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夭夭----寒武纪新房客
  发于:2009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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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死後,父亲乔天行接手了外公留下来的东西。那些东西很重要,乔文治知道,对自己帮助很大。但乔文治却没把对外公的讨好用到父亲身上,似乎是吃准了父亲不会计较一般。
  前两年,他以别的名义在国外办了几个公司,把一些资产转移到了国外。让资金不至於锁死国内市场。
  乔文治发家虽然靠的是背後的外公,但并不是说他没有经营能力。
  他在国外的几个公司照样也经营的不错,只不过,这次不再是高调的行事,那几个公司,他只做幕後老板。
  事业上的顺当让他的私生活上更加的混乱。
  几个夜店老板都知道乔老板的口味,有了好的货色都会留著给这位照顾著他们的老板尝鲜。
  只是,乔文治玩了几年以後,嘴挑的要命,怎麽样的都不合口味,勉强凑合到最後总是要发脾气。
  弄来弄去也就於兴那边的几个还算是有点姿色撑的久些,其他的见了就上火。
  那天当著於兴的面,乔文治说起最近玩的几个MB,上来就哼哼唧唧,还没怎麽弄就装腔作势的要贴上来,看了就烦。
  於兴就建议说不妨玩玩稚儿。
  乔文治想想也事,就让於兴弄了个。
  乔文治一见到那人,心里涌起就有一股从来没有过的痛。
  那痛就像那针扎那麽真实。说从来没有过,可又是那麽熟悉。
  对方见到自己的第一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眸子又平淡无波的看不长任何情绪。
  乔文治隐隐觉得像是找到了自己要的人,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兴奋感。他知道,这强烈的感觉在任何人身上都没体会到过,这个人和别的MB是不同的。
  但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他冷静的知道,这个MB是为了他的钱来的,那个人开口就是5万。
  不是给不起,也不是嫌多,只是,这个人开口要钱,自己的心就莫名的疼起来。
  冷冷的问他,凭什麽?
  对方淡淡的回答会让自己做到满意。
  乔文治得意的笑起来,自己的确非常满意。
  抽了一个锺头也不倒下的,就只有他了。
  那天的皮带并不比平时对待其他人的好到哪里去,手下的力气也没少半分,每一下抽在那个人嬉皮嫩肉的身上,都能看到他一条条的血红。
  那个人身上的衣服并不像其他人一样的彰显线条,而是松垮又老土的板式。布料似乎都是洗了好多次的暗沈和易碎。乔文治的手还没几下子就把他的衣服折腾成了几块布。
  看到他一痛一缩又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痛苦的样子,乔文治的心里既感到一阵从未经历过的发泄的美妙快感,同时也隐隐觉得心底有什麽掩盖的铁板的悄悄掀开,一块发浓的烂疮被揭了出来,一阵一阵,疼的他眼里冒火。
  看著那个闭著眼睛不看自己,僵硬著脸部肌肉挤出笑容的那个人,乔文治说:“等会我让人给你带套衣服,以後来见我,别穿这种丢脸的东西。”
  这话的意思,就是答应了。
  那天乔文治回到自己的床上,心里说不出的舒坦。心里空的了地方似乎丰盈起来,沈重紧张的身体也逐渐轻盈放松起来,睡的特别安稳。
  摸著身边人的脸,奇异自己内心片刻的温柔。
  乔文治皱起眉。
  自从陶遥出现以後,乔文治就觉得自己有了一种期待,那个MB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就能刚到一种安心感,这种感觉既让他兴奋又让他愤怒。
  明明是一个千人骑万人踏的MB,却越来越牵动自己的情绪。
  特别是自从上次他发烧的事後,心里就怎麽都不能放下这个人。昏迷著的陶遥和醒著的他不同,虽然同样都摆脱不了MB的身份,但总觉得没有可以的面具的陶遥,让他勾起了心里某些既熟悉有陌生的记忆。那些模糊的,仿佛发生过的,却又完全不记得的记忆。
  後来更令乔文治恼火的是自己居然还跑去他家里找他。已经迫切到这个地步了,让他自己也吃惊。
  那天明明是自己的生日,只不过想让他来陪自己吃顿饭,结果最後自己还亲自上门去他家,看到他呆楞的样子,还有那天的草莓芝士蛋糕,心里居然对他感到欢喜。不是平时仍打仍操的满意,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欢,这种甜蜜的感觉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但却想不起是何时经历的。他只知道,他现在对陶遥,不再是雇主和MB的关系那麽简单。
  发现陶遥总能牵动自己空白中的熟悉感,乔文治想,也许陶遥可以成为自己恢复记忆中那片空白的关键。
  正是因为这麽想,所以才带他去朋友那儿。
  但没想到,还没进去,这家夥竟然就吓跑了。
  一点不夸张的说,的确是吓跑的。
  陶遥当时惊慌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以为他见了鬼。不过是让他帮忙,就能把他吓成这样,平时被乔文治打的站不起来都不见他怕过。乔文治看了更确定他一定和自己有什麽过去。
  追了出去,正想问个究竟,却看到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倒了下去。
  那一刻,乔文治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疼痛的叫嚣……

  逃之夭夭(三十三)

  王医生收拾了自己的工具,叹口气,走出了卧室。
  他知道躺在里面的年轻人是个MB,靠身体赚钱的人。
  可能到这地步,也忍不住想同情他。
  乔老板的厉害,从前没见识到,这次可就真明白的很了。
  三天两头这麽折腾,不是把人往死里推?
  真想劝那个年轻人一句:“再为了钱,也不能把命给陪上,否则哪有时间去享受那些钱呢。”
  不过,这可不说自己的立场该做的事。
  面对著自己长期的老板:“乔先生,这位先生虽然现在没什麽大碍了,但以後还是需要注意调理,如果还是进行……”医生看了看面色阴沈不说话的老板,壮看壮胆继续说:“他可能就撑不住了。”
  乔文治的脸瞬间又黑了几分。
  不理医生,开了门进去。
  陶遥还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的好好的。
  但乔文治总觉得那几近透明的皮肤和惨败的唇色,都仿佛在宣示著他将在不久的将来无声无息的离开。
  想到这儿,乔文治就一阵心慌,正如他过去没有遇到陶遥之前的一般,只有靠无数次的数钱和无数个MB才能勉强抵御的强烈心慌。
  原来,这个毛病,什麽时候已经被那个躺著的人治好了……
  那人睫毛颤颤,似乎是醒来的征兆。
  乔文治走了过去,对方睁开眼,神智不是特别清明的嘴里喃喃了一声。
  声音很轻,如果不是乔文治俯身好心想扶他坐起来,绝对听不到。
  “蚊子……”
  就是两个字,却让乔文治的手抽搐起来。
  陶遥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清了过来,半眯了好一会儿的眼,终於坐了起来。根本意识不到方才睁眼的一瞬间说过了什麽。
  清醒过来看到老板在自己面前,陶遥习惯性的挂上谄媚的笑容:“老板。这麽好心,把我从路边捡回来了?”
  看到乔文治别有深意的眼神,无来由的心虚感冒了上来,瞬间记起之前发生过的事。
  乔文治带他去帮忙,他吓的逃了……
  不知道老板又该有多生气了,这种时候还是主动认错好受些。
  双手暧昧的环住乔文治,拉过他的头,轻轻在他耳边吐气,声音放的软了又软,带著湿意说:“老板,今天太阳这麽大,我晒著难受啊,闷死了,你把我带那麽旧的楼里,我气都喘不过来了。”说著,嘴唇蹭蹭乔文治的耳朵,感觉到自己老板很吃这套,身上的散发出性感的荷尔蒙,他继续说:“这不,多亏了老板你我才缓过一口气,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在外面熬多久呢。”送上仿佛真心感谢的挑逗的吻,带著一点点的诱惑,勾动乔文治的情欲。
  乔文治的身体有了反映,但却没有动,他任由陶遥蜻蜓点水的吻在自己的脖子那儿磨蹭。
  他心里想笑,这样自己的勾引也真是纯情,只是这麽纯情的勾引都能挑逗自己了,是不是自己定力太差了。
  推开身上的人,乔文治定了定自己的神,没让自己继续。躺在床上的人还道老板心情不好,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乔文治让他躺回床上,替他盖上了被子,就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陶遥楞了一会儿之後,心里酸酸的,说不清什麽感觉。
  乔文治不知道身後的人在关门的瞬间眼角湿了。
  在乔文治那儿又过了一晚上,难得的安稳。
  陶遥第二天到中午才醒来,乔文治当时已经去了公司,陶遥想想昨天的情形就心里发寒,只想著趁乔文治不再先开溜,免得见面尴尬。
  才出了大门山庄的大门,就看到一辆的车,赶紧招呼了就坐上。
  司机师傅倒是看了两眼这个年轻人。全身上下一身的名牌,从达蒙山庄里出来的,却一脸慌张的神色,好像偷了人家东西一样。
  司机没出声,深怕自己也惹祸上身。
  那天之後,有好一段时间,陶遥没有再收到乔文治的“传唤”了。
  趁著这段时间,陶遥的身体倒是好点起来,只是不规律的生活饮食习惯,也不见得就能让身体健康到哪里去。
  虽然身体上是好起来了,可在陶遥心里,总觉得有什麽不安心的事儿在。上次的事让他有些尴尬,弄的现在进退不得。心里怕乔文治叫自己过去,见了面万一问到上次的失态,陶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如果老板长期不联系自己了,那是不是说明老板已经开始要甩自己了。
  虽然心里忐忑著,但陶遥也不敢主动联系乔文治,老板说了,有事会来找自己。老板不想让自己干涉到他太多。
  就这麽心里七上八下的在家过了几天悠闲日子,那天中午,陶遥拿手机叫个外卖,结果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床头发出闷闷的震动。
  陶遥当时还才洗了个澡,一听手机有了动静,匆匆擦了头跑到床头急忙拿出来瞧了瞧。
  看了看,居然是於兴。
  疑惑於兴能有什麽事,陶遥想著,心里却有种说不清的失落。
  叹口气,心里明白,终究还是牵挂某个人。就算被他再怎麽样对待,都是自己错在先。现在还能有机会见到他就应该感到万幸了。可惜的是,现在才是真正的金钱交易。
  无奈的苦笑下,接起电话。
  “於哥?”陶遥问。
  “陶子,是我”於兴在那边很安静。
  “於哥,找我什麽事?”
  “……”於兴沈默了会儿,说:“你来躺店里吧,我有事跟你说。”
  “好的。”陶遥虽然心里奇怪,但也没多问。於哥突然打电话来,说让自己去店里,该是有什麽要紧事了。
  他没多想,进门换了套衣服,就出门了。
  到了於兴那儿的时候,还是才下午,酒吧都还没开门。
  陶遥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声“请进”。
  推开门,中午刺眼的阳光射了过来,习惯了酒吧昏暗的走廊的陶遥一下子没真开眼。
  於兴背著光,背後的窗户开的很大,竖著百叶窗被拉到了一边,让整个外面的空气完全暴露了进来,整个房间变得明亮又直白,衬的於兴也仿佛变得和善起来。
  陶遥环视了一下房间,才发现沙发上坐著一个人。
  那个人一脸冷漠,无视刚进来的陶遥,眼睛只顶著前方。
  “老板。”陶遥叫了一声。
  乔文治还是没有看他,只是发出了一个音节:“恩。”
  气氛有些僵硬,於兴笑了笑,缓和一些尴尬的气氛,说:“陶子呀,先坐下。”於兴招呼著陶遥坐下,陶遥找了个离乔文治有些距离的地方坐下来。
  “乔老板这次来是为了说点事。”於兴皱了皱眉。
  陶遥坐著不说话。脸上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乔文治也不响,就由於兴继续说。
  於兴顿觉自己一人在唱独角戏,坐著的两人反倒是观众了。
  心里虽然怪闹腾的,但该说的还是要说:“陶子,你跟乔老板有段时间了,老板待你不错吧。”
  陶遥点点头。
  一旁的乔文治冷笑起来:“於老板不用说客套话,是不是不错我自己也倒是明白的,跟著我的除了钱也没好受到哪里去了。”
  於兴僵著脸赔笑了一下。继续说:“陶子,这里是乔老板的一点心意,你收著吧,大家好聚好散。”伸手递出一张支票。
  陶遥瞟了一眼,看到上面的数字是一百万。
  这个场景多麽熟悉。
  陶遥心里冷笑。
  简直和当年如出一辙。
  不知道为什麽,陶遥脑子想都没想就冒出一句:“我可以说不想分手吗?”
  这话才一出口,於兴和乔文治都感到惊讶的看著他。连他自己都感到讶异,自己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果然,陶遥看到於兴皱起了眉,显然是不高兴自己这样说话。陶遥知道,MB没资格这麽说。
  再看乔文治,也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难道他以为自己这麽做又是在算计他口袋里钱,故意使出一招以退为进。
  陶遥在心里自嘲一番,无奈自己已经造成了这样的气氛,好聚好散这话就难做到了。
  他站了起来,又露出那个招牌的工作式笑容,说:“玩笑话,别当真了。乔老板,於哥,分手费什麽我不需要,我们干这行的平时也不会少那老板的,现在这一笔,没必要。就像於哥你说的,大家好聚好散。”
  微微抽动的手指泄露了心底的慌张和压抑,陶遥的脸上还是笑的灿烂。
  於兴的脸色这才有了好转,朝著乔文治搭腔说:“乔老板,您看吧,我手里出来的人您尽管放心,没有後顾之忧。”说完,转过头,对陶遥说:“陶子,这一百万你就拿著好了,乔老板的心意在了,你也不用推却了。”
  陶遥在心里冷笑:“当初因为一百万背叛他,现在把自己卖给他分手还要再拿一百万,自己真有够贱的了。”只是心里想著,嘴上却一言不发。
  一旁的乔文治开口说:“你也就别推脱了,这一百万对我来说没什麽,你不是很缺钱,那就拿去吧。何必趁什麽英雄。”
  陶遥身子晃了晃,心里一阵的苦涩,咬咬牙维持下僵硬的笑容,已经很自然的假笑看起来就像是兴奋过头的样子。几乎看不出颤抖的手伸了过去,结果於兴手上的支票。
  “谢谢乔老板,谢谢於哥。”话说出口,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於兴笑笑,说:“不谢不谢。”边说还边使眼色给陶遥,示意他对乔文治表示一下。
  陶遥点头会意,到乔文治身边说:“乔老板,你放心,今後我陶遥不会认识您的。”麻木的抬起头,咽下喉口的苦涩,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乔文治。
  乔文治只是“恩”了一声,表示满意,可眼里不知为何却闪过一丝阴霾。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来。
  於兴还没开口说话,门外的人就先出声了:“老板,我是方游,时间差不多了。”
  是乔文治的助手方游。
  乔文治皱了皱眉,说:“知道了,你在车上等我。”
  方游的脚步声消失後,乔文治站了起来。没什麽表情的看了陶遥一眼。
  於兴倒是巴结的跟上前替他开了门,一路送乔文治出了酒吧,出去前给陶遥一个眼色,让他在房间里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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