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陆陆续续离开,西川绫人三人也终于能离开居酒屋了。
出居酒屋时三人和之前的第一嫌疑人小野御河一行人刚好撞上。
坂口安吾在人挤人的时候被绊了一下,拉住一旁那个蓝发青年的手臂这才没有摔倒。
小野御河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坂口安吾抓住的刚好是他受伤后缠着绷带的手臂。
坂口安吾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先生,你没事吧?”
小野御河表情扭曲,“没……没事。”
一旁的朋友见状笑道:“他没事的。那点小伤就是不小心被手术刀划的。小野你有那么怕疼吗?”
小野御河:“去去去!你不怕疼你自己试试啊。”
目睹这一幕的西川绫人玩味地挑了挑眉,但他没有深究这点小事,反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对着那个已经走远的眯眯眼青年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一个许久不联系的号码,并配文:[只能帮你到这里了,GIN。]
能不能认出对方的身份,那就是琴酒自己的事了。
总归不会分手了就把之前的恋人忘了吧?
然而,几乎是下一秒,琴酒的回复就从屏幕上跳了出来:[?]
西川绫人:“……”
活着的时候亲(hu)亲(xiang)我(can)我(sha),死了连个背影都认不出来。
GIN,你好渣啊。
作者有话说:
西川:别让我再听见琴酒的声音,会萎。[发短信]
西川先生对恋人的定义和正常人不太一样owo
作者通知:尝试修改带咒回部分,但全部删除的话‘狡兔三窟’这个篇章会全部崩盘,设定伏笔圆不上了,作者已经尽量删除后续全部咒回相关情节,只出现咒灵咒术师和盘星教的设定,原着人物均不会出场。因为故事主线在文野,而且还剩下四章存稿,本文是加速完结还是解v返点我再考虑一下?
26、二十六
结束了一场闹剧, 三人站在居酒屋门口,坂口安吾询问:“三岛,要和我一起回横滨吗?我的车就在附近。”
“不了,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三岛由纪夫指了指自己的发顶, 语气夸张:“你们看!我的头发掉色了,我要去再补染一次!”
视力绝佳但根本没看出有一点点棕色的坂口安吾/西川绫人:“……”
坂口安吾无奈地扶额,“你开心就好。记得和岛村联络。”
而且, 能不能放过你的头发, 早晚被你染秃!白麒麟带坏小孩子罪孽深重!
“知!道!了!真是的你跟岛村一样,和街对面卖关东煮的欧巴桑有的一拼,真啰嗦……”三岛由纪夫一手插兜, 嘟嘟囔囔地走远了。
西川绫人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 也朝坂口安吾挥了挥手,嘴角微勾, 那笑容里带着些许深意, “Досвидания(再见),加油,还要继续加班的坂口欧巴桑。”
坂口安吾额角立刻跳出一个井字, 他攥着拳头忍住了没有发火。
等到看着西川绫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转身走向了准备离开的警车。
坂口安吾调整了一个公式化营业笑容,拦住了准备上车的目暮十三, 说:“打扰, 目暮警官,刚才那个证物, 能让我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
因为差不多已经结案了, 目暮十三相当好说话, 抬手叫了一旁的鉴识科成员让他把证物袋递给了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笑着道谢,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一丁点儿笑意,而是理智到冷漠的神情。
他在心里将整个事件回溯了一遍,基本可以猜出凶手是谁,此时需要用异能确认一下。
没错,他并不认为这真的是一场愚蠢的自杀,而是另有隐情。
凶手非常谨慎,没有在投毒器皿上留下一丁点指纹,录口供的时候堪称滴水不漏,所有违和的地方都有合理的解释,但这份完美才是最惹人怀疑的。
对方身上唯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绑着绷带的手臂,坂口安吾在方才触碰绷带的时候发动了异能,读取了绷带上的记忆,也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伤口,那是并不属于手术刀的划伤,而应该源自于另一种尖锐武器,一种普通医生接触不到的特殊武器。
另外,在服务员说出直江庸介主动提出帮忙拿酒的时候,坂口安吾就发现不对劲了。
不管是坂口安吾自己的判断,还是周围人对直江庸介的评价,都证明了这是个不喜社交也不擅长社交的人,在这个前提下,对方怎么可能主动提出帮忙拿酒,甚至和服务员交谈时笑得十分从容淡定。
——除非他的所有行为都不是受自己控制的。
对于操纵受害者自杀的凶手来说,要完成这次神不知鬼不觉的投毒,必须保证他给直江庸介选择的游戏对象不会喝下这杯酒。
当时居酒屋里那么多人,对方为什么选择西川绫人?为什么对方相信西川绫人绝对不会喝直江庸介的酒?
西川绫人的位置,直江庸介一行人根本看不到他的正脸,显然不是因为长相太过出挑。如果说是因为红色的头发吸引眼球,这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
除非,这个人认识西川绫人,知道他不会喝陌生男人的酒,甚至熟悉到能通过背影就认出对方。
或者还有另一种可能,对方知道西川绫人此时就在日本。
——所以西川绫人那随手一指,也未必说的是那位FBI的卧底。
换个思路想,西川绫人会选择待在这个居酒屋是不是也是和对方串通好的?
坂口安吾心思百转,面上还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模样,伸手接过了证物袋里。
他小心的查看着,手指探进证物袋里,指甲前端剐蹭了一下试管的顶部。
一瞬间,纷繁复杂的记忆涌入脑海,他看见一个白大褂的黑发中年人,有些不修边幅,一脸无奈地把毒药倒进了试管里。下一个画面,那个叫小野御河的蓝发青年将装着毒药的试管放到了一个衣服口袋里。
接收记忆的感觉并不好受,但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坂口安吾在这个过程中已经不会表现出异样。
他不动声色地还了回去。
目暮十三神情忐忑,他当然听说过异能特务科的大名,此时这位长官要求查看证物,难不成案情有什么不对劲?
“请问,是有哪里不对吗?”
“嗯?”坂口安吾疑惑抬头,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器皿有些眼熟,本来以为和我最近的案子有关,但看起来好像是空欢喜一场。”
目暮十三了然,正色道:“很遗憾没能帮得上忙。”
两人又互相客套几句,目暮十三才带着自己的下属们离开了。
坂口安吾看着警车消失在远处,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这些涉及到神秘侧的事情,警署还是别掺和了,交给他们这些专业的来更好,否则就是白白送死。
电话很快接通了。
坂口安吾一边走向附近的地下停车场,一边和电话那头的联络员吩咐:“有三件事立刻去做,通缉追捕一个叫小野御河的医生,隶属东京都立医院,资料去档案库里查,不排除已经死亡被顶替身份的可能,对方有操纵他人行动的能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去查查意大利有没有擅长制毒的医生或者研究员,黑发黑眸的中年人,长相出众但不修边幅。”
“叫岛村去查直江庸介是不是异能力者,我怀疑,高野建死而复生是受了刚刚觉醒异能的直江庸介影响。”
“另外,叫井野回来接手西川绫人。”
电话那头的联络员听到最后一句,犹豫着说:“可是长官,井野打了报告要参加白麒麟相关任务,他一直想进涩泽龙彦的雾区,你不同意的话恐怕他要闹了。”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冷声道:“告诉他我驳回了。墓地那边即便有咒术师设下的帐,异能特务科也只有井野能保证安全进出,把他给我叫回来继续做联络员,我不想看见西川绫人在墓地发疯,一旦出事立刻联系总部,条件允许可以击毙。”
而另一边,已经坐上出租车的小野御河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异能特务科通缉,他接到了一通联络电话。
有些刺耳的铃声响起,小野御河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表情略带嫌弃,在铃声响了几十秒后还是接起了电话。
“高野建被贝尔摩德带走了,港-黑没能拿到尸体。”一个温润的男声从听筒中传出来。
小野御河轻啧了一声,“所以我不是说过那群Mafia不可信。”
电话另一边的青年尴尬地笑了两声,好脾气地道歉,“是我的错,Cointreau(君度)。”
虽然短暂地服了软,但该说的命令还是要说的,“在贝尔摩德和上线联络上之前找到她,如果抓不到她,就把火苗从源头按灭。拜托你了。”
小野御河想到那个如今躺在ICU里的黑发青年,眼神暗了暗,“我知道了。”
“嗯。”青年应声,说完了正事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今年要回来看看吗?”
小野御河动作一顿,冷哼一声,“不必了。”
他果断地抬手挂断了电话。
忙音从听筒里传来,小野御河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这是一场在生与死之间的时间赛跑,而他们的目的,是阻止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
而公认最快速解除异能力的方法就是,让拥有它的异能者死亡。
车窗外的霓虹灯闪着刺眼的光亮,他戴着美瞳的眼睛有些许不适。
轻微的刺痛下,视野在水雾遮挡下变得朦胧而梦幻,在炫目的光线中,他回想起那位千面魔女曾经说过的话。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死而复生。多么让人疯狂的想法。
小野御遖颩喥徦河想。
可那个温声对他下达命令的青年,却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诱惑一样,声音坚定而有力。
“里世界可以肮脏不堪,可以混乱如泥潭,我深陷其中难以逃脱,但我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底线。”
小野御河一手捂着右眼,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轻笑声,那和这具皮囊不匹配的气质第一次暴露出来,“真会说大话啊……”
片刻,他整个人像是被迷雾重新笼罩,嘴角慢慢拉成一条直线,再度勾唇时,又变回了“小野御河”这个人应有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这次不是原创人物是动漫原着人物哦~
安吾还是很强很帅的~?
27、二十七
长野县河鹿村,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普通而又特殊。
说它普通,是因为村子里的人都和附近的山间村落一样, 离群索居, 有些排斥外人,几乎所有村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最后连成为一捧黄土, 也要回归这片土地;说它不普通, 是因为几十年前有个姓高野的离开村子,后来成了日本首屈一指的□□大佬。
但对于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那只是个违背组训、已经被排除祖籍的叛徒罢了。
当然, 这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近些年来,因为通讯科技的迅速发展, 河鹿村与外界的联系逐渐紧密起来,从长野的这片深山里离开的年轻人越来越多, 老一辈人迂腐的观念已经关不住那些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的青年人了。
所以高野组组长死后安葬祖坟的事, 在河鹿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如果不是村里的老人们一致不允许高野建下葬,说他会让这片土地染上脏污,那么关于这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埋藏已久的旧事也不会暴露在官方视野下。
根据异能特务科目前掌握的情报, 高野建的尸体自从被送回河鹿村就一直放在祖坟外面,放了整整七天。
这位年轻时候叱咤风云的组长,死后在那么多的子子孙孙中, 连一个愿意和村民扯皮好让他早日下葬的人都没有。
然而, 就在下葬一事刚掰扯完,正在做准备工作时, 高野建的尸体从停灵的棺材里直接消失了。
第二天, 死而复生的高野建就一步一步走进了高野组本部。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靠着双腿,就从长野县的深山老林走到了东京的大都会。
河鹿村的人只知道尸体消失,在高野组对消息的封锁下,并不知道死而复生的事。
但事件发生后,异能特务科对河鹿村进行可调查,发现河鹿村村民信仰一个与咒术师牵扯极深的宗教,名为盘星教,供奉一位叫做‘天元’的神明。
可与其他盘星教教徒不同,河鹿村会供奉盘星教,是因为有一个偶然云游到此的咒术师酒后吐露了一个咒术师‘天元’不死的故事,而河鹿村的村民热爱土地,妄想与河鹿村永世长存。
他们是这片土地最忠诚的信徒,是‘永生’最虔诚的教众。
所以说,这里的盘星教教徒,与其说是在信仰那位‘天元大人’,倒不如说是在信仰名为永生的妄念。
两个月前,休假后的直江庸介来到了长野县,异能特务科和警署协查之后在一家酒店找到了直江庸介的入住记录。
直江庸介在当地地头蛇的带领下前往了有着‘永生’秘密的河鹿村,并在高野建死而复生前离开。
因为长野县最近几年都在做旅游开发,所以每天来到长野县的人多如牛毛,直江庸介不是通缉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来旅游散心,实在砸不出什么水花。