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有断剑(生子)----菊文字
  发于:2009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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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塔过了好久才知道吴哥把他的话当个屁放了,暗中收留此人,大怒,抓起马鞭找到吴哥劈头就抽。下人不敢管。吴哥不敢还手,像个小狮子一样抱头躲着那没头没脑的一顿好抽,嘴里哀号着:“哥——哥——”闻者丧胆。
  维塔嘴里大骂着:“你这个猪!敢不听我的话!我叫你丢了那只垃圾你不听!敢不听!!”正抽在兴头上,突然手臂被牢牢制住,苏剑和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见他年纪轻轻举止暴戾,恶意抽打救命恩人,不能袖手旁观。
  吴哥这时候已经偷偷拜苏剑和为师跟他学武,见师父出面拦截他大哥有点惊慌,怕那个鬼一样的大哥对他师傅下毒手,拉苏剑和用不熟练的中原话道:“师父、你走、大哥打我一顿、不疼。”
  中原话不是孔雀河流域的母语,只是身为贵族必修的外语,吴哥没有语言天赋说到这个程度已是难得。
  苏剑和才知道这个眼神阴狠身体单薄的青年是吴哥的大哥,他不懂梵语,不知道自己正是兄弟反目的祸根,但见吴哥劝解,也不好对人家兄弟之间的事情多做干预,便要罢手。岂料,维塔聪明,见这个人脸生,又听到些风声,断定此人就是当初那个垃圾,顿生杀意,趁苏剑和松手转身欲走的时候抽出怀里的匕首向他背后刺去,苏剑和本能一闪,只被划破衣衫也一点皮,维塔还要进一步行凶,吴哥大喝一声推开他。维塔哪里经受得住他那怪力一推,登时飞出去丈远撞在柱子上,额头见血。
  维塔难以置信地看着自知闯祸瑟缩着脖子的弟弟,说:“你打我?你敢打我……”须知他从出生起就没有一个人动他一根手指头,如今却让年下的弟弟给打了,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弟弟诅咒道:“吴哥!我早晚杀了你这个杂种!”挥舞着匕首扑过来,吴哥吓得连连后退,撒腿就跑,兄弟两个绕着宽大的宫殿一个跑一个追,维塔披头散发,满脸是血,吴哥早就畏他如夜叉,见状更是怕得要死,抱头鼠窜。逃了一会,他看哥哥那快气疯的样子又觉得有点可怜,说到底他今天确实推了哥哥,父亲说他身体不好要让着哥哥,算了,就让他刺一下出气吧。
  想着故意错脚跌倒在地,嘴里说:“哥,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维塔脸色狰狞地扑上去,扑到半路就软趴趴地跌在地上,苏剑和在宫殿的另一端隔空点穴将那个疯狗撂倒,于是维塔出生来第二次被打了。
  吴哥知道是师父出的手,连忙跳起来道:“师父,大哥,不能打!”
  苏剑和喘着气摆手道:“只是点穴,几个时辰就醒。我又不能让他刺到你——匕首上——有毒。”他嘴唇发紫,汗如雨下,已经毒发。这毒端的霸道,如果不是苏剑和功力深厚立即封闭穴道又只是被轻划了下,只怕早就立时毙命,竟是见血封喉的毒,吴哥被他刺上一下必死无疑。苏剑和摇摇头,道:“那个是你亲哥哥?怎么如此……歹毒。”
  最后这件事闹到城主那里。维塔趁他父亲刚回来的时候就跑过去哭诉,把自己的头包得像个鸡蛋一样,一边哭一边把吴哥和他帮凶的恶毒无中生有说了一番,听上去他本人就像温驯的羔羊一样任他们联手蹂躏。
  岂料,父亲并没有如预想那般为他杀人出气,甚至没有安慰地揉揉他的脑袋,而是板着脸道:“维塔,听说你在公开的场合诅咒弟弟了?”
  不是询问,而是训斥。不知道是哪个眼线搬弄是非。
  维塔大声争辩说:“是他动手毒打我!我才一时失控!”
  他父亲严厉地看着他道:“是他毒打你还是你抽了他一顿鞭子?!维塔,是我太骄纵你吗?让把自己的兄弟当奴隶般对待!”
  维塔听这话风不对,按他的心计该服软道歉,然,心里醋意大起,他怒道:“父亲偏心!是他违背兄长的意愿,偷偷收留来路不明的中原人!”一滴眼泪都没有了,他倔强地瞪着父亲。
  父亲也生气了,来来回回地走圈子,骂道:“混账!我把你教成什么样子了!用毒匕首刺杀兄弟,责备父亲!你那是什么态度?!你回去面壁思过一个月!我不想看到你!”
  维塔捏着拳头走了,没有像从前那样跪爬过去咬父亲衣角跟他撒娇。
  一个月之后他从自己的房间走出去,得知那个苏剑和竟然没死,并且已经得父亲同意正式成为吴哥的师父得到了父亲的信任。他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一个人坐在床上气得发抖,气得肋骨胀痛,接着胸闷气短,活活给气昏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父亲担心地坐在床边,揉着他的脑袋,说:“维塔,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永远是我最心爱的儿子。不要苛待吴哥,他是你弟弟,如果我不在了,他是你唯一的亲人。”
  维塔翻身躲进床里,父亲伤害了他的自尊,说什么最心爱的儿子,其实是同情他身体不好。什么唯一的亲人,那样的亲人一个都嫌太多了。去死吧!
  然,更糟的事情发生了。自从有了苏剑和这个师父吴哥的人渐渐有了变化,武功渐长之外人也格外神气起来,见到他哥不再唯唯诺诺的,(虽然还是能躲则躲。)还是野,但是看上去不那么呆头呆脑,因为性格大大咧咧,人缘又好,孔雀城里他的支持者越来越多。
  城主不得不认真考虑废立之事。
  按照吴哥那个脑子当然不是维塔的对手,但是他身边有了个的苏剑和情况就不一样了,每每把维塔的计谋化解于无形。为了胜利,维塔甚至拉下面子暗中收买苏剑和,然,苏剑和直接告诉他:本人不喜欢与阴险之人共处。
  维塔面对自己寝宫里的一面暗红色的墙十根手指发狠地挠,挠到手指头鲜血淋淋,他对天发誓一定要宰了这对狗男男!
  维塔暗中派人散步谣言说吴哥和他的师父搞不伦,然,这谣言终归是杯水车薪不能解决核心问题。为此他不惜借助魔教势力,和魔鬼做交易,反正他自认不是天使,有什么关系。
  夺嫡大战在吴哥十六岁那年全面爆发,那一年夏天他们父亲中了风,熬不了不久了。父亲醒过来给他们布置了一个终极任务,到孔雀河下游的离宫去取一尊传国玉佛,谁先拿回来见他谁就是下任的孔雀城主。这话是当着众家臣的面宣布,极为严肃认真。
  而竞争的结果自然是维塔凭借着他的智谋成功地得到那尊玉佛亲手交到父亲手里。
  父亲的嘴一说话都歪了,然,仍旧慈爱地摸着他的脑袋歪着嘴笑,含混地说:“我最心爱的儿子啊,希望你能快乐。”
  说完这番话的父亲还是让他当众发誓永远不惨害自己的兄弟,方才死而瞑目。
  维塔成功地成为新一任孔雀城主,如果是不父亲尸骨未寒他第一件事就是收拾那对狗男男,加上苏剑和护得吴哥周全,他们那边的势力一时也没有瓦解,不宜操之过急。维塔决定先削弱对方釜底抽薪,必要时候借助魔教血洗孔雀城。然,他只刚刚把吴哥的两个得力手下开膛破肚,吴哥就反了。
  那天夜里孔雀城一半的人马捆绑着自己的行李,拿着刀牵着马堂而皇之地从城门走出去,火把蜿蜒像蛇,一路向北爬行,维塔站在城楼上俯瞰这叛军队伍,依稀看见为首的那个魁梧的家伙回首看了他半晌。他相信吴哥也恨不得杀了他这个哥哥。
  结果吴哥大喊一声:哥——等我回来!
  维塔气血翻涌,低声呢喃:“你回来找死吧。”
  往事和着轻烟荡漾飘散而去,孔雀城主隔着一层黑纱看见毕生的宿敌就近在咫尺,苏剑和负手站在河畔,这些年来头发早已经长出来了,客观地说是个不错的男人。维塔恶毒地想,也许他当年散布的那些不是谣言,两个人在一起如影随形那么多年,反正他知道吴哥也不排斥男人……真让人恶心!
  梅无名骑着一匹白马,仍旧用一袭苍色大氅把自己罩得严严的,维塔还真有点好奇,这两个同样来历不明长得好看的中原男人,谁比较厉害一点?

  妖城主阵前遭轻薄 苏师傅出手露真身

  孔雀城主在来的路上一直试图说服梅无名帮他除掉心腹大患。
  梅无名拒绝道:“此行已经超出我原本的打算,算是对城主款待的答谢,一封推荐信只值这么多。”
  孔雀城主道:“先生还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
  梅无名摇头道:“其他的你给不了。”
  如今仇人相见,眼红的孔雀城主真的很眼馋那两颗人头,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原本的身体上暂时活动自如。
  交接千头羊的时候吴哥他们竟然只交了一百头,吴哥在谈判桌上大咧咧地说:“哥,去年冬天雪灾,小羊都冻死了,我们今年很穷,交不出来那么多。”
  孔雀城主渴了磕烟锅不动声色道:“交不出来也要交,这是父亲在的时候定下的规矩。”
  吴哥往后一靠破罐子破摔道:“那你看怎么办吧,我就是没有。”
  这个弟弟真是一年比一年出息,许是脱离他自己做老大的缘故,竟然也有点说一不二的架势,还敢跟他耍无赖。
  城主冷哼一声道:“好办啊,没有羊不是还有别的,钱土地人民,拿什么来抵债都行。”
  吴哥摇头,“钱你比我多,这几年孔雀城都让你榨光了,你不去打听打听咱们都什么名声了,还有商旅宁可翻雪山口绕道也不打这过;土地我只有这么一点,还大部分是贫瘠的山地,再说是父亲留给我的,不能给你;我的人当年跟着我出来,我怎么能再把他们送回去送死!我啥都不能给你。就是这样。”一摊手。
  城主道:“你想走我让你走了,现在你想彻底分裂出去不服我的管?是想和我打仗?那么好咱们战场上见!”说罢欲走。
  吴哥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哥,你瞧你火气还是这么大,咱们这么久不见了,你就不想我?再谈谈。”
  城主像甩大便似的甩开他,“放开我,你这个杂种!”
  吴哥脸色也不好起来,看来长了脾气,也听不下难听话了。“哥,你想打仗我奉陪,魔教这几年忙着跟瀬玖军队周旋怕是没精力管这里这点小事,咱俩打起来谁赢也不定。如果你愿意谈,你要的那些我没有,但是我还有别的可以和你交换。”
  城主觉得情绪失控不是件好事,强压脾气道:“你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值钱的破烂可打发不了我。”
  吴哥道:“很值钱,值得你用一切去交换。我用孔雀河水来叫贡赋好不好?”
  城主大怒,一烟袋锅抽过去直打到吴哥的脸上,他也不躲,额头划过鼻梁除了一道红痕,仍旧定定地看着他哥,“我是认真的。如果我在上流截流或者修改水道,下流的你吃不了兜着走。”
  城主还要打他道:“反了你!敢这么对我!”
  苏剑和怕自己的傻徒弟吃亏,出手阻挠,梅无名见状也动手拦他,两人甫一交手都略吃了一惊,停下来打量对方。
  苏剑和只见一个身披苍色大氅的男子,武功路数显然是中原大家,不知底细,用中原话道:“阁下可是中土人士。敢问台甫?”
  梅无名也在打量他,只见这个被城主万分忌惮的中年男人,眉目平和,气质温润如玉,绝非泛泛之辈,他一边在那过目不忘的头脑里搜索一边沉声道:“在下梅无名。请问阁下高名。”
  苏剑和听见一个陌生的名字,暗中松了口气,道:“在下苏剑和。得罪则个。”
  那边兄弟俩已经动起手来,维塔哪里是弟弟的对手,只打了他拳头就被兜身抱住,嘴里笑嘻嘻道:“哥,咱俩是亲兄弟你都不肯让我亲近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你住的又远,想你了也见不着,一年只能见一面,我都想死你了。你来我家住吧,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一边上下其手。
  城主从来没被人这么轻薄过,都气得不会了,恨声道:“松开你的狗爪子!否则……”
  吴哥道:“否则就杀了我嘛,我知道,我从小是被吓大的,知道你嘴硬心软,才舍不得杀掉我这个唯一的弟弟,说到这,哥你说你那么多女人怎么生不出一个半个孩子来?我都有俩儿子了……嘻嘻,你是不是这里不行啊?”说着下流地摸维塔的下 体。
  维塔快疯了,大叫挣扎。
  梅无名最讨厌的就是吴哥这种下流的做法,当下也动了气,一个气弹弹过去,着身就是一个血窟窿。苏剑和不得不参战,两人就势过起招数。两旁带来的近卫早已经打成一团,维塔知道自己不是吴哥的对手,连滚带爬地往自己人方向摸去,岂料身上一轻被大力扯过去,吴哥仍旧笑嘻嘻地拖着他,道:“哥,我家可好玩了,你两个侄子也想见见伯父。跟我走吧。”
  维塔抽出随身的毒匕首一刀划过去,吴哥早有防备,闪过一踢,那匕首飞出去落在一个随从的身上,那人立刻口吐白沫倒下去死掉。
  吴哥脸色变了变,一拳正中维塔肚子,手下毫不留情,维塔叫都没来得及叫就软了下去,被吴哥打包带走。
  梅无名和苏剑和已经胶着了好一阵,两人都不肯亮出真本事,怕被对方窥见来历。然,此时见城主有难,梅无名心下一急使出自己的家学“一品通杀”,那苏剑和下意识用师门功夫应战,力所不逮被震出三丈远。梅无名不追穷寇,反身飞扑向吴哥,吴哥多年来受师父教诲自持武功了得,谁知只抵挡了三招就被梅无名用剑横在脖子上。
  梅无名用粟特语道:“畜生!放开你大哥!”
  吴哥道:“我大哥才是畜生!他坏事坐尽,早晚要受报应的!”
  梅无名压了压腕,血从吴哥脖子上流下来,“你说的畜生和我说的畜生不是同一国的,我说的是同性相奸那种。把他放下!”
  苏剑和没想到在这天涯海角的地方能遇到这么厉害的对手,看到自家徒弟命悬一线自然自然担心,道:“阁下何必助纣为虐,想必你一定听见看见孔雀河一带是什么状况。”
  梅无名听到这里有几分动摇,然,苏剑和言多必失,他接着道:“此人倒行逆施,与魔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我中原王朝的毒瘤,我们海外游子就算不能为祖国做贡献,至少不能帮助敌人惨害同胞。”
  这番大义正戳梅无名痛脚,中原王朝的统治者正是他宿敌的靠山,且当初也算是参与迫害他的人,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国家主义!在他切身的痛苦面前都脆弱渺小!我爱国国不爱我算什么!
  他冷哼一声:“闭嘴!把孔雀城主放下,晚一秒我割你一刀,看你能挺几刀割破喉咙。”
  苏剑和一听便知道这个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了,忙道:“阁下要他放人也可以,你是否可以信守诺言放人?”
  梅无名已经又划了一刀,那血已夸张的量流出来,染红了整个前襟,像是要流血而死的样子,众人都很紧张,苏剑和忙道:“吴哥!放下他!快!”
  吴哥不甘心地抱着哥哥,到手的鸭子又飞了!
  然他也知道形势比人差,只好矮身放下昏迷不醒的男人,眼睛却像喷火一样盯着这个狠毒的哥哥。
  早有城主手下来抬人,苏剑和道:“阁下还请放人!”
  梅无名道:“像这么下流龌龊的人我该一刀宰了才好,然,”他还剑入鞘,“我只答应城主护他周全,不包括宰你!”施施然走了。
  吴哥气得跺脚,苏剑和让手下按住了给他上药,道:“你不甘心也没办法,你师父打不过这个人。他武功的路数只能肯定不是名门大派,也未见得多么霸道,只是此人能发挥到极致精妙。哎!我老了多年不踏入中原武林,出了什么样厉害的人物也不知道。”言下黯然。
  吴哥只得安慰师父道:“师父,你放心,我们是正义的,他们是邪恶的,你不是教过我邪不胜正!”
  苏剑和道:“好在此人刚才不曾对你下杀手,可见还未彻底被你你哥哥收买,怕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我们回去做好战争准备吧。”
  吴哥道:“早晚是要打!我一定要抓住那个恶毒的男人抽他一顿鞭子丢到地牢里,连面条都不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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