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暮紫梅霜(父子)上----觞
  发于:2009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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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眼泪,没有悲伤,只是可惜!
  回到家,看到坐在凳子上的老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李叔,有什么事么?”洗了洗手,不少地方破了皮,指甲里都是泥,应该修剪一下了!
  “嘎子,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您说!奕,你出去一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对面的人,一杯留给自己,这茶是自己亲自采摘的,村子的另一头,有大片的铁观音,明明很享受的茶,现在已经没有了味道。
  “哦!”奕觉得现在应该给他一个安静的空间,于是走到了爷爷的坟地前,“爷爷,虽说你不是我爷爷,可是,还是很感激你,没有把我丢出去!”摸着墓碑,奕第一次这么感伤,看着碑上的字,奕第一次掉眼泪,反复摩擦着,突然指尖碰到不寻常的地方,奕靠近了点,然后眼泪戛然而止!
  “嘎子,你其实不是老张的孙子!”双手紧紧握着杯子,可以看出老李的坎坷不安。
  “我知道!”
  “你知道?”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一脸淡漠的人。
  “对,我知道,但也只是猜的。”喝了一口茶,又凉了!可是现在应该没有人能管我茶凉不凉吧?那人就是这么说的。
  “老张的孙子,早在七岁那年和我家小子一起去玩,掉进河里,就死了,然后老张就开始疯疯癫癫的,有时清醒,就在河边哭,有时不清醒,就抱着别人的孩子,叫孙子,从生下他孙子他儿子就和儿媳走出了山,再没回来,这个山,没有出口,没有入口,没有人知道这里,几乎是与世隔绝。这座山崖已经很久没有人掉下来过了,那天见到你和那小子躺在河边,我就想,不如给老张做孙子,老张见到你,果然抱着撒手不放了,所以……一个村子的人才瞒你到现在。嘎子,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从你当初的穿着就知道了,你别怨李叔,也别怪老张,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两个多月……”有些纠结的叙述着,心里很激动。
  “李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深深的鞠了一躬。
  “嘎子?”
  “李叔,您别往心里去,我没事!天也不早了,您回吧!”
  “唉!”答了一声,走出去,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自己也不能在这赖着吧!
  * * * *
  “睡吧!”铺好了床铺,先躺了上去,自从住进这间屋子,两人一直在一个床睡,按爷爷的话说,是培养感情!
  “嘎子……”
  “我困了!”
  “那睡吧!”
  一夜,两个人各怀心思。
  拿了干净衣服,对着正在吃饭的奕说,“我去洗个澡。”
  潜入水底,慢慢的撕掉了一层脸皮,易容下的面孔,常年没见到光的原因,病态的惨白,却越发的显得嘴唇的暗红,绝世的脸,天下也仅有这一张,被埋藏了将近十年!看着越飘越远的面具,慢慢融化,然后不见!他说过,这张面具如果离开了人的体温的话,就会消失不见,果然不假!
  等奕吃完饭,收拾了碗筷,还不见嘎子回来,当奕做好饭的时候,还是不见人,一直到晚上,怕是出了事,到湖边寻找,只有脱下的旧衣服!
  “走了么?”那我该怎么办?我也要走么?想在这里!
  * * * *
  “霜!”蓝枫摇醒躺在椅子上假寐的人。
  “干嘛!”把盖在脸上的书拿下来,太阳好大,好刺眼!
  “跟我出去走走吧!”从躺椅上拉起霜,笑得阳光灿烂。
  “去哪?”现在的局势还由得你出去游玩?
  “去了就知道!”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硬是把霜拖了出去。

  惊鸿之照影

  “不要整天憋在家里,会发霉的。”捶打着霜的肩膀,特别有哥俩好的感觉。
  家?是哪?“你要带我去哪?”拨开不断侵犯自己的手,有些不耐烦。
  “去了就知道了,现在天还早,我们在天黑的时候到就可以。”
  “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说着就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
  “大忙人,我已经向夜帮你请了一天假,全当陪我,好吧?”推着霜的背硬是把他拖上了街。
  “你到底要干什么?”
  “到了!”
  “这……你想干什么?”勾栏苑?
  “看你每天这么辛苦,到这放松一下咯!”
  “带皇上来这种地方,蓝枫,你也真有胆子!”既然来都来了,现在走反而让人瞧不起,率先走了进去,蓝枫在后面跟上。
  “两位爷,新面孔啊?想要什么样的给妈妈说,女孩儿还是男孩儿?”穿着艳丽,扮装庸俗的老鸨一看到这两位爷进来,就知道不一般,毕竟,她见过的大人也不少!
  “听说这里新进了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小倌儿?”打开扇子,一副翩翩公子风流做派!(话说好像才刚刚立春!)
  “爷,您的消息真灵通啊!是来了这么一位,今天还是他的头次出场呢!”绿色的丝绢扑向蓝枫,浓厚的胭脂气味让蓝枫差点晕过去。
  “哦~?头次出演?霜,我们要不要看看?”看向身后一直被自己保护很好的人,有点后悔带他来这里。
  “无所谓!”自觉的走向二楼,对迎面而来的姑娘都置之不理,直直走向中间的雅座。
  “爷,这个位子,您不能坐!”老鸨为难的说着。
  蓝枫丢过去一锭银子,老鸨看着银子两眼发光像匹恶狼,但却没有收进怀里,“爷,这钱奴家是想要,可是这命,奴家还是看的比较重的,你们二位还是换一桌吧?我给你们另备一个雅儿间?”
  “这坐的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大排场?”连银子也不收,只能说明坐在此位的人不简单。
  “这……奴家不方便说!”可怜兮兮的咬着手帕博来同情,却只让两人起了身鸡皮疙瘩。
  “换一桌吧!”
  “嗯!”
  * * * *
  “霜,这里是皇都最大的妓院,来得时候你也看到了,这是这条街独立的一家,怎么样?”
  “无差别!”淡漠的喝了一口茶水,“这茶不错!”竟比我喝过的茶都要纯美。
  “老鸨!”
  “爷,什么事?”一听见有人喊自己,谄媚的小跑过来。
  “这茶是……”蓝枫状似不错的品了一口。
  “这茶可是不合胃口?我就说,一个乡下人带来的能是什么好茶!我去给您换。”
  “不,这茶好的很,乡下人?你说这是乡下人带来的?哪个乡下人,带上来看看。”陷在椅子里,全身放松,让霜瞪了眼,又赶忙坐端正。这位大神对坐姿相当严格啊!
  “就是那位新来的,架子可大着呢,要不是看他长得还不错,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哦?恐怕皇上的整个后宫加起来都没有你这里的美人多,他就长的这么好看,能入得了你的眼?”蓝枫挑眉,这地方美人可是大把抓啊!
  “不瞒爷说,这人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他只卖艺!”浓浓的惋惜刻在脸上,让人难以忽视。
  “哦?霜,那我们更要见识见识了。”
  “随你!”状似无意的向中间的雅座瞥了一眼,还是没有人。
  “妈妈。”一个龟公跑到老鸨身边,贴在耳边嘀咕的几句。
  “两位爷,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奴家先下去了。”双手交叠,欠了欠身,退下了。
  果然不到一刻钟,霜再看中间时,已经坐了一个人。
  * * * *
  “各位爷,各位爷,安静一下。”老鸨站在高台上,冲着下面熙攘的人群喊着,稍后所有人都看向台上。
  “妈妈,听说你这新来了个貌如天仙的小倌儿?”一个肥头大耳的胖汉问道。
  “对,是有这么一个,可是我们血奕啊可是个清倌儿,您哪!还是别想了。” 娇嗔的说着,眼里却是不屑。
  “霜,我猜那人肯定是个暴发户。”纸扇遥指楼下的胖子。
  “太傅府那边也没有消息么?”不理会蓝枫的戏谑,又谈起了公事。
  “喂!你怎么了?不是说今天不说这些的么?怎么又谈起来了,你现在只要专心等着看那血奕就好了。”用纸扇在霜的头上轻轻一敲,虽引来霜的怒视,但是也比总是陷在那里面要好的多。
  血奕?不错的名字。看了旁边一脸兴奋的蓝枫,我也是很期待啊!
  “好了,好了,血奕现在就要出场了。”说完退下了台子。
  半晌,台上也毫无动静,就在众人要大骂时,一阵幽香飘过,清新的草香夹杂着花瓣的纷芳,最重要的,是里面不可忽略的梅!冷清高傲,彻人心扉。就连世间最奇特的香料,‘今瓣’也不如它的万分之一美好。
  幽远的歌声由远即近,仿佛就在耳边缭绕,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向台上依然是空无一人,而这歌声却是极近。
  “素眉勾勒秋千话北风龙转丹
  屏层鸟绘的牡丹一如你梳妆
  黯然腾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皱边直尺各一半
  油色渲染侍女图因为被失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正在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平地书刻你房间上的飘影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正在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掩盖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在独自美丽
  你眼的笑意
  色白花青的景已跃然于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你隐藏在药效里一千年的秘密
  急溪里犹如羞花沾落地
  林外芭蕉 惹咒语
  梦幻的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的等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正在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平地书刻你房间上的飘影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正在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掩盖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在独自美丽
  你眼的笑意
  天正在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平地书刻你房间上的飘影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正在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掩盖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在独自美丽
  你眼的笑意。”一曲终完,仿佛身临其境,桥下的乌船,河边的杨柳,房下的伞花,还有船头的一对碧人。配上六十三弦的古筝简直就是天籁!婉转悠扬,轻快温润,似丝丝流水在心间划过,清凉透彻。
  “好!”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叫好,众人反应过来,掌声叫好声顿时炸开。
  再看向台上,突然从二楼飘下一人,站于台子中间,步伐轻盈,身矫灵动。
  来人一袭白纱红衣,既不招摇,也不谦媚,冷傲孤然,仿佛世上只有他一人独立于此,梅一样的清冷令人窒息,却身陷其中,无法自拔。面戴白纱,只露一双黑眸,暗色的眸子不时闪过一丝精光,深不见底的墨色慑人心魂,让人胆卻颤栗,罂粟一样的诡异。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因为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我叫血奕!”声音像呤咚泉水一样滴滴敲打在心间,虽没有女人的柔媚,也没有男人的刚强,却是另一番滋味。不必看脸蛋就知道面容的绝世,瀑布般的清丝披散在背上,随意的用一根红绳攒着,洒脱张扬。对台下的人瞧了眼,一群人渣。而台下的人面对他这惊鸿一瞥,则是久久回不过神。
  “霜,此人可真是尤物啊!”蓝枫把咽了咽口水。
  “我从不知道,你这么龌龊。”不过,此人真真是……
  “一群人别看愣了,小心眼珠子掉下来,怎么样?这血奕各位爷还满意么?”老鸨走上台,看着台下一群看痴了的人,在偷睨了眼二楼,中间的人也是一副入迷神情,老鸨在心里窃喜。
  “这等姿色竟然不接客真真是可惜了”!台下一片哗然。
  血奕看向四面,在霜的一桌稍做停顿,然后又看向别处,看到中间的时候,眼睛闪了闪,施了身法,飘了上去。
  老鸨看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去那里干什么?
  “霜。”
  “嗯?”随着血奕的身影也看向中间,这个人,很有趣。
  “这血奕不简单。”
  “嗯。”很熟悉。
  * * * *
  “你怎么在这里?”血奕把背面留众人,只独独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人。
  “主子,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你的真面目,比悦他们要幸运很多。”然嬉皮笑脸皮的说着,一点感觉不到危险。
  “唉!然然,你知道主子我这辈子最讨厌的是什么吗?”拾掇着弄褶的袖子,挑眉问。
  “不就是幸运么?你……又给我下药。”手指颤抖的指着笑的一脸邪恶的人。
  “哈哈哈哈!然然,这可是强性春 药,赶快去找你们家罄,不然麻痒难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走了,祝你好运!”
  “我恨你!” 低声说了句 ,然后摆了摆衣袖,飞身而下,走出了院子。
  “霜,那人好熟悉!”扇子撑着下巴,对霜说,见他久久没有反应,一看,原来早就盯着美人神情恍惚了!我还以为我就够色得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甚的。

  懂得之方便

  “主子。”一间不大的屋子,跪了七个人,还有一个坐在凳上。
  “都起来,自个儿找个位子坐着。”吹了吹茶面上的叶子,想喝,却又放下了。
  “你们六个都没有事做么?还是说春心荡漾,来找乐子?”看了一圈,都憔悴了不少,尤其是然。
  “主子!您身体无大碍吧?”非担心的问了一句。
  “我能有什么大碍?倒是你,我让你看的东西可有少一分一毫?”
  “主子,您什么时候成守财奴了?放心,那些珠宝都在府里。”这天下十分之七的产业都是你的,怎么还这么贪财?
  “非也!主子告诉你一个道理,人永远都不会满足,无奸不商,无商不奸!有利可图,当然要做,绝对不能放过一分,能抢的尽量抢!” 血奕说这话时慷慨激昂。
  “主子,我怎么觉得您这会儿这么像强盗头头?”红目瞪口呆的看着血奕,这哪里有在台上的风雅
  致趣?就是一痞子!
  “红,你别说我,我可没忘昨天你看见那锭银子时两眼都直了!还有你跟霜说可惜我卖艺不卖身,我在后面听得可是清清楚楚。”想红说的那些话,血奕就气不打一处来。
  “主子,那可是演戏啊!”卸了装的红清纯可爱英姿飒爽,哪有半点妖媚之色?
  “演戏?我看你是真想把我卖了吧?好让你这妓院光宗耀祖?”一脚踢开坐在躺椅上的林,“小爷我还没这么舒服,你倒躺着了!”无视林的哀怨,径自躺下。
  “嘻嘻,那卖了得钱不都是您的?光宗耀祖不也是您的?”凑到血奕面前摆了一鬼脸,然后在血奕之前迅速逃开。
  “小丫头片子!”笑骂着逃开的红,双手交叉放在嘴边,“林,你上次送来的好东西可是差点要了非的命啊!”闭上眼,不去看面前的将发生的血腥场面。
  “主子不说我还真忘了,林,你小子等着受死吧!”
  “不要啊~主子救我~”
  半晌,血奕睁开了一条缝,确定两人不再打架才睁开了眼,果然林的脸上有俩熊猫眼,可是非也没好到哪去,嘴肿的老高,也戴了一黑框眼镜。其余五个都捂着嘴憋笑。喜欢捉弄他们,看他们一起乱,心里很舒服。
  “啊?我小睡了一会儿!”当血奕说出这话,五个人底线彻底崩溃,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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