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黑牧师
  发于:2009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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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好吃吧?”
  我得意地笑着,望着他的脸,有种阴谋得逞的快感。
  “你呀……”他带点宠溺地微笑着,手指在我脑后轻抚,轻轻挑逗着我的头发,脸上的神情充满温柔,“我要跟你说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好,什么事你说。”终于要跟我说赫尔斯的事了吧?
  “嗯……就是,那个……我爸要回来国内了。”
  “啥?”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又说了一遍,“我爸要从美国回来了。实际上,我爸就是星宇的总裁,也是星宇30%股权的持有者,他这次回来有两个目的,一是要把他手上的股权转渡到我名下,他说他老了,想让我早点接手这些东西。第二个,就是要帮我物色结婚的对像。”
  “什么?!”
  我很震惊,对他的家人,我以前虽然也有问过,但他不怎么说。我只知道他母亲早年去世,只有个父亲在外地,但没想到他父亲是星宇的大股东,那杨夜也可说是星宇的皇太子了。
  “你放心,我当然不会乖乖让他摆布,我会把我们的事跟他说明白,请求他的谅解。”
  杨夜轻轻搂住我,虽然在微笑,但神情却有些凝重。
  我知道,他自己也对这事没什么把握。
  毕竟老一辈的人思想还是非常传统的,要他们接受,自己唯一的儿子是个同性恋这种事,恐怕不太可能。
  “微,别想太多了,相信我,我会说服我爸的。除了你之外,我绝不跟任何人结婚。”
  “嗯,我当然相信你,不管有什么问题,让我们一起面对。”
  我也故作轻松地笑笑,我知道,这可是场不好打的仗。
  如果总裁大人要开除我,我倒也无所谓,去别的公司也一样能做。但是杨夜就不同了,这关系着他的前途,而且跟唯一的亲人如果闹僵了,我怕他会有很大的压力。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为时过早,距离他父亲回来还有大半个月呢。
  这期间,我们可以好好想想对策。
  不过仔细一想,又不可能会有什么对策。因为最终都是要挑明了说的,所谓的对策,也只不过是让这件事曝光时,显得不那么突然,让他更容易接受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可能。
  到时,杨天立总裁,会有什么反应呢?应该是会大发雷霆吧?说不定还会把杨夜赶出家门呢。光是这么想着,就觉得很不安了。

  四四

  到时,杨天立总裁,会有什么反应呢?应该是会大发雷霆吧?说不定还会把杨夜赶出家门呢。光是这么想着,就觉得很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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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杨夜出差去了,要去两天。晚上8点,我吃过饭,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家看电视。
  “嘀嘀嘀……”
  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唐毅打来的,按下接听。
  “喂,周微,怎么这么久不来PUB玩啊?BILI一直念叨着你呢,他最近钓到个高中生,正想在你面前炫一把呢,可你老不来,他可想死你了。”
  “……谁想死他啊?!是你自己吧唐毅?”隐隐听到BILI在那边怒吼的声音,我忍不住笑了,唐毅在那边喊:“BILI,说谎话可是要烂舌头的……好了好了,别闹了……是我想他行了吧?……”
  吵嚷了一阵,那边传来的音乐声渐渐变小了,唐毅应该是走出PUB外面去了,似乎是到了一处较清静偏僻之处,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周微,说真的,有要事跟你说。”
  “什么重要的事?”
  我有些奇怪,他的语气变得很凝重。
  “你先过来吧,我在AMBER PUB等你。”
  他挂了电话,我也有些奇怪了,是什么重要的事定要当面谈?
  开了车过去,PUB里面已经颇热闹了。我的确有好久没来玩,趁杨夜不在,好好喝几杯也不错。
  唐毅在吧台处等着我,我一进去还没坐下,他就拉着我往外走。
  “到这边来说。”
  他把我拉到侧门出去的那条僻静的小巷里。
  “是什么事?”我迫不及待地问。
  “周微,你冷静点听我说……”他停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开口。
  “有什么就说吧,干什么磨磨蹭蹭的?”我有些不耐了。
  “好,我告诉你。我在C市的一个朋友,今天打电话给我,说他看到卢义了。”
  “什么——?!”
  我心头猛地一跳,瞪大了眼睛,呼吸也急促起来,“你、你再说一遍!卢义……卢义他在哪里?!你快说!卢义在哪里?!”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激动得全身颤抖起来。
  “都说叫你冷静点了,你听我说……我朋友尚没有去报警,他知道我跟你认识,所以就先通知我了。你看,是要报警去抓他,还是……”
  “我要过去。”
  我咬牙切齿,激愤的感觉充满胸口,“我现在就过去C市!把他的地址告诉我!!”
  搭了夜班飞机,直达C市,两小时后,我下了飞机。
  叫了出租车,直奔卢义的住处。
  唐毅不放心,怕我会做出什么事,因此也跟了来。
  到了地方,已经是晚上11点。
  这处是个很偏僻的旧城区,临近海港,这个时间,已经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了,路灯也都是坏的,到处都黑漆漆地看不清楚。
  等眼睛习惯了黑暗,我们摸索着走进一栋老旧的楼房。

  四五

  等眼睛习惯了黑暗,我们摸索着走进一栋老旧的楼房。
  他住在六楼,我让唐毅在下面等着我,我想一个人上去。
  这是我和他的问题,必须要单独解决。
  唐毅扭不过我,只好说,你快点搞定,如果半个小时后还不下来,我就报警。
  上了六楼,我把他家的电表匣子拨下来,然后躲藏到楼梯下面两阶的地方,让他从里面猫眼看不到我。
  停电后,过了约两三分钟,门开了,他走出来,拿着个手电筒,准备检查电表。
  “奇怪,谁把匣刀拨下去了……”
  他手一抬,把匣刀拨上去,房间内灯光亮起来了。这一瞬间,我猛地扑上去,一把扭住他的右手,向后钳制住,同时用手中的刀子比住了他的脖子。
  “不要乱动!否则我会杀了你!”
  我的声音嘶哑,说话也颤抖着,他却已经听出来了。
  “周微……?原来是你……”他语气中有微微讶异,却又有种奇怪的颓丧感。他并没有试图挣扎,而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少废话!进去!”
  我把他押进屋里,用脚一踢,关上了门。
  我把他押到客厅中央,抬脚一踢他的腿弯,卢义马上摔倒了,我趁机跨坐到他大腿上,压制住他的身体,左手按住他的胸口,右手仍用匕首对准他的喉咙。
  “卢义,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
  我眼中几乎要迸出火来,死死地瞪着地上的人,咬牙切齿,“我要一个解释……你给我说,我到底哪点对不住你卢义?!你要这样害我!你今天给我个说法!!!”
  郁积了这么久的怒火全部爆发了,我连拿刀的手指也在颤抖。
  我现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想,如果他一句话不对,我可能会真的杀了他!
  “周微,我对你,并没有任何不满。你把我从一名小小的助理一路提拔上来,让我当上了恒烁的会计部主管,我很感激你,也敬重你。可是……我做的一切,也是无可奈何的。”
  “什么叫无可奈何?!”我大声吼道。
  “这件事,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那一天,某个商业酒会上,我认识了一个自称银行经理的男人,他很健谈,经他介绍我认识了另一个男人,他说他是一家有名的证券公司的经理,最擅长帮人投资股票,问我要不要试试与他们公司合作。
  当时,我听他说得头头是道,那个介绍人也说,在他的帮助下,让他坐在家里不动就获利了好几百万。我开始有些犹豫,但那个银行经理说,他可以帮他担保,保证我会赚到钱的。于是我有些心动了,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让他帮我买了五万的股票。结果一个星期后,五万变成了三十万,简直让我喜出望外。除了证券公司从获利额中抽取的10%花红外,我还有二十七万五。
  于是第二次我更大胆了,委托那个男人帮我买了另一支他极力推荐的股票,结果,又大赚了一笔。
  三、四次后,我已经完全信任他。后来,有一天,他打电话来说,有一支新上市的股票,估计会大卖,他有内部渠道优先购买,问我最多可拿出多少钱。
  那时,我被利益冲晕了头,下了个狠心,把公司的内部资金盗出了五千万,想大赚一笔,等抛出股票后再偷偷归还那笔钱。
  谁知道那支股票却跌了,五千万眼看要化水,我急得不得了,想要让他帮我抛出股票,但他告诉我来不及了,会亏很多。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拿出一笔钱,大量购进,让股价上升,只要拼上一拼,说不定就能让这支股升上去。

  四六

  谁知道那支股票却跌了,五千万眼看要化水,我急得不得了,想要让他帮我抛出股票,但他告诉我来不及了,会亏很多。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拿出一笔钱,大量购进,让股价上升,只要拼上一拼,说不定就能让这支股升上去。
  我没办法,只好照他说的办。
  又窃出了一大笔钱,投进去,本以为股票会涨起来的,可是……这简直是个无底洞,眼看要涨了一点点,却又跌了。
  直到我亏了好几亿的公款,才明白过来,他是设计了圈套让我钻的。
  再去找那个担保的银行经理,对方却避而不见。
  我又气又恨,更加害怕,这些亏空的钱如果到下一次查帐,马上就会曝光的。
  正在这时,那个男人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一切都完了,股价已经跌到底,那笔钱再收不回来了。他还说,让我盗出公司所有的资金,带上钱,他会安排我跑路。
  如果我不想下半辈子在牢里渡过,就要听他的,尽快跑路。
  那时,我真的很害怕,六神无主,只好按他说的办。
  可是……我没想到,他居然还不放过我。
  当我在他安排的房间里睡着时,他带走了那整整三大箱现金。等我醒来,就已经在这个地方了,他给我留了一笔钱,让我不至于真的流落街头。我知道外面到处在通辑我,我也不敢乱出去,我现在成了过街老鼠,说多凄惨有多凄惨。
  可是到现在,我甚至还不知道那个骗我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的名字‘林议’应该也是假名,那家证券公司,多半也是假的,现在估计早已经人去楼空。所以……周微,你现在该明白,我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不是成心想这样对你的,只是,我……”
  卢义说着说着,用手捂住了脸,抽泣起来。
  我也呆住了,我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等等……卢义,你再想想,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征,或者是什么特别的地方……”
  在一片混乱中,我突然想起来问。
  卢义慢慢停下抽泣,思考了一下,突然说:“我记得……那个人左边脖子下面,接近锁骨的地方,似乎有一块红色的疤痕,样子很像……一朵花……不,也许不是疤,是刺青什么的……”
  “……等等,你说的那个担保人,是不是染着一头金发,个子高高,眼角有一颗痔的?”
  “有没有痔我不记得,但他确是金发,个子高,还很年轻。”
  我开始浑身颤抖,抖得停不下来。
  不……不是的,他在骗人……他是因为害怕才编出这套谎言!这不是真的!
  “你骗我……我在骗我对不对?!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他却苦笑起来:“都到这个时候了,我干嘛还要骗你?我也是被人骗了,被人算计,否则怎会走到这一步?”
  “住口!你骗人……我不信!”
  我抖得连刀也握不住了,牙齿在打颤,死死握住拳头,猛地一拳打下去,他吃痛地叫了一声,脸偏到了一边,半边脸红肿了起来。
  “我没有骗你……”
  他还想说,我又是一拳打下去。
  卢义鼻子里流出血来,我恨极了,只是不停地打。他痛得惨叫,拼命地求饶,可是我已经气红了眼,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他身上,毫不留情。
  他满脸的红肿瘀青,脸上血糊糊地,开始挣扎起来。
  “不、不要打了……求求你周微……住手,啊……”

  四七

  “不、不要打了……求求你周微……住手,啊……”
  他捉住我的手腕,猛地一推,我一时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我不甘心,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又是一拳打过去。卢义被我打得有点晕了,力气也消失了大半,我很快又按住他,压在身下,可他还在不停地挣扎。
  “放开我……不要打了……”
  他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很痛苦的样子,再打下去可能真的会打死他的。
  可我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愤怒。
  “混蛋!不是真的……你在骗我,你说的都是谎话!骗人!”
  我几近疯狂地大叫,高高扬起拳头,可是这一次,还来不及打下去,我突然觉得肚子上一痛,低头望去,那柄匕首赫然插在我的小腹上,没入了一半。
  剧痛的感觉很快让我失去了所有力气,身体倾倒下去,我趴在了卢义身旁的地板上。尽管很痛,可我的手指仍紧抓着他的衣衫。卢义也吓了一跳,呆怔一下,一把推开我,踉跄着爬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吧,就当我卢义欠了你的,来世再还……”
  卢义向门口奔去,拉开门,跑出去了。
  我倒在地板上,肚子痛得要命,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隐隐听到楼下传来唐毅的声音,“不要跑!你给我站住……”
  又过了好一会儿,似乎听到远远地传来一两声枪响,我的意识越来越迷糊,隐隐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上来了,但是已经睁不开眼睛,意识渐渐沉入了一片黑暗中……
  鼻端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我正躺在床上,左手冰凉僵硬,插着针头,透明的药水瓶挂在床边铁架上,窗外有几缕阳光从窗帘的空隙间透进来,在床单上跳跃。
  “你醒了?”
  唐毅从外面走进来,到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随便。”
  “好消息是,你伤得不重,没刺到内脏,肚子缝了五针,大约半个月就能痊愈。坏消息嘛……卢义死了。”
  “什么?!”
  “昨晚,你上去不久后,我就报警了。卢义跑出去时,我没追上他,但警察去追他了,听说追到海边码头上,他想乘快艇逃走,没料到失足落海,那时天太黑了,没办法搜救,直到今天早上才把尸体打捞出来。”
  卢义死了……
  我呆呆地想着,突然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什么都不愿去想了,只怕再想下去,我会疯掉的。
  后来,警察进来问话,我什么也没说,只说昨晚跟卢义起了冲突,我打了他一顿,而他则刺了我一刀,就这些了。
  警察告诉我,在卢义的住处并没搜到那笔盗去的款子,这早在我的意料中,也没多少惊讶。下午,我就搭了航班离开了C市,返回Q市。
  静静地坐在家里客厅中,我恍惚地出神,就这么呆坐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太阳落下,傍晚的红霞散去,黑夜悄然降临。
  我已经忘了时间,好像它于我而言,已经完全没有意义。
  桌上的电话响了,我也不想接,任它响,响了一阵,似乎有留言的声音,可我一句也听不清,脑海里很混乱,似乎在想什么,但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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