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爷----淡生烟
  发于:2009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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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恨意透出了牙缝,怨艾渗出了骨血,孙少爷想起当初拿着他那枚印章,还道郦姓耳熟,原是守边大将,不由默了。
  郦寅初道,“救我的人去世之后,我流落街头,有想吃的、想要的,只有动手去抢才有,要阻挡我得到的,只有杀掉才无障碍,我做了多年盗匪,还要学着爱人,你等我么?”
  孙少爷面上一红,怒斥他,“说这些话你也不嫌羞耻!男子同男子本就为不伦,何况……何况我怎会喜欢你这老粗!”
  起身来,逃也似的回家去了。
  郦寅初不急不慢,心里懒懒迷迷,晃晃荡荡,只觉欣喜。
  这夜孙少爷刚熄了灯,就听得窗闩吱呀作响,目视着一个巨黑人影踱到他床前,撩了蚊帐,探头进来,也不喊,也不叫。
  那人扳着他的脸吻了下来,声音里是全然笑意,“我的好少爷。”恁是上道。
  正是郦寅初。
  孙少爷恼羞成怒,屈膝去顶,山寨头子一手一格一挡,掀去了毯子,莫名地把他牢牢压在了身下,一寸一寸,密密贴合。
  郦寅初寻到他一只宽袖,将一只长臂从他袖口钻了进去,丈量着他皮肉,直摸到了他胸前小粒上,重重一掐,“痛!”
  忙堵住他双唇,又吮又舔,将他摩得虚喘,低声道,“你家这院子,稍有点声响大家就都听见了,忍着点。”又是吟吟笑意。
  黑暗里孙少爷脸上滚烫,索性把眼一闭,僵硬躺着。郦寅初手上用功,捉着那硬 挺肉粒又拉又扯,察觉身下人颤了起来,又把另一臂也抻进了他袖管里,成了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指尖上的触感滑腻柔韧,快意直达了下 身,当即就顶到了孙少爷腿上。
  心里不由难捺,两手抚着他腰,将身子慢慢滑了下去,孙少爷只觉下腹上一阵湿热,一层薄薄单裤被扯了下去,自己那半硬也弹了出来。
  他已是不愿细想,郦寅初究竟是怎么将他绸裤褪下的了。

  29

  郦寅初手上动作不停,一张嘴,将孙少爷那根纳进口中,逼出孙少爷喉管里一串申吟,霎时全身都烫热了,只想将他伺候得更加舒服,好好体会这欢娱。
  孙少爷两手被他挤困在袖子里,无法掩口,便侧着头去咬被掀在一旁的毯子,咬了一嘴绒絮,堪堪忍了,下头郦寅初又是一吸,不由挺腰耸了进去,脑浆血脉齐齐沸了,迷醉得不知世事,腰身用力,在他口腔黏膜处戳 刺了几个来回,精关一失守,啊一声泄在了他嘴里,身子便软成了一团棉花,全无力气。
  郦寅初把手自他袖子里抽了出来,沿着他锁骨摸到衣襟,徐徐地拉开了他上衣,剥糖似的,快乐得无以言表。
  一俯身吻到了他心间,略略挪了两寸,终于把孙少爷一颗乳 首含进了嘴里,肆意舔弄,反复濡湿。直弄得孙少爷不安分地扭动了起来,才一把捉了他两腿,扛在肩上,一时生门大敞,请君入瓮。
  孙少爷只觉郦寅初那粗长指头拈着甚么冰凉膏体,在自己后 穴上揉了几下就滑了进去,一屈一伸,那糙硬指甲戳得柔嫩内 壁又痒又疼,不由得去抓他的头发,察觉身下指头增至三根,难耐的哼了出来。那山寨头子好生邪 恶,他捅了三根指头进去不说,还张开手指,把孙少爷一个娇 嫩小 穴撑得开开的。
  手指进出间,将那膏体都掼进了肠 壁,郦寅初咽了口残唾,抽空扯了自己腰巾,腰腿一使力,就把胯 下那物抵到了他豚缝里,似有若无地顶 撞。
  豚缝里肉质滑腻细嫩,不禁低声叹道,“娘的,光这样老子就要去了。”
  孙少爷脸上发烧,猛扯他那头乱发,山寨头子头皮一紧,突而撤出手指,扶着怒张,一把送了进去,直推到了底,将孙少爷顶得呜咽起来,连嘴上咬的毯子也吐了出来,低声骂他,“你这混账!你这龟蛋!”
  郦寅初稍稍一动,身下人又是重重一紧,忙把手腕塞进孙少爷口里,另一手安抚似的去摩他的脸颊,手下温度极高,就如刚出炉的热豆腐一般,又滑又热。待包覆着下 身的甬 道没那么紧 窒了,他欣喜若狂,绷着豚肉就是狠狠一撞,几要把孙少爷撞翻过去。
  此时孙少爷咬他他也似无感觉,全身经脉都聚在了鸟上,往那销魂窟里挺动,九浅一深,右三左三,摆若鳗行,进若蛭步。渐渐穴里益发湿润,说不出的滑腻,那柔细肠 壁缠着粗 硕,反复蠢动,勾得人,快活欲死,哮喘不定。
  这一夜两人换了好多姿势,木板床被震得吱呀作响,散乱蚊帐同巾被亦是缠成一团。
  华灯星月,竟夕即止。
  天将明未明,孙少爷软着身子去揪郦寅初的耳朵,“快从我房里滚回去。”
  一床之窄,容不下两个七尺男儿,孙少爷是半趴在山寨头子身上的,一身情 事黏腻,两人身上都是烫的,这样挨着,只觉心绪又要乱了。
  郦寅初捡了裤子从床上下来,心道莫怪男人都爱偷 情,真他娘爽利。
  一咧嘴,轻声笑道,“只怕孙武要问我去了那里,我怎么告诉他?”昏暗里孙少爷看见他一口白牙,脸上又烧了起来,“快滚!”
  郦寅初草草一揩下 身,轻佻道,“我滚了,谁给你清理?”
  孙少爷急火攻心,略提了音量,“用不着你!还不走!”
  山寨头子一派餍足势头,只差没拿着竹签剔剔牙缝,把腰带打了个结,搭着外衣,一步一回头的,还是从窗户跳了出去。
  孙少爷在房里,捉着帕子,战战兢兢地把手往下伸去。
  手上一抖,闭目骂道,“混账!”

  30

  孙武觉得奇怪,昨日孙少爷还说过节耽误了些生意,今日却睡到了日上三竿还不起来。心里纳闷,边扫院子边嘀咕,“孙白你说吧,难道是昨个喝多了?”
  郦寅初盯了眼孙少爷房门,“我怎么知道少爷是怎么了。”
  说完还哼起曲儿来了。
  孙武听他哼着甚么“说什么正来论什么偏,你我结发在她先,有朝一日登龙殿,封你昭阳掌正权……”
  暗想唱的甚么乱七八糟的,嘴上调侃道,“你是薛平贵?”
  郦寅初倒正色了,“我是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如今守得云开见天日。
  孙武看他精神抖擞,不知哪里来的好心情,摇了摇头,拖着笤帚扫大门去了。
  早饭时候孙少爷还未起来,孙广延一瞥孙武,“怎不叫大少爷起来?”
  孙慧崇把肉粥一放,“我去!我去!”
  一溜烟地奔去了西院敲他大哥的房门。
  孙少爷其实早醒了,肚里咕咕直转,痛得厉害,听到敲门,是头也疼,肚子也疼,全身都疼,卯力吼道,“别敲了!就起来了!”
  把个孙慧崇吓了一跳,等他大哥拖着身子给他开了门,又不长眼的去搂他脖子,被孙少爷一掌掴傻了,泪花当即冒了出来,委屈道,“哥哥!”
  孙少爷看他撒娇,叹了口气,“我昨夜没睡好,今天燥得很,打痛了没有?”
  孙家二少爷在一边腻着,“哥哥打的怎么会痛……”
  “你去帮我舀水来,我洗漱好了,就去吃饭。”
  孙慧崇答好,转头就端着盆子去了。
  且说孙少爷洗好抹好了,去到堂屋里,顿时看直了丫鬟婆子们的眼睛。他穿了件月牙白袍子,肘上腕上绣了些纹路,衬得骨骼清秀,脸上说不出的俊美。
  孙广延正好开口问郦寅初,“孙白,你腕子怎么了?”
  郦寅初瞟一眼腕上被孙少爷咬出来的口子,呵呵一笑,“逗着狗玩,让它咬的。”
  孙少爷把唇一撇,落了座。
  没多久肚子又痛起来,一咬唇,暗暗横一眼郦寅初,肉粥都未喝完,就竭力镇定着往茅厕奔去了。
  孙广延看了,朝孙武问道,“大少爷吃坏甚么了么?”
  孙慧崇望向郦寅初,“昨晚我们在家都吃得一样,除非大哥和这人出去后又吃了甚么。”
  “没有,昨夜大少爷出去后甚么都没吃。”只后来吃了一肚子元阳。郦寅初窃笑。
  孙少爷再回来,孙武问他,“大少爷,那上午还去布庄么?”
  “不去了,惠崇你去布庄替我看着。”他一副恹恹。
  这一回,可把孙少爷折腾得半死。
  郦寅初偷偷摸摸溜进他房里,先一把扳了他头脸打了个吕,不等他骂,腆着脸问,“疼不?我给你揉揉?”
  孙少爷推他,两眼直往外看,“孙武哪里去了?”
  郦寅初压上去啜了口他白嫩下巴,“孙武替少爷您熬药去了,没半个时辰过不来。”大掌径自摸到了孙少爷身上,掐着他的肩胛髋骨揉了起来。
  倒也舒服。
  孙少爷索性把眼一闭,由他服侍。
  那手却愈揉愈下,不由火起,“要不要再揉下点?”
  郦寅初鬼迷心窍似的还想答好,一看孙少爷一双怒眸,当下又把手挪了回去,规规矩矩地替他拿捏。

  31

  这以后郦寅初三不五时就溜去孙少爷房里,去得多了,孙少爷不胜其烦,同他三令五申,“我又不是窑姐儿,哪有你这样偷偷摸摸溜来的……从今往后,你都不许溜进我房里,来了我就将你赶出我家!”
  他眼睛一瞪,威吓是有的,郦寅初又怕又迷,恨不得当下就摁倒他来解一解火气。
  孙少爷有时也想,要同这山寨头子纠缠到几时?只是自己也说不上因果,为甚一呆在他身边,就觉安心快活。许是他一笑便如稚儿,许是他性情耿直,许是他骨子里的野性,都恰恰是孙少爷半点也无的。
  郦寅初既然接了禁令,便把脑筋动到了孙少爷屋里以外的地方。
  最先惦记上的,就是布庄后院的内室。
  于是他每日跟着孙少爷去布庄,孙少爷还奇怪,“你不在家洗衣做事,跟着我作甚?”
  郦寅初正色,“我看你最近累不过,想帮你做些事。”
  孙少爷声音也温柔下来,“你能帮我做甚么,布庄有孙武和惠崇帮忙,没你的事。”
  郦寅初咧嘴一笑,“我就在边上看着。”
  孙少爷也便不说话了。
  这日终于给山寨头子瞅准了机会,孙广延收账去了,孙慧崇和孙武在家里,内室决无人打搅。他捺住激亢,去哄孙少爷,“少爷你来一下,有事同你说。”
  孙少爷先不理他,后来被他唤烦了,就交代伙计看店,几步跨进了内室,“甚么事?”
  话音刚落,郦寅初就插上了门闩。
  孙少爷气得不轻,看他恶狼猛虎似扑过来,照着他脸颊就是一揪,“原来你是想着这个!快让开!”说着就要去拉门闩。
  郦寅初忙把他往怀里扯,下 身贴着下 身,巴巴地顶了一下。
  孙少爷脸上一红,想甩手,连手也被他捉住,往他下面伸去。
  摸到一包硬 挺,心下也是一跳。
  郦寅初把手环到了他腰上,也不全解,只扯了他衬裤,留着外面一袭单袍,循着他脸上亲了过去,一双手则颇为情 色地摩挲他腰际大腿,掐着嫩肉又搓又揉。
  一通唇齿纠缠,好半会才放开了虚软无力的孙少爷,教他倚在怀里,捡起褪在地上的衬裤,随手扔到了桌上搭着,一边往后退去,直退到了山桐子圈椅前一屁 股坐下,大手一扳,让他张着腿跨到了自己身上。
  眼前人红肿双 唇微微开着喘息,眼睛莹莹瞪着,看得山寨头子勾着唇角笑开来,欺身凑去啃 噬吸 吮,恨不能将他吞下肚去,手上动作也不停,一手揽着他腰身,一手钻到他豚缝里,缓缓揉 捏,慢慢的,探了个指头进去。
  孙少爷粗喘起来,眼里挑了抹莹润,“不要!”
  郦寅初箭在弦上,提胯一捒,涎笑道,“你不要,我要……”苦于他甬 道里颇枯涩,只有拿手先去套 弄前端,也解了自己腰巾,将两根,一齐握在了手里。
  孙少爷两手本搭在他肩上,不知为甚迷了心窍,竟也探了手滑到两人紧密相接处,弄起他两颗沉甸甸来。
  一时春意盎然,郦寅初凑了嘴去亲他白嫩脸颊,只觉唇下无比柔 腻,似一块切开了的嫩豆腐,稍加用力就要刮花了。
  “心肝……”口里不由哼了起来。
  孙少爷听得又窘又气,手下一重,捏得他诶哟一叫唤,胯 下巨杵是彻底硬实了。
  两根火 热擦蹭了半晌,吁喘了许多下,盈盈地滴出了稠 液,彼此不分。郦寅初沾了一手,心急火燎地就滑到了他后 穴,噗嗤捅了两根指头进去,内里高热,肠 壁上层层褶皱微微轻颤,好不惹人怜惜。
  看孙少爷闭上了眼,他心头温柔,极轻地吻了过去,也不过分侵 犯,仅衔着两瓣薄唇,细心品 尝。与之相比,他下 身就粗莽得多,几根手指一撤出来,一根铁样火 热立时挤了去,口里将孙少爷难耐申吟都嚼碎吞了,再不抑制,猛力掼到了根 部。
  孙少爷两眼一黑,几乎软在他胸前,坐姿吃力,偏生郦寅初又不懂按捺,一通狠撞后,握着他腰豚,卯力戳 刺,把孙少爷逼得忍无可忍,啊一声长叫了出来,仿似疼痛转了急弯,摇身成了甜腻。
  个中滋味,是如人饮水。

  32

  他两个在内室折腾了近一个时辰,中间伙计在外头唤道,“少爷,少爷?”
  岂知他家少爷被个山寨头子顶弄得声噎,孙少爷本想出声询问,郦寅初一动一耸,就逼出了他的哭音,恨恨捶打也无用,只有咬紧了牙关,装作没听见。
  他自内室出来后,伙计问道,“少爷是不是在里头查帐查得睡着了?”
  孙少爷腿还在打颤,一脸残春,顺着话点了点头,“本是在看账本,不想秋风瑟瑟,吹得睡着了。”
  伙计道,“那时是张林启张老爷家来下单子,要锦缎。”
  孙少爷心里拨了个算盘,“接了么?”
  伙计笑,“我哪敢做主。”
  “那你去跑一趟,就说接了,不过无需他出材料。”孙少爷边吩咐着,边兑了杯凉茶,往扶椅上一摊,恨恨瞪了眼从内室探出个头的山寨头子。
  这人蹬鼻子上脸,最善得寸进尺。只会冲自己赔笑了之。
  午时孙武送饭过来,看见郦寅初,埋怨道,“我忙了一上午,还要来送饭……”
  孙少爷漫不经心,“孙白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同你回去做事。”
  郦寅初望着他苦笑,替他把饭菜箸碗都置好了,不防凑到他眼前,低声道,“那我回去了。”
  孙少爷被他一吓,不耐挥手,“回去罢回去罢。”
  被郦寅初偷偷捉住手,捏了下,仿佛是说“你莫气”。
  到目送他两回去了,便撑头微笑了起来。
  这一下午都心平气和。
  到申时末,来了位老妪,穿得鲜艳富贵,脸上抹了层薄薄胭脂,一进来便含笑道,“孙少爷,生意可好?”
  孙少爷正点货,一看来人,绽了个春风笑意出来,“王婆婆,您是要挑些甚么?”
  这王婆久居覃镇,会与人收生,做针线,做媒人,又会与人看脉,是他凤池布庄的常客。
  王婆道,“我今日来,可不是来做生意的,是问你,我提过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孙少爷略一思索,想起过年前后这老婆子登门过一次,是劝他成家立业,好为弟弟妹妹们开路。心里厌烦,脸上还是温文,“孙某想过了,只是觉得不急。”
  “呵,少爷过了腊月就近而立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能说不急呢?”她察言观色,又笑道,“你伯伯前些日子也跟我说了,翠屏镇陈家小姐与你又是门当,又是户对,不好么?”
  “那就要看陈老爷的意思了……”
  王婆正等他这几个字,立马掐了他的话头,胸有成竹道,“老婆子我今日正是承了陈老爷的托而来,陈家小姐小字秀儿,是个极懂事的,女针又强,还略有些学问,现下年纪也不大,实在是不可多挑喏。”
  孙少爷暗忖那陈家好歹算是大户,这样推拒难免拂了脸面,还是亲自登门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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