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有断剑(生子)----菊文字
  发于:2009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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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松哭道:“别打人嘛,那人家就问大将军要去。”
  齐潜又敲,道:“不能问,要偷偷的不让他知道别问我为什么扎斯特毒诶特!!”
  五松屈服于齐潜压倒性的淫威,回去弄头发去了,临行前两人约定五天后再次见面。
  然,又不能直接要,又不能偷偷剪,咋整呢?
  第二天早上,五松想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当他慢吞吞收拾瀬玖的房间的时候在地上发现了几根头发,后来在床上又找到几根,应该是瀬玖的!
  五松如获至宝,将头发一根根小心收藏了,连续五日,终于能够向齐潜交差了。
  齐潜看到那风中凌乱的几根头发抽搐着嘴角道:“我记得让你找一束来。”
  五松道:“……我不干了,我还是自己攒钱去找康师兄吧。”低头抹泪。
  齐潜叹气道:“傻胖……算了,你已经尽力了。”好歹算是接受了那几根头发。
  此次,他们约定十日后事成在此见面,五松将打好包袱跟齐潜私奔。
  齐潜看着这二十来根杂毛——其中还包括两根可疑的卷曲短毛,“……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齐潜刚入魔教便一头扎入了似魔似幻的巫蛊医术中,如同为了追求真理而同魔鬼媾和的浮士德一般精神大振,更使他暂时忘却了刚刚的情场失意,高呼道:“终于找到组织了!这里太有归属感了!!”啥啥的。
  然,魔教让他进来当然不是为了给他免费提供学习机会啥的,就当交学费齐潜也必须干点啥,于是他被分配到了刺濑组,这个小组是新成立的战斗小组,组长便是白大少。
  他俩也算是有缘之人,当年先有齐潜被催眠下药致白大少被那啥,后有菜窖接生那一段,要说恩说仇都不妥当,白旭梅也不恨他也不感激他,勉强也能一起共事。
  齐潜行动较自由,便跑到叶碎附近考察敌情,偶然发现了五松,便兴起了毒杀的念头,然,没毒成,然,还有B计划,那便是他新近尝试的:毒蛊咒杀术!
  邪恶吧?齐潜也觉得好邪恶,然,难道不是很有意思吗!一个年富力强身体倍儿棒的汉子被他于千里之外给念叨死了,想一想就觉得血液沸腾的。
  齐潜此人绝不是正义之士,要说他性格最大的特点说好点就是亦正亦邪,说不号点就是抽风,猫一天狗一天的,究其原因就是他没有一个明确的是非观念,啥能做啥不能做皆在他自己一念之间,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他即可以为那谁付出不求回报,也可以为了摆脱那谁叛国投敌。
  他的第二个特点是对真理永远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对新鲜事物大胆追求敢于尝试。
  于是,他毒害瀬玖只是因为欠魔教和白大人情,想趁机还一还,咒杀他则更加出于对刚接触的咒术的实践精神。
  即是说,他并非多么恨老濑,而是——赶上了,拿他练手。
  将那一小撮头发给洗好切碎了,小心地装进白瓷瓶,兑上些乱七八糟的药费,齐潜开始进一步实施自己的咒杀大计。
  与此同时,这一天的夜里,叶碎将军府,瀬玖在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工作之后洗洗上床了。
  床脚的位置还挂着那副梅花受孕图,瀬玖枕着一只手臂凝望着那二维的冤家,体味着入骨相思人不知啥的……总而言之,这个夜晚和旁的夜晚没啥区别。
  然,瀬玖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也入了那画,活生生的白大少正在那梅花下面冲他笑,他心里欢喜,向那走去,嘴里叫着:“大少爷……我回来了!”
  白大少眼角的梅色流转很钟情于他的样子,瀬玖心中狂喜,然,告诫自己:一定是做梦呢!别一着急醒了,继续继续睡下去,千万不能醒。
  那小心翼翼压抑狂喜地将白旭梅拦进怀里,道:“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一家三口,对了,我们还有娃哩!!”
  他抬起窝在白大少身上的头欣喜道:“咱们的娃哩?”
  白旭梅嘴角含笑,眼神也是含笑的,道:“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像个癞蛤蟆?”
  瀬玖顿了一下,真觉得自己像癞蛤蟆,在如天鹅般圣洁高贵的白旭梅面前简直想把自己藏在泥巴底下,然,他还是努力挺直了脊背,道:“你不要嫌弃我,你觉得我哪里不好就指正,我都改,以后挣的钱也都归你管,零用钱我也不要,看在娃的份上……”
  白旭梅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狗改不了吃屎,瞧你那德行。”
  瀬玖老脸一红,有点犹豫要不要醒过来算了,然,还是舍不得,拉着白旭梅的手道:“你说你要怎样才肯同我好好过日子?怎样都行。”
  白旭梅笑道:“那你就去死吧!”
  瀬玖一惊,身体已然动不了,白旭梅拿出一把大锤劈头向他头上敲来,连敲十数下,敲得他眼冒金星疼痛难当,犹自咬牙不吭一声,然,白旭梅还不打算放过他,最后一脚定乾坤正踹在裆部,瀬玖“嗷——”一声惨醒。醒来便觉头痛欲裂,□也仿佛火烧般灼痛。
  他掀裤一看,并无外伤,然,梦中感触十分真实,自此瀬玖便因为莫名的头痛和蛋痛而病倒了,为防三军震动,此消息严加封锁隐忍不发。
  瀬玖这病来得蹊跷,头疼还好说,是个很多人都受用过的症状,疼死也不过分,然,那蛋疼却无比……灼热……瘙痒……像一只恶毒的手时时预备捏碎的疼法,真应了那句古话:
  蛋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疼到关键处瀬玖真恨不得一把揪下那蛋,不要了!
  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经受不了这般磨人心智的疼法,两天过去瀬玖的精气神就不大好了,脸色灰败,还数度疼得昏厥。
  这一日,瀬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见几个亲信大将都守在床边,心里也觉得可能不好,如果有什么也是命,便强自撑起精神,交代起后事来。
  刚说了几句,王小侯就不干了,他红着眼睛道:“将军……濑叔,你年富力强小小病症打熬一番便过去了,大夫们正在会诊,一定能治好的,我们都还想继续在你麾下效力。”他自从爷爷死后便同瀬玖亲近,当亲人一样,如今更受不了眼见他垂死的场面,故而十分抗拒听遗言。
  瀬玖道:“也许能好,也许不能,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活着的时候尽人事死的时候听天命才好……你这孩子呀……实在听不下去就出去躲躲。”
  王小侯哪能躲,只好默默垂泪。
  瀬玖便同心腹们交代了今后工作上大致的战略和几个需要注意的问题。大家纷纷含泪点头。
  最后瀬玖叹道了自己的妻儿,“我那娃年纪还小,可怜见的我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嘶嘶(蛋疼发作)……他在外祖家听说也不曾受到虐待,白老爷对他如同嫡亲的孙儿,我也放心……嘶嘶嘶(同上)……请诸位看在今日的份上替我多多教诲犬子,省得将来成了没爹的孩子缺少管教……嘶嘶嘶嘶(同上)……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内子白旭梅……嘶!肏!!……”
  众人见他疼得到如此地步,哭劝他休息,然,瀬玖挣扎着继续道:“我那白大少脾气不好……又恨我恨得紧,孰是孰非我这当事人也说不清……他跟我一场,我没啥给他留下的,留下啥他也不稀罕……他本来是要来找我寻仇的,我的命本该给他留着,然,……这里我请求诸位将来对上我那内子的时候手下留情,他若来掘坟扒墓挫骨扬灰也由着他来,我能给他的就这么多了。”说完痛苦呻吟,出汗不止,未几折腾一番又昏睡过去了。

  西厢下姨太痴缠求上位,大帐中萨满做法救瀬玖

  王小侯瀬玖房中出来,他本人刚刚经历了生死的洗礼,思想上成熟了些,然,还是难受得要命,又不能表现出来动摇军心,正在隐忍憋屈中,毛夷泰的近侍来寻他,说毛副将又发脾气了,不吃药,还摔碗。
  王小侯便红着眼皱着眉去看毛夷泰。
  他到的时候毛夷泰的那顿火已经处于收灸阶段,他背冲外躺着,下仆在小心翼翼地收拾碗渣。
  王小侯对这个副将真是不懂事,只要自己有点事情少来看他一眼就要搞事,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来达到折磨他人的目的,而目前王小侯仍旧还处在可以被此不入流手段折磨的阶段,不敢真的不来迁就他。
  然,现在是什么时候?濑大将军生死未卜,在床榻上疼得死去活来,他区区小副将也要来凑热闹!王小侯一肚子委屈愤怒想发泄一下来着,然,毛夷泰改成俯卧的姿势,只偏头看了他一眼,只一眼,王小侯就一江春水向东流了,再也骂不出来。
  一想到毛夷泰整日只能躺在病榻上度日的凄惨寂寞样子他就不忍心。
  毛夷泰却抬起脑袋,看着他道:“大哥,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哭了吗?……出什么事情了?”
  瀬玖的事情,毛夷泰知道一点,然,不多,也明白这个是军中的顶级机密,便将下人骂出去,然后问王小侯情况。
  王小侯叹了一声,便将瀬玖托孤的事情讲了。
  毛夷泰也大惊,道:“昨天不是还说没什么大事,如今怎么就……”
  王小侯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法子能回天?如果有我上天入地也要寻来!”
  毛夷泰没做声,过了会道:“大哥,我害怕,要是濑大将军有个万一,你说咱们可怎么办啊?”
  王小侯又起来那照顾他的心,坐过去像摸猫那样摸着他的脑袋道:“别怕,有哥呢。”
  毛夷泰在病中披着头发并不束起,手感顺滑,而他本人也正如一只被顺毛的毛团一样,舒服得微微扬起下巴,眯着眼睛,过了一会低声道:“大哥,要是大将军没了,你就趁机接替他的位置吧。我支持你。”
  王小侯一下子扬手打他脑袋呵斥道:“这话也是你说得的!!”
  毛夷泰道:“咱们自家人说说心里话也不成吗?”
  王小侯点他的头道:“什么心里话,你那是P话,别说大将军现在还……在,就是有个万一也轮不到我这个资历浅的小将。我有几斤几两自己能不知道?你别给我瞎说啊,这可是忌讳!”
  毛夷泰就一把拉住他的手道:“知道了,我……”
  那不知好歹的近侍将药又端上一碗,想趁王小侯在的时候给弄进去,毛夷泰深剜了他一眼,那近侍吓得赶紧跑了。
  王小侯就把他扶起来靠在身上喂药,毛夷泰就一点脾气没有了,软软地搭在人肩头,一边吃一边看,也不觉得苦了。
  王小侯对他这个目光是无奈之下只好纵容,想着早点喂完早点了事,一勺一勺的有点急。
  然,毛夷泰也一口一口地老实喝下了,喝完最后一口,王小侯拿起旁边碟子里的冰糖塞进毛夷泰嘴里,岂料,毛夷泰连糖带手指地吃了,咬着不放。
  王小侯的脸就绿了,大喝一声:“别闹!”就蹦起来走了。
  毛夷泰一边吃冰糖一边捶床,愤然道:“根本就一点都不喜欢我!!”
  于是他决定明天的药还是不吃算了!
  第二天瀬玖的病情仍在恶化,几个军医一筹莫展的在商量,这病来势汹汹,且痛到极致连铮铮铁骨的濑大将军也满床打滚人事不知,醒了就喊“我的头——我的蛋——”,头也疼蛋也疼的,翻遍医书也找不到,然,一位年轻大夫——小马御医提出了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他认为,这可能是一种未知的地方病,超出中原医术对疾病的认真而具有未知性,否则怎可能几大医师会诊而药石罔顾!
  此说法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比较接近事实真相了,并且也得到了一筹莫展的其他大夫的认同,于是,将此结论上报临时权利集团,病急乱投医,几位大将就着手请有经验的当地赤脚医生来。
  王小侯动用各方面力量,忙得焦头烂额的,然,毛夷泰的副将不合时宜地又来了,王小侯一见他就大发雷霆,不待他说话便喝道:“回去!去和你主子说!就说药爱喝不喝!他爱死不死!!现在军中都乱成这样了他还矫情些什么!!告诉他我没工夫陪他玩!”一顿狗屁呲将人撵走了。
  好容易打听到有位类似“赤脚大仙”似的人物,王小侯亲自跑去八抬大轿地将人弄了来。
  这土著的大夫也兼任萨满巫师,他看了看瀬玖,问他哪里疼,瀬玖说头疼蛋疼。
  萨满巫师点点头,掰开他的牙口看了看,又亲手揪下点头发,并让瀬玖自己揪点Y毛下来,然后就开始——跳大神。
  鬼头鬼脑地跳了半天,满头大汗的,最后夸张到两眼一翻虚脱了,然,瀬玖竟奇迹般的稍微不那么疼了。
  众人称奇,连忙态度恭敬地请老巫师坐下,请教缘故。
  老巫师倨傲地喝了杯茶,便开始屋里哇啦地说,一边的翻译据实讲,是一堆抨击中原医术和文化的话。把几个大夫气得咬牙,然,如今形势比人差不得不装聋作哑。
  然后老巫师才转到瀬玖身上,道:“他是被人下了咒了。不过他走狗屎运,那个下咒的技术不太成熟,取的材料也不太够,所以才留下一条命。然,这么疼下去也是早晚的事。”
  众人大惊,忙问是谁下的咒,可有解。
  巫师道:“既然被我发现自然可解,然,需要活祭。至于谁下的咒,乃们去问问最近谁取了他的头发和Y毛就知道了——这下咒的也够恶毒的,通常都是用头发,他居然用Y毛,八成是个女人,同是男人不会下这个毒手的。”
  于是便开始查濑大将军最近睡了谁没给钱啥的,然,经过京师瀬玖谁也不曾睡过。
  那是自然,他可是赫赫有名的独眼性冷淡,一到军中就过起禁欲的日子呀!
  内奸之事只好稍微告一段落,按照巫师的要求开始准备第二天活祭事宜,祭品也不是很难找,监狱里的死囚犯随便提出来十数只,洗好了,等明天用。
  忙到月上柳梢王小侯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还是愁,不知道毛二丫那边闹成什么样了。不过还算他懂事没再派人过来三清四催的,有心不去管他,晾他一天一宿治治他那矫情的臭毛病。
  王小侯乱糟糟想着往自己的营帐走。
  然,半路就被小马御医给叫住了。
  王小侯有点紧张,道:“难道是将军出了什么变故?!”
  小马御医上气不接下气摇头,道:“濑大将军没啥,不过毛二公子快不行了。”
  王小侯气不打一处来,道:“还由得他胡闹!——让他去死!!”
  小马御医道:“小侯爷你就别说气话了,毛二公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心里该不好受了,他有个性,你做大哥的就只好多担待些,他是病人嘛……”唠唠叨叨的简直像个媒婆。
  王小侯嘴硬心软也觉得放心不下,只好半推半就地去看人,然,见了毛夷泰他才意识到情况有多严重,才一天没见,他整个人简直快退回到刚受伤那会,背上的伤口八成裂了,整个后背都是血,诡异的是脑袋上也是血——据说是一把没拉住撞了桌脚了。就这,还不肯消停,稍稍恢复体力见王小侯人来了,竟然操起不知道藏哪的剪子作势要插胸口,嘴里说:“我不活了!”
  王小侯气得上前劈头给他一个大巴掌,骂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反了你了!!”
  毛夷泰给抽倒在地上,王小侯霸气地喝骂道:“谁也不许扶他!自己爬床上去!!快点!!”说着还赶着踢了两脚。
  毛夷泰不敢反抗,哆哆嗦嗦的爬,也不寻死了,自己爬到床上去乖乖躺下,王小侯命下人给他拾掇干净,该换的换,该洗的洗,毛夷泰刚要张嘴说点啥,王小侯就让他闭嘴,骂他一顿。
  毛夷泰含泪忍了。
  药也端上来,毛夷泰却说啥也不肯喝,王小侯骂他也不喝,把脖子一扭默默流泪。
  王小侯跺脚骂他:“你——你要不要脸?!这么大人了——说你什么好!!”
  毛夷泰听他说自己不要脸,顿时也就不要脸了,哭道:“是你说要和我好的!你说话不算数!!”
  王小侯想一把捏死他,忍了忍,将装聋作哑的众人撵出去,关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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