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暮紫梅霜(父子)上----觞
  发于:2009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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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非,他们够大方的啊!"玩弄着梅簪,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只是那笑,让人看了心寒。
  "这还不是因为主子,然离叶苏这四个小子送东西都送的这么俗!要送就把四国送来啊!"脖子上挂着三十串珍珠,发髻上插着金簪,身上穿着铁甲,左手白如意,右手攥金银,滑稽的样子,让人看了好笑。
  这是宇翼的作品,很满意。
  "主子,太重了,我放下吧?"
  "不行,你得戴着,直到今天这事完了!你说,它送我二百五十万两什么意思啊?骂我白痴?"古代就已经这样流行了?
  "白吃?什么意思?您白吃什么了?"坐到床上,非听见床板貌似响了一下?
  "给你说你也不懂!你猜,这盟书上写的什么?"拿起金黄的卷宗,坐到椅子上,上瞧下看,就是不打开。
  "我肯定不懂您说的话,我们能懂么?盟书嘛,应该是什么结为友好国邦什么的。"边拔着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边说道。
  "我看不然!"说罢放在桌子上,端起茶品了一口,"凉了!"皱眉看向对面的'疯子'。
  "您就凑合着吧!人这么多,哪有闲工夫管您喝茶呀!"卸掉了,一身轻松,"想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打开看看不就得了,值得这么麻烦?"说着就去拿桌上的卷宗。
  刚打开,一只飞镖直逼而来,侧脸闪过,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再看宇翼,自家主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翘着二郎腿,晃悠晃悠。
  "你早就知道?"这时候哪还用什么敬语?差点就没命了,"你怎么这么坏呢!?气死我了,这哪来的盟约?,叶?对是他干的好事,老子砍了他!"端过宇翼喝过的杯子,将里面仅剩的半口茶喝进肚子压压惊。
  为什么不再用一只杯子?笑话!自从认了他当主子,这小子就没少给他们下药,每回不是上吐下泻,就是疼得死去活来,问他要解药,这人还总是说,再等等!你说气不气人?所以小心谨慎的用他用过的杯子,保准没错!
  "小非子,你这可是大不敬啊!"眼尾上挑,瞥了一眼,在心中暗笑。
  "差点都让你害死了!"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以示安慰,哎呀~怎么这么疼啊?
  "小非子,你怎么了?"关切的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人,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你……你给我下药?什么时候下的?"经过三番四次的中毒事件,几个人中毒后第一件事不是讨解药,而是问啥时候下的毒。
  "哈哈哈哈,我有给你说过,我吃的东西没毒么?"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得眼泪都飚了出来,看见这样的宇翼非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上前把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安慰着,"好了,好了!"自己不痛,是因为有个人比自己更痛,他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被宇翼一下推开,"你干什么?吃我豆腐?"两眼横着看非。
  "看见你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人家就想把你揉进我这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好好疼爱一番啊!"于是作心力交瘁状,博得宇翼盈盈一笑。
  "大少爷,吉时快要到了,您该进宫了!"管家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大少爷和他的贴身侍卫都盘腿坐在地上,然后相视而笑,就是不知道笑什么!难道看这满屋子的金银财宝看傻了?要不两人傻笑个什么劲儿啊?
  “哦,你先出去吧!”
  "起来吧!"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伸手要拉宇翼起来。
  看着非伸过来手,宇翼愣了愣,随后笑了笑,就着非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
  非看着他不经意的笑,有些失神。
  "你就不要去了。"
  "你自己去怎么可以?"
  上前拉住宇翼的手,没想到宇翼一个没站稳,栽进非得怀里,非因为冲力向后仰,同时还不忘着抱紧怀里的人,宇翼双手搂着非得脖子,以一种自以为最有安全感的方式,倒在地上。
  宇翼双手抵在非得胸膛上,看了下非,有些惊艳,"嘻嘻,非,我还从不知道你有这么娇媚的时候呢!"
  "嘻嘻,我终于把你揉进我这宽广的胸怀中了!"
  俩人手握成拳在对方肩上不痛不痒的捶了下。不疼,心里很暖。
  "你在这好好给我看着这些,一个子儿都不能少,要不然,哼哼哼……"装腔作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临走摸了一把小非子的脸,啧,满手油!
  等宇翼走远非才想起来,我的解药啊~解药~啊~啊~啊~
  * * * *
  百姓把路的两边挤的水泄不通,一排排士兵把他们拦在红线之外,这条路,可是公主要走的。
  “这位大哥,今天什么事这么热闹?”一位老妇人问着身边的人。
  “您还不知道呢?今天是太傅府大公子迎娶二公主的日子。”另一个人插嘴道。
  “没错,听说今天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太后和皇上会亲自到太傅府大摆宴席。像咱们这些百姓都是可以去的。”
  “公主出嫁不是应该在宫中庆祝么?”
  “所以才说是普天同庆嘛!大公子已经去宫里接新娘子了。”
  “大公子也真是好福气,长得勉强算得上清秀竟然能娶着一个貌如天仙的美娇娘,真让人嫉妒啊!”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自顾自说着,妇人也听了个大概,转身向对面的茶馆走去。
  “婆婆,知道什么事了么?”一个儒雅青年问回来打探的老妇人。
  “问到了,说是二公主出嫁。”老妇人将盘子里的一块糕点夹进男子盘里,“少爷,您多吃点儿啊!您看您,都已经十七了,身体还这么瘦弱。”
  “什么?二姐?”青年低叹一声,抓住老妇人的胳膊,“二姐要嫁人了?嫁给谁?”青年眼中流露出激动的光芒,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二姐了,现在她却要嫁人了,过得真快啊!
  “少爷你别激动,听说要嫁给太傅府的大公子。”
  “太傅府的大公子?太傅的大房不是没有子嗣么?”青年皱起眉头,问道。
  老妇人面露难色,不知是当讲还是不当讲, “这……听说是八年前在路边捡来得一个孩子。”
  “捡来的?太傅府竟让一个捡来的野种与二姐成亲?”青年把手中的茶杯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突然捂着胸口趴在桌子上喘息。
  “听说这大公子在家中地位很高,就连太傅有时也听他的,我想二公主不会受委屈。”重新倒了一杯茶放进青年手里,“少爷,你有心悸,不能如此激动。”说罢,拍着青年的脊背给他顺气。
  喝了口茶,心里又逐复平静,“婆婆,我们去太傅府看看可好?”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扶起青年,走出茶馆。
  茶馆的人摩肩接踵,免不了相互碰撞,这不,“对不起,小兄弟可有伤着哪里?”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关切的看向被自己撞着的青年。
  “没事。”老妇人刚要扶着少爷继续向前走的时候,却被男子抓住了脉搏。
  “你干什么?”老妇人怒视男子。
  “这位小兄弟有心悸?”来来往往吵闹的人群,却不影响男子把脉,可见其医术之高超!
  “先生是大夫?”一直处于被动状态的青年听到男子的话,抬头看向男子,三十岁的样子,长得清秀文雅,不像池中之物,这个男人不简单。这是青年对男子的第一印象。
  看见青年打量自己的眼神,朝青年微微一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如果小兄弟信得过在下,这里有两粒药丸,是专治心悸的。”从一个布袋子里掏出一个青色小瓶子,递给青年。
  “谢谢大夫了。”感激的把瓶子紧紧捏在手里,直觉告诉青年,这个男人,不坏!
  “蝇头小事,不足挂齿,就此别过。”朝青年拱了拱手,转身陷入人群之中。
  “倒是个风雅有趣之人,婆婆咱们也走吧!”把瓷瓶收进怀里。
  “哎!”老妇人答着,眼却还看向刚刚男子消失的地方。
  “婆婆,你怎么了?”延着老妇人的方向看去,是刚刚男子立足的地方。
  “只是看那大夫有三分眼熟罢了,少爷,走吧!”
  * * * *
  “太后,大公子在殿外候着呢!”
  “小李子,让那小贱人快点!姬景呢?怎么还没到?”
  “太后莫着急,姬景马上就到了,小林子,你还不去看看公主好了没有!”
  “喳!”
  “太后,您喝口水。”谄媚的把水递给太后。
  “小李子啊,还是你最懂我的心啊!”
  “是啊!奴才不懂主子的心那可如何是好?”
  “太后,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嗯,去殿外告诉大公子,准备迎亲!”
  “喳!”
  “大公子,请在此稍做等候,公主的鸾架马上就到,等您看到鸾架的时候,直接上马出宫就可以了!”
  “有劳公公了。”宇翼就在这坐啊坐,等啊等,半个时辰后,就在宇翼的眼神处于迷离之际时,总算看见那所谓的鸾架出现。快步上马,缓缓出了宫门,后面跟着的是大阵势的紫鸾八架,前面是炮仗唢呐,骑的是千里良驹,坐得是金车银壁,被无数宫女侍卫簇拥着,好不气派!
  一朵红色绸花戴在胸前,到处都是嫣红艳艳,看的宇翼眼睛疼,只希望快点到府!
  礼貌性的向人群笑盈拱手 嘴里小声嘟囔着,“妈的,我都笑的面部抽筋了!”
  “婆婆,你看那是二姐。”青年兴奋的拉着老妇人向人群里面挤。
  “少爷,是二公主!”老妇人暗暗嘱咐青年。
  “那就是大公子么?长得还真是不怎么样!”环境很嘈杂,青年大声对着妇人的耳朵喊道。
  然后,世界安静了,所有人都看向这个方向,眼中有不满,有惊讶,有新鲜,有疑惑。
  此时青年羞愧的想找个石头缝钻进去!
  宇翼朝青年的方向微微一笑,顿时万物复苏,春暖花开,大家复又看向路中央,对于青年不予理睬。
  宇翼稍稍愣了下,才想起来,那是自己的哥哥啊!他也来京城了么?那老婆子还没死?这么长寿!
  “雪!”从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
  似有感应一般看向这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宇翼眼中闪出精光,看着文的眼神激动热切,文只是淡淡的笑着。
  以口语对他说,“等我!”
  “好!”
  喇叭唢钠的声音愈来愈近,隐约可看到迎亲队的身影,“大少爷回府了。”王伯扯着嗓子向府里喊,他这辈子就没像现在这么高兴过,自己没有孩子,所以一直把大少爷当作亲生儿子看待,有一种老来得子的快感,而今天他就要成亲了,王伯激动的嗓子都变了调儿。
  “新娘子来咯!新娘子来咯!”孩子们奔跑在大街上,相互传达着讯息。
  “进府咯!”司仪大叫一声,迎亲的队伍跨进了府里。
  非听到主子回来了,跑到前院,让门口那阵势吓得退后了两步,要……打仗么?
  “主子。”
  “嗯?”
  “无名府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呆会那女人和那个傀儡都会来,到时候……明白了么?”
  “主子,难道太后就不会有防备么?”
  “怎么可能没有,不然你以为今天这么多侍卫是干什么的?表面上看着是送亲,其实是来保护吕晶的,吕晶眼看着就要成功,所以她现在很怕死!她的防备不在皇宫,而是这里。”
  “那……”
  “你傻了吧你?擒贼先擒王,相信凭你的功夫易如反掌。”
  在别人眼中,大公子正与他的侍卫商讨名单之事,实则是在讨论叛国之意。
  听宇翼这么说,非笑笑,您还真看得起我,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喂!你那什么眼神,这么阴狠?”
  “哪有?我正在想,今天我是多吃俩鸡翅膀呢,还是多吃俩鸡腿呢?”手抵着脑袋,做沉重思考状。
  “要我说,你多吃俩鸡心吧!”
  “为什么?”
  “多长俩心眼儿!”说罢捶了非肩膀一拳,转身招呼宾客。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闻言,刚刚坐下还有没来得及坐的人都跪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位不需如此多礼,哀家和皇上前来和大家的目的一样,你们自便即可!”说话的是太后并不是皇上,这个新皇帝生性古怪,不喜说话也是众所周知的,也都见怪不怪了。
  “少爷,要拜堂了!”
  “哦!”跟着小厮到了指定位置,面前是新娘。
  宇翼没有见过二公主,对于这个姐姐也是充满好奇,但是好奇并不代表就要成亲啊!
  两人手上各拿着红色绸缎的一端。
  宇翼感到来自绸缎另一端的颤抖,非常细微,但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她也不愿意吧?毕竟是一个没见过,还比自己小三岁的人。
  潇悠很难过,最终还是要成为利益的附属品么?怎么可以这样,难道生在皇家就必须承担皇室的命运,必须接受政治婚姻来维持皇家的尊严么?我自己的幸福又有谁来负责?
  宇翼清楚的看到从潇悠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发现这里,宇翼呼出一口浊气,想着时间应该到了!
  “各位,各位,安静一下,要拜堂了!”
  堂下的人一时都注视着整个大堂。
  “一拜天地!”司仪中气十足的声音顿时响彻着整个大堂。
  两人缓缓转身,面向天地,下跪。
  潇悠少许的迟疑,但还是低下头颅。
  宇翼一生没跪过谁,那是在这世,上世的杀手生活没有尊严可言,杀手被抓住,如果不能想尽办法自杀,那就打死也不能说。头儿为了训练他们的忍耐限度,各种挑战人类极限的事都做过,下跪?又算得了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干大事。
  “二拜高堂!”
  皇上坐在上座,左边是太后,右边是太傅与夫人。
  吕晶双手紧紧抓着锦缎绣袍,青筋都外张出来。
  而那皇上还是一副木呐表情,看不出哀愁喜悲。
  太傅夫妇则是像平常家庭一样,都有着吾家大儿初成长的喜悦。
  上面在座的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只是代理的。不单单针对宇翼,潇悠也是一样。
  就在这头磕到一半儿的时候,四面突然冒起白烟,掩住大堂的一切,混淆众人的视线。
  “婆婆,这是娱兴节目么?”姬希胤非常脱线的问旁边脸色难看的妇人。
  “雪。”文轻轻吐出一个音。
  没有人在自己的位置上离开,都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大堂。
  几秒钟后,一切归于平静,白烟散去了,奇迹发生了!
  几秒中的时间,大堂上太后、皇上、新郎和新娘都不翼而飞了,这让堂下的人傻了眼!
  戏是唱不下去了,因为主角都已经罢工了。
  锦衣卫都身首异处,没有一个活口,没有人知道这几秒钟到底发生了什么,地上的红毯被浸成了殷红,腥红的铁锈味充斥着每个人的鼻孔,所有人都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妇人拉着姬希胤快步走出府邸,只希望快点离开。文缓缓走出府门,抬头看了牌匾,两边还挂着大红灯笼!
  “雪,我等你。”

  焚宫之偶遇

  是夜,冷清寂寥。
  原本应是太傅府大公子的婚事,热热闹闹,但因为突发事件,也就不欢而散了。
  城中,大队的士兵拿着火把,目标直指皇宫,东西南北城门的守卫都被暗夜秒速肃杀。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万籁俱寂的走道上,只有“铮铮铮”的脚步声。
  遥遥看去,有一玄衣男子站于红塔之上,红塔,是五国最高的建筑,塔高一百五十三米,塔体通红,是用火阎坛山石所筑,据说火阎坛山石一块约有两千斤重,这红塔共用五万五千五百五十五块筑成,用了三十万人力,造了十年,是大梗先皇所筑,代表权力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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