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做牛郎啊!----嘉兽
  发于:2009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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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上眼睛。
  “这次的事情,算老子约束部下不力,本大爷已经让那几个家夥在家法室里哭爹叫娘了,这样你满意了没?”
  好烦,於是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一点。
  “靠!你个娘爬子!什麽德行?给点面子就蹬鼻子上脸?!你还敢不理我?!还敢给我脸色看?!”
  耳旁的吼声震耳欲聋。惹得他直皱眉。
  谭乐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毛病,碰到黎里树就老被气得跳脚,再看到那憔悴的脸色,不自觉又骂不出来,气哼哼地闭上嘴,跟著担架一起进了病室里,看著护士将黎里树抬到床上,插上静脉注射。
  “这位家属,天已经很晚了,探病时间早就结束了,我看您还是明天再……”
  瞪!
  被他大爷一记眼刀噎住,医生只好悻悻退了出去。开玩笑,他是黑社会耶,惹不起躲得起了……
  病房内现在就剩下两个人,一个闭著眼睛装睡,一个瞪著眼睛走了几个来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终於忍受不了沈默,谭乐开口:“喂!这次的事,算我不对!我这个人做事是非分明地很!你的医药费,我会一分不少全给你报了!”说著拿出一口箱子:“怎麽样?你卖身卖到死也没看到这麽多钱吧?还有这单间豪华病房,连护士小姐的质素也是一流的哦。”
  黎里树索性翻了个身,拿背对著他。
  “你这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动动手指就能把你给碾死。”
  对方更是缩缩缩进了被子里。
  “喂!”谭乐有点忍无可忍。他素来脾气就不好,从小身边人都言听计从,越发让他飞扬跋扈起来,哪里碰到一个人对他如此冷淡过,简直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里。此时,少爷脾气发作,索性抓起钱,一把把朝床上撒去。
  “你不是最爱钱的吗?为了钱你不是愿意伺候女人的吗?!”
  整张的白床单被纸币覆盖,一直憋著的黎里树终於忍受不了,腾地从床上爬起来,眼睛气得有些发红。
  “放狗屁!就算是做牛郎,那也是正当的劳动所得,像你那种不知来路的臭钱,我就算饿死也不会要!”
  “好啊,你敢嫌弃我给你钱?!你想做烈士是吧?你想一边做婊*子一边立牌坊?你以为你是圣女啊!现在就算是出来做鸡的小姐也没见你那麽装X的!”谭乐被气得炸毛,一把上前,拎小鸡似的把黎里树揪出来,拖到冰冷的地板上,後者被拧住胳膊,疼地闷哼一声。
  男人的声音像碎冰般危险。“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惹到我,之前对你客气,那是老子觉得有趣,陪著你玩玩,什麽狗屁赌约!现在,老子不想玩了!”
  随著话语,黎里树被大力扔在地上,头敲到床脚,!地一声,顿时晕头转向。
  他害怕起来,因为感觉到男人的手已经搭上了病号服的裤沿。
  “流氓!放开我!”他两只手抓著床脚,奋力挣扎。
  “随便你叫吧!我的小弟都守在外面呢!”谭乐十足痞气就把他的手反扭到背後,然後开始动手扒薄薄的病号服。混乱间黎里树的裤子也被脱掉一半,半片雪白的屁股露了出来。
  我X!真他X的饱满啊,水豆腐似的嫩!谭乐的目光移不开了。
  “呜呜呜……”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男人,吓得开始抽气,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谭乐看著抱著床脚不肯放的人,反倒嘿嘿淫笑:“别这副清纯的样子嘛!其实你伺候过的女人也不少了吧,其实做我的女人没什麽不好,很多妞排著队要上呢!反正你本来就是卖身的,卖给本大爷我,你还应该拜祖宗,谢过小命好!”
  “放,放手……”
  “嘴里说著放手,怎麽腰扭地这麽起劲,真会发浪!哈哈,老子就喜欢这一口,你随便挣扎吧!”
  说著,粗糙的男人大手抚上了光裸的胸部,胸前两点薄红被玩弄著。很快就在寒气和手指的刺激下挺立起来,另一只手也顺势绕过腰间,抚下去,探进半褪的内裤内。
  後颈也被吻住了,男人的嘴唇一路亲吻下去,整个苍白的背脊颤抖著,渐渐绯红层染。
  一想到早前男人反抗的样子,现在落在自己掌中动弹不得的模样更是让谭乐下腹火烫,他的流氓习性根深蒂固,喜欢追逐难以追求的猎物,这个倔强得要命的牛郎,算是彻底吊起了自己的胃口。他知道不管好歹,自己一定要吃到嘴一次,不然心里就会像猫爪子挠似的,痒得不行。
  他胡乱地亲著,玩男人的感觉刺激而新鲜,一点都不输给女人。
  “看不出来嘛,你小子挺好摸的,和女人一样滑!真是滑溜地跟条白泥鳅一样!”
  “啊,啊啊……”
  慌乱间,黎里树的手摸到个硬物,於是他想也不想抓起来,反手就往背後的人砸去。
  “碰!!”一声。
  顿时擦枪走火的两人都僵住了。黎里树没想到能正中谭乐的脑袋,而谭乐也反应不过来,自己竟然被打了。
  鲜血滴滴答答地从惊愕的男人的脑门上流下来。
  两人大眼瞪著小眼。良久,男人嘴里沈闷地咒骂了一声,冷静地站起来,系好裤子,对著地上衣衫凌乱的人,突然就掏出了枪。

  谁想做牛郎啊! (十五)

  15.
  两人大眼瞪著小眼。良久,男人嘴里沈闷地咒骂了一声,冷静地站起来,系好裤子,对著地上衣衫凌乱的人,突然就掏出了枪。
  黎里树吓呆了,手依然抓著台灯,像待宰的羔羊般无措。而谭乐的眼里,闪过明显的杀意。
  两人对峙良久,最终,枪被收了回去。
  谭乐掏出手绢捂住额头,对方大病之中,砸人也没有力气,其实伤口只是浅浅一条,也不疼,血很快就止住了,可是被打了的懊恼感觉却很强烈。
  “你小子真了不起啊,简直是敲头专业户嘛?今晚打了我,又打了我马子,你说你怎麽办?”
  谭乐皮笑肉不笑凑近,踢踢他。他觉得自己是气昏头了,人生气到了极处,反而生出点哭笑不得的感觉来。
  “是你先动手的。你们这些人,都爱对别人动手动脚的吗?”闷闷的辩解。
  “动手个屁!你招子放亮了也不看看老子是谁!老子在L街,杀人都没人管!”
  “……”
  “你还真以为你是什麽东西,不过就是个出来卖的而已。”谭乐冷笑著看他,那眼神仿佛像在嘲笑一件垃圾。“不急,半个月很快,到时候一起算账,保管让你爽到上天。”
  门打开又被粗暴地关上,在惊天动地的关门声里,黎里树躺在地上动不了,良久才艰难地撑起身子爬起来。
  望著满床飞散的纸钞,他握紧了拳头。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觉得这麽恶心,那简直是压倒一切的生理性的厌恶。
  他骨子里是个略微有洁癖的人,小时候看到大狗欺负小狗都忍不住会去保护,别说现在身边蹲了条乱吠的,作威作福的恶犬。
  谭乐!他总有一天,要亲手抓著那四十万,狠狠扔到臭流氓的脸上去!!
  那一晚,黎里树在难忍的头痛中几乎没怎麽睡著。等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做了些不清醒的梦。梦里多是一些片段,在脑海中浮光掠影般急速飞过:
  牛郎店里,穿著围裙吆喝著讨好挑剔的顾客,中年女人的手指抚上自己脸颊,说著模糊的关於金钱的话语;一忽儿又回到做经理人的时候,因为上班快要迟到了,於是不得不叼著面包跑步,导致一整天胃痛难忍,但还是必须要勉强扮出笑脸,和客户沟通;一忽儿又回到了再早前,学生时代拿了三好学生,男孩揣著奖状回家的时候,心里涨满了得意骄傲,觉得自己将来一定强大到能够征服世界。打开家门却看到了母亲灰暗的脸孔,她说道,儿子,我们家破产了,你就先不要去上学了吧……
  黎里树在悲哀的心境里又醒了过来,头痛仍旧没有减轻。翻了个身,心里止不住的心酸。
  谭乐给他找的单间病房很大,四面都是苍白,一片寂静。绝望层层叠叠,如波浪般压了上来,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如此鲜明。
  他想到了那难以企及的四十万,想到了Alice想努力生活下去的人们,想到了造成这一切的根源,那个可恶的男人。
  手指抓紧了床单,苍白的骨节微微凸出。他觉得眼皮沈重地干涩,更深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纵然是表现得很乐观的人,但藏起来的伤口渐渐恶化,也有逐渐被困苦艰难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一天。
  可是他黎里树,宁愿那些伤口烂死了,也不愿向那个男人求饶乞怜。
  第二天中午,保天赐和小猴子来送午饭,饭盒里是加了点肉丝的清淡稀粥,小菜一碟,以及老板做的新鲜水果榨汁。全部摊开在小桌上,花花绿绿的颜色,显得很丰盛。
  病房微薄的阳光里,黎里树微笑著看著这一老一小忙忙碌碌,有著一双经常被老板骂作“白眼看人”的眼睛的男孩,殷勤地把餐具一字排开,递了勺子到自己手里,接著用带著热切温度的眼神盯著自己吃饭。
  “黎叔,请~”
  小孩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的,真是可爱啊。这麽感叹著,於是他就有些不好意思。
  一边的保天赐也直夸小猴子懂事了不少。这个小孩他也算是看著长大的,小时候谁的话都不听,偏要嗑过石头皮破血流才能长教训,为此,老板没有少操心。此时却乖顺无比,直让他感慨,原来小妖怪也有被收服得服帖的一天。
  因为要照顾店里,三个人没能聊上几句,保天赐和小猴子就不得不回去了。
  於是病房又空了,黎里树独自继续吃午饭,忽然不小心把勺子给掉下了床。
  “叮当”一声,似乎有撞到什麽东西。
  他在床沿俯下身,看见柜子的阴影里有微光一闪。和勺子一起捡起来看,那居然是一枚指环。
  圆环在掌心里躺著,没什麽光泽,圆径有点大,应该是男士的尺寸,嵌在环内一枚蓝宝石小小的,青蓝的颜色,煞是好看。
  黎里树自然而然,地把指环套进手指试试,没想到自己的手指竟然挺适合。
  “糟糕,拔不出来了……”
  他喃喃著,使了劲地拉,又顺势那了勺子柄撬,也没有办法,明明那指环套进去如此轻易,真要拔出来,却像生了根似的,牢牢固定在手指上。
  正著急的时候,门被毫不客气地打开。
  “喂,小子,我昨天可能在你这儿掉了东西。”
  熟悉的话语声响起,那张等同於“瘟神”两字的脸出现在门口。
  谭乐脸色发黑,一看就是心情恶劣。进了门就东张西望不停,一边自言自语:
  “昨晚和你这小子动手动脚,八成是掉你这儿了……”
  半句话没说完,眼神忽地停在黎里树手指上。
  “你!”谭乐气歪歪,一个箭步走上来,抓住他的手。
  “唉?疼疼疼!!你要干嘛?”
  “娘娘腔,你还真是爱钱!”谭乐一边动手拔指环一边骂:“看到别人掉的东西也要据为己有,你还真好意思哪?!快拔下来!”
  “拔,拔不下来了……”
  “我X!这是我老大给我的!这指环是你这种人配戴的吗?”
  “我也不是故意戴上去的啊!”
  “不许狡辩!!财迷!”
  黎里树闭上了嘴,一张脸涨得通红。
  谭乐脸上的神色,是从来没有这麽气急败坏过的样子,抓著他的手使劲地拔。手指上被扯得生疼,可怜黎里树一张脸痛得龇牙咧嘴。
  “可恶啊!怎麽这麽紧?!挤也挤不出来,靠,气死老子了!”
  “很疼!混蛋你能不能轻点?”
  “你不会放松啊,放松了才好拔出来!放松~!”
  “这怎麽放松……啊啊,疼!”
  谭乐一愣,盯著面前哀哀叫疼的人,突然觉得这对话怎麽听怎麽诡异……
  黎里树也愣住了,眼见对方突然停了手,眼中却凶光大盛,更加恶狠狠地瞪著自己,於是睁著无辜的眼睛回看他。
  “怎麽了?”
  谭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移开了眼。
  这小子,明明是个出来卖的,装纯情倒是有一手,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还装得真像!啧,估计那些太太们就吃他这套呢!
  想到这,谭乐更觉得这小子虚伪至极,越发的看低了他。
  两个人努力了半天,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又拔又掐,那指环却丝毫不吃这一套,铁了心地死死扣在上面,只是黎里树的手指被掐肿了,像只萝卜般红通通,配合男人疼得垂头丧气的脸,愈加好笑。
  谭乐哼了一声,转身从卫生间里拿来了肥皂。
  我搓搓搓搓!
  啊啊啊啊啊!
  又折腾了半天,终於指环掉了下来,在雪白的床单上滚了几滚,静静地闪光。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彼此靠得太近,一抬头,顿时鼻尖擦著鼻尖对上,大眼瞪著小眼。
  嘴唇的距离,也不过是几寸而已。
  谭乐的视线往下,只见那嘴唇上还残留著前日瓶口暴力留下的几道伤口,嫩红的血肉刚刚愈合,比嘴唇的嫣红色更深一点。
  乐大少突然觉得,这样伤痕累累的嘴唇,看上去居然很是可口。
  他从来都是个顺从自己欲望的人,於是三秒的停滞後,就毫不犹豫扑地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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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兽兽要会老家过年啦,明天是年前最後一更喔…… 流氓和牛郎的故事会拖出那麽多字来,自己也没有想到呢…… ^^

  谁想做牛郎啊!(十六)

  16。
  他从来都是个顺从自己欲望的人,於是三秒的停滞後,就毫不犹豫扑地亲了上去。
  猝不及防被突然袭击,对方一时惊吓得没了反应,僵直著身体,任凭著谭乐像是吃美味佳肴般地啃著,可是显然只啃嘴唇是不够的,等舌尖滑入口腔的时候,谭乐感觉那身体还是抑制不住颤抖了一下。
  男人有些粗暴地进攻,迅速扫过前齿,那那温热的空间里流连不去,寻到了那条无处可逃的舌头,接著交缠在一起。
  这个吻更深入了。
  大手顺著背脊探上,乘势捉住了他的後劲,微微使力,好像抓奶猫一般,让他更靠向自己,然後变换著角度亲吻。
  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低低声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颤抖著的,含著震惊和惊恐的气息。
  等黎里树被亲的两眼发黑的时候,两个人才分开。谭乐舔舔嘴角,好像还嫌不够地咂嘴。而黎里树则被亲得有些失神,平素里以他的个性一定会骂些什麽的,此时却是呆呆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顾著喘气,手指揪紧了床单。
  谭乐拾起了床单上的指环,又看看呆住了的男人,视线里他眼神有些对不起来,脸颊晕染上了绯红,连耳垂也变得发红,嘴唇被亲得肿了一些,微微张开著。看到这样的情景,於是,他的下半身没节操地有了冲动。
  靠,乱死了!明明自己最讨厌虚伪又贪财的人,还是个牛郎。
  “你滚。”
  好半天,缓过气来的男人,嘴唇颤抖地说出两个字。
  “喂,老子啃你一口有什麽了不起啊,就是上了你你也没份冲老子叽叽歪歪……哇啊!!”
  被气得炸毛的男人,突然操起了手边的一切东西,枕头,水瓶,臭袜子,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地朝乐大少直奔而去。一阵砰砰铛铛,夹杂著对方红了眼睛“你给我滚,混蛋,不要再出现”的怒吼,硬是把这个拳打南北两道脚踏东西双龙的大佬给打出了门。
  “靠,神气什麽啊,偷指环的小偷!呸!”
  谭乐被扫出门,一边念著幼稚园小朋友都不如的台词,一边悻悻离开。
  他心情烦躁地自我说服,老子可是大人有大量,忍了,反正还有半个月呢!
  等半个月後那家破店还不上债,老子再名正言顺地抓了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泻掉这股子火气,再一脚把他踹出L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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