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与我(第二部)----宇藏
  发于:2009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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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不会他的真正目标是你。”
  诶?怎麽是我?
  “你知道的吧,虹跟那个被你打伤缠满绷带的人认识。”
  然後呢……
  “你那天,就是他要砍掉你胳膊的那天,你记得你用很厉害的方法打伤了他吗?”
  哦,我昏过去了,什麽都不记得。
  “他或许是想得到你的力量。”
  我的力量……吗?
  “我不知道那力量是什麽?也根本不会用。”
  “但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出还有什麽别的原因了。”
  “我们只要在这里过了这个冬天就好,之後就回山上,那里什麽都有。只要在冬天之前,充分做好准备,我们就可以永远住在那里。”
  “山上有什麽好的。”
  “这里有什麽好的?”
  ……
  一阵寂静後,寒冷开始变得分外清晰。夜色因寒冷的感觉而染上了深冷的蓝调。
  “讨厌,”这样怀疑别人的瓶让我觉得有些讨厌,不知不觉的笑声说了出来。
  “这样怀疑别人的瓶……讨厌。”
  切!的一声瓶别过头去。
  “我要回去了。”这麽闹下去也没意思,而且很冷。
  “有了好吃好住就什麽都忘了吗。”没词了吗?竟然这样诬陷我。我对他无聊的指责感到气愤。一言不发的愤愤离开。瓶没有叫住我也没有跟上来。甚至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我更加的不爽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个避风的角落。
  气呼呼的走了一会,才发觉吹在身上的冷风,缩了缩身子,停下了脚步,不想再走的更远,也不好回去,空荡的街道,两旁是路灯排列整齐的光芒,晕染出寒冬中的两行温柔的暖色。这空荡黑夜里小小的光,让我不禁想起了瓶,那天开心的抱著我轻轻的低语著,“我们不分开了好吗?”而我不是也早就决定了吗?那个人因为我没有死掉而开心,为了我去头馒头而进了警局,还挨了打,甚至为了从几乎没有可能被救出的我而受伤,为什麽却因为这样的小事就要……我重又转过头,不甘心就这样分开,不甘心就为了这点小事。如果以後都要在一起的话,有不喜欢的地方,不是就应该明白的说出来吗?而且瓶这样确实让我觉得讨厌,但我却并不讨厌瓶。想著想著,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同时心中又升腾起一丝恐惧,害怕我回去的时候瓶已经不在那里的话该怎麽办,这样恐惧著竟然跑了起来。
  听见我冲忙的脚步声,那个无力的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几乎是要消失在黑暗里一般的影子抬头看向我。
  太好了,还在。放下心的我,慢慢的走过去,因为跑的急,还有些喘。当我走进才发现瓶在抑制不住的抽泣,肩头和声音都隐隐发颤。为什麽哭了,明明刚刚还很有气势的指责我。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而瓶见到我,虽然想极力的压制住哭声,但那声音却更加不听话的发出来。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但是被冤枉的我也很不爽。安静的坐在瓶的旁边。
  “我并不讨厌瓶,只是讨厌瓶那样怀疑别人。”听到这,他不禁将头埋的更深。双手抱住腿。
  看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我们说好在一起的。”听到这句,瓶抬起头看著我。
  “那不过是我的自说自话罢了。”瓶渐进平复了情绪,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这句话。
  “从你说‘你活著真好’的时候,我就决定要和你一起生活了,虽然那时并不知道你的想法。”说这些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个时候也没办法了,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著我。
  “我啊……其实并不想要去怀疑别人。只是……想要好好的保护森,不想让森接近任何危险,所以想要像个大人一样的思考问题。但是……自己也不确定,也会害怕,才会说出来那种事。”我用拳头在他的头顶狠狠的敲了一下,之後像个大人一样把他抱在怀里,
  “什麽啊,你也不过才比我大两岁而已。不用这麽逞强。”
  “做这种不擅长的事,瓶也不会快乐。我喜欢快乐的瓶。”
  “我还真是拣的哦了可爱的弟弟。”瓶也开始抱住了我。明明是这麽寒冷的冬天,两个人相互贴近竟然会觉得温暖。
  “回去吧。”没一会,瓶起身。
  “去哪?”
  “虹那里。”
  “瓶不是……”
  “那个人,我们逃不掉。既然这样不如坦然的面对,反正有森在,我什麽都不怕。”
  “恩!”这样才是瓶。才是我喜欢的瓶。
  “谢谢你,森。”说著还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那时我想,瓶或许其实很怕寂寞……

  灵兽与我 2-12

  那天我们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寒冷空旷却又美丽的夜晚的城市中,走了好久,看著高大建筑上一闪一闪的红色灯光,仿佛精灵一般的吸引著我的眼球,走过一个一个路灯,即使是同一个地方,白天和夜晚所给人的感觉也完全的不一样。就好像白天的森林和晚上的森林。只是这里不会有野兽出没。
  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微亮,我和瓶狼吞虎咽後,躺在床上睡了一整天,接下来的日子也都很平静,瓶所担心的事,一件也没有发生。虹对我们很好简直都有点宠我们了。有天我经过虹房间的时候,他没有关门,里面是他跟绷带男,那个叫刚的家夥,在争吵,而原因竟然是我们。
  “为什麽要让那两个小鬼进组,他们到底有什麽用,这样根本是在浪费组里的粮食。”虽然说是争吵,不过也只有刚一个人起劲,虹只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你倒是说话啊,他们可使把我弄成这样的罪魁。”
  “这件事……你要怎样才会不追究。”虹依然平静的语气。
  “很简单,还是那个要求。”
  “好,答应你。有做好准备来吗?”
  “真的?”刚有些不相信的发出疑问。
  虹走过来关门。听见脚步声我大方的从门前走了过去。我又没在偷听,只是偶尔停下然後听见了自己稍微有点兴趣的话题而已。
  在虹的关照下,我跟瓶过著几乎是无忧无虑的生活,而所谓的虹的目的,则完全是个迷。
  “森,街上有庆典,一起去吧。”
  正看著窗外的我,从窗台上跳下来,高兴跟著瓶出门了。
  街上人山人海的,这种情景从来没有见过。一辆辆装扮漂亮的车子从眼前使过上面是装扮或是豔丽或其奇特的人。车队过後,人群中开始沸腾了起来,很多人指著远方兴奋的说,
  “是大象,”
  “大象来了。”
  大象,是个很了不起的动物,非常的大,在森林里没有见过的动物。他的背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小房子,里边端坐著一位美丽的少年,闭著眼睛,虽然闭著眼睛也很有看头。大象路过的时候,路边还有人跪下磕头。
  “妈妈,为什麽要跪下。”
  “像他祈祷会长寿的哦,因为是时间之神的化身哦。”不远处一对母子的对话,让 我再次将目光投落在少年身上,而这次他竟然在看著我,但看到我的视线後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闭上的双眼,和路过的脚步,真的仿佛时间一般有种不可逆转的感觉,只有和他对视的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那个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眼睛,有种震摄人心的美丽。驮著少年的大象走远後,周围似乎才又恢复了喧嚣。注意力重又被多彩多姿的表演所吸引。
  庆典持续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人群都散了後,我跟瓶却还是没有玩够一般,站在广场的中央看著电视墙上的影像,一个男的拿著一束花给一个女的,然後他们接吻,最後男的把一个圆环套到了女的手指上。“幸福从此刻永恒。”反反复复的播了很多遍。
  幸福啊。我也希望瓶能够幸福,於是一个想法在脑子里酝酿。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故意走在後边,在大厅的花瓶里折了一只花。
  回到房间里,瓶整准备洗澡,还真是爱干净呢。我叫住他,把花递给他,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接过花,接著我有把吻也弄了上去。然而他的反应跟电视墙上看到的女人很不一样,先是呆呆的让我吻,之後便後退了几步,用胳膊挡住嘴,脸色绯红,
  “你干什麽?”
  “幸福从此刻永恒。”广告词念著是顺口,不过本来应该笑著说出来的话,被瓶的反应弄的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语气说出来的了。
  瓶松了口气。
  “笨蛋!不要什麽都模仿拉。”说完有些生气的冲进浴室,手上还拿著我刚送的花。
  有什麽地方搞错了吗?不同的是……对了,我没有那个环。可瓶是说不让我模仿。但我是希望瓶幸福啊。越想越乱了,什麽啊,电视上播的东西根本不能相信!!最後得出这样的结论,便倒在床上睡著了。

  灵兽与我 2-13

  就这样日子过的平淡而幸福,虹就像一位长辈一样照顾著我们。而春天,我无数次期盼的春天也在不经意间迈著轻巧的脚步,越走越近了,最後终於到来了。
  “春天了,这种个方向的凤就是春天的信号。”站在繁华的街道上,我兴奋跟瓶说著。
  “果然还是要回山上吗?”
  “恩!瓶也要一起来。”说好了要一起的。
  “恩!”
  因为在虹这里生活很舒适,所以知道,地上的雪全部融化,空气中有了温暖的味道後我才跟瓶回山里,但在上山的路上并不是熟悉的各种动物的有趣的叫声,而是机器的轰鸣声。心里莫名的不爽。怎麽我的大山变了样子,地上有很多被整片整片压倒的草地。大树被粗暴的弄断。树中央还是很新的参差不齐的端口。让人看了心疼。
  再往上走,则看到了“安全施工”的牌子。我心里越来越窝火。怎麽把我的大山弄成这个样子了。施什麽工啊啊啊啊啊啊?!!根本就是闯入别人家里的强盗。
  “森”瓶看到情绪激动的我,有些担心的叫著我的名字。
  “那是我要用来搭建树屋的大树。”一个大吊车正要对它做著什麽。
  我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抱住大树,一点一点的爬到树顶。一手抓著树枝,英勇状。
  “森!快下来,危险。”瓶在下边著急的喊著我。
  大吊车停了下来。然後带著锅底帽,白手套,穿黄马甲的家夥走了过来。
  “你们快走开。危险!!哪来的野孩子。”
  “我不许你们欺负我的大树。”我大声的朝他们宣战。
  “妄想狂吗?现在的孩子真是。”
  “这是我的家,你们都给我出去!!”
  “国家文件都批下来了,你让走我们就走吗?你以为这森林是你啊。有地契吗?”
  “那怎麽样?我生在地球,也不能说地球就都是我的啊,快下来吧。”
  听他这麽一说,我确实什麽都没有,但是我想保护这片大森林,想让它保持它原来的样子,这有什麽错吗?我著急的竟然哽咽了声音。没法再说话。
  “你再不下来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著大吊车又启动了,一点点的接近大树。但我就是不愿动,死都不想动。
  “这孩子!!怎麽这麽倔!”
  “下边的,把你弟弟弄下来。真碍事。”
  “去你妈的。”看见我因为刚才的争吵而难过的样子,瓶竟然骂起人来。
  “真是无药可救的小鬼。都去死吧。”吊车前面的铁手牢牢的抓住树干,大树竟然就这样被连根拔起。然後又被放了下来,我也跟著平躺的树干一起落到了地面,大吊车又去对付其他的树了。
  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算有拼死的心情却还是救不了一颗大树。不甘心到连眼泪也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瓶在一旁只是静静的陪著我。
  “走吧,我们去找住的地方。”我擦了擦眼泪。
  “这里我不熟悉,全靠你呢。”
  “恩。”如果不再天黑前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就不妙了。但因为刚才的事,我还是有些恍惚,但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四周都是茂密的草地,我受了什麽指引一般钻进了前方的一处草丛里。
  是个山洞,一听见响动,便漫天飞舞的会发光的虫子,大群大群的聚集,仿佛流转的广河一般在洞顶,瓶也跟了进来,张大著嘴巴,看著眼前的一切。
  “好漂亮。”
  是呀,好漂亮。而这一幕似乎在哪里见过,是梦里吧,经常会有梦到过的事情变成现实的时候不是吗?
  “这里应该很安全,”
  “可是……没有被子。”
  我转身出去,瓶也跟了出来,找了一些还算干枯的草,抱回山洞,把一个角落尽量点最的舒服。我们就这样窝在枯燥中,枯草的味道充满鼻腔,让我觉得熟悉而安心。
  “怎麽样?”
  “恩?”
  “睡在草里的感觉。”
  “有点扎人。”
  不知道为什麽觉得瓶的回答很有趣,笑了起来。然後肚子也跟著叫了起来。
  瓶打开他一路拿著的袋子,拿出一个苹果递到我手上。然後自己也拿出一个啃了起来。

  灵兽与我 2-14

  我和瓶居住的地方,是离施工现场较远的地方,白天,我们找材料搭建树屋,去设下小陷阱抓猎物。晚上,我便会偷偷的做一件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做的事。
  “这样不好吧。”
  “是他们不好,谁让他们破坏森林的。”
  “可如果被逮到就麻烦了。”
  “那就小心不要被逮到就好了。”
  对於那些破坏森林的大机器,我和我手中的石头没有任何顾及的破坏著。瓶也很卖力气的破坏著,玻璃碎裂的声音,机器和石头碰撞的声音惊醒了看守的人。
  “谁?!”
  我和瓶丢下手里的石头,慌忙逃跑,之後机器的声音,停了两天。但很快的又嘈杂如常。
  怎麽办机器坏了,他们还会弄新的来,这样下去的话,根本就没完没了了。这样不行,那麽到底怎样才行呢?我抓著可怜的已经被我弄的乱蓬蓬的头发不放。
  “松开吧,头发又没有错。”瓶似乎看不过我如此虐待自己的头发。
  不知道该说什麽,也不想说什麽,起身走进山洞。
  想来想去,我能做的似乎也就只有去破坏机器了。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麽呢?不过我明显觉得自己变的笨了,因为太想守护这个森林。因为他对我来说是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印象里一直是这样的,仿佛姥姥的音容笑貌都还在,只是我看不到而已,所以就算被流氓追打,被老大爷送到警局,甚至被孤儿院的老板当做商品卖掉,我也觉得没什麽,因为这里我可以回来,但如果这个地方没有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了。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的。
  半夜我悄悄的起身,不想惊动瓶。可他却还是醒了。
  “你还要去吗?”瓶的这句没有赞同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被猜中的话,我习惯不吭声。
  “果然。”
  “不过这件事要不要去找虹商量商量。”
  “这是我的森林我要自己来保护它,而且我们走的时候也根本没有告诉虹.”
  “那……一起。”
  两人钻出洞口前面的草丛的时候发现,天空正下著雨,春夏交际的森林有种特殊的味道,因为熟悉而觉得特别的亲切。
  “不然我们等雨停了再去。”瓶的身子还留在洞了,只从草丛里探出头望著眼前的细雨说。这时天空传来几声干巴巴的雷响。
  我就是要借著雷声做掩护,雨水做屏障,这次非要干个侧地,让他们看看我的决心。瓶没再说话,但感觉有些无奈的跟在後面。
  “森,我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这样下去会出事的。”瓶无精打采的嘟囔著。
  乌鸦嘴,说什麽啊,但奇怪的是乌鸦嘴却仿佛总是很灵验。
  因为泥土被雨淋湿而变的粘腻,走起路来十分困难,鞋子陷在泥土里 反而增加了走路的难度,我索性将鞋拿在手里,光脚走,瓶也学者我的样子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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