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线下坠----小马疯跑
  发于:2009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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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过来。你妈的给我过来。”手被解禁的那一刻我像扑到了猎物一般嘶咬了上去,他的嘴,他的肩膀,他的耳垂,我贪婪允吸著里面的热量,想把自己燃得更烬,肌肤终於找到著落点让我浑身都在颤抖。甚至抓过了他的手抚在我的敏感前端用力摩擦,想让自己第一次解脱开来。
  身体不由自主绷的挺直,我在等著它烈成碎片,将我推上云端,可所有的支点就在顶峰处突然断裂,让我轻飘飘的找不到落点,我睁开了眼睛,看到梁恺竟然下了床,顶著那个个混账东西,站在一边等著看我最後的笑话。
  可我早成了身体的奴隶,手伸了过去,几乎是有点语不成声的想抓住他的笑声。
  “你他妈的过来,听到了没有,该死的东西。”
  他站著没动,却伸手过来又弹了一下我的前端,凄历的叫声伴著不能满足的愤慨让我几乎瘫在床上。
  “求我,蓝天,求我,说你要我操你,说你------爱我。”他的脸上说不清是什麽表情,像是一个主宰别人命运的君王,不是那个我认识的梁恺。
  头脑被其中的某个字眼刺激的清醒了起来,我转过了身体不再看他,自己开始拼命的抚弄想让一切瞬间结束,可这些刺激远没有达到身体的需要,我冲下了床想去卫生间,也许那里有什麽东西可以让我从这种状态中缓解出来,而不让他看到。
  腿刚跑了两步就被抱进了一个人的怀里,紧接著压过来的重量重新夺走了我的尊严,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把指甲嵌进了他的皮肉。我的身体再一次向他打开,直到痛感把所有的麻痒替代掉,我才终於清醒过来。
  “混蛋。流氓,人渣、猪头------”我一连声地叫骂著,感受著又一次的麻痒噬骨!身,一把抓过他的手按在我自己无力可解的下身。另一种奇特的感觉却从後面正被侵犯的地方渗透了过来。
  “你他妈的------”我终於抱著他的脖子自动的摇晃起来,看到他嘴边突然升起的笑意,我的脸胀红了,却无耻地要求著他加快速度。
  那两颗药究竟起了多大的作用,在天完全黑了下来,我已经抬不起腿却依然想往向上挺的欲望中我依然骂著他,“梁恺,混蛋,你他妈再给我滚过来。”

  直线下坠 -27

  再次清醒过来已是第二天中午,除了眼睛能够灵活转动,别的地方只要动一下,浑身上下都是刺骨的痛疼。
  “醒来了。”徇著声音,我看到梁恺正拿著一本书坐在窗边椅子上。我不明白他时刻保持著一书在手的样子是真的有那麽博学,还是只为了显得他博学。
  混蛋。在肚子里骂了一句,正想用被子把头蒙上,他已经站了过来挪过来。
  “刚才有个叫向雷的人打了你的手机,我接了,告诉他你今天不能上班了,你还在床上,身上难受。”
  我紧张了起来。“那他没问你是谁?”
  “问了。我说是房东,这样说对不对。”梁恺笑了起来。
  知道梁恺摆明了是在捉弄我,房东也不至於亲近到接我的电话,再说向雷是谁,精得跟猴子似的,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能闻出腥气来。
  吸了口气,我撑著身体坐了起来,妈妈的,这屁股哪还能坐,痛得我差点没叫出声来,刚想转个方向趴下来,梁恺见状突然搂了过来,把我往他怀里拥,这孙子想干什麽,闻著他脸上剃须水的味道让我觉得非常怪异,也很别扭,“起开,起开,我又不是残废。”
  “不舒服再休息一会儿,反正你也请假了。”
  “行了,别歪歪。”
  推开梁恺扶著床头下了地,我问他,“有吃的吗,昨晚都没吃,快把我饿死了。”
  “有,我给你热热。”梁恺迈著长腿进了厨房,我挣扎著进了浴室洗澡刷牙,看著镜子里身体上纵横交错的痕迹,又在心里把梁恺痛骂了一回,摸了摸後面,竟然不是很痛,到有点油腻的感觉,他一定是在上面抹了药,这样想著心里又发贱暖了几分。
  洗了出来,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烤好的面包和热好的牛奶,再看看又把书拿到厨房看的梁恺,心里不由让人哭笑不得。
  梁恺他是在卖弄他的刻苦吗,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我对这种刻苦好学的人生来就有一种抵触,谁叫我上学时就没怎麽用功过。
  “今天不用上班?”站在桌边抓了片面包塞嘴里,我问他。
  “请假了,昨天你最後都晕过去了,怕你有什麽事,就留下来照顾你。”
  “行了,这没你什麽事了,我也不需要你照顾,该干嘛干嘛去吧。”
  “不需要,那你昨晚一直拽著我胳膊?”
  我正为自己的表现感到丢人,梁恺倒放了书走过来了。
  “蓝翔说你最喜欢芊芋,也喜欢狗,还喜欢摸起来毛绒绒的玩具,挺像个女孩。”
  屁。那都是成年以前的老谷子了。
  我现在就喜欢钱。昨晚上都弄成那样了,我还能做梦梦到自己有那麽多的钱把向雷给我说的股份收了,然後躺在沙滩上吃香的喝辣的,旁边还有个狗腿子给我端茶倒水递吃的,一想想梁恺那卑躬曲膝低眉顺眼的样子,真他妈的让人解气,拉胳膊可能就是那会做梦做的,梁恺说把帮我钱整一整,滩了一床太乱了,我硬拦著不让他动,生怕他把我钱抢了去。
  把嘴里的面包!下去,我没好气的瞪著梁恺,“叫他给我闭嘴,你也他妈的给我闭嘴,你管我喜欢什麽?他没告诉你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家夥。还有最讨厌比我还高的男人,我就够像根杆了,你他妈的比我还像,他没告诉你我最讨厌成天穿西服的男人,还是不是黑的就是蓝的西服,那也就街上卖菜的见客服,还有他没告诉你我最讨厌装腔做势的男人,尤其到了厨房还拿本书冲文化人的装B男。”
  梁恺真是厚颜无耻,听我这麽说,他笑的更起劲。
  “没有,他倒是说你最後一次尿床是8岁,长喉节是12岁,14岁第一次遗精。最後一项比我还早一年。看来你性早熟。”
  “怎麽了,羡慕了?”蓝翔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靠出卖他哥哥的隐私换好处?
  “有点,你知不知那天蓝翔还问了我一句什麽话,绝对是重量级的。”
  “什麽?”我喝了牛奶肚子舒服了许多。
  “我告诉了他我们是朋友兼室友的关系,他又一脸神秘地问了一句专业术语,你们谁1谁0,不过这个我可没说,我让他猜,他说平时你要教训他都没多大的力气,所以这个就不用猜了-------”
  “我掐不死你-------”我扔了面包扑过去卡住了他的脖子,气得浑身抖的不能自己。看著他瞪圆了眼睛,舌头都快伸出来了,才真的觉的可能要掐死他了。
  松了手,浑身无力地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坐下,看著窗外郁郁葱葱的树,偶而有小鸟跳过来跳过去,不知自己该做些什麽,还是干脆什麽不做,就这样坐下去。
  “生气了?”梁恺什麽时候走过来的我不想知道,我讨厌他,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家夥,讨厌这个嘻笑中就传递过来伤痛的人。
  “真生气了?”他坐在我的旁边。推了推我。
  我转过了头,过了一会他又过来了,递给我一杯水,我没接,他硬是放进了我的手里,又在旁边坐下了。
  “梁恺,你说你有个妹妹,没有弟弟吗?有人这样叫你哥哥、哥哥吧!这样叫过吧”我转过来看他,看不出他脸上有什麽表情。
  “十一岁,我父母离婚了,当时蓝翔5岁,吵的时候他们当著我们的面吵,可离婚後妈妈总背著我们哭。爸爸很快再婚了,两个儿子他一个也没要。妈妈要工作,因为要养两个儿子,她不能请假,蓝翔上学後,我开始参加他的家长会,所有的人都会问为什麽是你来,妈妈呢,爸爸呢,我说不出来,只可以努力做到不哭。我像所有的家长一样把老师要求的记下来,再回去告诉妈妈,可到了我的家长会,总是没人来。老师习惯了,就让我自己参加。从十一岁起,我就是蓝翔的家长,也是自己的。十七岁我开始赚钱养家,想让妈妈蓝翔都好过点,甚至想过等我有钱了,妈妈可以像以前一样不用上班,照顾著我和弟弟,後来妈妈真的不再工作,但她又结婚了。她说她看了我是怎样挣钱,她不想让我养这个家,也许结了婚会好一点。我多了个继父,却没了家,我只能把蓝翔带出来了,看著他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每周去他的宿舍送吃的送穿的,怕他吃一点点亏,他喜欢机械,喜欢组装机器人,我去任何一个地方都会给他带机器模型,漂亮的模具,找那些特棒的芯片,後来他迷上了户外,他自己组装自行车,自己改良吉普车,他在我眼里是那麽一个有才的人。你知道那天他说了什麽吗?他有了女朋友,在外面同居了,知道了我和男人生活,还和男人睡觉,他说我们扯平了,他替我保密,我替他保密。多麽合理的一个要挟。”
  “你哭了?”他问。
  “滚你妈蛋,少他妈的在这恶心人。”
  梁恺这无辣又靠近了点,拍了拍我的肩。“其实你不觉得让他知道了也好,哪有什麽事可以瞒一辈子的,尤其是你本身就逃无所逃,逃不开,索性迎过去,刚开始可能会难受点,但以後会很踏实。”
  我默了,只是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其实除了蓝翔刚知道那会儿让我有一点点心虚著急,心安也占了很大一块。

  直线下坠 -28

  我不明白是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因该得到成全。
  至少有一种不是。我相信,得不到的才是最踏实的。
  公司的每年一次的聚会一向是热闹非凡的,不管平时是不是忙得三头六臂,不管是不是再大的明星,这个场子是人都得赶的。
  端了一杯低度酒给一干众人打了招呼,赔足了笑脸,再找到了明显的红或不红的阶级的差别,怀了一肚子的心里的落差,才得以算得上礼数周全地在向雷身边坐下来。
  “昨天早上电话里那人是谁?”向雷瞪了一眼,声音压得低低的,几乎是挤著牙缝出来的。
  “房东,他不是说了吗,我刚找的房子,哎,向雷你有没有觉得今年阵势大不如去年了,好几个重量级的都没来?”
  “少歪歪,还不是那些个老三样,不来的自然有不来的道理。”
  “听说明哥会来?”刚说出来,我差点没给自己一嘴巴,今天跟那些小明星寒喧的太多了,传染了,平时我绝不会这麽没脑子的三八。明哥是向雷的雷区,别人不知道,我可不能装傻不知道。
  “来就来呗。他的公司,不来,才不正常吧。”
  明哥当年是我和向雷共同的老师,仅仅在音乐领域里,在生活上,我相信他还充当向雷导师的身份,向雷平时再怎麽跟我叽叽歪歪,装得对我多痴情似的,傻子才看不出他真正爱的是那个人到中年还风韵尤佳的明哥。
  聚会很快开始了,有人开始讲话了,倒还真是像向雷说的那样,脱不了的老三样,我从向雷桌上取了东西吃,顺便盯著他对那些上台的贵客报以一个小董事该有的微笑,让我相信地位这个东西绝对的挺他妈的吸引人,刚才都是我陪笑脸的,倒了向雷身上,成了人家陪笑脸了。
  正暗自感慨著,突然向雷脸色变了,我抬头看著主席台上那个依旧风采照人的男人,我没太敢再回过头来看向雷的表情,尤其在明哥远离这里三年之後再回来。因为向雷的腿又开始抖动,这早成了他的恶习,一紧张就这样。
  其实我该拉著他的手的,就像以前他给我力量一样,但我知道不能,不是说这里热闹的就象个集市,随便一点点小动作都能激起三尺浪来。
  “你相不相信我已经放手了。”向雷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腿,然後走了出去。我看到台上正讲著话的明哥虽然还带著一脸笑意,目光却跟著向雷的背影,而他漂亮的妻子一脸恬淡地站在他身侧。
  这都是些什麽感情,真不够臊性的。
  我跟了出来,其实向雷不出来,我自己也想出来的。我已经完全不适合在那种场合发挥余热了。
  向雷站在以前那个排练室的大镜子前抽烟,我在他旁边拍出一块干净地方坐下了,以前,我们常常坐在这里,大都是累得爬不起来,或心情极度沮丧的时候,我们有时像大婆大妈一样说个不停,有时候就干脆的什麽都不说,就那麽傻坐著。
  “七年,天天,七年,真他妈的像场梦。”
  “你给他说了。”我有点战战兢兢,这得多大的勇气啊。
  “相信吗,我早说了,三年前。”
  “当时他呢?”
  “只是笑笑,然後该干嘛干嘛 。然後一如既往的帮我,帮我写歌,帮我出唱片,帮我拍电影,帮我应付那些乱七八燥的丑闻,然後我说你即然不喜欢男的,不喜欢我,我可以躲的远远的,或大家就当不认识,只是别让我误会。可他不,还是照样,让我转入幕後,还添钱帮我进了董事,他妈的,那帮子老头子差点没活刮了我,我有什麽资历啊,还是有远大的前景,凭什麽啊?他凭什麽啊,我又凭什麽啊?”
  “那他到底什麽意思?”,我有点绕进去了。
  “他妈的,我遇到圣人了我。”
  “那他真的不是?”
  “是,或者说曾经是,我就是不明白了,这东西还能有个曾经以後的,我都倒贴著求他上我了,该勾引,该下药,那些贱得没边的事哪一样都没拉下,知道吗,他也冲动,冲动的一塌糊涂,可人就是自慰也他妈的不碰我。可他对我好,全公司哪 一个人不明白,我挂著他奸夫的名头挂了多少年,可我和他真清白的比那蒸馏水还清,他老婆也明白,他对我好甚至一点也不避著他老婆。他一跑美国就是三年,可逢年过节我过生日他就跑回来看我,来回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就那麽笑一笑,然後就那麽晾著我,然後就不管我死活了。”
  我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只能放他一个人在那里添餮伤口。
  公司大楼的外面停著那辆黑车,我想这里可能没有人不认识,还有站在车前的那个人,那是一个我所向往的中年以後的状态。优雅,内涵,厚重,又深不可测。
  “他好一点没。哭了?”
  “嗯。”我不知道向雷现在的情况算好还是算坏,所以我没法回答明哥,这麽多年来,向雷第一次说他的感情,又有多少个夜晚,他在独自承受,想必他一定是习惯了独自流泪,刚刚才会那麽强制的要求我离开。
  一声重重的叹息几乎没怎麽发出声来,却只有从他过大起伏的胸口才能感觉到。
  “我本不想的。”明哥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一盒烟来,点了半天,点著了抽上。
  “那你为什麽-------”
  “不是什麽事情都会有答案,只是正好,我们碰上了。”
  “可向雷真的全扑进去了。”
  “我一直在努力的拉他出来,可他太拗。”
  “是因为嫂子吗?”
  “你觉得女人会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吗?向雷其实他也明白的。”
  可我不明白,看得那麽清楚的两个人,却要相互折磨,不知道为的是什麽。
  回到家里,梁恺正趴在电脑上写著什麽,暖暖的灯光,一个不算壮硕的身影。
  “回来了”,他扭了头看我一眼,我吭了一声,就进了自己的屋子。
  我突然有点怀念他给我当医生的那段日子,不知道他能不能也给向雷指出一条明道。

  直线下坠-29

  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向雷和明哥的事,心里原本隐藏起来的悲观情绪又象野草一样滋长了起来。
  因为宴会上喝了点酒,後来站在外面又沾了点风,躺在床上,我熬到了快两点也没有睡著,浑身就像扎了千百根银针似的,痛得厉害。在我没得抑郁症的时候,我总认为那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毛病,等真到了身上,我才真正尝到他的苦处,头晕,失眠、恶心,还有疼痛,生理上的一样不差。
  在肠胃又一次翻腾之後,我终於趴到卫生间里吐得站不起来,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麽了,而那种久病成医的猜测,倒让心里的恐惧也慢慢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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