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爱成网----蟠烟
  发于:2009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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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爱成网
  作者:蟠烟

文案:
一首曲子引来的回眸,一张照片唤出的追寻,数篇日记,沉沦。
幼年的肆无忌惮,少年的支离破碎,造就了冷寻的残酷冷漠。
初恋的灰飞湮灭,离家的寂寞无助,让林泠对爱望而却步。
冷寻,像一只狩猎的蜘蛛,于无声处织爱成网。
从黑客到老师,从陌路人到一生的守候,
林泠,在劫难逃。

蟠烟的闲言碎语:
这是一个关于围猎与俘获的故事。
有霸道痴情的小攻,也有胆小固执的小受。
有憨态可掬的黑道霸王,也有未显山露水的旁观者。
有家族的恩怨情仇,也有校园的鸡飞狗跳。
一路同行,且歌且笑。

~~~~~
~~ 想写深沉冷峻腹黑攻。。结果成了闷骚痞攻。。
~~ 想写清高冷傲冰山受。。结果成了别扭诱受。。
~~ 人生。。就是如此无奈。。

开头比较小白~坚持下去一定能触到天雷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主角:冷寻,林泠


  1

  冷寻刚下飞机便被死党拉进了“绮夜”。
  与所有的酒吧一样,昏暗暧昧的色调,无规律闪烁的灯光,形形色色的过客,充斥着烟味与酒香,与众不同的是,“绮夜”,是一家gay吧。
  舞台上的乐队一阵酣畅淋漓的宣泄后,黑暗的角落里响起了钢琴声。
  独奏,便是焦点。
  88根黑白键,起伏间或压抑、或放达,似超脱于熙熙攘攘,又似买醉于这无休止的混乱中,却掩饰不住,那份剔透的赤子之心。
  冷寻晃着高脚杯,从杯影中打量着钢琴师,动荡的红酒映出一个清俊的身影,“你这儿什么时候换格调了?”
  钱蒙一手搭着老板尹唯洛的肩膀,好奇地张望,冲尹唯洛戏谑道:“你什么时候改性拉,都开始藏娇了。”
  熟知尹唯洛的人都知道大老板虽开gay吧,但却是不折不扣的异性恋者。
  程颢犹疑道:“这孩子我好像见过。”
  尹唯洛笑笑:“这到有可能,林泠是K大的学生,说不定还是你学生呢。”
  这下轮到冷寻好奇了,“我这才走了一年,程少爷你就不济到沦为教书匠?”
  国学知识告诉我们宋代有个大儒叫程颢,不知给现代版程颢取名的人是没有学问,还是太有学问,要么就是寄予厚望。可惜现代版程颢没有继承老祖宗任何优良品质,是彻底地离经叛道、有辱礼教,因为他是gay。正因如此,程颢被程氏家族扫地出门,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冷寻是他失散多年的表兄,便如菟子丝傍上高大乔木,不宰你宰谁?隔三岔五就需要家兄救济。
  “哈哈~”东北大汉钱蒙仰天狂笑,神秘兮兮地向冷寻透露:“阿寻你有所不知,这小子迷上了K大一学生,拐弯抹角地混到K大,方便下手。”
  “去去~钱大头你懂什么,这叫近水楼台!”
  “哦?怎么样,到手了吗?”冷面修罗也化身八卦男。
  “噢噢~”钱大头越讲越兴奋,“那小子绝对是少林本家弟子,金刚罩护身,铁布衫护体,刀枪不入,冷暖不侵,总之就是一强人。”
  “原来程大少也有铩羽而归的时候。”众人幸灾乐祸。
  钱大头从来都把揭程少爷老底作为不二爱好,继续爆料;“噢哈哈~上次程大少借口人体写生去色诱那小朋友,结果小朋友瞥了一眼程大少就丢下一句‘男人于我如鸡肋’,噢哈哈~还有……”
  程颢一把堵住钱蒙的大嘴:“把你的长舌给我缩回去,再吵就让你去问候我兄弟!”
  “我兄弟”是程颢扁人时的口头禅,众所周知,原版程颢有个兄弟叫程颐,那问候之地自然是程家祖坟或是西方极乐世界。
  “别打岔,阿洛快讲讲这个钢琴小帅哥。”程颢忙不迭地要转移话题。
  “就是就是,我也对他感兴趣。”钱蒙也色心大开。
  尹唯洛一拍他的标志性脑门,“你别乱来,这可是我当家小生,这孩子干净着呢。”
  “去去~谁信啊,干干净净谁往你这魔窟里钻啊。”大头不屈不挠。
  “这孩子为一混账跟家里闹翻了,那人是个猎艳高手,骗了这孩子的心,又在外面胡闹,上次在我这儿偷情时被林泠撞到了,当场就掰了。”
  “靠,谁他妈这么暴殄天物,这种吃到嘴里的极品都能吐出来!”大头忿忿不平。
  尹唯洛笑笑:“你也别说别人了,哥儿几个玩了这么久,你可对哪个从一而终过,这心一旦花了,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染回来的。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一个人出门在外,学艺术的开销也大,我就让他在这儿作个琴师,平时给乐队半伴奏,高兴了就自己来两首。”
  说笑之余,尹唯洛看看冷寻,问道:“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国内形势挺好,总公司我已经留在国内了。”顿了顿,又说道:“我恶心那一家子,眼不见为净。”
  听到冷寻不走,尹唯洛像是松了口气。
  喧嚣的音乐又再次响起,钢琴师准备离开,柔和的夕阳肆意地洒在林泠的侧脸上,就如一幅素描。闪烁的睫毛、小巧的鼻梁下留下浓重的阴影。林泠渐渐融入阳光,温暖,而又安宁。鬼使神差地,正在接电话的冷寻用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刻,不由微笑:“的确是个漂亮的孩子。”
  ————————————————
  晚上,稍显疲惫的冷寻漫无目的地搜寻着频道,突然被《海上钢琴师》抓住视线。这是一部冷寻很喜欢的电影,孤独的钢琴师,与琴为伴,畏惧陆地,一生都在海上漂泊,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由地,掏出手机,注视着那张傍晚时分留下的照片。忧郁、坚定,却又安宁,以夕阳为背景,更增加一份孤寂。
  电影中的音像店老板拼起1900那张打碎的、也是唯一的唱片,在曲声中猜测着钢琴师的过往。
  冷寻也在揣测着照片外的故事,莫名地,他打开了电脑。
  也许人们很难将西装革履的商场精英与黑暗中穿梭于网络的黑客联系到一起,不过,我们冷面修罗的第二职业,的确是黑客。同时,冷寻也很庆幸自己的这一才能,使得他能在与家族及诸多对手的角逐中占以优势。
  切入K大的网络,冷寻简单扫过林泠的个人资料。搜索IP地址,冷寻很轻易的进入了林泠的个人电脑。其实这时的冷寻并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只是想更多地了解林泠。
  然后,他被一个名为“尘封”的文件夹所吸引。
  打开文件夹,里面包括了林泠一年的日记。冷寻起身泡了一杯茶,又坐到电脑前,细细阅读。冷寻有些兴奋,也有些急躁,因为里面记录了林泠的初恋,也是他唯一一次的爱恋。
  4月1日
  一杯茶的时间,爱情悄然到来。
  我想问上帝,但愿这不是个玩笑。
  ……
  4月7日
  我在米诺斯的迷宫中徘徊,传说迷宫的深处,隐藏着牛首人身的怪物,而我,就是那祭品。
  渴望真相,却又惧怕真相。都说爱情无颜色,这颜色模糊了年龄与肤色,可它,是否也能忽略了性别?
  ……
  5月30日
  南条晃司:未来的事情谁也不晓得,所以只要在此刻可以相爱,那就够了。(《绝爱》)
  今天,我走进他的世界,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我不信,希望被留在了盒底。
  或许错了,但无悔。
  ……
  7月25日
  虽然仍在假期,但我已回到了学校,无法再面对父母,逃避,已成了唯一的出路。
  我笑着对他说:“怎么办?我无家可归了。”
  他吻着我说:“别怕,你有我。”
  ……
  屏幕前的冷寻越看越郁闷,接下来的日记记载了林泠与那个他的点点滴滴。甜蜜,就像化不开的浓糖,直到故事的转折。冷寻不由地嘀咕:“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是傻瓜,这孩子怎么这么单纯呢。”
  4月1日
  又是这个可笑的日子,今天,我不想睡。
  在酒吧看到他与别人,其实几天前就有察觉。或许长久以来,我都在自我麻痹。
  曾经的誓言,现在看来就如同即兴表演。
  “别太认真了,我依旧爱你,其他人不过是临时的调剂。”
  “那我是什么,情人之一吗?”
  他笑笑:“我对你怎样,你还不知道吗?”
  诚然,他或许爱我,或许爱过我,我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但这爱又能持续多久?是否直到下一个情人出现?
  “会结婚吗?和一个女人?”
  “宝贝儿,别这样,即使结婚,我们依旧可以在一起。”
  是啊,他有身份、有地位,我不过是婚前的调剂,他给不了我要的唯一。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或许残酷了点,但我只要那份纯粹。
  “那么再见了,我们到此为止。”
  我掏出公寓的钥匙,那已不是他所许诺的“家”。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不回头,决不再回头,已模糊前面的路。
  上帝,你真会开玩笑,却迟了一年。
  ……
  冷寻默默读完最后一篇日记,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沉默不语。
  很久很久,他释然一笑,翻腕起杯,一饮而尽。
  “的确是一杯茶的时间。”
  脑中浮现出程颢的那句话——近水楼台,是啊,要想接近林泠,就要制造一种存在感,单单是酒吧的见面是不够的。
  冷寻再次操作键盘,查询水暮寒,也就是程颢假象中的小情人的资料。
  暮寒,K大油画系,大二,最向往云南。
  冷寻拿起手机,拨通秘书的手机:“喂,小周吗,帮我修改一下对K大资助的问题……”

  2

  又是周末,四巨头再次在绮夜中相聚。
  程夫子哭丧着脸,一口一口灌着。
  钱大头见缝插针:“呦呦~大少,失恋拉?怎的一脸便秘相?”又故作思考地摇摇头:“不对不对,这还没恋过,何失之有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啧啧”
  “呸呸!什么流水无情,谁是落花?我是那三峡大坝,就是他妈长江我也给截了。唉,诸位兄弟有所不知,下个星期有公司资助K大去云南写生,我那小寒寒闷不吭地就报名了,一去就是三个月,呜呜,我要等得望穿秋水啊。”
  “白痴,哥哥教你,跟着去啊,三个月,够被拐好几回了。”
  “呜呜~校长说找不到代客老师就不让俺去,明天就是周一 啊,就是抓壮丁也来不及啊,小弟人生地不熟的,找谁去啊,钱壮士,你派个人做几张假文凭帮我去顶顶吧。”
  “去去~开玩笑,老哥我是混黑道儿的,我那群孩儿们杀人放火不在话下,你让他们传道授业?”
  尹唯洛也不由笑了起来:“钱家的摆明是禽兽,你却要他装衣冠禽兽,难度系数太高。”
  程颢盯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冷寻,突然满眼放光,“哥,我的亲哥哥呦~,您老当年不是学过建筑吗,代课不在话下,弟弟的幸福全在您一念之间了。”
  钱蒙接着打诨:“夫子,你亲兄弟不在地里躺着吗?”
  程大少把钱蒙的标志性脑袋不拉到一边,继续游说:“哥,就当是微服私访,为公司寻求新鲜血液嘛,我告诉你,他们学校真有几颗好苗,不行您派个手下的小弟去也行啊,我知道您老强将手下无弱兵。”
  看着对面依旧微笑不语的冷寻,程颢渗渗的,越来越没底气,突然觉得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鱼,真是人为刀俎啊……
  “永鼎10%的股份。”
  对面三人倒抽一口冷气,果然咬人的狗是不叫的。永鼎是程氏企业名下的一家分公司,程颢本掌有70%的股份,是永鼎的老总,但因被家族踢出,便扣去了20%的股份,冻结资金。虽然仍是最大股东,但被家中的老爷子剥夺了行政权,他这老总的确是有名无实。既便如此,程颢依旧有股份的转让权。
  “好,成交。”
  程颢咬咬牙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其实程颢也清楚冷寻不会太欺负自己,毕竟离开家后,自己基本上是靠冷寻养活,虽不知他什么目的,反正自己留着也没用,金钱诚可贵,美人价更高。面子切不要,股份皆可抛!
  ————————————————————————————
  自从离开家后,林泠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柴米油盐贵,花的每一笔钱都需要精打细算。为此,林泠不得不打几分零工来贴补家业,每周三五七林泠都会到绮夜打工。绮夜是家guy吧,以林泠出色的外貌和气质自然不乏追求者,深情演绎、死缠烂打、恶意骚扰者皆有。不是没想过换家店,但老板对自己很是照顾,不仅工资高,还帮他打发不必要的麻烦,再者,毕竟和同样的人在一起,有一种归属感。
  今天林泠依旧与往常一样到绮夜工作,两小时结束后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西边角落里的欢呼吸引了他的目光。
  林泠扭头才发现那熟悉的声音源自他们学校的美史老师。只见程夫子高呼:“兄弟们,祝福我吧,我一定会抱得美人归!”语毕,豪放狂饮。
  对于程夫子,林泠并不陌生。林泠与暮寒是室友,那个极具个性的室友虽不经常回宿舍,但林泠与他有着一种默契。水暮寒虽未向他承认过自己的性向,但在林泠看来,这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而程颢对水暮寒的穷追猛打对林泠来说,早就不是秘密了。
  吸引林泠注意的,并不只有程颢而已,林泠仔细瞧去,有四个人围坐在方桌旁,就像是小型聚会,其中就有自己的老板。
  这时,有美色雷达之称的钱蒙也发现了林泠,尹唯洛同样回过头来。隔着小半个酒吧,林泠向老板点头告别,却没想到尹唯洛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林泠走近,向老板打了声招呼,也向程颢点头示意。程夫子立刻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严肃架子,招呼林泠坐下。
  其实程颢并不知道林泠与水暮寒是室友,一来水暮寒不经常住宿舍,二来也总是对程颢不理不睬。若是是让程颢知道林泠与水暮寒的关系,还指不定怎么巴结林泠,好在美人面前多美言两句,提高一点印象分。
  钱蒙递给林泠半杯酒,故作深沉,又不失亲切地说:“刚才的曲子不错。”
  林泠笑着接过,礼貌性地道谢。
  那边的程夫子忍不住拆台,“钱彭彭,你也懂音乐,唉,什么时候连钢琴这种高雅乐器也落入俗流了,还是咱国家艺术扫盲进行地不错?”
  钱蒙的标志物(脑袋)似膨胀了一圈,“钱彭彭”是他最厌恶的绰号,因为人们乍一看钱蒙人高马大、威武刚硬,但只要“彭彭”两字一出口,就马上会把他和那只爱吃虫子的疣猪联系到一起。不少人还会再看一眼,暗叹一声:嗯、真像。
  钱蒙恶狠狠地瞪着甚至抽出十六骨金边双绘折扇的程夫子说:“有何不懂?这不是《四小天鹅》吗?贝多芬的,你以为人都像你!”
  程大少立马收了扇子,笑得没形象,敲着钱大头的脑袋,曰:“蠢材,为师tell you,此乃肖邦之《命运》也,尔等宫商不知、角徵难辨,岂敢拍脸充胖?莫可为外人道也,乃与尔等相识,老夫颜面何存!”
  这下连林泠也震撼了,看来伟大祖国的艺术普及,任重而道远。
  将杯中酒喝完,随意聊了几句,林泠借晚上还有课,向尹唯洛告辞。
  临走时,那个唯一不发一言的男人举杯示意:“Time to say goodbye.”
  林泠今天最后弹得那首曲子,正是《Time To Say Goodbye》,奥利弗.史瓦兹与亚历士.克里斯坦森合作谱曲,在戴安娜的葬礼上演奏,伤感,但不失希望。
  林泠在回学校的路上,一再回想起说这句话的男人。学艺术的人都会不自觉地被美的事物所吸引,其实从林泠走向他们的那一刻,就已经注意到那个人的存在了,但那个人的眼神太锐利了,锐利到林泠似感知到什么,却又不敢深究什么。下意识的,林泠避开与那个人的目光接触,却也在他说出唯一一句话时,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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