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一世(生子)----kingkou
  发于:2009年0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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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跟娘去洗洗,瞧你脏的,跟个小泥猴似的。”
连城随著娘亲,嘻嘻呵呵的跑去洗澡。
在经过花园时,却有一丝恍惚。
他敲敲自己的脑袋,好像有些事情忘记了呢。
嗯,想不起来,一定不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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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的连城被爹爹送入白鹿洞书院学习,一眼望过去,都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学生,直让小连城看得两眼放光。
不到一天,开朗活泼的小连城便和周围人混了个脸熟,嘻嘻哈哈的玩到一块儿去。
“咳咳……”台上的先生咳嗽了几声,台下的未来士子们立刻停了玩闹,唰唰唰跑回自己的位子上,安静的坐好。
连城瞟瞟旁边的座位,空的呢,不知道是谁没来?
第二天,旁边的位子上早早坐了一个人,身上穿著洗的发黄的旧衣物,正在默读功课。
连城偷偷看了一眼又一眼,对这个人好奇极了,可是这个人也极冷淡,总是盯著书,也不理其他人。
只不过观察了半天,他就发现了──这个家夥似乎和大夥儿处不来呢,总是被大家冷落在一旁,虽然他好像并不在意,总是看书。
中午吃饭的时候,左家的少爷左少奇发现他一直偏过头看旁边一边啃著半个馒头一边看书的家夥,脸上露出轻蔑。
“你看那穷鬼做什麽?”
“啊?”连城回过头,脸上一片羞红,咬住下唇,“才、才没有呢,我只是好奇他吃这麽点会饱吗?”
“哼,穷鬼就吃得起这些东西。”左少奇抓起香喷喷的烧鸭腿,啊呜咬了一大口。
穷鬼叫袁非,可算得上是班中最穷的人,每次交学费,他的娘亲总是陪著他在院长门前跪下,求了又求,隔了好久才能交齐。
穷鬼平日里不会和班上的人说话,唯一会说的就只有两句。
“我……我家没钱……”
“对不起……”
白鹿洞书院以教养国之栋梁为院训,可那比普通书院还贵的学费却让进来的学生中都是家底殷实的子弟。即使院长看他们母子可怜将学费打了几个折扣,可平民出生的袁非还是和这班贵族子弟格格不入,什麽话都插不上。久了,人便被孤立,然後越来越冷漠。
连城听左少奇说的越多越想走过去和袁非说一句。
前些日子袁非的母亲病了,袁非已经几日不来,功课跟不上,被先生留堂。
学院里,似乎连先生都清高不起来,慢慢的染上世俗的色彩。
他红著眼睛,一再抬袖擦去眼泪,抽抽噎噎的背功课。
连城早该随家奴回去,抬头看他,咬咬水嫩的红唇,嗒嗒嗒跑到他桌前。
袁非看到今日班上多出来的漂亮小孩,愣住了,半颗泪珠啜在眼眶边儿,有些傻。
“这篇文章我有仔细听先生讲,我解释给你听吧。”
连城抬起眼,羞涩的看著袁非。
袁非看了他半晌,点点头。
这一日,连城晚回去好久,可是他被家奴背在背上,时不时的露出笑脸。
其实袁非根本不冷漠,傻傻的,挺好玩的。
比野丫头和鼻涕虫可爱多了!
中午的时候,连城抱著自己丰富的食盒,坐到袁非的对面。
那家夥,果然看了看他的食盒,咽了口唾沫,然後低下头啃他的馒头。
今日的食盒里有大厨最拿手的红烧肉、鲜贝冬瓜、芹菜百合,汤是炖了半天已经成乳白色的鲜鱼汤。
超大的食盒,是成人的分量,连城光看就觉得好辛苦啊──
他把食盒往前推了推,苦恼道:“我最讨厌猪肉了,油油的好恶心。”
其实大厨挑的是最好的夹心肉,三肥三瘦,肉上像涂了冰糖般油亮,吃进嘴里酥嫩可口,油而不腻,瘦而不柴,正是刚刚好,再美味不过了。
袁非没敢抬头,就著鲜香的香气,继续啃著自己干硬的冷馒头,可就这样也觉得吃进嘴巴里的东西美味了不少。
连城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拨著饭菜,却没碰红烧肉一下。
等袁非吃完时,他食盒中才缺了小小的一角。
他砰的放下筷子,“不吃了!”
袁非又盯著他的食盒,咽了咽口水,转过头不去看。
“阿福,丢掉,重死了!”
家奴应了一声,上前收拾食盒。
袁非看了一会儿,终於呐呐的说:“既然你要丢掉……能不能给我……”
连城转过头,厥起嘴巴,“爹爹说了,无功不受禄,你同意吧。”
袁非点点头,脸上红彤彤的,在为自己的孟浪後悔。
“所以你要喂我吃饭!”
连城说的斩钉截铁,而袁非也咕噜一声抬起脑袋。
“怎麽?你不愿意?”连城歪过脸,眼角偷偷的瞄他。
过了片刻,袁非终於点点头。
袁非已经两年没沾过一点肉味儿,今天终於吃到了……
他脸上绯红一片,眼中光芒四射,很幸福很幸福的模样。
不过当天下午他就被打回了原型。
袁非不知是何故,下午就肚子不舒服起来,一直跑茅厕,最後腿软的跌在地上爬不起。
院里知识渊博的何先生只一问,就明白了原由。
“这是肚里没油水,进了荤腥後肠胃不调而已,我且给你扎一针,马上止泻。”
闪著银光的针,连城在旁边都看著怕,更别说眼睁睁看著它扎进肚脐上方的袁非,那一脸的恐惧,随时都可能挤出眼泪。
这一次之後,连城的食盒里再也见不到大鱼大肉。
而连城好像被人喂食喂上瘾,一次也不放过袁非,万一袁非拒绝,立刻就能被他哀怨的视线盯得以为自己犯了大罪。
无忧无路的童年,似乎能永远这样继续下去……
20.
袁非已经好久没来学堂了……
连城趴在桌上,懒懒的根本不想动。
左少奇捧著一只皮鞠,挑挑眉毛。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麽?连城抬起头。
“穷鬼的娘去世了。”
“啊?……”
左少奇点点头,“我刚刚还在院长那里见过他,估计是要来退学吧。”
嗖──
眼前一阵风刮过,左少奇睁眼後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切,跑的真快。”
“袁非!”
袁非回过头,只见一道小人影从远处跑来。
连城的脸蛋红红的,连气也喘不上来,抚著胸口辛苦的吸气。
“你、你没事儿吧。”袁非笨拙的拍拍他的背,一脸无措。
连城抓住了他的衣袖,急问:“你你、你要退学?”
袁非沈默了一阵,然後点点头。
那双明媚的眼睛立刻蓄满了泪水。
“袁非,跟我回家好不好?我爹可以照顾你,你也不用退学。”
孩子幼稚且任性的劝说,本该霸道的让人反感,却让袁非浮出一个浅笑。
“连城,我还有妹妹,我还有亲人……我叔叔已经找了我们一家五年了,他说他会抚养我和我妹妹,别担心。”
若说连城的生命中最大的悔恨是什麽──他一定会说,为何当初没有耍赖抓住他的手。
从此,连城的世界里少了一个袁非。
袁非随著他的叔叔,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人生的进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碾过生命,茫茫然间,合著父母的希望考取功名,然後是与青梅竹马的姑娘定亲。
下聘那一天,一身文雅的淡紫衣裳的杨豔梳著高雅的望月髻,脸上有些失落,“连哥哥为何不笑?”
不笑?
连城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很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怎麽也弯不起嘴角。
其实他只是觉得失落……眼前的女子若是……若是……若是什麽,他也说不清楚。
回去时,在街上惊鸿一瞥,只觉得一个青衣背影叫他倍感熟悉。
他身边有个清秀的女子,甜甜的对著他笑。
心中的失落感更重。
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拥著,朝一个自己不知道的方向走去。
被挤到边缘时,也毫无所觉,只觉得脚下一个踉跄,轻轻撞到了身畔的字画摊。
“哎。”
摊後传来一声小小的呼声,唤醒了他的理智。
挂在他面前的一副字画突然一松,随著一阵清风,飘到一旁。
“哎!”
这一声更是响亮。
他俯下身子拾起那副天官赐福图,轻轻抖去上面的灰尘,将之交予摊主。
“在下莽撞,还请……哎。”
两人对视,突然同时笑起来。
“你可是连城。”
“袁非,你怎麽在这里。”
各说各话,混在一起,反而谁也没听清谁。
“我今日代我朋友看顾这个摊子,你呢?”袁非接过那张画,将之重新挂上了摊头。
“我随我爹来此地拜访他的友人,觉得无聊便出来逛逛。”连城眼睛转了转,看到拥挤的人流,好奇道:“为何今日街上有这麽多人?”
“今日是佛祖诞辰,这里正在办庙会,自然人多。”
旧友重逢,自然有很多话讲,连城一向任性,拉住他的手将他拖入旁边的茶楼叙旧。
直到将他的手腕扣在掌中,他才在心中叹息一声──总算了了一件憾事。
点上一壶碧螺春,两三盘点心,连城才打开话匣。
“你如今……在做些什麽?”话刚出口,他立刻想拍自己一巴掌,脸上有些尴尬,“……啊,你当日的学问挺好,肯定已经是生员吧。”
袁非摇摇头,“十年寒窗苦读,实在太长……我如今接过叔叔的杂物铺,做些小买卖,平日和书友谈些诗文也就是了。”
可惜,听到这里,连城觉得可惜。
袁非於读书时便很有些悟性,是以当初院长才会格外加以照顾,为他减免学费。可如今他竟然放弃了仕途投生於商人的行当,真是可惜──
袁非看懂了他的脸色,了然的一笑。抬起茶杯,低眉饮了一口,“我不过是个大俗人,无论哪条路,能活下去才是最好。”
“我只是为你的才情可惜。”
袁非难得红了脸,刮了刮腮帮子,“我的文采其实比不上你呢。”
等到两人辞别时,恐怕戏文中的十八相送方能形容他们的依依不舍,连城更是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低著头怎麽也不肯放。
袁非呵呵笑了两声,“连城还是这样小孩儿脾性,这可不好,你都是快成亲的人了。”
连城脸上惊诧,“你、你知道?”
“十里红妆,这样的排场,在城中少见……”
连城又低下头,过了半晌,才缓缓松开了手指。
“连城,在此,恭喜你。”
袁非抱拳,头也不回的旋身远去。
而连城,呆在原地,仍旧垂著头,不知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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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在夜里被一张纸条引出去,归家後突然整日倦懒的缩在房中,连书也不再念下去。
明明秋试在即,却发生这种事情……连父日日哀叹,连母则在看到儿子脸上的倦意後也不再多说,只是不时的默默垂泪。
“我的儿啊,为娘知道你的性格。你这样做必然事出有因。可也要告诉为娘一声,好让为娘放心。”
连城脸上有犹豫,随後看到门边的父亲,拍了拍母亲的手,“娘,您早晚会知道,此刻……此刻还是不说的好。”
今年秋试,连父即使请出家法,连城仍然不出门。
士农工商,连家虽然富甲一方,可家中未出过有功名者,这一辈中好不容易有连城这样一个好苗子可光耀门楣,此刻却……也不难理解连父的狂怒。
连城趴在床上,血吐了好几口,终於没踏进贡院的门槛。
等到放榜之时,连城去看了游街的三甲,随後拖著病体,却露出笑容。
那一日,将他叫出去的纸条是袁非的笔迹。
袁非说:“你不要参加秋试。”
连城自然奇怪,“为何?难道……袁非不认为我有夺冠的实力麽?”
“夺冠如何?名落孙山又如何?”袁非摇摇头,叹气,“你且看著,这三甲之人,未必有好结果。”
连城还是不懂。
“你信不信我?”
连城点头,“信的,自然信的。袁非你不会害我。”
“那就答应我,千万不要去参加秋试。”袁非的笑容有些晦涩。
连城最终咬牙坚持了下来。
这一年的三甲游街,热闹极了,无论状元、榜眼还是探花,都是万中无一的美男子。
可这三位,除了探花郎程易最终博得了一个斗大的小官,其他两人的下场都不好。
状元郎在初春时得了怪病,吐血暴毙而亡。
榜眼在殿试後不久便得了癫狂之症,被接回老家疗养。
而在京城人的口中,各种嬉戏之语层出不穷。
“往年只出一两个榜上有名之人,今年竟然状元郎和榜眼都遭了殃……”
原来皇帝喜好男色……
原来状元郎和榜眼一死一疯很蹊跷……
连父脸皮抽动了两下,再也不提上京赶考之事。
而连母连连给祖宗上香,口中默念著老天保佑。
只有连城知道,是袁非助了他。
买了些礼物,借口出外访友。
一路也算上游山玩水,心中无比的惬意。
待赶到时,只见袁家门前停了花轿,唢呐声声鞭炮劈啪,催著新娘出门呢。
袁非牵著妹妹的手,满脸不舍的送她上了花轿。
远远看到连城,拱手示意。
连城灿然一笑,将礼物奉上,“小弟可凑上巧。”
“你太客气了。”袁非推拒,怎麽也不肯收下礼物。
“你上次帮我一个大忙,我怎麽也不能无礼啊。”
袁非一愣,随後只能收下。
这礼物原就是为袁非准备的,一套上好的笔墨砚。特别其中几块徽墨,袁非简直爱不释手。
“让你破费了。”
眼见袁非喜的脸都红了,连城也不知著了什麽魔,突然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
这下,两个人都傻了,对视了半天,袁非反而先释然。
“连城果然小孩心性,到现在还这样呢。”
幼时的时候,连城高兴了,不顾场合乱亲人,多数时候总是亲在袁非脸上,所以袁非也不惊讶。
只有连城知道,自己……自己恐怕对袁非,没他想得那麽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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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也不知道为什麽拖到这里来……
可是不这样的话,M可能真的忍不住写死他们的说

夜曲之骄傲

汉密尔和乔是不可思议的一对。
Meteor的老板也对这一双人咋舌不已。
“汉密尔,我不得不说,乔的眼光真的不怎麽样。”肥胖的老板耸耸肩,遗憾的说。
旁人总是这样形容汉密尔。
“他就像包装精美的礼物,光鲜的外壳让人怦然心动,可是在充满期待的打开後才发现里面放了一颗几近腐烂的苹果核。”
汉密尔的美貌令人惊叹。
可他的坏脾气也令任何一个“博爱”的花花公子都退避三舍。
他任性、自私、毒舌、刻薄、骄傲、薄情寡义、见异思迁、做事三分锺热度,几乎任何令人著恼的缺点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而一旦提到他的优点,犹豫很久之後,许多认识他的人才会说:“除了他被恶魔眷顾的美貌,他难道还有其他的优点吗?”
“噢,我的上帝,他的人生都被诅咒浸淫透了。”
这样的汉密尔却跌破所有人的眼镜,找到了一个令人羡慕的伴侣。
他是一个有著微卷的黑发,流有明显的华裔血统的男人。
他高大俊朗,儒雅少言,每一次和他的双眼对上都能感觉到一股如清泉般的温柔。
他的体贴、无微不至,几乎令所有Meteor的人都眼红极了。
如果是个女人,一定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入得卧房的极品贤妻良母啊。
另一位同样流有华裔血统的男人奥维尔在吧台上啜饮了一口墨西哥勇士,感概万千。
“得了,如果他真是女人,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对他有兴趣。”
周围传来哄笑声,然後汉密尔在昏暗的灯光下,挑衅的睨视所有人,勾下乔的脖子,热情大胆的吻上他的嘴唇。
乔的脸登时有些发红,他害羞了──他的独特的属於中国人的含蓄气质令这里的人都心里一跳。
随後口哨声起哄声鼓掌声塞满了整个酒吧。
装扮妖娆的少年满脸认真的说:“要是你想甩了他,提早告诉我吧。”
汉密尔满脸倨傲的对他竖起了左手中的中指。
“真是嚣张的家夥……”少年呵呵笑了,不以为意。
从一开始就没有人看好这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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