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里香 下----dubedu
  发于:2009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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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公司的事情不用管吗?我有些疑惑。真的走得开吗?远帆特深沈地说,要赚钱,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如果我出了什麽西西,那就找不回了。
  我笑他肉麻,他也笑,把被子摊开罩住我们两个。他头靠著我的肩,被子下面紧紧握著我的手。就这样,我觉得特别安心,特别舒坦。
  但也挡不住头疼脑热。我有些发烧了。不过我瞒著远帆。他休息的时间不比我多,再要照顾我的话,弄得他也生病,就更麻烦了。在家里照顾他我可以,在外头,就有些力不从心。
  所以到第三天,我又赶他走。那家夥腻著,不肯。我有些不耐烦,就让他到屋里睡一会儿,我一个人在外头就可以了。磕头,我已经轻车熟路。他还是不肯,被我逼著,才支支吾吾地告诉我,我那个老爹,一直在旁边转悠,可能想跟我说什麽。
  “怕我吃亏麽?”我捏著远帆的手,轻轻地问。
  “那倒不是。我是怕他说了什麽不中听的话,你一飞腿踢过去。虽然那家夥不地道,到底生了你,这又是你奶奶的丧事,闹起来,没意思,让你心里不舒服。不如干脆不跟他打交道。他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只要不烦到你就行了。”
  我呵呵地笑,靠著他,身子虽然难受,心中却甜蜜蜜的。这家夥,一心一意只为著我想呢。
  这麽著,总算熬完了。我让远帆到我那儿睡一会儿,他又急火火地要走。年底,事儿就是多,也是赚钱的黄金时期,我也就不留他了。
  谁知睡了一天,我竟然发起高烧来,浑身痛,口渴得要命,走路都打晃。好多年没有生过病了,这一病,还真有点非同小可。我想了想,老娘知道了会心疼死,远帆知道了,恐怕又得赶过来照顾我。不过是发烧,也死不了人,总不能太麻烦他。我倒不是见外,也算是,心疼老娘,也心疼他吧。这个,也只能是我对他好的一种方式。
  心中未免又有些抑郁了。我,算不算就是个废人呢。
  胡思乱想是没有好处的。在房里这麽熬著,也不是个事。烧傻了,我就更废了。那麽,找个同志来帮忙吧。我挣扎著起了床,坐电梯到了楼下的店子,找阿标。
  店里的人都有些慌,纷纷说要打电话找我娘,被我拦住了。千万别。我跟他们说。不过是著凉而已,把我老娘吓著了,去了大的。还是阿标带我去医院吧。
  他们都有些诧异。我跟大家关系都不错,怎麽独独挑了阿标呢,那可是个同啊。有人打趣,说阿劲你就不怕阿标占你的便宜?我笑著说,就怕他不占呢。说著话,我就开始往下倒。没办法,腿软的都站不住。
  阿标很兴奋,打电话把他男人叫来了,一起送我去医院。两个男人驾著,我总算还没有成为一滩烂泥。
  也不过就是感冒发烧打点滴。阿标的男人,叫陈哥的,把一切弄妥之後就先走了,说是去搞点吃的东西,让阿标陪我吊水。
  我静静地靠著椅背,脑子里晕晕乎乎,但是还得没话找话跟阿标聊天。他已经很帮忙了,总不能把他晾在一边不搭理吧。最好的话题,当然是表扬他的男人啦。
  阿标果然很高兴,压低声音说他男人这样好那样好。我嗯嗯啊啊地应和著,捡他喜欢的话说,把他哄得挺高兴。
  这几天,都是阿标跟他男人照顾我。烧总算退了下去,也没有什麽大碍了。
  吊完最後一瓶水,阿标送我回家。他帮我脱了衣服,让我躺在床上,又张罗著烧水给我喝,又削水果──同事们送的水果,过年恐怕都吃不完呢。阿标坐在我床上,笑嘻嘻地问我过年有什麽打算。我摇摇头,说准备睡上半个月,哪儿都不去。
  当然还是要跟老娘和杨伯伯拜年的。以前过年,会常常跟他们一起闹,不过今年就难说了。杨姐姐已经得罪了,最近最好少来往,免得尴尬。而远帆,他们家庭成员那麽多,你到我家,我到你家,走来走去,这个年会忙不赢。当然我会要跟远帆在一起,不过我们本来就在一起,过年,似乎也没有多大区别。说不定还没有平时好玩呢,起码很多小饭馆都不会开门,到时候说不定吃饭都是个问题。
  正说得热闹,门锁响了,门被关上,有人来了。
  有我这房门钥匙的,除了我,就是老娘和远帆了。
  阿标慌忙从床上跳到地上,有些紧张地说:“啊,是詹先生。您好,我是阿标,阿劲的同事。他生病了,我来看看他……”
  我心里一乐。阿标,要不被人捉过奸,要麽捉过别人的奸,不然,怎麽至於这麽紧张?
  我伸出手,很软弱地叫:“远帆,你怎麽来了?”
  远帆哼哼了两声:“今天给你打了电话,几个,你都没接。你们店里说你没有上班……”
  那家夥不过来牵我的手。
  我很执著地举著手道:“我生病了,去吊水,忘了带手机……远帆,过来,给你介绍一下,阿标,美发师,给你做过头发的,还记得吗?他也是个同哦……阿标,这詹远帆,我男朋友,你叫他詹哥就行了,别见外。”
  我的手终於被远帆握住了,可是他的语调还是很冷:“生病了,为什麽不打我电话?”
  我噘著嘴:“我有想打的,不过我的同事们太热情了,没办法。还有啊,阿标总是想把他男人带来给我看,所以抢先包了送我去医院的活啊……他那个花痴,只晓得显摆自己的男朋友,却忘了我是个瞎子,看不见。再说了,我都有家有口的人了,他男人又不是我的客人,我不能够睡便摸他的,是不是?可算是丢媚眼给瞎子,白费劲啊……”
  阿标干笑了两声,赶紧起身告辞。
  远帆这才坐下来,摸摸我的头,又靠过来闻了两下,嫌弃地说:“你几天没洗澡了?臭死了!”
  我张著嘴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另一只手伸过去打了他一下:“讨厌,也没有几天啦……三天守灵,第四天发烧,第五天第六天……也不过一个星期哈,是有点臭。我还从来没有这麽久没洗澡的呢。不过烧得厉害,不敢一个人洗,怕……当然也不能喊别人帮忙哈……”
  我很狗腿地讨好他,两只手攀住了他的脖子:“我心里有数。如果真的病得很厉害,我肯定会打电话喊你的。不过你陪了我好几天,跟我一样累坏了,回去还要干活,还要修理那麽多人……远帆,别生气哈?”
  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又咬著他的耳朵说:“我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也有老娘,也有朋友,不能总是使唤你一个人……要节省点使唤呢,要使唤好久好久的,说不定一辈子的,得悠著点来,得爱惜,是不是?把你弄坏了,以後,我操谁去呢?”
  远帆开始喘粗气,然後一把将我推开,恶狠狠地说道:“你有多久没刷牙了?嘴巴臭得跟个茅坑似地!”

  骨里香(49)

  49.
  我呵呵地干笑,笑得远帆愈发恼火,一下子把我拎起来:“洗澡去!我帮你洗!”
  我扭动了两下:“你帮我洗啊,洗鸳鸯浴啊,我重病未愈,可不要把我榨干了啊。”没有完全好,还带著鼻音,这样子说话,更加娇嗔。想到这个,我不觉又笑出声来。
  果然,远帆开始大声地呵斥:“别这麽娘娘腔的,一个大男人撒娇,腻不腻味呀?”
  一点都不腻味。那家夥,就是不经逗。可越是不经逗,逗起来才越好玩哪。
  我被拖到了厕所,热水开了,远帆开始帮我脱衣服。我浑身没力气,脑子里却活泛得很,往他身上靠,又摸他,被远帆一把推开,他又出去了,几秒锺之後进来,拿把凳子,让我坐下,开始帮我洗头。
  我抱著他的腰,不闹了。我家用的是电热水器,那热水是有限的,闹久了,我洗完,他可不够洗。这天,身上湿了,会更冷。所以我这里还需要有所改变。换成燃气热水器,那样两个人一起洗就不会冻著。还有啊,空调是很必要的。改天,跟远帆一起去挑一台空调。我对生活要求不高,可是远帆,也许会比较高的。虽然麻烦,虽然费钱,不过,必须有的,还是要有,那样,才能蜜里调油啊。
  远帆的手劲可真不小,搓得我呲牙咧嘴,浑身热气腾腾。更加乏力,头疼却好多了。
  远帆拿著大毛巾使劲帮我擦,弄干了,赶紧把我扔床上,他也得洗个澡了。
  被子里很暖和,电热毯一直开著。我舒展著身子,心里美滋滋的。这个老婆著实不错,虽然没有温言软语,什麽事倒想得挺周到。他的手很粗糙,满是茧子,帮人搓澡,挺实在挺舒服。
  我嘿嘿地笑著,有些迷离,困了。这几天一直躺床上,睡也睡不好,倒弄得一身酸痛。明天上班,让韩淑帮我按按,至於今晚,嗯,豁出老命,安慰安慰远帆受伤的心和孤寂的身体。
  但愿不要力不从心才好。
  正想著,远帆也进来,钻进了被子。我一把抱住他,摸到他湿漉漉的头发,便让他拿块干毛巾,我帮他擦擦。他一声不响地又下了床,又上床,给我一块毛巾。我坐了起来,刚准备帮他擦头发,却被他挡住了:“你擦自己的吧。我自己擦。”
  我愣了一下,哑然,这家夥,是不是怪我自觉度不大高,还是因为没有给他打电话他仍然在生气?准备问,又听到他讲:“你倒是快点啊,我还得把毛巾扔洗衣机里去呢。”
  我撇了撇嘴,满腔的柔情和歉意化为乌有。他也许只是不习惯太过亲昵的举动……这样说也不算很准确。守灵那会儿,我靠著他,他靠著我,摸来摸去的,也没有什麽顾忌啊。要不然,就是,嗯,太肉麻的话,他会害羞。
  我低下头,一边擦头发,一边笑。真是的。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别扭起来,比女人还过分。你得呵护他,照顾他,迁就他,但是又不能把他当女人看。靠,怪不得都说,男人,其实都是孩子,有著非常矛盾的心理,一方面期望得到关注,另一方面,又要显得自己很猛很强壮。
  不过没关系,我反正也没有什麽娱乐,就娱乐他吧。
  再重新缩到被子里,远帆开始搂我,碰巧我也正准备搂著他,两个胳膊打起了架。远帆哼哼说:“我搂著你睡吧,这样你能够睡得安稳些。”
  我哼了一声,放弃,老实地乖乖地缩到他的怀中,转个身,背对著他,闭上了眼睛。
  那家夥的手,放在我的腰上,可是没有老实几分锺,他就开始上下其手了,摸著摸著,就摸到了我的屁股,还掐了两下。我虽然疲惫,却也被他挑起了欲望,只是那欲望,并非很强烈。
  再然後,硬邦邦热腾腾的东西顶到了我的屁股。我警觉起来。这家夥是不是惦记著现在我虚弱无力,正是反攻的大好时机?他不是0号吗?不是喜欢接受疼爱吗?不过我们并没有严肃认真地讨论过这个问题,一切,都只是我的感觉而已。我不喜欢被插入,就是不喜欢,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屈居人下。说老实话,当初跟欧鹏在一起时,如果我老老实实让他弄我,说不定我和他之间还能久远些,说不定我能够抓住他。不过我没有,当初虽然懵懂,可是也绝不愿意他那个我。
  当然,我并不是後悔跟他分手,也不是觉得远帆不如他。心底,我知道,远帆跟我要合适得多,而且确实,我对远帆也上心得多,感情也浓厚得多。我只是想说,我不喜欢被插,就是这样。
  可是我身子很软。生病是一个原因,心软,是另一个。我竟没有办法拒绝他,没有办法让他失望。就是没有办法。他不高兴,我会忐忑,会内疚,会……
  远帆已经动了起来。他的那玩意儿,在我的股间前後抽动。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喉咙里,有隐约的呻吟。
  我抓住他的手,让他摸我的硬挺,口中含含糊糊地说:“想进来,就进来吧。”
  远帆愣了一下,呼吸更加急促,热气喷在我的後颈,说话,也不稳起来:“就这样……就行了。”
  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突然觉得,就算弄得我不舒服,很痛,或者心里难受,也没有关系了。我抓著他的手,套 弄著我的欲望,喘息著说:“没关系,进来吧。”
  不完全是身体的刺激。心里面忽然有种冲动,就想让他进来,让他干我,以回报他对我的好,对我的体贴,对我的爱护和对我的爱。我把腿张开,一条腿架在他的腰上,让他的那玩意儿的头部,从我的後穴蹭过:“在床头柜里,润滑剂还有套子……自己去拿……”
  远帆把我的腿拨了下来,让我更紧地夹住了他的东西。他更加猛烈地撞击著我,破碎的声音说:“这样就行了……你还在生病……”
  我的眼泪要掉下来了。靠,这家夥说话,要麽难听得要命,要麽煽情得要死,总而言之,让我要死要活。“求你了……”我的声音有些哽咽:“进来吧……想让你进来……干我……操我……让我也……”让我也怎麽样?我也说不清楚。脑子里越发混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他家夥进入我的身体,他妈的干死我才好!
  远帆不说话了,发出奇怪的声音,只是拼命地撸著我的欲望,同时,拼命地摆动腰肢。
  我哭叫著:“远帆,进来吧,你不想干我吗?不想把我干得哭爹喊娘吗?”
  我话音还未落,那家夥就低吼了一声,射了。老子扛不住,也接著爽了。
  我们俩一起喘著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了下来。远帆拿出卫生纸帮我们擦拭了一下,又抱住了我,低声道:“我其实比较喜欢你干我……但是有时候又特别想干你……只是,你身体还不好,下次,让我干你好不好?”
  我冷笑一声:“这种事情,过了这村,就没有那店……以後你想干,还得看我让不让你干……喂,你有没有做过1号?”
  “嗯,做过……不过,更喜欢做0号……”
  “为什麽?”我有些好奇。做1号很爽,这个我有体会,而对於做0号,我总是有莫名的恐惧。也许会很疼,也许是因为,被人操的感觉,会让自己分外的没有掌控。我不能不掌控自己的生活,因为作为一个盲人,在社会中先天就处於劣势。如果把自己交给别人,如果被弃如敝帚的话,那就完了。
  远帆沈默了很久,才说:“做0号也很爽……不一样的爽……真的也很舒服呢……不过我想,我更喜欢做0号,也许是喜欢那种被小心翼翼对待,被呵护,被疼爱,被珍惜,被看重的感觉吧……不管怎麽样,一般不是很糟糕的1号,都会,嗯,做很多事情来取悦0号,比方说润滑,或者照顾到前面和後面。被征服,有时候是因为被怜惜……”
  远帆把头埋在了我的颈窝,低声道:“我这样,是不是很娘?”
  我突然觉得很惭愧,喃喃地说:“我不是一个好的1号……技术不娴熟,之後,也没有帮你清洗,还要你来善後……”
  远帆轻轻地哼了一下,脸烧得厉害:“你不要看不起我……我其实挺成功的,毫无背景,也没有得力的人来提拔,可是也算小有财富了,也开了那麽多店,招了好些员工,但是一般人,看中我的钱,看不中我的人……我知道我有时候挺招人厌的,就算跟人好了,得到的也多的是虚情假意。阿劲,你懂我,你帮我,你疼我……我知道。那个,你看不见,自然有些招呼不到。可是我就是知道,怎麽著,你都是真心地,疼我……”远帆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许说出这些,令他感到羞耻,可是不说出来,他又会觉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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