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爷----淡生烟
  发于:2009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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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夫人在老家被人欺负,忍无可忍了,这才沿路乞讨,只身出来投奔,她家里还一个男孩。”
  孙少爷一抿唇,“你待会去告诉宋双珏宋公子,前师爷家眷,到底还是衙门的事。”
  然后又喊了丫头带她去沐浴更衣。
  郦寅初也起来了,张着大嘴打呵欠,一看见孙少爷眼就眯缝了,“静珊小娘子,昨夜睡得可好?”
  “孙武!把这人拉去报官!”
  孙武揉着眼窝奔出来,觑眼山寨头子,问孙少爷,“报甚么?”
  “身三口四意三,总能找一条他犯过的,你自己斟酌。”
  郦寅初看他生气,涎笑耍赖道,“我以后再不说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
  孙少爷眼一横,也未坚持,只说刘大姐稀饭咸菜干粮馍都已经上桌了,教他们吃饭。
  说起覃镇那位身首异处的师爷,其实并不是甚坏人,做官无非一个贪字,个中讲究摁下不表。单说这妇人,家住京郊柳城,离樊城覃镇二三个月的车程,原先也过得算好,可京中政局莫测,去年秋不知何人纵火,城内损失惨重,她丈夫也烧死了,京都周围苛捐杂税本就繁重,她孤儿寡母又不会活计,愈过愈困苦,只有把孩儿托付了,前来投奔胞弟。
  想她原本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家,每次乞讨都难堪得恨不能撞死当前,念及一个垂髫孩儿,不得已忍辱负重,好容易才捱到覃镇来,晕倒在孙家门外。
  孙少爷听她大哭,知其委屈。
  同宋双珏道,“虽说是前师爷的家眷,也还是有些遗物和补恤的罢。”
  宋双珏皱眉,“也不是不行,叫她到我家做个婆子也是好的,只是看谁去将她家孩儿接过来?”
  “我正好有几个樊城的朋友这次去京都办事,给些银钱教他们行个方便也好。”
  “孙兄真是送佛送上西,帮人帮到底。”
  孙少爷一瞥他笑了,暗忖自己最近也未落他甚口实,安定下来说,“这也无甚大不了的。”
  “孙兄谦逊,你看,那石大当家的后半生都叫你帮到底了。”
  宋双珏大笑,以扇掩面。
  孙少爷倒习惯了他不时取笑,叹一口气,心想:可不正是赔了下半生进去。
  不过人生贵在开心愉快,何必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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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妇人的事便又翻了过去。
  到有一日宋双珏派人来说:那孩子已接到樊城,只是府衙抽不出人手,他也有事在身。
  孙少爷情不自禁暗骂了声:宋双珏这贼龟蛋的小狐猴。
  山寨头子看他心烦,主动请缨,“不如我去罢,不过一天的来回。”
  “你愿意去?”
  “为少爷你解忧,我如何不愿意?”
  “那好,辛苦你了。”
  山寨头子一派扭捏,“静珊小娘子你说的甚客气话!”
  被孙少爷一摞账本砸了去。
  暗笑道这人何必这么脸薄,扔了还要劳他来捡。
  夜里孙少爷还没熄灯,郦寅初就溜去了他房里,缠左缠右。
  纸窗上映出一幅耳鬓厮磨图来。
  随即灯熄,暗作一片。
  郦寅初一只大手滑进他衣内,触手是滑腻细幼的豚肉,恨不能掐出水来,孙少爷闷哼一声,骂道,“混账!”
  那人伏在暖被里,覆上他乳 尖,一嘴含了,一手掐了,重重吮食起来,滋滋有声。孙少爷觉着痛痒,哼着“轻些,轻些!”岂料那蛮子闻声更是激动,隔着衣料就已把胯 下巨杵顶了上来。
  “心肝!”郦寅初边说边解两人身上的袍带,都甩到了床尾去。
  接着就是鱼水尽欢,共效余飞。
  第二日早,孙少爷嘱咐了几句,那山寨头子便带着少许干粮往樊城去了。
  他走后,孙少爷很是心神不宁,算账时候都出了神。
  孙广延把笔一搁,“少爷,请到内室来,有事相问。”
  孙少爷正奇怪。
  不曾想他直截问了,“少爷同孙白是甚关系?”
  孙少爷脸色当即僵了。
  “认真的罢?”孙广延又道,“我不是想逼着少爷成家,是觉得愧对老爷,未能照顾好你,未能看着你,甚至于引贼入室。”
  孙广延看着孙少爷长大,说是管家,其实孙少爷真当他是自己亲叔伯,现下看他难过,不由也难过,“世上路有千万条,我同他一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世上路有千万条,你偏生走了条辛苦的路。”
  孙少爷定定看他,“辛苦与否,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事。”
  孙广延长叹一声,“不改?”
  “不改。”
  孙广延对他从未说过一句重话,这次也只是说了四字:好自为之。
  郦寅初是半夜里回来的,也没回他自和孙武那屋,径直去撬孙少爷的窗户,熟门熟路地跳了进去。
  看孙少爷熟睡在床,也不客气,猛钻进了被子,撩开他睡衣,捏着那幼滑豚瓣,便吮上了他微张双唇。孙少爷嗯了两声,迷迷糊糊醒来,还道是鬼压了床,一发觉是郦寅初,骨头先酥了一半,就如条蛇一般扭了起来。
  郦寅初搓揉他胸前硬 挺,涎着笑道,“心肝,你不慰劳我?”
  孙少爷懒得理他,长臂一伸勾着他埋在絮被中,低语软声,“脱衣服。”
  山寨头子心花怒放,“老子这一趟可真他娘的值。”
  扯着襟口就把衣服都给脱了去,两下蹬掉了裤子,一手捉住他小腿将之拉高,让他侧翻在下,扶着自己胯 下贲 张就要捅进那丘壑深处。
  “疼!”孙少爷声音仍是压抑着,“昨晚才把我弄得半死不活,你怎么又……”话未完,就觉卡再穴 口那物暴胀了一圈,紧得生疼。
  粗糙大手扳了他的头过来亲 嘴,呢喃道,“我最怕你在晚上说话,声音跟吐气似的,都要喘道我心里去了。”
  孙少爷确实是痛,也不好叫出声,只是一力推拒。
  倒真把那急色的山寨头子给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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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我轻点。”
  郦寅初轻声诱哄,把手向下滑去,拇指还停在他乳 尖上,余下四指则在他腰眼处四下揉 捏,另用指头去顶弄他身下褶皱,那几根长粗指节在里面屈伸转扭,孙少爷在这头销魂乱颤,不多时化了开去,小洞饥渴般衔住了郦寅初的手指。
  待指尖触到湿热,郦寅初心里暗赞:老子心肝真是个淫 荡 尤 物,调教都不必了。
  不等孙少爷反应,指节抽撤,换了一样烫热巨杵,就着侧姿捅了进去,一声惊喘叫他拆吃腹中,使孙少爷只剩一双灵臂、一副丰润腰豚反紧着他。
  内里紧 窒,仿若小儿吮指,又是高热又是滑腻,他忍不住咬着孙少爷肩头蜜肉低道,“心肝,心肝,害老子直想将你捅坏……”
  粗糙大手伸到前方包覆住孙少爷那根,上下滑弄,沾了一手湿润,寻到两颗肉卵抚弄,教孙少爷半隐忍地哼喘,勾得他腰上一使力,狠狠戳了进去,直戳得孙少爷毛竦趾滑、扭着腰背直了筋骨,复又退出来大半截,由那道肉筋捁着浅浅顶 弄,动一下就听孙少爷粗喘一声,声声初时短促,继而绵长,滑媚柔腻,哪个轻壮男子不热血沸腾?
  抽 插间,淫 声遂起,郦寅初拉高他一条长腿,下 身耸动,捅得孙少爷低垂脸颊,如那无根浮萍随他上下晃动。
  他被肏得脱了力,几根指头都揪不住单子,只觉那莽汉每下撞击都撞进纠结肠腑,接着要撞进纷乱脑内,还要扼着他的魂灵翻飞,不禁迷乱喘息了起来。
  肉壁里敏而湿热,似小口小口地吮 吸着那肉杵,郦寅初情难自抑,一翻身又换了背姿,让孙少爷屈膝半跪在他身下,噗嗤噗嗤,逐渐无序起来,狂乱处,壮热洪巨连同孙少爷那根,一同溃了出来。
  北风猎猎,卷了情人悉索,隐没南山。
  孙武早晨起来扫地,眼下青黑,无精打采。
  郦寅初却精神抖擞,“你昨夜做贼去了?”
  孙武怨怼似的瞪他一眼,“还不都怪你!”动静恁大。
  “我?我吵你睡觉了?”
  郦寅初看他脸上窜红,初时还不解,陡然明白了,也不由得羞赧,“……你是甚时候知道的?”
  孙武比他更窘迫,“……就一日你跟少爷、嗯、那个,我看见了。”
  郦寅初眉一横,“不许同你家少爷说!”
  孙武又瞪他,“这还消你说!”
  两个就埋首扫地去了。
  又过得两年,孙家诸多事务都交由孙惠崇打理,孙家大少爷不知所踪。
  吱呀。
  吱呀。
  孙惠崇掀开藤蔓,抱怨道,“大哥和那讨厌的傻子为何喜欢这地方!真教人难走!”
  孙武比他轻松百倍,“还不是二少爷你疏于勤健体魄,才会走一步喘三步。”
  一条油光水滑的黑狗窜了出来,孙武开心道,“阿黄,你怎知我们来了?”那黑狗竟是来为他们引路的。
  走不多久,赫然一圈篱笆,里面三间土屋,盖了砖瓦,一旁有花有草,有菜有鸡。
  门口藤椅上坐一人,正闭目养神。
  “大哥!”
  其人正是孙少爷。
  他眉眼一舒,“惠崇!孙武!”起身相迎,“哟,阿黄也来了。”
  三人便闲话了一阵。
  元来孙少爷当日是说:你我二人不如也学那黄姓隐者隐居罢?
  于是待孙惠崇接管孙家布庄,他两人便也搬至覃镇牯岭子相接处,离当初带他们出林的那位不过几百尺之遥,也算做了芳邻。
  石鉴山一代魁首,如今种地打猎,守一方温柔,却比得天下更快哉。
  思及那年中秋,你道他许得甚愿?既不是求报家仇,亦不是求黄金万两。
  而是:我本心有千万,身无一文,独手中一刀,以得钱财、取女人,如今为你,我都不屑要,只求共享尧天舜日,共渡乱世难关,执手偕老。
  世上最难有一人温柔待之,次难温柔相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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