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浅 魇黄昏 下----狐弄
  发于:2009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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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峥挑了挑眉,他本来只是想亲几下就算了,真要是影响了沈挽的休息,他也舍不得。不料小狐狸这逆上之心不死,连睡著了都想著有朝一日居上为主,生生又把陆峥心里压著的那点欲念火气给挑了起来,原本准备撑起身体的手又放回了沈挽的腰上,并熟练的抽掉了束腰的锦带。
  “陆峥?”沈挽因刚才的一吻已经有点模糊的意识,只是睡的时间太久了眼睛一时睁不开,不过这倒没有影响他身体的感应能力。熟悉的气息在他唇边流连,接著缓缓转到耳旁……濡湿温热的舌在耳垂上绕了几绕,立刻便滑进了耳廓内,直刺激的小狐狸後脑勺上的毛都立了起来,猛的张开了眼睛。
  “醒了?”陆峥抬头瞧了一眼表情仍有些呆滞的小狐狸,唇角挂著一抹得意,叫他家小狐狸起床果然还是这招好使。
  沈挽瞪著陆峥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然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扒开的衣服和陆峥按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只手,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不过脸红归脸红,小狐狸的手可没老实,趁著陆峥弯腰再次吻他之际,直接抓住陆峥的衣服就往下扯。陆峥早就习惯了小狐狸这过於猴急的行为,也不理会他,伸手将人拉起来搂进自己的怀里,一边用唇磨蹭著小狐狸那白皙的颈子,一边将手指插进小狐狸的双腿之间并用力捏了一把。
  “唔……”沈挽的气息登时便乱了起来,手指用力的扯紧了陆峥的衣领,再也没有了撕扯的力气。不过,小狐狸又岂是消停的主,妩媚细眼斜睨著陆峥被扯开的领口,暗自吞了口口水便不动声色的将爪子伸了进去,肆意的抚摸。
  “沈挽,惹火上身的代价可要想好了。”陆峥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弥漫著危险的味道,手臂自沈挽的腋下伸出将他身上残留的衣物尽数除去,接著手指自下腹一路向上,掠过胸口柔软的突起和细嫩的颈子,轻轻压按在小狐狸柔软的唇上。
  沈挽岂是那服输的主,虽说成亲五年来在床第之上是屡战屡败,但是这丝毫也不会影响沈挽“有朝一日,居上为主”的决心。於是,小狐狸张嘴一口咬住陆峥的手指,语气含糊的道:“小爷我兵精粮足,又修整了一日,正是士气大振之时,就算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也不在话下……嘿嘿,不过我丑话要说在前头,坚持不住的那一个下次就乖乖的在下面。”
  “你就那麽有信心?”陆峥倒被沈挽给逗笑了,手指动了动又被沈挽用舌头勾住了。“好吧,”他笑著说,“今天若是你赢了,下次便遂了你心愿。”
  “说话算话啊……”沈挽立刻说道,仿佛怕慢了一步陆峥就会食言反悔,不过这话刚说完,他那不争气的肚子便叫了起来,毕竟沈挽虽然睡了一天,但是也是一天没吃饭了。於是,小狐狸一脸黑线的跟陆峥商量道:“大战之前,我要先犒赏三军。”
  “不准,”陆峥白了沈挽一眼,心道这小狐狸天生就是来破坏气氛的麽,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到吃东西。伸手将小狐狸的身子翻转过来并俯身压将上去,然後他垂头在沈挽耳後低声道:“你大话可是说在前头了,今天若是赢不了我,你就饿著吧。”
  听了这话,沈挽只觉得後背一凉,表情立刻悲戚了起来,趴在床上求饶道:“陆峥陆峥,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啊……”
  “君无戏言,若刚才都只是开玩笑,那麽就算你赢了,我也可以不认了麽?”陆峥强忍著笑意,故意以沈挽最在意的赌注来勾引他。
  “这个……嗯……”沈挽犹豫了,其实饿一会肚子也算不得什麽嘛,陆峥今天一天都在处理公务,体力肯定要比自己消耗大,万一这一次真的赢了,那岂不是……沈挽一想到可以将他家陆峥按在身下随意那啥,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立刻变成了奸诈的邪笑。
  “嗯?若是玩笑的话,就算了哦。”陆峥只看沈挽那嘴角的变化,就知道这小狐狸又上钩了,遂伸手分开沈挽的双腿,用手指在其下身的敏感部位反复揉弄。
  “谁……谁说的,我……我可没说是……玩笑。”沈挽急促的喘息了几声,艰难的呻吟道。他只想到若是陆峥输了便可以怎样,却丝毫没察觉以现在之状况,他又岂有胜算?
  “啧,真是贪心,你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麽?”陆峥把沈挽的腰抬高一些,在对方的肚子下面垫上了厚实的锦垫,然後重心前移将上半身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沈挽的身上,手指则继续在沈挽的身下逗弄著。
  “……陆峥,你这样不公平!”沈挽被陆峥压得反抗不得,双手只得紧紧抓住身下的锦缎,身体微微颤抖著,任凭对方将他体内积郁的火气撩拨的越烧越旺。沈挽不安的扭动著身体,虽然这种事对他来说早已习惯,但是每一次陆峥的动作都会让他产生更大的期待,并因此而激动不已。
  “做这种事哪有公平一说?”陆峥张口在沈挽的後颈上轻咬了一口,语气中尽是满满的笑意。“再说,就凭著今天这赌注,你也得让著我不是?”
  “我怎麽觉得又上你当了,”沈挽撅了撅嘴,随後又扭了扭身子不满道,“唔,还要我让著你,哪一次不是你把我给……啊……”他话还没说完,後面紧密处便是一阵异物入侵的胀痛,生生将他後半句的不满变成了一声难以压抑的嚎叫。
  陆峥被沈挽的嚎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没轻重把他给弄伤了,连忙将沈挽的脸扭过来,却见小狐狸只是红著脸一副扭捏的模样,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柔声道:“刚才是不是把你弄痛了?”
  “没,只是吓了一跳。”沈挽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又顺势搂住陆峥的脖颈,在对方的唇上亲了一口,随後催促道:“快点动动,这样憋得好难受。”说著,还卖力的扭了扭腰肢,一副极度配合的模样。
  陆峥被沈挽这一惊一乍闹的哭笑不得,真想一巴掌把这搞怪的小狐狸拍床下去,不过想是这麽想的,真要让他拍他也舍不得。一手将小狐狸重新按回床上,陆峥忽然想到了什麽,不由得低低笑了起来,对沈挽道:“想动,自己来。”说著,抽身退出,翻身躺到床的里侧。
  不是吧……沈挽擦了擦脑门子上的黑线,爬起来偷看了一眼躺在身侧的陆峥,心里算计著用什麽办法可以在一招之内将陆峥弄晕,这样一来他的计划也算是成功了。不过,最终沈挽还是老老实实的爬到陆峥的怀里,乖乖的坐了上去。
  情人能力太强在有的时候还真是一种令人郁闷的事……小狐狸悲哀的想。
  “沈挽!沈挽!”一大早,沈挽就听到长鸢在花园大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满心哀怨的翻了个身,却扯得浑身酸痛。
  “你多休息一会。”耳边响起陆峥温柔的声音,接著搂在他腰间的手臂也收了回去,沈挽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将他家情人更衣的美景尽收眼底。见陆峥穿戴整齐又向他走了过来,沈挽连忙又闭上眼睛,感觉对方的唇在他脸侧吻了吻,人便又离开了。
  长鸢刚在花园的凉亭中为自己斟上一杯清茶,就见陆峥从内院的侧门转了出来,如往日一般平静的面容上隐约带著几分得意之色。“呦,气色不错。”他向陆峥举了举茶杯,笑道,“我就知道沈挽这麽早起不来。”
  陆峥倒是晓得他这损友的脾气,知道这人这麽早必然是故意来瞧沈挽热闹,便径直走进亭子,坐在长鸢的对面,又慢悠悠的斟上一杯茶道:“听说你换了沈挽的魅魂珠去,不知功效如何……当然,我见你气色不错,恐怕是心愿得偿了吧。”
  被陆峥如此一说,长鸢那握著茶杯的手不禁抖了一抖,表情抽搐道:“我不就是一大早打扰了你那小情人的好休息麽,你这记仇的家夥用得著这麽变著法子损我麽?”
  陆峥饮了一口茶,笑道:“你见我哪句话里带了‘损’字?”
  “唉唉,交友不慎啊……”长鸢哀叹了一声,伸手自怀中摸出了一封信放到陆峥的桌前,说道:“你当我真的一大早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你骂来了?这东西是昨儿夜里我空界府邸的弟子送来的,说是请他们转送给冥後沈挽。”
  “哦……”陆峥放下茶杯,对那桌面上的信封瞧了瞧,那信封上独特的纹饰令他的眼中一瞬间闪过了几分厌恶之色。与此相同的信封他以前也拿到过,不过那还在他带沈挽去空界见长鸢之前。
  “莫非你知道是谁送来的?”长鸢自然没有忽略陆峥一瞬间的情绪变化,於是掂著手中的茶杯,状若无事的问道。
  虽然厌恶,陆峥还是将那信封拿了起来,信封入手却并没有令他讨厌的人族气息,而是一种淡淡的草木味道,於是陆峥回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写信的应该是他师兄。”

  48-1

  “哦?你说的莫非是那法界的影君?”长鸢闻言似乎很有兴趣,放下手中茶杯,以指轻点桌面道:“这人其实很是有趣,或者说有点莫测。”
  “你是想说他城府极深麽?”陆峥平淡道,手中依旧掂著那个信封。
  “不是城府的问题,而是有些出乎意料。”长鸢解释道,然後又摸出他那把时刻不离身边的玉骨小扇,“刷”的打开来摇了摇。“其实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们早,大概差不多有五百年了吧……对了,那个时候你正被非攸缠的不厌其烦,而沈挽小美人估计还没有板凳高。”
  “别那麽多废话……”提起非攸明显就是踩到了陆峥的底限,於是冥王大人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
  “好吧,好吧,”长鸢暗笑,算是报了之前陆峥笑话他“得偿所愿”的仇。“我那个时候闲来无事就去了一趟惑界,并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惑界的幻王,那时跟幻王在一起的就是这位莫测的影君大人。”
  “这个我们都已经猜到了,近玄就是这代幻王的知情人,所以他跟在幻王身边并不奇怪……而且,他给幻王转生用的婴儿还是个半妖。”陆峥将在幻王殿下看到的和沈挽在幻王森林中发现的东西都说给了长鸢听。
  “这不太可能吧……”长鸢对此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他也知道陆峥不会骗他,所以表情有些犹豫。
  “有什麽奇怪之处麽?”陆峥见好友如此神情,忍不住追问道。
  “这个嘛,”长鸢又迟疑了片刻,才道:“我那时见他看著幻王的神情……跟你看沈挽的时候有的一拼。”
  “别拿我做比较。”陆峥冷哼一声,显然坏心情还没有平息。
  “举例嘛,别在意。”长鸢奸笑一声,继续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按照这种情况来看,他会背叛幻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妖族对待感情不似人族那麽复杂,一旦动了情便会是厮守一生,这一点你家那小狐狸就是个例子。”
  陆峥没有立刻回答,他在想长鸢说的话。停了半刻,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封,然後将信封扔在了桌面上,说道:“这事可能大有隐情,不过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毕竟有些东西只靠单方面的猜测是不可下定论的……何况,你我都已经不是三岁孩童,人心的善恶也不可以一时之情来判断。”
  “这倒是,不过有些可惜的是我没有看到沈挽说的那个作为转生容器的半妖,要不然也可以从那半妖的血脉来查一查这其中的联系。”长鸢摇了摇小扇,惋惜道。
  “不用查,我知道那是什麽的半妖。”沈挽的声音从亭子外面传了进来,带著几分犹未清醒的慵懒。
  “啧啧,正主可算是来了,我还当今日里要白走一趟呢。”长鸢闻声笑道。
  沈挽“嘿嘿”了一声,顺便忽略了长鸢那话中的调侃语气,同时也忽略了亭中空闲的石头墩子,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进了陆峥的怀里。基本上,小狐狸没太清醒的时候,也不太会想起“不好意思”这麽一个词汇。
  “怎麽不多睡一会?”陆峥瞧著那眼神仍有几分迷离的小狐狸,无奈的摇了摇头,并用手揽住了小狐狸的腰,以防止这迷糊的家夥从自己怀里摔下去。
  “嗯,因为想听听你们聊什麽。”沈挽直接占了陆峥的茶杯来用,喝了几杯茶之後才终於清醒了一些,然後他才注意到桌子上放著的信封。“谁的信?”
  “当然是给你的,否则我也不会这麽一大早就来打扰你不是?结果好人没做成,倒差一点当了十五的月亮。”长鸢闲闲的摇著小扇,这一句说的多少带著点委屈。
  “呵呵,那真是辛苦你了,下次我买月饼送你做谢礼。”沈挽拾起信封瞧了瞧,信封上的纹饰他自然认得,毕竟他还在法界住了好几个月。抽出信纸时,沈挽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想来他也知道这信是谁写来的了,不过他比较奇怪的是那人为何在这个时候写信给他,难不成他们闯幻王殿的事,那人已经知道了?
  “沈挽,你刚才进来时候说……你知道那半妖是什麽?”长鸢单手撑著下颌靠在石头桌子上问道,眼睛却在观察沈挽看信时候的表情。
  “嗯。”沈挽面无表情的看信,然後面无表情的收信,接著面无表情的将信放在怀里,面无表情的打了个哈欠,最後一脸委屈的说道:“我肚子饿了。”
  於是,旁观的两人点、点、点。
  用了早膳,沈挽提出要去长鸢那里看看寂寒烟的情况,陆峥有一堆的国事军事要处理,所以不能同行。两人闲闲的自冥王府出来,在没有几个人的大街上横逛,因为现在的业火莲城还在戒严时期,街上的闲散人等依然不多。
  “那信上写的什麽?”直到这路程都走了一半,爱好八卦事业的长鸢才终於忍不住开口了。从早上看完信之後,沈挽就一直都没提过信的事,仿佛那信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般。他本以为陆峥会先对沈挽提起信的事,毕竟人家是夫妻两个,问点啥也方便不是?谁知陆峥也跟没看见有这麽一封信似的,问都不问一声,只嘱咐沈挽玩够了早点回府,然後就走人了。这还真是让长鸢的八卦事业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以至於憋屈到现在才开口。
  沈挽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他就知道长鸢得问这个,亏得这好事的家夥能忍这麽久。“也没什麽,”他说,将怀中的信抽了出来交给长鸢,道:“你自己看。”
  长鸢甚是好奇这信的内容,接过信便立刻打开来看,不过内容却让他大失所望,因为信纸上只写了两个字“见否”。“这是什麽意思?”长鸢扬了扬信纸,表情有些困惑。
  “就是那字面上的意思啊,”沈挽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不就是问我要不要去跟他见面麽。”
  “既没有写见面的理由,也没有写见面的地点?”长鸢依旧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呵呵,我师兄向来谨慎,他若真写的那麽详细,万一这信被别人看了,那麽岂不是很糟糕?何况他的目的也不过是让我知道这信是谁写的,另外问我要不要去见他而已。”沈挽缓缓的解释道,并接过长鸢递回的信纸在鼻下嗅了嗅。“这墨汁里果然混了酢浆草的汁液……”
  “那你要去见他麽?”长鸢双手环胸对这封信的结果感到有些无聊。
  “不急,不急,他若真想见我,自然会再来信的。”沈挽收好信封,往怀中放的时候忽然摸到了一块软软的布料,不由得“哦”了一声,心道:我怎麽把这个给忘记了。於是他转头看著长鸢笑道:“长鸢,我知道你素喜游历,那麽对这四界中的事物应该多有见闻吧?”
  “不敢当,不敢当,不过绝对比你家陆峥知道的东西多。”嘴上虽然说著“不敢当”,但是长鸢的表情却是甚为得意,甚至摸出了怀中的小扇,“刷”的打开来,自得的扇了扇。
  “那你给我瞧瞧这上面画的是什麽?”沈挽自怀中摸出了从寂寒烟那里得来的布片交给长鸢。
  “这是什麽?”长鸢瞧了一眼,又瞧了一眼,表情抽搐的道。
  “好像是张画……”沈挽不太确定的说。
  “这风格……啧啧。”长鸢没再说什麽,一边走路,一边看那布片,几次都差一点撞到路旁的柱子上。
  寂寒烟的状况看起来比在惑界时又稍微有了变化,这一次看起来更像睡著了。沈挽蹲在床旁瞧著他,总觉得这人会突然的翻身或者睁开眼睛什麽的,但是让他有点失望的是,寂寒烟一直都没有动。沈挽叹气,心道:若不是这人依旧有著呼吸且气色还算不错,简直都可以拿他当尸体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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