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尘语
  发于:2009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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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你也不告诉我。从以前开始就是你比我还了解我,可是我对你一无所知。我也想知道你喜欢什麽,想做什麽,有什麽愿望。只有你一个人包揽一切,太不公平了,我反对。”一口气全部说完,我不再说话。记忆中,我还不曾如此连贯的陈述自己。
  他捧起我的脸,迎上他的眼睛。“我喜欢你,想让你在我身边。你不了解的,以後可以慢慢了解。不用觉得不公平,能者多劳。”用脸贴著我的脸,能感觉到他的温度。他笑道。“愿望吗?最近的一个,你可以帮我实现,我想吻你。”
  我脸上一阵飞红,嗔道:“你问我做什麽?”
  “你不是说过问你之前需要申请?”
  “那你原来不还是直接想做什麽就做了?”
  “我忏悔,现在改正。”
  “你是想一辈子也不吻我碰我了是麽?不是的话就不要问我这种事,随便随便,自己看著办。”
  他小心翼翼地咬我的唇,揽上我。我蜷缩在他的手臂中,占据最舒服的位置。“我以为我不会爱上什麽人了,我以为我生下来就注定孤单一生。”他在说什麽?自白?遗书?“如果没有你,也许这就是事实。你是生命给我的礼物。”
  我叹息,对於他的了解我至少增加了一项:善於表达。往难听一点的地方说,叫做嘴皮子薄,脸皮厚。“好了,你的愿望我让它实现了,现在你还有什麽想做的,碰上我这个善心人,便大恩大德地帮你考虑一下。”
  立即後悔,他翻到我身上来,居高临下压住我,一脸坏笑。我知道他要做什麽了,用脚踢他。他眉毛不自然地挑了下。“这次就是你挑起来的了,负责人也是你。”
  继续的事和上次差别不大,更加细致,更加呵护我的感受。我喜欢他高潮的时候在我耳边唤著我的名字,我喜欢他埋在我身体里重重地喘息。许纪函,已是我的函,逃不开我,我也逃不走。我们两个人牵在一起,分也分不开了。
  事後,他抱我去浴室,我才晓得他给我“洗澡”的方式。把手指伸进後穴,把异物挖出来,冲洗干净。我们坐在同一个大浴缸里洗泡泡浴,睡意全无。我却也基本动不了了。不同的是,这次,我竟然有那麽一点点的……感觉。
  “函。”
  “嗯?”
  “你原来说过一句‘青,你不懂’,我想知道那是什麽意思,我不懂什麽。”
  “你听到了?”
  “我如意顺风耳。”
  “再过几天吧。”他抱著我被泡沫冲得滑滑的腰,若有所思地说。“再过几天,你就明白了。”
  “你保证?”我向後仰头倒过来看他,被他吻了额头。
  “嗯,我保证。”

  对不起18

  “函。”
  “嗯?”
  “你原来说过一句‘青,你不懂’,我想知道那是什麽意思,我不懂什麽。”
  “你听到了?”
  “我如意顺风耳。”
  “再过几天吧。”他抱著我被泡沫冲得滑滑的腰,若有所思地说。“再过几天,你就明白了。”
  “你保证?”我向後仰头倒过来看他,被他吻了额头。
  “嗯,我保证。”
  当我站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时,才发现假日过得匆忙,好像根本没做什麽,一晃就到了他要工作我要上课的日子。他忙啊,还要悉尼渥尔本的跑一阵子。我理解,所以拒绝了所有的向导,独自回国。
  庆幸他给我买了靠窗的经济舱,他不在身旁,我与头等舱格格不入。倚著沙发一样的靠背,我有些困倦,闭目小憩。直到广播中哇啦哇啦吼道“飞机即将起飞,请系好安全带”之类的中英文混合体音调,我才从假寐中苏醒,左摸右摸找到黑了吧唧的带子。
  “Excuse me,”闻声我跳过身边空著的位子,向过道望去。是个十几岁的小朋友,长得还挺高,和我差不多吧。也许,会比我再高些。这眉清目秀的男孩带著阳光般的笑容,坐到我旁边。“Nice to meet you, may I know your name?”
  “你是不是中国人?”我直直盯著他,口气不善。明明是中国人,他在这掰什麽英语。“是的话麻烦你说中国话。”
  他尴尬了片刻,笑道:“我以为你会是华侨。”
  “我是被人骗来的。”打趣地与他开玩笑,我被他与窗外光彩辉映的笑容打动,可惜我与这样单纯灿烂的笑容无缘。“现在从人贩子手中逃出来,要饭讨够了钱买机票回家。”
  他露出好可怜的神情,但这表情突然又变了,变成像是看见古文物一样的兴奋。“这麽说你是我们飞机目的地哪个地方的人了?”反应了好久才懂他的意思,他的中文还有待提高。我回答他是,他的笑容便更刺目了,一把拉住我的手,请求般地问我:“那你可以给我讲讲哪个城市的样子吗?”
  “你没到过中国?”他摇头,告诉我他是从出生就生活在澳大利亚的,此次回国时去哥哥家做客。他的中文说得有些怪异,但是看得出他很努力在说得更好些。中国人的清秀,澳大利亚人的热情和开朗,我有些喜欢这个男孩了。
  其实我对自己居住的城市也没有很强的概念,只能大致把公园街道讲给他听。他不停问这问那,连邻里间三姑六婆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亦听得津津有味。倒是我有些黔驴技穷,也自觉对自己的居住地了解甚少。
  他以为我口渴,招手叫来了服务。“Two cups of soda with ice, thank you.”小姐送来两杯苏打水,他递给我其中之一,不好意思地解释。“这是我最喜欢的,你可以尝尝,喝不惯的话再叫别的就好。”
  欣然接受他的好意,我接过水小口品尝,我真不知再向他讲什麽。为了岔开话题,我指指窗外美景。向下看,和来时所见大相径庭。想起许纪函和我在飞机上的事,我勾起嘴角轻笑,被邻座发现。
  “好像很幸福的样子,是想起了恋人吗?”
  我回头,他好奇地睁著眼睛,反正他是陌生人,告诉他也没关系吧。我干脆承认。“是啊,不过他是大忙人,还要工作几天。”
  “‘她’工作很辛苦啊。”他羡慕,似乎很想了解我们。“那你一定很爱‘她’吧?我相信‘她’也爱你,幸福都写在了脸上。”
  如同学校讲的,欧美人是直白到了一定程度的。“幸福都写在脸上”?我收回前言,他的中文学得不错,就是缺乏实战经验。“他爱我是肯定的,我爱他还有待考察。”我揶揄过去,他也不放弃。
  “‘她’是个什麽样的人?”
  我笑了,也不知自己发自内心的笑容是什麽样子,也能那麽灿烂还是皮动肉不动?估计是後面吧。总之我笑了,而且是很开心地笑出来。能够让我展现自我的,除了许纪函,怕是寻不到第二人。是这小朋友引出我的回忆,不算美好,但是值得留恋。作为奖励,我把我们的相识到现在一一讲给这个好奇的男孩。一个见证人,一个纪念我们的人。
  他像听故事一样入迷,终了,他问我:”‘她’是企业家?比你年龄大?这样你还是爱‘她’?”他撅起嘴来,可爱的孩子。“你不像中国人。”
  “为什麽?这又不是国仇家恨,我也不是领袖人物。”
  “中国人一般不是都会选择比自己小的人做妻子?”
  妻子?这词有趣,我还要和函好好商讨一下才能定夺。“你这是哪里来的观念?你呢?有LOVER吗?”
  “我有过三个女朋友,现在都分手了。”他摇摇头。“我不爱她们,一点也不。爱一个人是什麽感觉,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首先,小朋友,你多大了?”
  “16。”
  天哪,这小孩子太过早熟,高中一二年级的学生竟然告诉我他甩了三个女朋友。虽然在中国游戏人间的少年中间不算什麽,可他如此光芒四射的孩子怎麽看也不像。我责备道:“Bad boy。”
  “I’m not a boy! I’m a man, a real man!”不料一句英文到让他如鱼得水地说起来,我也就听懂个大致。“You know, I am becoming a adult。”
  “中文,谢谢。”忽略过他口中陆续吐出的单词,我笑说。他的英文流利得过分。一下子意识到是在和我,一个中国不会多少英文的学生说话,他脸上窘迫,微微低头。
  “对不起……但是,请你告诉我爱一个人的感觉好吗?”他大概觉得一个“大人”还不懂爱人是件可耻的事。嗯,这似乎才是正题,刚刚跑题了,扯得老远。
  “感觉啊……”其实要我想出答案来很难,我实在不是留意细节的人。
  “温馨?浪漫?快乐?还是心慌?忐忑不安?”见我沈思久久不说一句,他挑出形容词一一问我。忐忑不安用得好,我都还不知道该怎麽放在句子中呢,他一定是请了好老师。
  “都有一些吧,还有点怕。”我喝尽了苏打,杯子放到一边。
  “爱人为什麽要怕?”
  “原因可太多了……不过爱人最大的特点还是看待他的方式不同吧。”
  “看待他的方式?”
  “刚开始时感兴趣的人,渐渐变成朋友。嗯……”我想了想,否认自己的看法。“没有朋友这一步。”那时候,约是我看不清楚自己找的借口。朋友啊,就算是“比较好”的朋友也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那现在呢?”他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毅力。
  “现在?这麽说吧,你可知别人如何看他?”我笑了,正对著他。“也许是董事长,也许是朋友,也许是金主,也许是陌生人,也许是可以利用的对象。”看他著急的表情,我有点得意,终於给出满意答复。“可是他在我眼中……”我在狭小的座椅上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就是全世界。”

  对不起19

  “现在?这麽说吧,你可知别人如何看他?”我笑了,正对著他。“也许是董事长,也许是朋友,也许是金主,也许是陌生人,也许是可以利用的对象。”看他著急的表情,我有点得意,终於给出满意答复。“可是他在我眼中……”我在狭小的座椅上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就是全世界。”
  他听得痴了,我又补充:“他对我说:‘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彼此,就是一切。’”
  “全世界……”他重复我口中的词,随即岔开话题。我并不介意。我们聊天聊地,直到倦了,才各自睡去。
  我是在广播的喧杂声中被吵醒的,身上多了一条毯子。飞机业已停稳,人们在收拾东西。我洒脱地站起,迈出机舱。第一口新鲜空气让人心情舒畅,我手上没有多余的物品,只需带上自己,乘车回家。
  “喂!”走出十米,後方一个叫声迫使我回头,是邻座的男孩。我冲他笑笑。“我叫苏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有缘的话!”我也向他高喊,杂音甚多,能听见已是不易。“如果我们有缘再见面,第一件事就似乎告诉你,我的名字!”
  我放心地走了,没有声音再传过来。苏融,我会祝你找到你世界里的全部。不过,再见面,恐怕是不可能。不会有人像我与函那样的巧合,再说,神已经把我送给他,就不会再送给第二个人。“如果”开头,仅仅是假设句,至於几率,大於等於零。我也只能保证这些,对我而言,已经不少。
  抛开一切,我神清气爽地步上会自己小屋的路。
  “哟,聂青少爷终於回来了。”我转动钥匙时,门内即传出一个女子不屑的声音。用下半身想也知道是谁,我的妻子将来时。她真厉害,我怀疑她是不是联邦调查局出身,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我打开大门,事情远不如我想的那般简单。
  “呼……”我挑著眉吹了口气,吹得刘海飘起来,完全不把在场人员放在眼里。“敢问各位,我这小屋何时成了茶话会场,让各路英雄囚居於此?”此时屋内少说也有六七个人,除了莫莲之外,倒也有一位我认识的。“方董事长,可否请您稍作解释?这莫非是鸿门宴不成?”
  “你这几天去了什麽地方?”众望所归他开口道,以问解问。
  “我人身自由权还受法律保障吧?我想这不属於你管辖的范围。”我讽刺地笑笑,奇怪,我的一举一动这麽多人关注。“先生您在这里,我可不可以告您私闯民宅?”
  “恐怕不行,你新一年的房租还没交。”
  “哦?”他倒有趣,以这来压我。“那就是我的不是了,我这就告辞。”
  “我再问你最後一次,”老头子站起来,第一次在我面前显示他的威严。“你跟不跟我回去?”
  “问及此答案都是一样。”我指指脑袋,在空中画了几个圈。“你怎麽就不能让它转一转?唔……”我的嘴被一块布蒙住,显然布上还涂了些作料。方先生站在我面前,拥抱了我。四肢开始麻痹,哼,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也用上了。
  “既然如此,舒延,不要怪我。”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我笑著,昏睡过去。
  他以为他可以关住我?我环视四周,他做的也够绝的。即使关住我这个人,他也关不住我的心。我想想函,想吻他,想拥抱他,方董事长又如何阻止?呵呵,我要是被绑架了,也不知许纪函这大忙人会不会找我,救我。对方要是索要钱财,他会付多少?一百万?嘁,太少,好歹我也值个一千万以上吧。
  话说回来,这房子不错,装修好,电器好,假如不是以笼子的身份出现,也许我会很喜欢。我被关在一个有五个房间的小别墅里,其他人一个也不见,除非拿起电话,才可以听到一个男仆冷漠的声音:“请问您要致电哪里?
  总之,我被软禁。我吃著比泡面高级的饭菜,睡著比木板柔软的的大床,身著比牛仔舒服的衣物,享受啊,有什麽了不起。他想拘我请我求他放我出去?白日做梦。
  待到第十天,我终於受不了了。
  “请问您要致电哪里?”电话里传来比电子服务音好听不了多少的男声。
  “你可以接到哪我就和谁说话。‘纵横’董事长办公室当然最好,‘凡华’董事长也可以接受。如果都没有,色情电话服务台?”我叽里呱啦一顿乱说,根本不指望他会照做。十天不见一个人影,这宅子是闹鬼还是怎的?
  跳窗户这招没戏,下面即是陆地,但是窗户玻璃是凭我这小身板死也弄不碎的。从正门出去就更别提了,一拉门把手警铃大作,先不说吵来警卫,不把我吵聋了也就不错。打破墙?没有工具。学习海底总动员走下水道?我没有腮,也没有小丑鱼的激情。
  “很抱歉少爷,这三项都接不了。”那个声音缓缓吐出句子,将其串联。
  “那你能打给谁?随便是谁都行。”我受不了这人的死板,叫他尽早换台。那端反应了许久,比翻一本黄页全集还久。
  “莫莲小姐和各个餐厅。”
  忽略後面那个,我笑著想起那个适合红裙子的女人。真有趣,该管我的人不管我,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倒还管的真不少。“那接莫莲。”
  电话被切断,几秒锺忙音,对面有人接电话。“什麽事?”
  “没事不能向我可爱的未婚妻问安?是早安还是午安?我这没表。看天色也不是我的专长。”我胡说著,体会一下不是自言自语的快乐。现在才觉得没原来能张口说话也是一种幸福。“你那边天气如何?你在做什麽?我稍稍问候,以表关心,这不算过分吧?”
  “可以,十点三十七分,晴天,打电话,如果你是真心的就不算。”她几个字解决我废话,太现实的女人。“有话直说。”
  没意思。我皱著眉暗自诅咒她。“何时放我出去?”
  “那要看你何时归入方氏籍下。”
  “若我一生不?”
  “那就一生不放。”
  “那你嫁谁?”我玩笑的问了一句。她却当真回答。
  “一生不嫁。”
  她是认定了我“婚配这一栏要改,当真奇怪。“你就不怕有人告你们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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