肯定也不会太少。
腾蛇为什麽要在觉得恶心的状况下,依然重复这样的行为?谁会故意去做让自己恶心的事情,又不是参加生存挑战的游戏。
查觉他的视线,腾蛇缓缓抬起眼眸,过去满脸大胡子的时候并没有感觉,现在才看出来腾蛇的眼睫颇为纤长,一根根在蜜金色的肌肤上散下淡影。
「我的脸这麽特别吗?」咽下嘴中的食物,腾蛇弯起不怀好意的微笑,太过细致的五官让恶意染上一点顽皮的感觉。
丰润的唇边沾到了一点番茄酱,他似乎也发现了,用舌去舔的动作突然让帅昭民脸红心跳。
妈的,病入膏肓了他!帅昭民,你他妈的振作一点!
好吧!人都是视觉的动物,当眼前是自己喜欢类型,经常会自动将负面的神采往正面解释。搔搔脸颊,帅昭民抓过啤酒灌了一大口。
「你看了自己的脸吗?」
「看了。」腾蛇的表情平淡得甚至有点冷漠,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但我看不太出来像谁,母亲父亲都死太久了,我没有照片。」
很坦诚的答案,可是帅昭民觉得非常不习惯。
略为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桌子下的长腿翘起来,碰到了腾蛇的腿,他连忙缩回来,手指不自觉敲打著桌面。
「你……」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帅昭民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如果你想问爷爷的话,我看著爷爷的眼睛二十九年了。」腾蛇慢条斯理地擦试著手指,接著摸过自己的眼皮,哼笑。「昭民,你看起来很不对劲,东西不合胃口?」
险些点头,脖子刚动帅昭民就硬生生停住,几乎扭到。「你……这样让我很不习惯,我不是个倾诉的好对象。」
「你只习惯用肉体安慰失意的人吗?」腾蛇轻挑地眨眨眼,接著很瑜快似地笑著。「昭民,我知道你不喜欢借入太多别人的世界。」
「很高兴你发觉这件事,抱歉,我是个冷漠无情,只要钱不要人格跟灵魂的律师。」安心的吐了一口气,帅昭民抓起三明治继续嚼。
他在意的部分只有自己跟瑟的安危,至於布列尼家族里的爱恨情仇……他这辈子是不看伦理剧跟爱情片的,就放了他吧!
「抱歉?」腾蛇呵呵笑著,拿过帅昭民喝了一口的啤酒灌下。「真可怕,昭民对我道歉呢!为了什麽?」
干!有必要这样咄咄逼人吗?莫名有点窘迫,帅昭民又换了个姿势,用乾净的那只手搔著发丝。
「如果你很想说,很需要我倾听的话,请付费。」
「什麽货币都可以吗?」腾蛇轻摇著啤酒罐,不怀好意地弯著唇。
「比如?」帅昭民当然不至於立刻答应,腾蛇现在的模样的确会让他减少防备,但这男人有多扭曲恶劣他还不至於完全忘记。
「二十九岁,身强体壮、相貌堂堂的义大利男人,而且能用中文跟你聊天?」
「驳回。」皮笑肉不笑的一扭唇,帅昭民哼哼两声。「那我还得赔上自己的腰,免了吧!三个礼拜做一次很够了,我饱到想吐。」
「那麽,三十五岁、黑发黑眼的中东男人,肤色是牛奶巧克力色,擅长做菜?」腾蛇也不介意,很能从善如流的改变。
这下子帅昭民没办法继续假装毫不在意,他差点从桌边跳起来。「你能把瑟带走?」
「也许,至少比他自己想逃来的容易。虽然我不懂你和穆罕默德先生那时後说了什麽,但显然是在讨论不方便让我跟饕餮打小报告的事情。」腾蛇将手交叉,下颚轻靠在手背上,灿然一笑。「他想逃是吗?因为布列尼家的事。跟昭民你会做的选择一模一样哪!」
「请不要说逃,我只是策略性撤退。」弹了下舌,帅昭民搔搔脸颊没有否认腾蛇的猜测。「你能将瑟从那条毛毛虫身边带走?」
「可以。」
「只要我倾听?」这其实有点自暴自弃了,他肯定是犯太岁,瑟也是。腾蛇的要求从来不单纯,天知道会出什麽难题。
「不,我要你陪我。」腾蛇还是笑嘻嘻的,虽然用词很柔软,语气却非常欠揍。
「瑟用他当筹码去交易,然後我现在也得用自己当筹码吗?」天下哪有这麽蠢的事?要是他答应了,瑟会有什麽反应不用猜也知道!这样无限回圈下去有个屁意义!
「不,筹码是穆罕默德先生,我用他当筹码交换你。」所为恶魔的交易大概就是这麽回事。
帅昭民揉著太阳穴,如果当事人不是他,肯定会鼓掌叫好。
「腾蛇,我好歹是个律师。」这种把戏他也没少玩过呀!「如果你非得拖我下水,那就把你的故事说得精采一点。」
腾蛇哈哈笑了,顽皮地一眨眼:「放心,包君满意。」----然後明天终於要切入腾蛇老爸那边了ORZ 我好拖帅大哥,你被驯服了啦

平行线--69

那个故事很简单,用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了。
「我的父亲,一直是爷爷的爱人。」腾蛇摊摊手,拿出了菸叼在唇上。「很简单的故事,但绝对包君满意,不是吗?」
「啊?」就算是帅昭民,也一时转不过来。「你说……你父亲跟你爷爷是情人的关系?」
「不,是禁脔。我的父亲是爷爷的禁脔,直到娶了我母亲为止。」腾蛇呵呵笑著,一脸置身事外的神情。
这已经是社会案件了吧!干!
他用力按住太阳穴,还是没办法理解自己听了什麽事情。不,应该说,这麽夸张的事情怎麽会发生!还有人能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去叙述?
「所以……」烦躁地用脚尖敲打著地面,被突然丢了这样一颗震撼弹,他根本什麽也整理不出来。「那跟你这些行为有什麽关系?你父亲已经死了。」
「嗯……」腾蛇缓缓点头,高大个身体横过稍窄的桌面,拉下帅昭民轻敲太阳穴的手,轻轻握住。「结论就是一句话,如果你想听过程,当然也可以讲得丰富精彩。」
「为什麽你会知道?」腾蛇的体温有点太高了,这反而让帅昭民冷静了一些。
「我看到了,也听到了不少,你以为为什麽我要跟布德维持关系?」腾蛇看起来是豁出去了,帅昭民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一但开关打开就会滔滔不绝,先前也遇过相同的状况。
可是他有选择权,他不想知道。
「腾蛇,我不想在你认真的时候敷衍你,所以我就直接了当的说了。」帅昭民也将身体向前倾,两个人的额头轻轻触碰在一起,腾蛇的气味让他有点失神。
「你向来很直接,为什麽?」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帅昭民也问过自己。
他一直都带著面具过日子,瑟说过他把人分成墙里的跟墙外的,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则可以看到他所有的真实表现。
墙里的人很少,包括他任性、自我、坏脾气跟暴力,不但清楚而且能切身感受。就算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也难逃被他拆了客厅的灾难──当然,那不是他的错,谁叫某个男人,就这样在他面前直接跟他抢「他的妹妹」。
不过若是墙外的人,最多最多只会认为,他心情不好的时後会开口酸个几句。就连上法庭,他也不是那种火力十足的类型,而是一脸温和地将对手生吞活剥。
腾蛇到底在墙里还是墙外?他之前是怎麽回答瑟的?墙中间?
「不知道,我对你好像一直很直来直往。」就算第一次见面的状况很恶劣,照理说也不该这样。
他对腾蛇有很多例外,包过初次见面不久就恶言相向、出手打人、从来没有办法平心静气的应付这个男人,总是很轻易的被牵著鼻子走,所有的粗口甚至连掩饰都放弃了。
他讨厌自己一生气就说台语,但在腾蛇面前讲过一次後就没再忍耐了。他对情人很体贴,但无法记得发生的每件大小事,也不爱对方太过任性,可是腾蛇在任性上绝对是压倒性的赢过他,他甚至还陪著腾蛇发了七天呆,哪里也没去。
呼之欲出的答案让他不是很愿意去面对,他宁可自己只是对腾蛇抱有性欲。
「那麽,你想对我说什麽?」腾蛇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点起了菸。
「我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没办法像你认为的那样帮你。」讲这句话帅昭民是有点迟疑的,他对腾蛇其实一直不太狠心。
「我想知道我父亲跟母亲的长相。」腾蛇一如往常,无论帅昭民说了什麽,照样抓著他走自己的步调。「你不觉的这能让故事更有趣吗?」
怎麽办?就算这个要求任性到讨打,帅昭民还是只瞪了腾蛇一眼。干!他除了在哥大那次之外,根本就输到血本无归呀!
「你想听我说出『喜欢你』这种话吗?」啧了声,他难掩烦躁地用力坐回椅子上,长腿往腾蛇踢了一脚。
「如果你坚持,我当然很乐意!」
靠!说这什麽屁话!帅昭民拿回自己的啤酒,一口灌掉後抹掉唇边的泡沫。
「那又为什麽牵扯到那只毛毛虫?」一提到饕餮,腾蛇的表情有些微妙,似笑非笑地勾著唇角,塞食物的动作倒是变快了。
「我猜,你跟他曾经很要好,比跟娑罗小姐要来得好?」帅昭民已经没什麽食欲,很无聊地用薯条翻动三明治的生菜。
「嗯哼。」嚼著食物,腾蛇只简单的回以鼻音。
「我父母给我还算高的智商,不是用来猜测这种连续剧剧情的,你能不能一次把故事说清楚?你现在是想用这种方法逼我跟在你身边的话,就把话说明白!」到底是对自己声气还是对腾蛇声气?帅昭民已经觉得有点心力交瘁了,他不想一直处在这种紧绷的精神状况下,难道每次极限时就抓人上床发泄吗?
最好天底下有这麽蠢的事情!
「如果我说了,你就愿意过来我的世界吗?」腾蛇还是那样老神在在,丰润唇角弯起的角度让帅昭民忍不住把手上的薯条丢过去。
「你他妈的不要太得寸进尺!」
「这是交易,昭民,我这次可是很认真的用你的方法再跟你交易。」腾蛇侧头闪过薯条,同时抓起另一根塞进嘴里咀嚼得很刻意。
「我的方法?」挑起眉,帅昭民又踢了腾蛇一脚,最後索性把脚直接跨在腾蛇腿上。「如果用我的方法,那就是付钱求我听故事,听完了也就再见不留念。」
「昭民,没有谁是一出生就性格扭曲的,我也曾经是可爱的小男孩呀!」
帅昭民毫不客气地噗地!笑出来。「好吧,你要告诉我你清纯可爱年代的事情吗?又是什麽原因之下让你变成纵情声色的同时,又厌恶性交的扭曲大人?」
「我父亲,是爷爷唯一的孩子,其他五个人的父亲则是爷爷的侄子或外甥,你知道的在黑手党里,血缘代表了一切。」腾蛇擦乾净手後,握住了帅昭民衡在腿上的脚,脱去了鞋袜後轻柔的捏按。
有点痒,帅昭民的腿抖了下,但还是任由腾蛇触碰。
「嗯,我知道,你们家族的事由家人处理,所以你一直妨碍那场官司。」想到那件事还是不免有点生气,帅昭民抓起薯条又扔过去。
当然轻轻松松的闪过,腾蛇呵呵闷笑,刻意搔了搔帅昭民的脚心。「黑手党有自己的正义跟规则,跟外人无关。」
「我知道,就算是贩卖毒品、杀人越货,只要不牴触你们的『正义』,做什麽都可以。」哼哼冷笑,身为守法的普通人,帅昭民当然不可能对这种是毫不在意。
「关於家族里的生意,并不是我想讨论的重点,你不能要求黑手党做些造桥铺路的好事,钱不会自己从天上洒下来。」
一耸肩,帅昭民只摆了个「请继续」的手势。腾蛇的手劲很舒服,也算是把他竖起的毛都梳顺了。
「关於我爷爷跟父亲的事情,他们是禁脔与主人,爷爷对父亲的占有欲间接造成我母亲的死亡。」腾蛇还是不懂母亲当年远远的,究竟在看些什麽?「布德为了母亲成为父亲的狗,他想在最接近母亲的地方陪她。」
「结果你父亲爱上布德了?」说复杂不复杂,倒是很有三流连续剧的风格。
「他们都是不同世界的人。」腾蛇有趣地挑眉看了帅昭民一眼,得到一记白眼。「总之,这是很有趣的四角型──爷爷对父亲、父亲对布德、布德对母亲……」
「你母亲呢?」
沉默了会儿,腾蛇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直不懂母亲的心意,他总是看著远方,不对我笑也不对我说话,偶尔很哀伤的看著我,外婆也不告诉我太多关於母亲的事情。」
「然後呢?」动了动脚,腾蛇轻挑眉抓住他想移开的脚,又搔搔脚心,痒得他忍不住抖著肩笑个不停。
「就结果论,爷爷不能接受父亲爱上布德,所以让查理斯叔叔去杀了布德,但是我父亲却挡在布德面前承受那几枪……父亲应该知道爷爷的打算吧!所以让我继续当布德的防弹衣,对他来说我比不上那个男人,即便我是他儿子,却只是一个长的像他父亲的恶魔。」腾蛇很冷静的评论自己,像是完全的旁观者,冷淡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你竟然能在那种家庭待下去。」除此之外,好像也做不出什麽结论,能平心静气的说自己是个恶魔的男人,帅昭民不认为自己能安慰他什麽。
「所以我走了,父亲死了我还活著哪!」腾蛇放开帅昭民的脚,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身贴近他。「昭民,你决定怎麽办?我该说的都说了,这是我的小秘密,你怎麽办?」
「他也想让你当他的情人吗?」帅昭民有种被压迫的不舒服感,他伸手想推开腾蛇,但手碰到男人高温的肩膀时,却忍不住攀住。
隔著一张桌子不是太方便,帅昭民将桌上的东西扫掉,乾脆爬上桌子自己迎往腾蛇的方向。
「不,是禁脔。」腾蛇轻声笑著纠正,有力的手臂环抱住帅昭民的腰。「他希望我一辈子待在他身边,满足他所有的忘想,所以我利用他的承诺逃跑了。」
「承诺?」关於腾蛇当初来美国的条件,帅昭民并不清楚,腾蛇也不打算说,只是笑笑。
「昭民,你没回答我,要怎麽办?」一用力,帅昭民整个人被拉得摔进他怀里,眼镜都歪掉了。
要怎麽办?帅昭民自己也很想知道。
「如果有一个人在酒吧哩,将酒洒在你头上,并压著你的脑袋去舔地上的酒,你会怎麽做?」扶好眼镜,帅昭民第一次这麽认真看著腾蛇红棕色的眼睛。
「他活腻了。」腾蛇轻笑著,眼眸中是坦然的凶残。
「而我会告到他脱裤子。」帅昭民耸耸肩,用鼻尖蹭了一下腾蛇。「你跟我之间的差异就是这麽大,所以,离开这个房间之後,把说过的话忘掉吧!我们牵扯太久太多了。」
「昭民,你不过来无所谓,不要设限我无法过去。」腾蛇的眼眸还是那样凶狠带著野兽的光芒,可能还有一些悲伤吧?帅昭民也不确定。
「你知道吗?」
「什麽?」
「我应该在第一次见面之後,就立刻辞职回台湾。」帅昭民叹了一口气,人生至今最深刻的体认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办不到,因为男人是用下半身领导上半身。」腾蛇恶劣地笑了,帅昭民只能气弱的骂了句「干!」。----勉强算是有把想写的东西写出来这一对之後还能吵吵闹闹、快快乐乐吗?天知道(被打死)

平行线--70(H)

下半身是很没有控制力的……跨坐在腾蛇腿上,帅昭民把头枕在男人厚实的肩上,那种懒洋洋摊著有人支撑的感觉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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