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 中----黑蛋白
  发于:2009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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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线(番外)--饲养手则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被选上。搔著褐色、毛茸茸的、像小狗一样的卷发,他踢著脚边的小石头,想办法要压死地上扛著饼乾屑乱爬的蚂蚁。
像他这样的孩子,有十多个,同样的年纪、同样的生活作息、睡在同一个房间,但是彼此并不交谈。因为他们随时要把对方杀死,特别是到了八岁的时候。
打个哈欠,他并不努力,也不喜欢随便杀人,虽然优秀的人可以成为下任当家候选人的看门狗,但是那太麻烦了。
就算他只有八岁也知道,要在现实中讨生活,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突出也不犯错,别被人记得但也不要被遗忘,这非常难做到,所以他还在努力。
为什麽他会被选上?虽然在格斗训练的时候,他总是能得到不错的成绩,没有重伤过别人也没被重伤过,如果换算成具体分数大概就是刚及格的成绩。
这很麻烦,以後他不能心情好时装病、心情不好时装病、心情不好不坏时装病。因为他有主人,不管主人在哪里,他都必须要跟随,主人没睡之前他不能睡、主人要是突然想去爬喜马拉雅山他也得跟……又搔搔头,就算他只有八岁也非常了解,这很麻烦。
到底是谁把他的照片送上去的?他记得只有成绩最好的八个人基本资料才会被上报,让主人能从中挑选。
真是太奇怪了。
石头在脚边乱滚,他扁了下嘴蹲下,看著被打散的蚂蚁队伍,看起来很慌乱,却没有伤亡……好没用的石头,跟他一样。
「九,请过来。」远远的希腊式长廊下,男人有一半被阴影遮挡住,另一半在阳光下的金色发丝像黄金一样漂亮,他眯起眼睛用力点点头。
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当家的独生子的看门狗,也是他们周三刀刃格斗技巧的训练官,金色的发丝、漂亮的面孔,就算是小孩子也会不自觉看著他发呆。
他喜欢这个男人说话的语气,清淡冷漠却不会令人觉得疏离,轻柔但又不让人觉得亲近。不知道他能不能学会这种说话方式,那一定会很完美!
站起身他下意识先拍拍膝盖上的尘土,拉了下身上的衣服,才跑过去。
阳光很刺眼,地中海畔的午後天空跟丝绸一样,蓝得发亮连朵云也没有。
「饕餮少爷,这是您指定的狗,代号是九。」男人琥珀色的眼眸清淡地瞥了他一眼,很快转向长廊里另一个人,一个有著火红色头发的少年。
他没有走进长廊的阴影里,而是站在短短的两阶台阶下,仰头看著长廊里的两个人。
很奇怪的人。这是第一眼印象,他知道饕餮是主人的名字,也知道主人有火红的发跟略深色的肌肤,看起来不太像义大利人,比较像吉普赛人。
听了男人的介绍,少年隐约像是点了下头,正在天花板上游移的眼眸,很慢很慢但充满力道地对上他的眸,小小的肩膀猛地抖了下。
那是一双什麽也没有,沉静的像清晨的森林,却又空洞的像没有月亮星星的夜那样的眸光。
防卫机能下,他很快低下头躲开那道紧抓不放的注视,不自觉吞了好大一口口水。
「饕餮少爷,请问您要给他一个名字吗?」
成为狗之後,会得到一个名字。这其实没什麽好处,虽然大家都用代号彼此称呼,但还不是知道在叫谁?有没有名字跟本没有差别。
没有听见回答,丢进水里的石头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激起,就直接沉往了水底……他搔搔脸颊,忍不住好奇偷偷抬起眼,很迅速看了下他的主人。
这第二眼他才发现,主人没有回答的原因,可能是正在嚼著莴苣的关系──整颗连叶子都不剥,直接啃。
真的是一个怪人。他想,自己真的会越过越麻烦。
似乎发现了他的目光,少年咀嚼的动作没有变快,还是那样慢条斯理、确实地咬著,虽然是颗莴苣却显得很美味。
他没发现自己吞了口口水,视线从主人身上移向莴苣。
接著他发现,少年的动作看起来尽管不慌不忙,实际上却速度惊人,一颗莴苣很快只剩下半颗,他想自己吞马铃薯泥都没这麽快。
「维托。」大概才花了七、八分钟,一颗莴苣消失无踪,少年才舔了舔唇,平静地开口。
「是的。」男人点点头,拿出笔在记事本上写了几个字,又问。「请问,须要给他姓吗?」
「你觉得呢?」少年这句话听不出来是问男人还是问他,歪著头他思考著要不要回答,借此遮掩自己对那颗莴苣的哀悼。
为什麽可以吃这麽快?不会噎到吗?
「维托?」少年很有耐性,还是那样静静的叫了他的新名字,没有任何催促的意味在里面。
其实很好听,不管是少年的声音还是他的名字。
「主人决定就好。」他想这个回答最保险,虽然主人看起来是个怪人,但他毕竟是条小狗,应该要乖乖的接受命令跟安排就好。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要他决定自己的姓,很麻烦啊!平常又用不到不是吗?就算是男人,身为当家独生子看门狗、在义大利黑社会有一定名声的男人,也只有名字。
「嗯……」少年陷入一种类似思考的状态,意犹未尽般舔著手指。
「主人,莴苣应该不会留味道在手上。」他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感觉他的主人在舔下去,会把自己的手吞掉。
「会留一点。」少年又舔了两下,才放下手,银色的眼眸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他身上。
哪个视线让人很不安,没有任何攻击力却充满压迫,偏偏又带著虚无。
「主人嘴巴很无聊吗?」他想自己应该要找点话题讲讲,继续被主人这样看著,对八岁的他来说压力太大了。
「不算是,父亲说我需要多一点自制力。」少年的回答很完整,让他露出古怪的表情。「你不认为主人跟宠物应该要坦诚吗?」
一眼被看穿想法,他的确正在怀疑这个主人是不是有点……嗯……脑袋方面的问题,回答宠物的问题跟在回答老师提问一样。
「主人要吃吗?」被看透是有点尴尬,而且他也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所以乾脆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巧克力棒,举高对主人摇了摇。
咕嘟!
非常响亮的吞咽声,他确定是主人发出来的。不是刚刚啃完一颗莴苣吗?
「饕餮少爷,请问是否要给维托一个姓?」男人显得见怪不怪,依然淡漠地照著自己的速度处理工作。
少年没回话,又一颗石头沉进了水底,这次是因为那双银眸紧紧盯著那跟巧克力棒,视线热切的快把拿著巧克力棒的小手烧掉了。
这是在挣扎的意思吗?他觉得自己惹出麻烦,现在要缩手或递出好像都不对……主人会不会舔他的手解馋啊?
「饕餮少爷认为乔万尼这个姓氏如何呢?」在主仆两人异样的紧张气氛中,男人超脱在外,轻柔地这麽问道。
「嗯。」这到底是同意「乔万尼」这个姓,还是回答想要吃巧克力棒啊?
他很挣扎,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拒绝当狗,这个主人看起来很怪,虽然人似乎不错,但绝对会超级麻烦!他最讨厌麻烦了。
「维托,成为看门狗之後,无论如何都要服从主人,如果被丢弃,你应该知道该怎麽办。」琥珀色的美丽眼眸轻缓地对上他,优美的声调却是露骨的要胁,实在让人很难拒绝或装傻。
无辜地露出笑容,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完蛋了。想要平平淡淡的过著偶尔打打杀杀的人生,明明就不难啊!为什麽他会被选上?
「因为你看起来很无聊。」少年从长廊里走出了几步,就站在台阶上,火红的发在阳光下像燃烧了。
太神奇了!这是读心术吗?为什麽主人能猜出他的想法?因为他只有八岁,所以还很有学习深沉的空间?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不像八岁的小孩了耶!
手上的巧克力棒被拿走,他心痛了下。点心没了,不知道主人会不会给小狗点心时间?他最喜欢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拿著两条巧克力棒跟饼乾爬到树上看风景了。
少年没有立刻撕开包装,而是先看了一下制造成分才动手。
「嘴巴。」不是命令句,却让他不自觉乖乖听话张嘴。
甜甜的味道一下触碰到舌头,接著扩散到整个口腔,牙齿碰到了长条状的东西,他连忙咬住。
是巧克力棒──半条巧克力棒。
吃东西就不说话似乎是主人的习惯,他睁著大眼睛,乖乖学著主人,慢条斯理、确实美味地嚼著巧克力棒。
一人一半。
半条巧克力棒当然很快就吃完了,少年舔了舔嘴唇,他觉得自己好像在那张神情接近空洞的脸上,看到了落寞。
「主人喜欢吃甜食吗?」
「很喜欢,罗莎琳的店有很棒的蛋糕跟派,但是父亲说我不该轻易到一般人的店去消费,会带给别人困扰。」少年平静的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银色的眼眸似乎移到了净蓝的天空,虚无飘渺地游移著。
「喔。」搔搔毛茸茸的卷发,他有不好的预感。
「所以,你去帮我买。」少年像是笑了,端正略薄的唇似有若无地勾了下。
「是的。」其实他想拒绝,为什麽第一个任务就是这麽麻烦的跑腿?买蛋糕最讨厌了,一不小心就会翻倒碰撞到。
「你喜欢巧克力、乳酪、香草、鲜奶油还是时令水果?」少年看来已经完全沉浸在罗莎琳的店里了,应该是很兴奋的时候,他看来还是那样沉静。
「巧克力跟乾果仁。」这是最不麻烦的蛋糕,绝对不可以回答水果或者鲜奶油。
「不行,乾果仁是我的。」少年抱起手臂,他想那代表骄傲。
张著小嘴,他呆了好几秒。「好奸诈!太奸诈了!我也喜欢乾果仁啊!」
「不行,以後乾果仁都是我的,你吃别的。」
「主人,你这样太过分了!宠物也是要疼爱的!」好吧!他自己其实也是为了吃会很固执的人,身为狗不应该这样对主人说话,可是他只有八岁,忍不住也是当然的吧!
「我很疼爱啊,刚刚分了你一半巧克力棒,连父亲我都没有分他东西吃过。」平静虚无的声音理直气壮起来,还真是让人没办法反驳。
「可是那是我的巧克力棒。」扁起嘴,早知道不要拿出来了。
「所以我只吃了一半。」
「那我也只要分一半乾果仁蛋糕就好。」他似乎看到男人琥珀色的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责备,话还是不自觉滚出嘴吧。
「不行。」少年陷入了沉痛思考中,很久之後才不太甘愿地退让了一点。「只能分八分之一。」
事关食物,刚成为主仆的两个人谁也不肯妥协。
最後屈服的是他,谁叫他是看门狗,唉。
成为了维托·乔万尼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往越来越麻烦的人生前进,完全没有逃避的空间。
主人是好主人,除了乾果仁蛋糕、巧克力香槟派、蔬菜千层面跟烤布丁之外,所有的食物都是两人各半。
比较麻烦的是,主人总是在吃东西,而且特别爱拿整颗蔬菜啃,莴苣、高丽菜之外,他还看过茄子、小黄瓜、花椰菜、青椒、芜菁……太多了,都是小孩子不喜欢的蔬菜。
那个「小孩子」当然就是指他,更重要的是,很多蔬菜一般人不会拿来生啃吧!像是高丽菜的菜心,主人都会保留下来,当下午三点的下酒菜。
他啃不动,小乳牙正在换,他希望吃软软的美味食物,像汉宝、鸡腿、烤洋芋片之类的,或者水果泥。
主人真的是一个好主人,只是他觉得自己不是被当成看门狗,而是迷你猪。
「主人,我可以吃肉吗?」很久之後──差不多是他乳牙都换完了,跟著主人吃很健康的食物跟很不健康的分量一年多,他的牙齿非常坚固白亮──他才确定,原来主人是素食主义者。
他不讨厌青菜,却很讨厌「只有」青菜。
端正的脸孔扭了下,他第一次看到主人有这麽明显的情绪波动。他不会成为一个因为要求吃肉,就被住人抛弃的看门狗吧?搞不好还不错,他尽管喜欢主人,却很厌恶复杂的规矩。
看门狗不能离开主人超过十分钟,除非有特别状况,像是去罗莎琳的店买蛋糕之类的。看门狗也不能对主人不尊敬,他想抢蛋糕应该不算,因为主人会回抢他口袋里的糖。看门狗要绝对服从主人,这倒很简单,因为他的主人是个生活简单淡薄的人,一整天几乎都待在玻璃工房里。
反正,看门狗除了有自己的名字之外,其实坏处比好处多。就算是他的主人也是,明明他今年才要满十岁,却硬被主人拱出去当挡箭牌,说他是天才玻璃艺术家。
怪不得当初男人询问主人要不要给他姓,原来是为了方便用在这种地方。他哪会玻璃艺术呀!他只懂得帮主人踩碎原料还有冷却做好的玻璃。
「肉是指……一大块,红红的,有很香却不清爽的气味,咬起来很费力,还带著血腥味的东西吗?」主人的另一个不知道该说缺点还是优点的特质,非常爱讲话。
每件事情都要钜细靡遗的说得清清楚楚,听说这叫做坦承。不过,他觉得这只是因为主人喜欢聊天罢了。
『父亲教导我,虽然是看门狗,但也要尊重他们,毕竟我们的生命是靠你们保护。』这是第一天见面,他从罗莎琳的店买回了三个乾果仁蛋糕、两个巧克力蛋糕跟一个水果塔之後,主人对他说的。
他很配合的露出感动的表情,不然一旁的男人可能会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瞪死他。
主人是个教养非常完美的人,他看著看著也不自觉跟著做。比如吃东西时绝不说话、不发出声音、仔细确实地咀嚼。
「主人,肉也有白的。」他有点好奇主人吃肉的经验。
「白的?」灰眸又移往天花板,左右飘移著。「喔,我听说鸡肉跟海鲜类是白的,可是鸡很吵。」
「嗯,鸡真的很吵。」用力点点头,虽然他不懂这之间的关系。
「我不喜欢肉的味道,很油腻。」饕餮吐了口气,低下头继续用喷枪做玻璃杯的装饰。「你可以吃,但是不能太靠近我。」
「主人!非常感谢你!」他忍著没有跳起来欢呼,但声音都飞扬起来了。
大概是因为他开始吃肉,主人也终於不再把每一份青菜都分一半给他,但用餐时间还是会盯著他吃菜。
他的主人真的是很奇怪的人,可是他很喜欢。虽然麻烦,他也开始叫自己去练习格斗技巧及武器使用技巧。
其实,他还颇有天份的。
他十八岁生日那年,主人送给他一对杯子,雾面的杯身上,贴上立体的彩色玻璃装饰,是各种水果──乾果仁蛋糕里会用的材料。
过去他每年会收到的都是食物,也许因为成年了所以礼物也特别不同吧!他虽然不会制作玻璃,却很清楚这对杯子要花多细的手工跟时间。
他明明只是一只看门狗。
「主人,就算您送了我这对杯子,蛋糕我还是要分一半。」他咧著嘴有点坏心的对主人嘿嘿笑,那双银眸隐约地眯了下。
「强盗。」
为了主人,他愿意奉献上自己的生命,无论多麻烦。因为他是主人的狗,因为他心甘情愿的忠诚。
他是维托·乔万尼。----对不起因为好想念他们而且我突然写不出H T^T呜呜呜呜,H好累阿

平行线--38(H)

帅昭民哼哼了声,感受腾蛇在自己指间游移的舌尖,滚烫湿热,非常舒服。就然对方表示出诚意,他当然也不能太敷衍。
「你想要哪一边?」将问题丢回,他微挑起眉,露出挑衅也挑逗的微笑,带著情欲的黑眸染著水气微眯著,睨著腾蛇斜挑的眼眸。
「帅律师,我们真罗嗦。」腾蛇笑了,低语因为含著帅昭民的手指而模糊不清,牙齿随著震动刮搔著指腹,帅昭民轻嗯了声。
「你不是认为这是情趣吗?」微微拉出手指,缠绕著手指的厚舌由指根滑向指尖,搔痒从最细的神经颤栗地涌向大脑,帅昭民很快又将手指挤回温热的口中,来回数次,像是做爱的频率。
腾蛇也很配合,轻舔轻咬偶尔发出响亮的吸吮声。
「嗯……啊啊……」黑色的眸完全闭上,帅昭民的额抵在腾蛇额上,呼吸粗重地交缠在一起,下半身双方都呈现被战状态的性器,贴在一起磨蹭著。
体液在摩擦中发出淫靡的水泽声,帅昭民的腰动的更剧烈,好几次圆润的顶端滑开顶上腾蛇结实的腹部,留下水渍的痕迹。
「啊──」不久,腰猛地抽搐了下,脊椎尾端泛出一阵酸麻,他知道自己要到高潮了,磨蹭的动作猛地停住,大口喘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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